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兄嬴政 第193節(jié)
韓國使者眼眸亂轉(zhuǎn),成蟜以為他起了疑心,連忙握住大儺倀子玉佩讀心。 韓國使者:【這個成蟜,突然又是對我敬酒,又是他對我套近乎的,莫非……莫非……】 成蟜心竅一揪,自己也從未用過美人計,還是個生手,不會這么快便被懷疑了罷? 韓國使者:【莫非……成蟜竟偷偷愛慕于我?!】 成蟜:“咳——??!咳咳咳……” 成蟜掩飾的抿了一口酒水,哪知韓國使者是個標(biāo)準(zhǔn)的“普信男”,竟是覺得自己喜歡他,嚇得成蟜比一口酒水嗆住,連忙拍著胸口。 “大司行,你沒事兒罷?”韓國使者伸手也要去摸成蟜的胸口。 成蟜嫌惡的避開,道:“沒事沒事,韓國使者,幸酒啊,這酒水甚是美味兒,蟜再為你倒一杯?!?/br> “好好好!”韓國使者笑容愈發(fā)猥瑣:【成蟜對我如此殷勤,必然是愛慕于我!真是看不出來,成小君子表面上清高冷傲,其實骨子里如此sao氣!】 成蟜:“……”sao氣?! 咔吧,成蟜攥著羽觴耳杯,他是沒有那個力氣將耳杯直接攥碎的,但是他咔吧一聲將插在耳杯上的羽毛給掰斷了。 韓國使者的酒癮很大,尤其美色當(dāng)前,成蟜給他敬酒,他一點子也不會避,系數(shù)飲下,很快便爛醉如泥。 韓國使者醉了之后,嘴里仿佛含了一顆大棗子,說話大舌頭,吹牛皮道:“成小君子,不是……不是我吹牛,我們王上很……很器重我!此次會盟,就讓我來代、代王上出席呢!” 成蟜冷笑一聲,心說你們王上真的是器重你,才讓你代他出席么?難道不是因為趙國和燕國沒安好心,韓國想要從中獲利,又怕秦國怪罪,韓王是怕自己出席會掉了腦袋,所以才派遣了一個“心腹”,代替自己前來會盟,說好聽了就是代國君特使,說不好聽了,就是一個隨時可以喪命的棋子罷了! 成蟜懶得聽他吹牛,往遠處看了一眼,鞠武對他打了一個手勢,成蟜點點頭。 于是成蟜上前道:“韓國使者,你飲醉了,要不然……蟜扶你去歇息?” “歇息……歇息哈哈哈,歇息好?。 表n國使者爛醉如泥,饒是如此,腦海中還是不斷冒出普信的心思。 【這個成蟜,分明是個……是個假正經(jīng)!】 【看來他迫不及待想要與我共處一室了!】 【好好!我今日便大、大展雄風(fēng),馴服這個秦國的大、大司行看看!】 成蟜:“……” 成蟜真的想挖開他的腦袋看看,這個韓國使者的腦仁兒到底是甚么構(gòu)造,麻辣豬腦花嘛? 成蟜忍著嫌惡扶起韓國使者,拖死狗一般,拖拽著韓國使者離開了燕飲,往人少的地方去。 二人離開燕飲會場,鞠武和斗甯立刻前來接應(yīng),成蟜立刻將韓國使者扔在地上,甩了甩手:“沉死蟜了!” 斗甯涼絲絲的盯著倒在地上,醉得幾乎不省人事的韓國使者,“嘭——”就是一腳,踹在韓國使者的肚子上。 “哎呦——”韓國使者沒有防備,疼的慘叫一聲,迷茫的睜開眼目:“怎么、怎么回事?” 韓國使者醉的不輕,他睜開眼睛,但腦袋轉(zhuǎn)不過來,從地上踉蹌的爬起來,看到成蟜,裂開嘴巴傻笑:“美人兒!小美人,你是不是早就對本使芳心暗許了?放心,本使會……會好好疼你的!” 此次會盟齊聚七國的國君和使者,嬴政身為秦國的國君,自然忙的不可開交,輪番敬酒之后,嬴政終于抽出片刻清閑,立刻向四周看去,尋找成蟜的身影。 燕飲人多,嬴政仔細尋找了一遍,還是沒有找到成蟜,便攔下王翦道:“看到成小君子了么?” 王翦奇怪的道:“回王上,沒有看到?!?/br> 其實王翦也在尋找,他方才便沒有看到成蟜和斗甯,不知這兄弟二人跑去何處了。 嬴政蹙眉道:“王翦,隨寡人去找找?!?/br> “敬諾,王上?!?/br> 嬴政帶著王翦在燕飲找了一圈,根本沒看到成蟜的人影兒,期間還有無數(shù)的卿大夫上來敬酒,各個國家的都有,嬴政干脆帶著王翦離開燕飲出來尋人,順便透透氣也是好的。 嬴政和王翦才走出燕飲幾步,便聽到前面有人哈哈大笑的聲音,那聲音從營地偏僻的角落傳來。 “小美人兒!你平時是怎么伺候秦王的?放心罷,我可比那個冷冰冰硬邦邦的秦王好多了,會好好兒疼你的!” 嬴政聽到有人背地里議論自己,立刻尋聲走過去,便見到黑夜之中,韓國使者滿臉猥褻的笑容,撒著酒瘋,朝著一個身量單薄的年輕男子撲過去,那年輕男子還能是誰,自然是嬴政的寶貝弟弟成蟜! 嘭——??! 韓國使者嘴里說著葷話,撲向成蟜,想要將成蟜抱一個滿懷,斗甯已經(jīng)忍無可忍,本想再跟上一腳,以解心頭之狠,奈何他剛抬起腳來,還未踹出,便聽到一聲巨響,韓國使者陡然飛了出去,一頭栽在地上,咕嚕嚕滾出去,腦袋磕到了營帳的根腳,這才勉強停下來。 “哥、哥哥?!”成蟜吃驚的睜大眼目。 方才那一腳,正是嬴政踹的! 成蟜腦海中千回百轉(zhuǎn),飛快旋轉(zhuǎn),完蛋了,便宜哥哥怎么突然殺了出來?按照嬴政的性子,還不將韓國使者滅口? “哎呦——哎呦……”韓國使者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方才那一腳太快了,他根本沒看清楚是誰踹的,嘴里嚷著:“誰!誰敢踹老子?!” 嬴政走過來,站定在成蟜面前,將成蟜攔在身后,居高臨下的看著韓國使者,幽幽的道:“是寡人,如何?” 韓國使者雖然醉酒,但剛才的疼痛已經(jīng)讓他稍微清醒了一些,聽到嬴政的嗓音,簡直是虎軀一震,篩糠一般從地上爬起來:“秦、秦……秦王?!” 嬴政冷喝道:“王翦,將這個膽大包天,對我秦國大司行不敬之人,拿下!” “敬諾!”王翦立刻上前,“嗤——”抽出佩劍。 韓國使者嚇得酒氣完全醒了,咕咚跪在地上,大喊道:“秦王饒命!秦王饒命!外臣沒有欺辱成小君子,是成小君子對外臣有意的!” 別說嬴政不信了,就連王翦也不相信,怕是普天之下沒有人會相信,當(dāng)然,除了自信心滿滿的韓國使者自己除外。 鞠武立刻站出來,拱手道:“王上,這韓國使者對我秦國上卿大夫大司行不敬,鞠武親眼所見,可以作證?!?/br> 斗甯也站出來到:“斗甯亦是親眼所見,可以作證?!?/br> 成蟜一看這場面,雖然嬴政的出現(xiàn)有些出乎意料,但正好是拿捏韓國使者的大好時機,于是揪住嬴政的袖擺,只揪住一點點,拿出小時候裝柔弱的模樣,硬著頭皮道:“哥哥,蟜害、害怕……” 還打了一個磕巴…… 嬴政看到有人敢欺辱成蟜,已經(jīng)怒極,自然站在成蟜這頭,他對成蟜可謂是開了最大的弟控濾鏡,又看到成蟜害怕到“顫抖連連”,說話都打哆嗦的樣子,更是怒不可遏。 嬴政伸手摟住成蟜,低聲道:“蟜兒,別怕,此事寡人必定追究到底,讓韓國給一個說法!” 第141章 先打再說 “秦王!”韓國使者著急解釋:“外臣沒有誆騙秦王啊,的確是成小君子……成小君子他愛慕……” 不等韓國使者說完自信滿滿的發(fā)言,嬴政冷笑一聲,道:“王翦!” “卑將在!”王翦大步上前。 嬴政指著韓國使者道:“給寡人打!狠狠得打!有甚么話,等打完再說。” “敬諾!” “秦王!秦王!”韓國使者叩頭道:“開恩??!秦王開恩??!” 王翦才不管他如何求饒,將韓國使者一拳撂倒在地上。 咚! “哎呦!!” 嘭—— “哎呦……秦王饒命啊!饒命……” “外臣再也不敢了!” “別打了……別打了……哎呦——” 韓國使者疼的在地上打滾兒,成蟜不消一刻便鼻青臉腫,腫的仿佛豬頭一般。 成蟜嘖嘖搖頭,心說活該! 成蟜克制著笑意,裝作可憐巴巴的模樣,道:“王上,還是別打了,畢竟人家是韓國使者,代表了韓國的臉面,如今王上還在韓地會盟,打壞了韓國使者,這……如何與韓王交代呢?” “交代?”嬴政冷笑道:“是了,你不提,寡人還忘了,這件事情,必須令韓國給寡人一個交代,如此德行敗壞之人,都可以做韓國使者,實在可笑?!?/br> “秦王!秦王饒命??!”韓國使者一聽,連滾帶爬的從地上爬起來:“秦王,千萬……千萬不能將此時告知我王啊,否則……否則……” “否怎甚么?”嬴政冷嗤。 還能否則甚么?韓國使者代表的是韓王參加此次會盟,韓國使者出了這么大的洋相,韓王的臉面自然受損,到時候韓王怒不可遏,韓國使者別說是官位了,連小命也保不住! 韓國使者篩糠一般顫抖:“秦王您就饒過外臣這一次罷!饒過外臣這一次罷!外臣再也不敢了!” 成蟜的目的就是拿捏韓國使者的把柄,如今目的已經(jīng)達到,揪了揪嬴政的袖擺,低聲道:“哥哥,你就算殺了韓國使者,也不過捏死一只螻蟻,雖然解恨,卻不值錢,不如……榨干這只螻蟻的價值?” 嬴政瞇了瞇眼目,道:“依蟜兒之見,該當(dāng)如何?” 成蟜挺胸抬頭,咳嗽了兩聲,道:“韓國使者,你德行有虧,沖撞我王,我王仁慈寬宥,可以放你一把,不將此事告知韓王,然……你必須表達一些誠意,否則……” “誠意?”韓國使者連聲道:“外臣有、有財幣!全都孝敬秦王!” 嬴政冷笑:“財幣?你覺著,寡人是缺那點子財幣之人么?” 韓國使者迷茫的道:“那、那秦王要外臣如何?外臣肝腦涂地,做牛做馬!” 成蟜笑瞇瞇的道:“也不需要你肝腦涂地,做牛做馬,只需要你將你們國君背地里與趙國、燕國勾連的陰謀說出來,我王便可以饒恕你這次。” “勾……勾、勾連?”韓國使者大驚失色,眼珠子亂轉(zhuǎn),連聲道:“沒沒沒、沒有勾連??!秦王明鑒,我……我王怎么可能會與趙國燕國勾連呢?這話從何說起?。 ?/br> 韓國使者:【秦國是怎么知曉這件事情的?絕不能承認(rèn)我韓國與趙國燕國勾連之事,否則秦王震怒,我們韓國吃不了兜著走!】 韓國使者可不止自己的心聲被成蟜看得一清二楚,還在努力狡辯。 成蟜擺擺手:“韓國使者,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們韓國喜做墻頭草,且無利不起早,按照你們韓人的性子,怎么可能將不相干的事情,攬在自己身上?這次燕國和趙國提出會盟,你們韓國倒是積極,主動提供會盟的場地與地盤子,你以為我王不知曉你們那點兒花花腸子?” “這這……”韓國使者支支吾吾。 成蟜不給他解釋的機會,繼續(xù)道:“你們那點子黑心黑水兒,早就被我王看透了,因此也不必藏著掖著,只一句話,你若是答允將燕國和趙國的陰謀全都說出來,我王便不再追究此事,否則……必會將此事告知韓王,請韓王決斷!使者,你可想好了,作為一個國君,最要緊的便是臉面兒,韓王沒了面子,定會拿你開刀,就是不知開膛,還是破肚了!” “嗬!”韓國使者嚇得一個激靈,瞪大了眼目,眼珠子又是來回亂轉(zhuǎn),肯定是在考慮思量。 韓國使者:【我若是說了趙國和燕國的計謀,那豈不是一下子得罪了兩個國家,還有命在么?】 韓國使者:【可、可我若是不說,他們真的告到王上面前,我……我也是沒命!】 韓國使者:【這可如何是好??!都是貪杯惹禍!】 成蟜知曉韓國使者左右搖擺,天人交戰(zhàn),故意引導(dǎo)的道:“韓國使者,你還在猶豫甚么?韓國如今夾縫生存,日日被趙國欺辱,這些日子以來,趙國被燕國打完了被我們秦國打,積攢了一肚子的晦氣,沒少找你們韓國扎筏子罷?說白了,韓王其實也厭惡趙國的緊,只不過是為了利益,忍一時之氣,所以才與趙國燕國合謀。但你有沒有想過,趙國和燕國能有幾分真心?他們不過是貪圖你們韓國的地皮便宜,又覺得你們韓人弱小,可以隨意使喚罷了,若是你們真的與趙國燕國合謀,想過下場沒有?成功倒也罷了,一旦失敗,韓人就是替罪羔羊,到時候趙王和燕王一定會把所有的禍端推到你們頭上,燕王是連自己的兒子都可以殺的人,他會放過韓國?” 韓國使者眼珠子動的更快了,已經(jīng)進入了成蟜的思維循環(huán):【是啊!燕王心狠手辣,都能將自己的獨子推出來做替罪羊,更別說我們韓人了,若是……若是此次計謀失敗,恐怕、恐怕……】 成蟜趁熱打鐵,繼續(xù)動搖韓國使者的心思,道:“其實蟜也知曉韓國使者懼怕甚么,使者你也不容易,替你們王上辦事兒,也是聽命行事,都是打工人嘛,蟜理解的。越是如此,你越是要考慮考慮,韓王與趙國燕國合謀,無非是想要保存韓國,讓韓國休養(yǎng)生息,可萬一站錯了隊,到時候你們韓王絕不會承認(rèn)是自己戰(zhàn)略性決斷錯誤,還是有人要出來背鍋,你這個韓國使者,豈不是背鍋使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