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年代:我成了農(nóng)家小錦鯉 第118節(jié)
那是劉欣雨第一次見面前這位當(dāng)時剛來烏縣上任的縣高官。 書記與張支書聊了會閑話,看向劉欣雨,先是微微愣了一下,很快指著劉欣雨道:“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叫劉欣雨,京大西語系的高材生!” 頓了下轉(zhuǎn)身從身后的書架上拿了盒磁帶又點了點放在桌角一本書道:“你是我們?yōu)蹩h讀書人的驕傲,看看,連我都在跟著你學(xué)英語!” 書記手上拿的正是廣電出的廣播英語教材的磁帶。 張支書到底只是山村的大隊支書,當(dāng)然不可能學(xué)什么英語,自然不知道這套教材,只了書記的話不由好奇地問道:“欣雨又做了什么,居然連書記都跟著學(xué)?” 書記把磁帶放入錄音機,隨著錄音機的轉(zhuǎn)動,一個清亮的女聲在辦公室里響起。 雖然聽不懂英語,張支書還是一下子就聽出了那是劉欣雨的聲音。 得知這是劉欣雨為廣電錄制的廣播英語教材,張支書臉上頓時露出驕傲的神情。 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卻一付與有榮焉的表情,逗得書記哈哈笑了起來,指著張支書道:“這教材出了快半年了,你居然才知道,還好意思說自己是劉欣雨同學(xué)的長輩!” 張支書卻脖子一梗道:“書記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了。欣雨就在這里,你問她我可是她的長輩?!” 劉欣雨嫣然一笑:“張支書和書記都是欣雨的長輩,有你們這些長輩的愛護(hù),才有欣雨的今天。” 這話雖然略有些拍馬屁的嫌疑,但是誰不喜歡聽好聽的話呢。 劉欣雨的這個彩虹屁,當(dāng)然極得人心,一時間書記的辦公室里笑聲蕩漾,氣氛好得讓坐在外面的秘書驚訝不已。 因為一些不能言說的原因,書記已經(jīng)好幾天沒有笑容了。 第211章 踩到塵埃里永不翻身 聽張支書說完今天的來意,書記臉上沒有什么表情,眼睛里卻閃過一絲驚喜。 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了幾下,掃了眼張支書,轉(zhuǎn)而看向劉欣雨很是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柕溃骸澳愦_定是要私人辦廠,而不是大隊集體辦廠?” 在張支書說明惡意的時候,劉欣雨不動聲色地觀注著書記臉上的神色,書記眼里閃過的那絲驚喜雖然一閃而沒,依然沒有逃過劉欣雨的眼睛。 雖然不是很清楚這絲喜悅到底代表著什么,總歸不會是壞事。 既然書記直截了當(dāng),劉欣雨也不介意開門見山。 淡淡地笑了笑,認(rèn)真地看著書記道:“我是這樣想的,既然中央出臺了允許個人從事修理、服務(wù)和手工業(yè)的政策,而我奶和二嬸正好會做些這兩年剛剛流行的雙肩書包,就想趁著政策的東風(fēng),將私下偷偷做書包賣的小生意明朗化,在村里辦一個生產(chǎn)書包的小廠,這樣不但可以光明正大地做書包賣書包,也能為村里甚至縣里的經(jīng)濟做些微薄的貢獻(xiàn)?!?/br> 張支書連連點頭,表示贊同。 書記的臉上沒什么多余的表情,但是從他看著劉欣雨的眼睛里,劉欣雨感覺到書記他對自家辦廠執(zhí)有濃厚的興趣,接下來就要看書記問些什么問題。 等劉欣雨說完,書記臉上露出一絲戲謔的笑容,看著劉欣雨打趣道:“你這小姑娘知道的不少嘛,連中央剛剛出臺的政策都知道?!?/br> 看來書記確實對她要辦的這個廠有興趣,否則不會開口打趣。 劉欣雨心里閃過一絲喜悅,面上卻露出一個略顯羞澀的笑容:“不過是想讓家人過上好日子?!?/br> 簡短樸實的一句話,讓書記的臉上出現(xiàn)一絲苦澀。 作為一縣書記,他何嘗不想讓縣里的鄉(xiāng)親們?nèi)巳松虾萌兆幽兀?/br> 可是目前的烏縣既沒有拿得出手的工業(yè),農(nóng)業(yè)收入也不高,有些村鎮(zhèn)甚至還在溫飽線上掙扎,前幾天兩個村的村民因為一只雞打群架,結(jié)果死一人傷數(shù)人,他自然受到了上級領(lǐng)導(dǎo)的批評。 經(jīng)濟不搞上去,別說是一只雞,就是一把稻谷都有可能發(fā)生類似的事件。 這些天無論是他這個書記還是縣長都在為如何發(fā)展烏縣的經(jīng)濟而費盡的腦子,也許眼前這個小姑娘將會是破局的關(guān)鍵! 當(dāng)然還得再看看,總不能小姑娘說辦廠,就給她辦執(zhí)照,總要先看看小姑娘到底有什么底氣。 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 當(dāng)?shù)弥獎⑿烙赀@次回家過暑假居然從京城拖回來幾十臺縫紉機和鎖邊機的零部件,雖然劉欣雨一再申明都是京城某服裝廠淘汰下來的機器,依然令書記又驚又喜。 為了了解并掌握更多的情況,書記決定前往民勤大隊眼見為實。 縣長聽到消息,當(dāng)即表示一起去民勤大隊考察。 書記縣長一起下鄉(xiāng),當(dāng)然不可能像劉欣雨和張支書那樣坐縣鎮(zhèn)之間的交通車。 烏縣雖然不富裕,縣政府還是有公車的。 書記縣長下鄉(xiāng)考察,當(dāng)然不可能只他們自己下鄉(xiāng),秘書肯定是要帶的,書記甚至還讓宣傳部派了兩個宣傳員一起跟著下鄉(xiāng)。 一時間整個縣政府都動了起來,有匆忙準(zhǔn)備下鄉(xiāng)的,當(dāng)然更多的是好奇看熱鬧的。 劉欣雨心里既好笑又有些無語,好在她是真心想辦廠,也確實拖了一大堆零部件回來,甚至已經(jīng)組裝好了幾臺縫紉機,再多的人去考察她也不會心虛。 當(dāng)兩輛小車依次開進(jìn)村停在劉欣雨家院子門口,村里再次轟動了,連在地里忙著收割水稻的鄉(xiāng)親也放下鐮刀趕回來看熱鬧。 “會不會是你聽錯了,來人真的是縣長和書記?” “張支書親口說的,哪還能假?” “那你知道不知道,縣長書記為什么來咱們村?” “這我怎么知道?張支書又沒說!” “哎呀,別吵,看看不就知道了嘛?!?/br> “嘿,我看啊,一定是欣雨那丫頭在外面干了什么壞事,對了,說不定那天拖來的東西是欣雨那死丫頭偷來的,縣長和書記親自帶人來抓她了吧!” “喲,我說劉青正,好歹欣雨也算是你的侄女兒,你怎么就不盼著她好呢!” “就是啊,劉青正,你們大房再嫉妒二房有欣雨這么個出息的晚輩也不能亂潑污水?!?/br> “什么叫亂潑污水?要不是欣雨那死丫頭干了見不得人的壞事,人家縣長書記那么忙還能親自來?我們老劉家也是倒了幾輩子血霉出了這么個不要臉的死丫頭!” “哎呀,林素珍,事情都還沒有搞清楚,你還是留點口德吧!” …… 劉欣雨陪著書記和縣長參觀她從京城拖回來的零部件和組裝好的縫紉機,外面卻已經(jīng)吵成了一鍋粥,大房奶奶林素珍更是高一聲低一聲恨不得把劉欣雨踩到塵埃里永不翻身。 陳招娣正在廚房里忙著燒水泡茶切西瓜,外面的吵鬧開始的時候,她只當(dāng)沒聽到,但是林素珍對劉欣雨的污蔑越來越囂張。 陳招娣實在忍不下去了,拿著菜刀就要沖出去與林素珍拼命,把劉欣雨給嚇得不輕。 顧不得與書記縣長解釋,快步?jīng)_向陳招娣奪下菜刀交給同樣嚇得不輕的劉新菊讓她趕緊把刀放回廚房,然后抱住陳招娣好言相勸:“奶,冷靜,別生氣。讓他們?nèi)フf,我又不會少塊rou。” 現(xiàn)在劉欣雨就是陳招娣的心頭rou,哪里能容林素珍如此詆毀,雖然劉欣雨百般安撫,依然跳著腳要往外沖,她非得撕了林素珍的嘴不可。 劉欣雨心里是真的很著急,好不容易把書記和縣長都忽悠來,從剛才書記和縣長看過縫紉機和陳招娣做的書包之后的表情來看,自家辦廠的事幾乎馬上就能成為現(xiàn)實,這個時候必須冷靜,絕對不能因小失大。 大房那些人總有他們后悔的時候! 張支書比劉欣雨更著急,書記和縣長難得來民勤大隊,正是民勤大隊露臉的時候,偏偏有人看不得別人好,非要做那顆壞了一鍋粥的老鼠屎,那就沒必要給他們留情面。 看著陳招娣在劉欣雨的安撫下冷靜了下來,張支書微微松了口氣。 示意劉欣雨繼續(xù)接待書記和縣長,自己則大步來到院門前。 目光鎖定林素珍和劉青正母子,厲聲喝斥道:“劉青正,還有劉大家的,最近是不是日子過得太舒心又出來嚼舌頭根子?你們哪只眼睛看到書記縣長來抓人,說欣雨干壞事,你們拿證據(jù)來說話,否則就是誣陷罪,要接受法律懲處!” 第212章 時機還沒到 張支書在民勤大隊當(dāng)了幾十年支書,擁有相當(dāng)大的威信,一番話駁得劉青正和林素珍啞口無言,母子倆雖然心里不服氣,卻不敢反駁張支書,縮著脖子打算退到人群后面去。 張支書并不打算就這樣放過這對母子,今天這筆賬必須得算。 對著站在人群中的隊長和會計便了個眼色,三人共事多年默契十分,根本不用張支書開口,就帶著幾個民兵上來圍住林素珍母子。 “哎,你們干什么?”突然被人圍住而且肩膀上搭了兩只強有力的手,劉青正頓時慌了。 林素珍倒是沒人抓她,但是被兩個民兵貼身夾在中間,一樣動彈不得,只能隨著兩個民兵的腳步往外走,同樣慌得直嚷嚷。 鄉(xiāng)親們對林素珍和劉青正向來沒什么好印象,就算有極少數(shù)的人想替他們求情,看到張支書隊長會計嚴(yán)肅的臉,也各自閉上了嘴。 沒必要為了這對母子得罪大隊干部,于是鄉(xiāng)親們紛紛讓開路,林素珍母子被帶去了大隊部。 張支書十分滿意鄉(xiāng)親們的表現(xiàn),目送劉家大房的其他人跟著去了大隊部,這才大聲告訴鄉(xiāng)親們晚上將會有重大消息宣布,現(xiàn)在還是各自先去忙地里的活,別為了看熱鬧誤了農(nóng)事。 剛才大家都看到了劉欣雨在院子里勸阻安撫陳招娣,顯然劉欣雨根本不存在劉家大房那對母子所說的情況,書記和縣長也絕對不是來抓劉欣雨的,既然張支書說晚上會有重大消息公布,那就聽張支書的勸,先去忙活地里的活。 看熱鬧的人漸漸散去,在地里耕田的劉厚興和劉青山夫婦也終于趕回來了。 當(dāng)他們得知林素珍和劉青正又在鄉(xiāng)親們面前詆毀污蔑劉欣雨,也是被氣得不輕,擼起袖子要去大房說個高低,被張支書瞪了一眼之后,乖乖地先把這口氣先咽下了。 來日方長,總有一天要把這口惡氣給出了! 林素珍的聲音又尖又高,只要帶著耳朵,當(dāng)然都聽到了。 書記縣長自持身份不屑問,兩位領(lǐng)導(dǎo)的秘書也不方便問,宣傳口子的兩位同志就無所顧忌了。 他們對劉欣雨是真的十分好奇。 小小年紀(jì)就考上了京大,而且還為廣電錄制教材,為了家人過上好日子,拆巨資從京城拖回來這么多的零部件自己組裝機器準(zhǔn)備辦廠,這樣的人面對他人潑來污水,居然可以面不改色。 這份從容淡定的氣度,到底是如何養(yǎng)成的? 今天書記和縣長既然帶他們出來,就是想通過他們的筆桿子說好宣傳。 既然要宣傳,當(dāng)然就要多問多采訪,于是就那位年輕的女同志就問出了口:“那兩位是什么人,與你家有仇?” 劉欣雨不好意思地苦笑了笑:“仇倒是沒有,幾十年的怨應(yīng)該積了不少。女的是我大奶奶,男的是我堂叔,他們是母子?!?/br> 這么一說,大家也就明白了,劉欣雨不過是被妯娌不合波及。 看雜物間的零部件,又試了試劉欣雨組裝的縫紉機和鎖邊機,書記和縣長相視一眼,都微微點了點頭,顯然兩人對劉家辦廠一事已經(jīng)有了默契。 一行人在堂屋里坐下,這次是縣長提問,劉欣雨回答。 縣長問的問題很是有些尖銳,特別是之前劉欣雨曾經(jīng)提過的政策。 國家工商行政管理局的局長會議精神早兩個月前就已經(jīng)傳達(dá)到縣,確實有允許“有正式戶口的閑散勞動力從事修理、服務(wù)和手工業(yè)個體勞動”這一條。 出臺這條政策主要為了緩解回城的知青就業(yè)難帶來的一系列難題。 把這條用在農(nóng)村私人辦廠略有些牽強,甚至有斷章取義之嫌。 劉欣雨一本正經(jīng)地與縣長討論這個問題,有些論點曾經(jīng)向王司長討教過,此時拿出來倒是說得有理有據(jù)。 說到最后劉欣雨狡黠一笑道:“雖然田地全部包干到戶,但是我們這里山多地少,像我奶我二嬸,除了農(nóng)忙平時多有空閑。她們應(yīng)該算是閑散勞動力吧。 我們想要辦的包服廠,雖然有縫紉機鎖邊機,依然應(yīng)該算是手工業(y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