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小師傅 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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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突然亮起的光讓云善一愣。 坨坨扁嘴,“你看我的臉。” 拿開捂著臉的手,兩道淺淺的血口子在小人參精白嫩的臉上格外明顯。這種傷口一看就知道是爪子劃過留下的。 “是小掌門的爪子。他的爪子開始鋒利了?!毙舱f。 “啊?”坨坨趴過去,捏起云善的小手,掰開一根手指看,“小掌門的爪子真的鋒利了呀?!?/br> 云善“咿咿呀呀”地努力想縮回手,坨坨捏著他的手指不讓。把云善的五個手指挨個看了一遍,坨坨摸摸自己的臉,暗自決定,以后不讓云善掌門碰他的臉了?!拔业氖忠彩窍愕?,小掌門你要不要聞聞?!?/br> 坨坨把手指伸過去,被云善抓住。蹭了些口水后,云善抓著坨坨的手指往嘴里塞。坨坨經(jīng)叫,“小掌門,你要吃我的手?”想起上次小掌門不愿意給他吃手,坨坨立馬抽回手。自己小聲嘀咕,“你不給我吃,我也不給你吃。” 結(jié)界動了一下,花旗和西覺進(jìn)入屋內(nèi)。小叢立馬熄滅手中的火,跳下床,跑到兜明身邊,團(tuán)成一個球。坨坨連忙閉眼裝睡。 花旗伸著懶腰,踢掉鞋子上床,“睡覺,睡覺?!?/br> 云善聽到花旗的聲音,興奮地掙動小手,來回踢動小腳,“啊——啊——” 花旗變成黑蛇,將云善盤在中間,蛇尾巴輕輕搭在云善肚子上,頭埋在云善的胳膊下,小聲哄道,“云善,睡覺了?!?/br> 第30章 悠閑的雨天 晚上不見月亮,第二天不是陰天就是下雨。 花旗醒來時果然聽見“嘩啦啦”的雨聲。下了雨,天氣稍涼。云善小手小腳縮在一起,閉著眼睛,瞧著乖得不得了。 花旗變成人形,從柜子里找出之前裁衣剩下的棉布,折成幾疊蓋在云善身上。 西覺抖動耳朵睜開眼,跳上床,將云善圈在懷中。打個哈欠,花豹將頭放在前爪上,趴下來繼續(xù)睡覺。 一旁的坨坨似乎感受到暖意,眼睛沒睜開,自覺地往西覺身邊挪動,挨著西覺停下。 花旗輕手輕腳地出了屋子,在堂屋找到一把傘。撐開傘直奔廚房。 院子角落,秋生昨晚剛搭好的牛棚今日就起了作用。那頭水牛臥在牛棚下,見到有人,“哞”地叫了一聲。 花旗站在廚房門口收起傘,對著水牛罵道,“叫什么叫。再叫我也不會給你割草去的。兜明在,你一聲不吭。兜明不在,你曉得吱聲了?你這頭欺軟怕硬的牛!” 回應(yīng)花旗的是語調(diào)更高地,“哞——”水牛對于花旗的罵聲似乎十分不滿意。 “別人都在睡覺,你叫什么叫。你當(dāng)我花旗也是好欺負(fù)的?”花旗正準(zhǔn)備嚇嚇這頭欺軟怕硬的水牛,突然聽見秀娘的聲音,“花娘,你起這么早?”秀娘抱著春花站在堂屋門口笑著和花旗說話。 “睡醒了就起來了。今天是煮白粥嗎?我來就行,雨這么大,你別過來了?!被ㄆ斓闪怂R谎?,轉(zhuǎn)身進(jìn)廚房。 他跟著秀娘學(xué)了些日子,煮煮簡單的白粥還是手到擒來的。先把米舀進(jìn)盆里,來回淘上三遍。淘得差不多了,連米帶水一塊倒進(jìn)大鐵鍋里。 花旗從廚房的筐子里抓出一把稻草,坐回灶前,拿出火折子輕輕地吹上一口氣,點(diǎn)了稻草扔進(jìn)灶里。緊接著從身后抽出柴火,往灶里隨意丟了幾根。 秀娘打著另一把傘進(jìn)了廚房。 “都叫你別出來了。你怎么還來?!被ㄆ煜崎_鍋蓋給秀娘看,“瞧,已經(jīng)煮上了?!?/br> “我要喂雞呢?!毙隳飶膹N房角落的袋子中舀出一把糠,又加了半舀水,用專門的筷子拌一拌,撐著傘奔著雞窩去。 坨坨推開窗戶,風(fēng)夾著雨水撲了他一臉濕氣。 秀娘趕緊叫道,“坨坨,關(guān)上窗,雨潲炕上今晚就沒法睡了?!?/br> 坨坨聽話地關(guān)窗,見小掌門還在睡,他跳下炕,和小叢一起跑到堂屋。看到春花躺在搖籃里,坨坨捏捏春花的小手,開心道,“早啊,春花。” “咿?!贝夯?xì)聲細(xì)氣地叫一聲。 秀娘喂完雞回屋,見到坨坨白嫩的臉上有兩道明顯的血痕,立馬心疼地問,“坨坨的臉昨晚睡覺前還是好好的,這是怎么弄的?” 坨坨坐在小凳子上,紅肚兜稱得白胖的小孩更白。他仰頭睜著一雙大眼睛看向秀娘,乖巧地回道,“云善抓的?!?/br> 秀娘摸摸他的腦袋說,“一會兒我給他和春花剪指甲。春花的指甲也長了?!?/br> 聽秀娘這么一說,坨坨和小叢一塊跑到春花的搖籃前,扒著她的小手看。果然和小掌門一樣,爪子都鋒利了。 小叢雙手背在身后,有些畏懼地看一眼秀娘,立馬低下頭。爪子還可以剪嗎? 喝了一頓熱乎乎地早飯,碗筷堆在木盆里,秀娘想等雨停了再出去洗刷。 因?yàn)橄掠辏饔X和兜明沒上山,一人搬了一個凳子,坐在堂屋門口,看雨水一串串地從空中掉落。 小叢拿著自己繡的穿山甲給坨坨看,他問道,“這次像了嗎?” “嗯。像了。”坨坨探頭看一眼,小聲說,“和你一模一樣。” 秀娘拿了剪子過來,見到兩個小的對著碎布交頭接耳,時不時捂著嘴說些小話。她笑道,“小叢讓我看看,你繡了什么?!?/br> 碎布頭上,一只棕褐色的小動物憨態(tài)可掬,全身覆甲,頭小,四肢粗短,尾巴扁而長。 “這是什么動物?”秀娘問小叢?!拔铱磸膩頉]見過?!?/br> “是穿山甲?!?/br> 秀娘拿起碎布頭仔細(xì)瞧了瞧,夸道,“這小動物還挺可愛。怎么指甲蓋這么長?” 小叢看著秀娘手中的剪到一頓,小跑著躲到兜明身后。 “小叢你怎么了?”一直看熱鬧地秋生奇怪地問向兜明身后的小叢。 小叢悶聲悶氣地道,“沒,沒怎么?!?/br> 秋生坐在屋子里嫌悶,冒雨跑到院子樹下,將他做木工的那套工具拿進(jìn)屋,在堂屋門口另一邊擺開。他一邊刨木頭,一邊問西覺,“你家還要打柜子吧?你去山上弄些木頭來,我手里沒活我就幫你打打。房子蓋好前,能湊出一套?!?/br> 花旗和西覺都沒想到這點(diǎn)。他們以為房子蓋好,直接住進(jìn)去就可以了。秋生這么一提,花旗想到秀娘家這么多東西,以后自己家也要準(zhǔn)備著。鍋碗瓢盆都得有,吃飯的桌子,凳子,衣柜。這么一盤算下來,哪哪都是花錢的地方。本以為起了屋子后他們就能安安心心種田,沒想到后續(xù)還有這么多事呢。 “等天晴朗,就讓西覺上山找木料?!被ㄆ煺f,“秋生,你幫著想想,還有什么要準(zhǔn)備的?” 秋生哈哈笑兩聲,“這話你得問秀娘。我家里置辦的東西都是秀娘說了算?!?/br> “怎么就我說了算?”秀娘瞥一眼秋生,“東屋里的大陶罐,我說不讓買,你不是還買了兩個回家嗎?” 秋生“嘿嘿”地笑,立馬轉(zhuǎn)移話題,不讓秀娘扯著剛才的話。“牛車打的快,最多三天,咱們就不用再去隔壁借車?!?/br> “以后去鎮(zhèn)上可方便了?!毙隳锔吲d。雖說身上背了債,可家里添了大物件,到底是件讓人高興的事。 她先抓著云善的小手,挨個檢查他的小指甲,“云善的指甲長得可真快。剛來咱家時,手指甲還短短的,這才幾天,就冒這么寬的白邊。難怪把坨坨臉都抓花了?!?/br> 花旗和坨坨湊過來看,小叢不敢,依舊躲在兜明身后,露出一雙眼睛,謹(jǐn)慎地盯著秀娘的動作。 秀娘捏起云善的大拇指,握著剪刀,小心地將白邊“咔嚓”一聲剪掉。云善側(cè)過腦袋,努力地想看清身旁的人在做什么。 “咔嚓”聲一連響了十幾下,秀娘給云善吹吹小手,說道,“好了?!彼D(zhuǎn)個身,捏起春花的小手,又是一陣“咔嚓”聲。 秀娘起身收起剪刀,小叢才敢從兜明身后跑出來。 坨坨拿起云善的小手給小叢看,“你看,云善的爪子不鋒利了。讓秀娘剪短了?!?/br> 小叢仔細(xì)地盯著云善的小手看。原本干巴巴的小黑手,最近變得白胖起來,手背上隱隱約約地出現(xiàn)五個小rou窩。今天早上還能見到手指上發(fā)白的長指甲,現(xiàn)在指甲被秀娘修得平平整整。 小叢試著摸摸云善的指甲,沒有早上那么鋒利,毛毛刺刺的有點(diǎn)戳人。 天快晌時,嘩啦啦的雨才見小。聽不見雨聲,只看見地上水坑一直在蕩著漣漪。秀娘把碗筷端出去,原本打算趁著雨小趕緊洗刷。風(fēng)一刮,綿綿細(xì)雨直往身上撲。刷碗的功夫,衣服也全讓打濕了。 秀娘跑回堂屋,整理好額前碎發(fā),念叨,“看著不下雨似的,出去一轉(zhuǎn),衣服快濕透了?!?/br> 秋生催她,“快去屋里換身衣裳,仔細(xì)別凍著?!?/br> 午休后,雨才真正停了。太陽很快從云層中跳出,歇了一上午的蟬兒又開始在樹上一陣高一陣低地叫起來。 坨坨把云善的搖籃拖到樹底下。 院子里進(jìn)來一個挎著籃子的婦人,身邊跟著兩個男孩。一行三人身上都打了大塊補(bǔ)丁。個子矮些的男孩鞋子破了,腳趾大咧咧地露在外面。 “嫂子。”秀娘走出堂屋,拉著嫂子婉娘到樹下坐。兩個男孩跟在婉娘身邊,對著秀娘叫,“姑姑?!?/br> “大毛、二毛和坨坨一塊在院子里玩。”秀娘拍拍二毛肩膀,“你這鞋咋破了?脫下來,姑姑給你補(bǔ)補(bǔ)?!?/br> “你別管他?!蓖衲锢隳锸植蛔屗齽?,“二毛皮實(shí),鞋子前兩天壞過,我剛給他補(bǔ)過。沒撐兩天這又壞了。你看這雨天弄一腳泥,沒一會兒,褲子也能抹不少泥。等明天我再給他好好刷刷補(bǔ)補(bǔ)。” 婉娘看著一旁的花旗,問秀娘,“這就是花旗吧?我們村里的名人呢?!?/br> “什么名人?”花旗笑道。 “幫著巧子把他家男人制得服服帖帖的。咱們村子里的小姑娘還說呢,以后要是嫁的男人不好,得來請你幫忙。” “你這話說的俏皮?!毙隳锝拥馈?/br> 婉娘從籃子里拿出一串錢,遞給秀娘,“昨天你走后,你哥和爹娘惦記一晚上上。本想今早再給你送一兩銀子??山裨绲挠甏?,不用出門多遠(yuǎn),保管衣服澆透了。這不等雨停了,我趕緊就來了。” 秀娘把玩銅錢,心里暖乎乎的。沒想到嫂子今天還能給她送錢來。家本就不富裕,還能再給她送來一兩銀子。她心里怎么能不妥帖? 婉娘分享起剛剛聽到的消息,“我過來時聽說大云叔和他家大兒媳婦兒正在吵架?!?/br> 五只妖怪豎起耳朵,昨夜花旗和西覺潛入大云叔夢中幫他實(shí)現(xiàn)愿望,怎么今早大云叔和他家大兒媳婦吵架了? “怎么的?”秀娘眨眨眼,問道,“什么事???他怎么還和兒媳婦兒吵架了?” 婉娘說,“大云叔昨晚做夢夢見大云嬸了。聽說昨天上午才去云靈觀求的愿,晚上回來就實(shí)現(xiàn)了。你說說這云靈觀多神?!?/br> “可不是嘛。之前隔壁村不是還有一家打的水井不出水,去云靈觀求愿。第二日一早,水井里滿滿的水?!毙隳镎f出上次聽到的事,又好奇地問“這和他們吵架有什么關(guān)系?” “他大兒媳婦兒說是帶孩子夜里睡覺淺,聽見開門聲,見到床頭站了個眼冒綠光的鬼。大云叔說那不是別的鬼,是大云嬸,是大云嬸投胎前回來看家里人。他大兒媳婦兒要說,正常鬼不是綠眼珠子。兩個人就這么吵吵起來了?!?/br> 坨坨、小叢、兜明好奇地在花旗和西覺之間來回看。見花旗瞪著西覺,他們立馬意識到問題出在西覺身上。 西覺撓撓頭,他又不是故意的。 第31章 黑心的萬老板 昨日雨下的那般大, 西覺今早出門一看,泥地全干透了?。 萬老板說好今天要把定下的瓦片送來?;ㄆ煲恢钡胗涍@事。 兜明、西覺背上背簍早早地上山。兜明昨晚聽花旗念叨了?好久。先前掙了?九銀子,買布花了?三?兩, 定瓦用二兩,買磚定金三?兩, 借給秋生九兩,還了五兩。所以現(xiàn)在他們手里還有六兩銀子, 秋生家還欠他們四兩。今天要給萬老板三?兩銀子,這樣他們手里只剩三兩。買磚還要給七兩銀子并五百錢。 兜明聽著聽著就睡著了。今早聽小叢一說?, 就是錢不夠。買磚的錢不夠, 六天后還沒錢去拿鋤頭?;ㄆ爝€想?要把他們送去學(xué)堂,以后教云善識字。說來說去就是缺錢。 兜明一早決定了?,今天上山就去打狼。一匹完整的狼值六兩銀子呢。多打兩條買磚的錢就來了?。 到了?云靈山山頂, 兜明一聲虎嘯,躲在林子里的小動物?們往更深處躥去。 “猴子精, 猴子精?!倍得鞯鹬澈t來到桃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