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兄嬴政 第158節(jié)
韓國特使:“……” 韓國特使:【不應(yīng)該啊,這小吏生得如此貌美,總比前些日子成蟜帶走的韓非要年輕貌美的多?!?/br> 成蟜恍然大悟,是了,日前自己將韓非從韓國帶走,必然有許多人誤會了,畢竟在他們眼里,韓非就是一個不識時務(wù)的沒落貴胄,半點(diǎn)子本事也沒有,成蟜看上韓非,就是看上了韓非那點(diǎn)子美貌。 所以韓國特使故意安排了一個年輕好看的小吏,想要如法炮制,將小吏塞在成蟜身邊,作為韓國的眼線,也好洞悉秦國的一舉一動。 成蟜撇了撇嘴巴,自己是這樣膚淺的人么? 成蟜側(cè)目打量了兩眼那個小吏,只是隨便看看,畢竟是韓國特使精心挑選的,合該長得好看罷? 成蟜這么一看,當(dāng)真有些驚訝,眼前這個小吏,還當(dāng)真是……有點(diǎn)好看! 小吏的確比韓非年輕不少,長相斯文俊秀,膚白貌美,面容有些怯生生,仿佛社恐一般,與成蟜不小心對上眼神,立刻垂下眼目,還后退了半步。 韓國特使見成蟜打量小吏,立刻道:“大行人,叫你見笑了,唉——外臣這手底下的小吏,一個比一個不叫人省心,你看看,真是沒用!” 成蟜笑瞇瞇的道:“是么?!?/br> “大行人,”韓國特使可算是說到點(diǎn)子上了:“大行人若是看得上,合乎大行人的眼緣兒,不如外臣便這小吏送與大行人了?” 小吏緊緊抿著嘴巴,垂著頭,兩只手在自己的衣角摳來摳去,緊張得不得了,這哪里是做細(xì)作的料子? 成蟜心想,韓國使者想要安插一個細(xì)作在自己身邊兒,若是自己拒絕了這個滿臉寫滿社恐的小吏,說不定他還會安排其他人來,若是換了一個精明的,自己還要留心,干脆把這個膚白貌美的小細(xì)作留下來。 成蟜搓著的掌心,上下打量著小吏,眼神頗為“猥瑣”,道:“怎么好意思呢?韓國特使,你這……不太好罷?” 韓國使者會錯了意,還以為成蟜真的看上了這美貌的小吏,連聲道:好!怎么不好!只要是大行人您看上的,有甚么不好的?要不然……外臣這就將小吏送到您的屋舍? 說罷了,還低笑著補(bǔ)充了一句:“沐浴更衣,外臣叫他洗干凈了,給大行人您送過去。” 成蟜笑瞇瞇的道:“那蟜也就不推辭了?!?/br> 韓國特使還以為自己辦成了,賠笑連連,恭送成蟜離開。 成蟜往遠(yuǎn)處走,其實(shí)還支棱著耳朵聽著后背的動靜,韓國特使壓低聲音威脅的道:“你給我聽好了,好好伺候秦國大行人,將成蟜的一舉一動,事無巨細(xì)的全部告知與我!” 成蟜來到宴席之上,嬴政已經(jīng)在了,道:“蟜兒,怎么來的如此晚?” 成蟜笑瞇瞇的道:“有點(diǎn)事情,絆住了腳步?!?/br> 嬴政道:“甚么事情?” 成蟜想了想,還是暫時不告訴嬴政,因著若是告訴嬴政,韓國特使派了個美貌的小吏來勾引自己,嬴政必定會吃味,立刻將小吏遣走,反正也不是甚么大事。 成蟜搖頭道:“沒甚么?!?/br> 雙方使者到齊,宴席很快便開始了,韓國使者有意討好嬴政和成蟜,宴席置辦的隆重奢華,各種殷勤備至。 成蟜吃好喝好,眼看天色不早了,便準(zhǔn)備撤了,回去歇息。 嬴政送他到屋舍門口,眼看今日斗甯沒有來搗亂,嬴政壓低了聲音微笑道:“蟜兒,不讓哥哥進(jìn)去坐坐?” 成蟜飲了一點(diǎn)小酒,身子微微發(fā)熱,聽到嬴政低沉?xí)崦恋纳ひ簦睦镉幸环N蠢蠢欲動的感覺,剛要點(diǎn)頭,卻聽嬴政道:“蟜兒,你屋里有人?為何點(diǎn)著燈。” 成蟜下意識“???”了一聲,腦海中轟隆作響,這才恍然想起來,是了,自己屋子里有人,是韓國特使送來的膚白貌美小吏!據(jù)說洗干凈等著自己呢,嬴政這要是一進(jìn)去,豈不是火星撞地球,自己跳進(jìn)黃河也洗不清了! “不不!”成蟜展開雙手?jǐn)r住嬴政,道:“屋里沒人,出來的時候忘記熄燈了?!?/br> 他說著,推著嬴政后背道:“哥哥,你回去罷,今天太晚了,呼——好困啊,蟜想休息了。” 嬴政莫名其妙,上一刻明明氣氛剛好,下一刻成蟜卻巴巴的趕著自己走? 成蟜將嬴政“趕走”,確保嬴政真的走了,這才做賊一樣推開自己的屋舍大門,探頭探腦的往里走。 果然,一個人影站在屋舍的角落,那人的存在感很低,若不是成蟜仔細(xì)觀察,幾乎都看不到他。 是那個小吏! 小吏穿著一身又薄又透的寬大衣袍,看到成蟜走進(jìn)來,嚇得連連后退,把自己縮在墻角,好似成蟜是個變態(tài)一般。 成蟜:“……” 成蟜今日飲了酒,加之車馬勞頓的,想要歇息了,擺擺手道:“你退下罷?!?/br> 小吏如蒙大赦,連連感謝:“謝大行人!謝大行人!” 說罷一溜煙跑了, 仿佛兔子一樣。 小吏從成蟜的屋舍跑出去,一路快跑?,消失在黑夜之中,就在此時,嬴政悄無聲息的從拐角的墻后走出來。 他看了看小吏的背影,雖然天色昏沉,沒有看到正臉,但那小吏一身“不正經(jīng)”的衣衫,必然沒安好心…… 成蟜一覺睡到大天亮,抱著被子懶了會兒床,終于洗漱更衣起來,準(zhǔn)備去探探那個小吏的底細(xì)。 小吏已經(jīng)被韓國特使送給成蟜,便是成蟜的仆役,被安排在了成蟜院落的吏徒屋舍中。 成蟜特意打聽了一下,那個小吏出門去了,并不在屋舍,于是大搖大擺的走過去,拉開門一個竄身入內(nèi)。 屋舍十足的干凈,疊放的很整齊,案幾上放著好幾卷小羊皮,成蟜立刻走過去,展開小羊皮,上面涂涂畫畫的,好像是建筑圖紙,不過成蟜并非專業(yè)出身,因此只能看懂一個大概。 成蟜又拿起其他的來看,卻在此時,突聽踏踏踏的腳步聲朝這面而來,成蟜還以為是小吏回來了,想要躲起來,可是對方來的快,已然躲不及。 嘭…… 大門被推開,成蟜登時對上了來人的目光。 “哥哥?” 竟然是嬴政。 成蟜驚訝的道:“你怎么到這里來了?” 嬴政幽幽的道:“蟜兒背著哥哥收了一個美貌的小吏入房,怎么,哥哥不能查一查么?” 成蟜趕緊把門掩上,心虛的道:“甚么背著你,而且那個小吏,也不是很美貌。” 成蟜揚(yáng)起一抹甜甜的笑容,簡直和小時候一模一樣,嘴巴仿佛抹了蜜一般:“再說了,旁人再美貌,能和我哥哥比么?比我哥哥一根頭發(fā)絲兒都不如!” “是么?”嬴政微笑:“蟜兒的嘴巴越來越甜了?那寡人要好好嘗嘗,是真的甜,還是假的甜?!?/br> 嬴政大步上前,將成蟜逼退到案幾邊,伸手一撈,讓成蟜坐在案幾上,自己俯身吻上他的嘴唇。 兩個人在陌生的屋舍中親吻,成蟜心跳飛快,又是緊張,又是激動,死死揪住嬴政的衣袖,吐息紊亂,眼神迷離。 嘭…… 成蟜一個不留神,將案幾上的小羊皮碰掉在地上,小羊皮只是卷起來,沒有系起來,咕嚕一聲散開,里面的圖紙一覽無遺。 嬴政滿不在意的瞥斜了一眼,本想立刻收回目光,哪知看了這一眼之后,眼眸中竟然閃過一絲驚訝,彎腰將小羊皮撿了起來,仔細(xì)查看。 “哥哥?”成蟜道:“怎么了?這圖有甚么不對?是不是韓國又在搞甚么陽謀陰謀的?” 嬴政緊緊蹙著眉,深沉的道:“蟜兒,這圖是你新收的小吏畫的?” “應(yīng)該是?!背上f點(diǎn)頭。 嬴政又道:“這個小吏姓甚名誰?” 成蟜搖頭:“還沒來得及問?!?/br> 成蟜聽著嬴政的詢問,愈發(fā)覺得事情不簡單,這個社恐的小吏難道還有些來頭,竟讓嬴政如此在意。 嬴政指著小羊皮角落的一個痕跡道:“這里的這個符號,若是寡人沒有記錯,是韓國司空鄭國的標(biāo)記?!?/br> “誰?”成蟜不是沒聽清楚,而是不敢置信。 鄭國? 就是那個說服秦王嬴政修建水渠,引水灌溉,令關(guān)中再無兇年,奠定秦始皇統(tǒng)一六國經(jīng)濟(jì)基礎(chǔ)的,大名鼎鼎的疲秦間諜——鄭國! 成蟜感嘆道:“韓國真心不靠譜,鄭國明明可以靠才華吃飯,偏偏讓人家刷臉?!?/br> 第108章 榨干他 鄭國并不在屋舍中,他是被韓國特使叫出去的。 秦國的使團(tuán)不會在韓國逗留太久,很快便會離開韓國回到咸陽,而韓國急需要一個眼目,幫他們探聽秦國的一舉一動。 韓國特使將鄭國拉到偏僻之地,壓低了聲音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還想不想回到司空?我聽說你昨日里被成蟜攆出了門去,沒有侍奉成蟜?!?/br> 的確,成蟜怎么可能讓鄭國侍奉,昨天晚上成蟜喝多了一些酒,早早就睡下了。 鄭國低垂著頭,下意識揪著自己的衣服角,似乎是打算消極抵抗,那韓國特使冷聲道:“我可警告你!你若是無能成為王上的耳目,你還有甚么價值?你以為自己能畫幾張圖就能個兒呢?你自己也不看看,到底畫的都是甚么?沒有兇年,你話水利圖,給誰看?” 鄭國本打算消極抵抗的,任是韓國特使說甚么,他都不回嘴,可是一談到水利,鄭國似乎終于忍不住了,低聲道:“正是因著還沒有兇年,才要防患于未然,等到了兇水來襲,便來不及了!” “屁話!”韓國特使道:“你再看看,你那破圖,需要多少財(cái)幣修繕?王上修繕一個宮殿才需要多少財(cái)幣?你要的那些財(cái)幣,足夠王上修建三個宮殿的!退一萬步來講,就算兇水來了,救災(zāi)需要多少財(cái)幣,還不足你的零頭!你那破圖,司空是絕對不會采納的,斷了這條心罷!” 鄭國憋得面紅耳赤,并非羞恥的,而是想要據(jù)理力爭,道:“特使,你此言更是差矣!雖修建水利,的確需要大量的財(cái)幣與人力,可水利杜絕兇年,可以從根源根治百姓因兇水的困擾,這和兇水來了之后的賑災(zāi)怎么能相比呢?賑災(zāi)需要的財(cái)幣就算是不多,那也是在災(zāi)禍發(fā)生之后,百姓是要受苦的!” “受苦?”韓國特使冷笑:“幾個平頭百姓,幾十個平頭百姓,幾百個平頭百姓,誰管他們受不受苦?我不想與你理論這些有的沒的,只說一條,你想要繼續(xù)畫這破圖,回到司空,必須爬上成蟜的床榻!” 鄭國抿著嘴唇,他發(fā)現(xiàn)自己與特使說不通,思來想去,道:“特使……其實(shí).其實(shí)特使就是想把小人安插在成小君子的身邊,小人有更好的法子,不止如此,還能幫助特使疲憊秦國。” “哦?”韓國特使不信,道:“你這癡子能有甚么好法子?” 鄭國道:“特使不是說,小人畫的圖都是浪費(fèi)財(cái)幣的無用之物么?讓小人將這些水利圖進(jìn)獻(xiàn)給秦國,倘或秦國對水利有興趣,便會投入大量的財(cái)幣與人力修建水渠,到時候秦國疲憊,便無心于打仗,對韓國來說大有裨益?!?/br> 韓國特使眼眸微轉(zhuǎn),覺得鄭國說的有道理,卻又道:“秦王何等精明,如何能中你的計(jì)?就你那破圖,連我的眼目都入不得,還說秦王呢?” 鄭國道:“特使,你就讓小人試一試,若是……若是不行,小人再……再……” 他說到這里,實(shí)在難以啟齒。 韓國特使道:“好!我就讓你試一試,但說好了,若是疲秦不行,你還是要乖乖的侍奉成蟜,成為王上的眼目!” 鄭國咬了咬嘴唇,狠心點(diǎn)頭道:“是,特使。” “鄭國?!?/br> 嬴政又重復(fù)了一遍。 成蟜嘖嘖感嘆了一聲,將那些圖紙拿起來反復(fù)的看,道:“這些都是好東西么?” 嬴政將成蟜手上的圖紙調(diào)過來,道:“蟜兒,拿反了,這樣才對?!?/br> 成蟜:“……”圖紙好復(fù)雜啊。 喁稀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