盛寵表姑娘 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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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鍵點被挑明,沈遇看著江云亭的眼神深邃如濃夜。 他本來是想讓對方試試的,誰能知曉,對方竟然能直接發(fā)現(xiàn)問題所在。 “喲,沈大人這是哪里請來的小嬌娘啊,還挺聰明的?!?/br> 戲謔的聲音從樓下傳來,江云亭扭頭,就見到一個中年男子背著手慢悠悠的走上來。 那閑適的姿態(tài)和輕松的語氣,看起來和沈遇很熟悉。 “是言大家。” 扶桑湊到江云亭身邊介紹著:“最近有些案子都和香有關(guān),大理寺便聘請言大家來幫忙?!?/br> 道理江云亭能懂,可江云亭不由自主看向沈遇。 這位言大家身上的香氣應(yīng)該是獨門的秘方不對外的那種,濃淡自如,壓下鼻尖殘留的血氣。 對方制香的本事不差。 有這么大家在,她不明白沈遇找自己做什么。 “沈大人這是不相信我嗎,來找個小姑娘幫忙?” 言大家已經(jīng)走到江云亭身邊,他看著江云亭的目光很奇特,欣賞她的容貌,又因為她搶了對方的活而銳利逼人。 “既然如此,沈大人早些說啊?!?/br> 言大家這話有些咄咄逼人,他伸手將那一小節(jié)骨頭拿走放在鼻尖嗅了嗅,輕笑道:“不過這小姑娘的分析倒是沒錯,香是下下在這些畜生身上,還真是好手段?!?/br> 那笑意怎么聽都帶上諷刺。 “手藝不論年幼,只分高低。” 面對言大家的步步緊逼,沈遇臉上都沒有變,聲調(diào)冷淡無情。 “另外,這是我定國公府的表姑娘?!?/br> 定國公府的表姑娘,自然不該被人一口一個小姑娘看輕著。 感受到沈遇的撐腰,江云亭心中微暖,不管沈遇怎么思索的,對方站在自己身邊的立場倒是如一。 “嘖,好一個不論年幼,只分高低,沈大人就這么確信這種表姑娘在制香上能贏得過我嗎?” 言大家沒有輕拿輕放的意思,他盯著江云亭,臉色有著一股子的傲慢。 這位言大家,曾經(jīng)是皇宮中的調(diào)香師,專門為那些貴人調(diào)香,身份的確不一般。 而江云亭在汴京名不見經(jīng)不轉(zhuǎn)的。 大理寺既然開口讓他來幫忙,沈遇讓一個小姑娘從中橫插一手,對于言大家而言,這是一種小看,也是一種挑釁。 在制香的手藝上,不說冠絕古今,卻也自持在汴京中數(shù)一數(shù)二,怎么會服氣呢。 “云亭見過言大家,言大家身上這款香中的夜光脂用的很是巧妙?!?/br> 江云亭只是淺淺說了這么一句話,就見到對方變臉。 “你怎么知道?” “你叫什么,師父是誰?” 言大家自信自己身上這款香是獨一無二的,對方不可能知道方子,可對方一照面就揭穿其中他最用心的材料,怎么能不讓他震撼的。 “本姓江,來自南陵江家,自幼嗅覺靈敏,又得母親悉心教導(dǎo),母親乃南陵楊氏女?!?/br> 她微笑著開口,倒也不被言大家那氣勢唬到。 “南陵楊氏?!?/br> 言大家語氣凝重很多,南陵乃制香的源頭,南陵楊氏,在幾十年前更是赫赫有名的制香家族,他自然是知曉的。 如果對方是楊氏的傳人,倒也有這個可能。 想到這里,言大家望著江云亭的眼神和善不少。 “不錯?!彼滟澲?,隨即顛了顛掌心中的骨頭,語氣玩味。 “小丫頭,不如你我打個賭,看看誰能先找到制香人如何?” 言大家是想一出是一出,忽然提出打賭,讓人措手不及的。 第43章 比一比 “畢竟這香很有趣不是嗎?” 見到江云亭的猶豫,言大家似乎在暗示什么。 “什么意思?” 沈遇插嘴詢問,往前一步,很自然的站在江云亭身邊,讓其處于被他保護的位置上。 濃夜般的眼里,有著對言大家的警告,希望對方適可而止。 來自皇宮的調(diào)香師值得禮遇,可這對定國公府沒什么威脅。 同樣知曉這一點的言大家語氣一窒,忽的伸手將抓向江云亭,那速度很快,可沈遇速度更快。 在言大家即將碰觸到江云亭之前,沈遇將其攔住,更是捏住言大家的胳膊扯開。 “你做什么?” 這聲音中有著壓抑的怒火,更是小心看了江云亭一眼。 剛剛言大家想要碰觸的,是江云亭受傷的胳膊。 “你急什么?” 言大家并非那種畏懼權(quán)貴的人,性格生性灑脫,他將沈遇的胳膊甩開,不過也知失禮,表情訕訕的。 “我只是想說,你沒發(fā)現(xiàn)這個小姑娘關(guān)于這香的事情,還沒說完全嗎?” 揉著胳膊,言大家翻白眼,好一番打量沈遇,似乎無法想像那個傳言中不近人情的大理寺沈大人,會這般容易被一個小姑娘干擾判斷力。 沈遇手指一僵,沉著臉收手,看向江云亭。 “是,這香上還有一些問題。” 江云亭莞爾,這會倒也不怕沈遇那冷沉的眼睛,無端的,她能從對方臉上讀懂一種微妙的尷尬。 “表哥您還記得之前的那合歡香嗎?” “這鼠香和那合歡香出自一人之手?!?/br> 兩句話,足以讓現(xiàn)場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怎么可能?”扶桑想也沒想的反駁,卻見江云亭鄭重點頭。 “有可能的?!?/br> 她轉(zhuǎn)而看向言大家:“言大家,您該是知道制香大會?!?/br> 制香大會,起源自南陵城,一開始一些志同道合的人互相交流技藝,討論成果。 可是后來參與的人越多,就有了攀比,想分高下,這制香大會從最初的交流,變成后來的賽事。 每年一次,所有調(diào)香師都可以參加,比賽的方式是不一樣的。 從制香過程,到材料的精簡程度,再到香氣濃淡,每個人所擅長的不一樣,題目每年隨機抽取。 一開始的高調(diào)炫技過后,有些調(diào)香師則是開始暗中的較勁,其中一種方式就是,自己制成的每一款香中都會打上屬于自己的標(biāo)記。 這種標(biāo)記有些是特殊技藝,有些則是使用一些材料將其完美融合進去。 去年比的就是分辨標(biāo)記。 技藝還好說,可有些香所用材料極為復(fù)雜,可達上百種,而在這上百種分辨出一種,難度無疑很大。 正因為難以分辨,很多調(diào)香師都喜歡用第二種辦法標(biāo)記自己的香,以證明那是自己的優(yōu)秀成果。 而在這兩個案子用的香上,有著共同點,也就是來自同一個人的標(biāo)記。 這人香上的標(biāo)記,藏得很深,她有所猜測,但還需要具體去驗證一下。 “我猜是一種樹的枝葉?!毖源蠹衣氏瘸隹冢澳前缸铀髞硎锹勥^那花箋的,當(dāng)時還不知道是誰發(fā)現(xiàn)的,這會見到了,言大家表情倒是認真不少,語氣都像是探討。 “是柏樹?!?/br> 江云亭更為肯定,兩種香中,都有柏樹略苦的氣味在,只是柏樹分類不少,一時難以確定。 “你!” 瞇著眼,言大家看著江云亭那篤定的模樣,笑笑。 “小姑娘還真有趣,那你賭還是不賭?”這話有些迫不及待的意思,卻見江云亭搖頭。 “案件并非小事,不該用賭博來胡鬧。” 正經(jīng)案件,而且很可能牽扯很大,她就算自信,也不至于用這種事情和言大家賭博,傳出去,怕是沈遇都會受到牽連。 “也對,那你說怎么辦?” 言大家顯然不肯放棄,勢要分個高下出來,這么看著,是被沈遇之前的話刺激到了。 自始至終,沈遇沒怎么插嘴,只是靜靜看著江云亭和對方交涉的樣子。 談起制香一道,女子的臉上總是帶著一種尋常不見的光亮,那是自信和野性。 山野的梨花,從不是誰人的附屬品,可以獨自燦爛的盛開,而他此刻便駐足在那盛放的梨花下,想要一嗅芬芳。 “我覺得這人還制了其余的香,既然要查案,我們不妨幫忙分辨外面賣的那些香中,有那些是出自這人之手,如何?” 想要順藤摸瓜,那么沿著這線索抓到背后之人就行,可前提是,那藤子要足夠粗壯。 眼下這案子的兩款香,他們并不知道來源,只能大海撈針找線索,這種事情,交給調(diào)香師來做更加方便。 “行!” 言大家一口答應(yīng)。 “明日大理寺,我等你?!?/br> 言大家頷首,背著手離開了,過于干脆,江云亭都不好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