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寵表姑娘 第19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重生年代:我成了農(nóng)家小錦鯉、當(dāng)公主的快樂你想像不到、穿書重生:團(tuán)寵大佬只想當(dāng)咸魚、家兄嬴政、悄悄懷了君侯的崽、穿成豪門霸總男主的后媽
精致的香囊就放在柳乘嗣的手掌中。 臟污的手指被灰塵覆蓋,看不出原本的膚色,而那一枚月牙白的香囊,干干凈凈的,落在他的掌心中。 隱約的,還能聞到上面屬于江云亭的那甜美梨香。 那是令他魂牽夢繞的香。 柳乘嗣看著那香囊,能感覺到自己身體中有什么東西在激烈的抗拒著,叫囂著,想讓他將香囊給扔掉。 是聽從命令,做個可憐的傀儡,還是掙扎一番,只是做柳乘嗣。 哪怕是那個……同樣歹毒惡臭的柳乘嗣。 柳乘嗣縮回手,狠狠將香囊抓在手里,貼著自己的心口,喉嚨發(fā)出嗚咽聲。 凌亂的發(fā)絲中,露出一雙發(fā)紅的眼。 柳乘嗣幾次張嘴,卻沒能說出什么話來。 他朝思暮想的姑娘近在咫尺,可這幾步之遙,隔開的卻是天和地的距離。 她仍舊高高在上纖塵不染,純白的梨花不墮深淵。 而他呢。 他是誰? 可憐的階下囚?將死之人?被人cao控卻無知無覺的傀儡? 他不知道。 可最起碼在她面前,他想做回柳乘嗣,盡管那個柳乘嗣同樣被她所厭惡。 柳乘嗣身體繃緊,脊梁彎下,按在心口處的手指沒有松開。 身體中的躁動在香囊的作用下逐漸平息。 隱約間,他似乎聽到什么崩斷的聲音,就那根一直纏繞在自己脖子上的鎖鏈被斬斷了。 他后退幾步,和江云亭拉開距離,看向宋凌陽。 “我?guī)湍阒刚J(rèn)他們?!?/br> “你抓來的不是全部的人。” 兩句話,讓宋凌陽露出驚喜的表情。 說完這些,柳乘嗣轉(zhuǎn)身不再看江云亭。 在心靈獲得自由的那一刻,柳乘嗣想的,是不想讓對方看到這般可悲的自己。 第226章 打出招牌 柳乘嗣沒再說話,可江云亭接收到對方驅(qū)趕自己的想法。 她邁出步伐,裙擺在這陰暗的牢房中蕩漾出明艷的弧度,好似那天上的陽日,光芒耀眼,燙的柳乘嗣余光狼狽移開。 這將是他和她的最后一面。 他知道。 從此之后,他和她,天上地下,再無相見之日。 喉嚨滾動,帶動傷口,疼的讓柳乘嗣雙眼發(fā)紅,低喘忍耐著。 他很想再看她一眼,可他沒有,固執(zhí)背對對方,聽著對方腳步慢慢走去。 一步,兩步……輕飄飄的,一如她來時的模樣,飄然的,離開他的生命。 “柳乘嗣。” 當(dāng)這個名字被江云亭吐出時,柳乘嗣身體僵直,他下意識看過去,從欄桿中對上那人的眼。 昏暗的光景中,隔著些許的距離,讓他有點(diǎn)看不清對方的容顏。 可那雙眼,輕淡如風(fēng),清涼如水,如琉璃般通透明亮,穿透所有的污濁和黑暗,直刺而來,讓他不得不直視在那雙眼里的自己。 “當(dāng)時在那客棧中,你是否的確想要和阿遇合作?” 江云亭問出這句話。 一路上,也算是相伴而行,她對柳乘嗣的表現(xiàn)還是很敏銳的。 對方明明有過妥協(xié)的時候。 如果真的達(dá)成合作,他或許還會被丟入這牢房中,可絕對不會像此刻這般,毫無尊嚴(yán)可言。 柳乘嗣的反水,是那顏不語所希望的。 那么柳乘嗣自己呢。 真的沒有動搖過嗎? 單刀直入的問題,如一把利劍,劈開所有遮掩。 柳乘嗣望著女子眉眼間的寧靜和冰冷,那神色,好似被大雪覆蓋的蒼郁森林,一旦陷進(jìn)去,就會沉入那股子的蒼冷中,再也掙扎不出。 “……是?!?/br> 良久,柳乘嗣結(jié)束了兩人的對視,像是逃避般他快走幾步,離開江云亭的視線。 可他的回答,江云亭聽到了。 是,他想過合作,他試過掙扎。 是,他從不希望做什么前朝皇族后裔。 在不知道自己身份的那十幾年,只是單純作為安國公府家義子的那十幾年,是他最開心,最快活的日子。 那時的他,只是柳乘嗣。 他偶爾會想,如果在那個時候,自己就遇上了她,那么哪怕在后來得見那些齷齪,他也不會走偏了路,從而萬劫不復(fù)吧。 可這世間從不缺如果,也從未有過什么如果啊。 “這樣啊!” 屬于江云亭的回應(yīng),像是無法捕捉的云,落在了心頭,轉(zhuǎn)瞬消失不見。 再回頭,那人已經(jīng)遠(yuǎn)去。 牢房外面留下的是等待他配合的宋凌陽。 柳乘嗣攤開掌心,小心拍打那香囊上的灰塵,可他的手,本就不干凈,反而將那香囊弄得更灰撲撲。 幾次之后,他放棄了動作,小心的將香囊放在自己心口所在。 從現(xiàn)在起,他只是柳乘嗣。 哪怕只能做十幾日的柳乘嗣,他也想去打破那些人給自己安排的命運(yùn)。 他站直身體,抬頭挺胸,就像是他和她第一次相見時的意氣風(fēng)發(fā)。 “走吧?!?/br> 他轉(zhuǎn)身,笑了起來。 沉滯的雙眸中,是看透一切后的漠然和死寂?!忸^,雨色籠罩天地。 仲夏走過來,撐著傘,正在問著秋池。 兩人交談的聲音很小,江云亭沒摻和。 離開那壓抑的牢房后,江云亭長嘆一聲。 柳乘嗣這個人,可憐又可悲。 可江云亭知道,哪怕沒這些事情,她也無法喜歡上對方。 有些事情,或許真的是命中注定的吧。 想著,淡然一笑。 “走吧,去楊家。” 如今她的未婚夫遠(yuǎn)赴云和府賑災(zāi),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怎么著,也得做到夫唱婦隨不是嗎。 接下來幾日,江云亭都不停的出門,和楊家商議事情。 暗沉的天氣壓在人頭頂,許久不見太陽的日子里,汴京城起了很大的風(fēng)。 都是關(guān)于云和府的。 說是四皇子和沈遇到達(dá)之后,災(zāi)區(qū)那邊情況已非常嚴(yán)重。 難民不得不再度撤離。 雖說官府出面,統(tǒng)一安置了那些人,可在這種時候,總有人想要渾水摸魚。 云和府那邊糧價飛漲,百姓怨聲連天。 黑心的商人想要在這里分一杯羹。 對于想要發(fā)國難財?shù)娜?,由四皇子下令,沈遇監(jiān)督,通通丟進(jìn)了大牢中。 可這事情還沒完。 一些人聯(lián)合在一起,覺得官府欺人太甚,試圖反抗,甚至鬧出了民亂。 這消息傳到汴京城中時,已有各種版本。 有的說是難民占了上風(fēng),有的說官府大力鎮(zhèn)壓,還有說欽差不作為的。 各種消息夾雜中,有一條很鮮明。 那就是,朝堂撥過去的賑災(zāi)糧食不夠了,云和府正在和周圍地方求助。 “這是個機(jī)會?!?/br> 楊家書房中,江云亭說了這么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