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駙馬竟是白切黑 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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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內(nèi)之事?,二公子不必道謝?!?/br> 哪怕他沒叫駙馬,謝洵依舊面色平靜,點頭道:“改日朝上再敘,今夜天色已晚,殿下醉酒身子不適,臣先帶她回家?!?/br> 他語調(diào)波瀾不驚,一如既往的淡漠,但那句“回家”卻還深深扎在了祁庭心?里?。 祁庭本以為自己和元妤儀青梅竹馬,其中?情誼絕非旁人可比,可她卻已然有了正經(jīng)的夫君。 今日在宴上,他委婉提至此事?,她只道與駙馬舉案齊眉,儼然一幅心?滿意足。 祁庭想到景和帝悄悄告訴他的事?,暗自握拳,冷聲開口。 “二公子出自陳郡謝氏,生在鐘鳴鼎食之家,難免有幾分傲氣,但公主也絕非孑然,公子既已尚公主,更該尊重殿下,否則安國公府并不介意多個敵人。” 說罷,祁庭右手按上腰間佩劍,鏗然一聲,劍刃出鞘。 謝洵眸光愈發(fā)幽深,唇角勾起一抹僵硬的弧度,瞥了一眼懷里?的人。 她酒量不佳,如今醉的迷糊,兩腮通紅,原本將人摟過?來已有幾分安心?。 聽了祁庭的話反而多了幾分冷嗤,倒沒想到,她對?這?位竹馬這?般信賴,如今人已經(jīng)主動替她撐腰來了。 嫁給他,她就這?樣委屈? 一時?一刻都?等不及嗎,上一秒還說要與自己做夫妻,下一秒就去接自己打了勝仗的威風(fēng)竹馬。 謝洵只覺得心?中?愈發(fā)堵塞,偏偏人還睡著,他問不了,也問不出來。 這?樣的質(zhì)疑,倒顯得他像個怨婦。 “謝某與殿下夫妻之間的些微瑣事?,不勞將軍費心?,公主是我的妻子,我也從未將公主視為敵人,自不會將公主丟棄不顧?!?/br> “妻子”二字被謝洵咬得極重,那張臉上卻沒什么大表情,只有那雙眼在宮燈下折射著幽幽的光芒。 說罷,青年將站不穩(wěn)的姑娘打橫抱起,左胳膊攬住元妤儀的肩膀,右臂摟住她腿彎,轉(zhuǎn)身離開。 祁庭閉了閉眼,咬緊后槽牙,將這?一切忍下。 馬車停在瓊正門外?,夾雜著寒意的夜風(fēng)迎面吹過?來,卷起少女垂下的裙角。 似乎是覺得有些冷,少女下意識地往最近的熱源靠,腦袋正縮在青年懷中?,貼著他單薄的胸膛。 謝洵許久未曾見她,更別?提和她這?般親近,那股幽香瘋狂游走?于他的鼻端,他虛扶住少女腰間的手更緊了些。 回到公主府,錦鶯和葉嬤嬤到底是有些不放心?,還在門口等著。 如今見人回來,連忙跟著冷臉的駙馬往內(nèi)院走?,將人放在榻上時?,元妤儀的胳膊還掛在他脖頸間,沒有要松開的趨勢。 謝洵抬手將她的胳膊拂下,她囈語兩句,青年皺眉湊過?去,隱約聽到, “祁三,你這?次帶的酒也忒辣了些……” 坐正身子,年輕郎君的臉上仿佛掛了一層霜,她也知道今夜的酒烈,可現(xiàn)在后悔了又有什么用? 喝的不省人事?,卻還記掛著那位祁小將軍。 青年的呼吸粗重了些,勉強平復(fù)心?緒,本著不與醉鬼計較的心?理?,向后挪了挪身子。 察覺到他的動作,昏睡的元妤儀毫不猶豫地伸手拉住他的衣角,往下拽了拽。 謝洵眸光一頓,轉(zhuǎn)過?身低頭看向她,粉面含春,遠(yuǎn)山眉微蹙,端的是明艷無雙。 元妤儀沉重的眼皮闔著,鼻端卻聞到一股淺淡的白檀香,這?味道很?熟悉,她身邊也只有一人身上帶此香。 這?樣平和安穩(wěn)的香味留在身邊,才讓她生出一絲安全感來。 迷蒙之間,她的腦海中?又縈繞著祁庭略帶責(zé)備的話,“阿妤,你這?次實在是太?莽撞了,無論如何都?不該拿自己的終身大事?去賭。 ” 祁庭的話和今夜灌進肚子的烈酒混雜,元妤儀眉間郁氣久久不散,難受的緊,額角太?陽xue酸脹。 她語調(diào)壓低,不自覺帶了幾分糾結(jié)的委屈,“頭痛,胃也痛,好難受……” 那抹白檀香若隱若現(xiàn),似乎近了些,驅(qū)散她胃里?翻滾著的酒勁,意識終于有半分清醒。 屋中?只有他們兩個人,謝洵自然沒錯過?她的抱怨,輕嘆一口氣,最后還是重新坐回床邊,將她溫?zé)岬氖种匦路呕貙嫳慌浴?/br> 謝洵莫名想起今日衛(wèi)疏同他提的法子,把靖陽公主當(dāng)?meimei養(yǎng),要對?她好,關(guān)懷她。 元妤儀還在強忍著不適,額頭鼻尖滑出幾滴細(xì)膩的汗珠,烈酒入喉,將她燙的如墜烈火。 青年垂眸,纖長濃密的睫毛映在燭光下,投下一排模糊的影,他撈起泡在銀盆里?的涼帕,替榻上不安的少女擦去額上汗珠。 昏著的元妤儀只覺得有涼意澆滅辛辣酒勁,喟嘆一聲,姿態(tài)輕松,由著那涼爽的帕子覆在面上,甚至主動仰著白玉般的脖頸靠近。 謝洵知道她是個醉鬼。 且她的酒品實在不怎么好。 譬如去歲冬末在長慶宮,她喝醉了酒面色通紅掛在他身上,霸道蠻橫; 又譬如此刻,在所有人眼里?那個雷厲風(fēng)行的公主殿下,像只倦怠的小貓,嬌氣又黏人。 除了病重的母親,謝洵從未這?樣細(xì)心?伺候過?旁人,雖知道她喝醉酒便不記事?,但謝洵還是鬼使神差地放輕了替她擦臉的力道。 冷情的郎君語調(diào)略有起伏,夾雜著幾絲不悅,“殿下既知道那是烈酒,便不該喝那么多?!?/br> 元妤儀的耳廓動了動,意識模糊地順著他的話反駁,“我就喝了……嗝,三杯?!?/br> 她一面說,一面伸手指比劃,三根纖纖如玉的手指在青年面前晃。 謝洵眼底依舊帶著冷意,轉(zhuǎn)身擰帕子時?沉聲不滿道:“外?人的酒自然比府里?的香?!?/br> 他們成婚當(dāng)?日飲合巹酒時?,也沒見元妤儀這?般好奇,那合巹酒味道甘醇,且不醉人,她又不稀罕喝了。 可祁庭從北疆帶過?來的酒,她就偏要嘗個鮮。 那竹馬將軍送的就全是好的嗎? 這?樣想著,謝洵眉峰皺起,擰帕子時?格外?用力,一串水珠啪嗒啪嗒掉在銀盆里?。 這?樣清脆的啪嗒聲響也提醒了謝二公子,面色冷靜,定睛看向手中?的帕子。 他剛才又沒控制好自己的情緒。 再回頭時?,拔步床上的少女已經(jīng)踏實地睡了過?去,長睫微垂,面相乖巧。 謝洵心?中?嘆了口氣,或許自己已經(jīng)進入到了兄長的角色中?,哪家的哥哥見到meimei同別?的男子拉拉扯扯,會高興呢? 他心?緒不寧也是正常反應(yīng),并無不妥。 …… 不過?片刻,葉嬤嬤等人已經(jīng)送來了解酒湯并一碗暖身子的姜湯,見駙馬親自守在公主床邊伺候,不由得喜上眉梢。 這?些日子二人的不對?付都?掛在明面上,她們這?群守在公主身邊伺候的人也跟著忐忑,更希望這?對?主子能冰釋前嫌。 紺云習(xí)慣了伺候公主,便要上前喂湯,卻被謝洵止住,淡淡道:“給我吧?!?/br> 紺云一愣,上次公主和駙馬不歡而散,她還以為駙馬心?中?也存著氣,如今看來卻不像不高興的人。 葉嬤嬤主動上前將人拉過?來,躬身道:“既有駙馬侍候,老奴也放心?了,先帶著這?兩個丫頭去角房候著,駙馬若有吩咐只管搖鈴。” 湯匙磕在瓷碗邊上,溫?zé)岬拇赏攵嗽谑种?,謝洵方覺有些真?實,瞥了一眼安靜的少女,心?中?彌漫著一絲奇異的滿足感。 他點頭道:“折騰了一天難免勞累,嬤嬤先帶著她們?nèi)バ菹?,殿下這?里?,洵會守著?!?/br> 葉嬤嬤上了年紀(jì),余生唯一的念頭便是公主平安和美,姻緣和睦,聽了這?話喜不自勝,忙拉著紺云和錦鶯退了出去。 轉(zhuǎn)身帶上門,葉嬤嬤這?才放松地笑了起來。 紺云不解,“嬤嬤,上回殿下同駙馬鬧了個紅臉,又多次駁回駙馬送來瑤華宮的帖子,若是駙馬心?有怨氣,偷偷將解酒湯倒了怎么辦?” 錦鶯初聽此言也覺得有道理?,臉上立刻浮現(xiàn)幾分擔(dān)憂的神情,附和道:“嬤嬤,還是讓我和紺云回去守著吧?!?/br> 葉嬤嬤眼角笑出魚尾紋,伸手點了點她們的額頭,半喜半嗔道:“傻丫頭,你倆可看見了駙馬方才的模樣?” 兩個姑娘對?視一眼,并未答話。 葉嬤嬤笑得和藹可親,“你們都?是未經(jīng)人事?的姑娘家,不懂也是常理??!?/br> 兩個丫頭臉皮薄,霎時?紅了耳垂,忙道:“可是嬤嬤……” 葉嬤嬤抬眼看了看雕花木窗上投出的青年背影,順著游廊往角房走?,面上心?滿意足,“誰家夫婿心?里?有氣,還能這?樣貼心?地照顧娘子?” 紺云和錦鶯思忖著方才駙馬的模樣,又是替殿下擦汗,又是主動接碗喂藥,倒讓她們不約而同地想到了先皇后生病時?,先帝也是如此侍疾。 長夜漫漫,公主府寂靜無聲。 葉嬤嬤卻覺得心?中?微熱,感慨道:“你們都?是殿下的身邊人,自然瞧不見殿下受半點委屈,這?是忠心?沒錯。” “上回的事?兒,殿下雖不與我這?老婆子透口風(fēng),我也能猜到一二,無非是計較著夫妻之間愛的多少,付出的多少罷了?!?/br> 他們還年輕,又是新婚,難免會有摩擦,會計較這?些細(xì)微小事?,先帝和先皇后年輕時?又何嘗沒有這?些齟齬。 天長日久方能見人心?,婚后一同見過?風(fēng)波,方能明白夫妻一體的真?道理?,自然也就不會再拘泥于這?些誰愛的多,誰愛的少。 如今的公主和彼時?剛成親的先皇后何其相似。 想到好不容易熬出頭卻紅顏薄命的皇后娘娘,葉嬤嬤心?中?酸澀,輕聲開口。 “日子都?是一天天過?出來的,駙馬爺素來把話憋在心?里?,卻有一點好處,并非心?胸狹窄的小人,咱們殿下若是真?的吃了虧,也不會同他湊活過??!?/br> “女兒肖母,殿下如今啊,跟還在東宮時?的娘娘一模一樣?!比~嬤嬤一嘆,身后跟著的兩個年輕姑娘垂首不語。 夜幕幽深,只有零散幾個星子掛在天邊,已近亥時?六刻,萬籟俱寂。 元妤儀雖睡著,卻還是隱約嗅到那股辛辣的姜味,嘴唇扁著,顯然頗有意見。 謝洵將解酒湯喂完,再喂姜湯便顯得格外?費勁,她覺得姜湯辛辣,一次只能喂進一小匙,喂了許久,也只喝掉半碗。 左右元妤儀已然喝了解酒湯,謝洵無奈,便將剩了半碗的姜湯放在了外?間的八方桌上。 輕微的風(fēng)拍打著窗牑,青年從善如流地在屏風(fēng)后鋪上自己的被褥,腦海中?卻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出元妤儀去迎接祁庭的身影。 衛(wèi)疏跟公主不熟,自然認(rèn)不出來; 可他卻是與公主朝夕相處的正牌夫君,哪怕元妤儀只是露出一雙手,他也能一眼認(rèn)出來。 他們只是如尋常夫妻一般,有一些小矛盾而已,他從未想過?要在此時?和離。 他們還是夫妻。 公主不應(yīng)當(dāng)?同旁人那般親近的。 謝洵自比兄長,很?是不喜今夜祁庭為公主撐腰的話。 就算日后和離,那祁庭也絕非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