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女配拒婚后 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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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序握緊了拳頭,許什么許,她不是還在跟他議親嗎?老夫人沒和她提?又是家宴換位置,又是夜里相送的,是個木頭都應該知道了吧! 他還沒有答應,她怎么能和別人在這里相遇相許呢! 還有,他一個大活人大喇喇地站在這里,謝婉寧就扭頭瞅了他一眼,然后又扭了回去,怎的,權(quán)當沒看到? 也不知是被謝婉寧忽視的不快,還是才子佳人英雄救美的畫面,刺激了沈淮序。他沉著臉,兩三步跨過街道,來到了兩人身邊。 他不容分說地將謝婉寧拉到身后,冷冷地望向云弈。 只有沈淮序知道,云弈其實是云家少宗主。但他已經(jīng)及冠,卻還未出仕。比這個更可不思議的是,他至今未有婚配。同樣都及冠的世子沈淮臨,兒子沈承安都五歲了! 云家在勛貴中頗有威望,云家公子們個個足智多謀,出類拔萃??勺罱鼛啄?,云家卻頗為低調(diào),仿佛是兇狠的老虎,突然變成了溫順的貓。 云家,并不像表面上那樣簡單。倒更像是伺機而動的狼,在窺視著自投羅網(wǎng)的獵物。 謝婉寧被沈淮序拉開,像是一堵墻一樣將她藏在背后。她仰起頭,陽光從他頭頂漫過,細碎地照進了她眼睛里。她瞇了瞇眼,剛想移一下位置,卻被沈淮序背著的手,牢牢抓住了胳膊,將她又拖回了他身后,拖進了他的影子里。 謝婉寧忽然有點想笑。她剛剛確實看到了沈淮序,也確實不想理會他。既然決定不要他的親事,那就保持距離,徹底斷了好。他在府里,不也是常常對她如此嗎?就讓他們做對毫無血緣關系的表兄妹吧,以后他如果恢復身份,說不定她和未來夫君還能靠著他,平步青云呢! 可眼下又是什么情況!沈淮序剛剛那氣沖沖的模樣,不管不顧地將她護在身后,對著云弈一副想打架的模樣,像極了撒尿占地盤的土狗! 想到這種可能,謝婉寧心里生出一絲甜意,被人愛護著的感覺真好! 也就一瞬,她又恢復了理智。夢里,為了贏得沈淮序的地盤,她可是付出了太大的代價! 這堵南墻,她還是不要撞了! 云弈對上沈淮序那冰冷冷的目光,也絲毫不懼。 早在丫鬟叫著抓小偷的時候,他就看到了沈淮序。鎮(zhèn)國公府的五公子,性情乖戾,難以親近。偏偏圣上喜歡他的性子,聽說他經(jīng)常沖撞圣上,圣上都不計較。圣上還說沈淮序身上,有他當年和鎮(zhèn)國公馳騁沙場的銳利。 有帝王的寵信,換作別人要么感恩戴德鞠躬盡瘁,要么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可偏偏沈淮序都不是。他好似十分厭惡這份寵信,非但不想要,還有種唯恐避之不及的意味。這讓云弈十分費解! 云弈將目光移向謝婉寧,將他們兩人的小動看在眼里,心里暗暗忖度沈淮序的用意。 他知道鎮(zhèn)國公并無女兒,聽說府上有位表小姐,因病弱很少出門,怕就是這位小姐了吧。難怪沈淮序如此緊張,青梅竹馬,知慕少艾,人之常情,何況是表小姐難得一見的嬌弱美人呢! 云弈淡定自若地向沈淮序拱了拱手,“原來是沈五公子?是在下唐突了舍妹,還請原諒則個!” “不原諒,你待如何!” “那今日在下在滿香樓做東,請五公子品嘗他們店最有名的瓊花釀,請小姐嘗嘗他們鎮(zhèn)店的酒蒸雞,如何?” “不如何!” 沈淮序冷哼一聲,拉起身后的謝婉寧就走,什么瓊花釀和酒蒸雞,當爺稀罕,爺什么好東西沒有吃過,要他請! 謝婉寧被帶著走了幾步,她先前被那小乞丐跺了一腳,走起來腳踝處還隱隱地疼,但她并未言語,而是扭頭朝云弈歉意地一笑。 這外人和表哥比起來,還是順從表哥吧,畢竟這人脾氣可不太好。那京都第一公子,是好看,但也不會因此駁了表哥的臉面,以后說不定還得仰仗著他,還是先順著他吧! 剛走兩步,謝婉寧肚子里發(fā)出一聲“咕?!甭暎髧?。 沈淮序停下腳步,看著滿臉通紅的表妹,說道:“瓊花釀?酒蒸雞?” 謝婉寧眼前一亮。 她很少出門,更別說在外面吃東西了。今日還是她求了老太君許久,才允準她在外面吃飯的。 滿香樓是京都有名的酒樓,每年都會推出幾樣特色菜肴,很受追捧。雖說國公府應有盡有,但出來了,還沒吃上一口就回去,總覺得差點意思。更何況府里因要給她調(diào)理身體,吃得都比較清淡,她剛剛聽說酒蒸雞的時候,就饞得不行。 云弈在前引路,沈淮序不情不愿地跟在后面,謝婉寧有點雀躍,連腳踝都感覺不到了疼。 三人走到滿香樓前,就見驚風揪著一個衣衫襤褸的小乞丐向他們走來。 “就是他!”玉煙憤怒地走上前,呵斥道:“荷包呢?” 那小乞丐低著頭,從衣領深處,將一個藕色荷包拽了出來,甩到了玉煙身上。 “你還敢摔我的荷包!反了你!”玉煙痛罵一聲。 那小乞丐對這樣的罵聲,充耳不聞,或許是他聽得太多,已經(jīng)麻木了。他目光呆滯地掃了一眼眼前這二男一女,又疑惑地敲了敲腦袋。 謝婉寧卻在小乞丐抬頭時,看清了他的樣貌,居然是他! 夢里那個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少年殺神,怎么如此落魄?她只記得他是一代猛將,沒想到年少時,竟在這里當乞丐? 他可是二皇子手里的底牌,對二皇子忠心耿耿,傳言二皇子救過他的命,難道二皇子是在這里為他解的困? 不行,她不能再讓他成為二皇子的人! 沈淮序也皺著眉頭上下打量他,他覺得這乞丐的面相甚是熟悉,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他剛要開口,卻被謝婉寧打斷了,“驚風,放了他吧!怪可憐的,玉煙,將荷包的碎銀子都給他吧,眼看要入冬了,讓他買件厚實點的衣服吧!” 沈淮序疑惑地望向謝婉寧,她不是一向不愛管閑事嗎?遇事就把自己包裹在殼子里,任誰也別想撬開。今日這是怎么了? 謝婉寧看向沈淮序,在無人察覺下,向他輕輕搖了搖頭。 有云弈在這兒,不是說事的時候。沈淮序按下疑惑,吩咐驚風將小乞丐放了,又暗中讓人跟著那乞丐。他想知道謝婉寧剛剛的用意。 這時,滿香樓的掌柜迎了出來,將他們?nèi)俗尩搅硕茄砰g里。 云弈讓掌柜的拿出看家本領,上幾道特色名菜來,還特意給謝婉寧要了果酒。 沈淮序依舊擺著臉,冷冷地不說話。 云弈就和謝婉寧介紹起這里的每道菜品來。他博聞強識,娓娓道來,令人如沐春風。他不但知道每道菜的做法,還能道出背后的故事,引人浮想聯(lián)翩。 謝婉寧聽得入神,不自覺地就吃得有點多。她心里特別暢快,盡管沈淮序在一旁如刀子般的眼神瞟向她,她仍不為所動。 有精彩的故事,又有美味可口的珍饈佳肴,誰還看沈淮序的臉色,完全忽視他! 云弈又給她斟了一杯酒,說道:“這杯是梅花釀,沒有瓊花釀濃烈,很是柔和綿軟,而且喝完唇齒間有股淡淡的梅花香,別有一番滋味?!?/br> “那定要嘗上一嘗!”謝婉寧伸手去接,卻被一只大手攔住了。 “你不能再喝了!再喝就要醉了,我可不想扶著醉鬼回去!” 沈淮序攔住了那杯酒,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又順手將空酒杯塞進了謝婉寧一直伸著的手里。 謝婉寧:“……” 她拿著酒杯摩挲了一下杯沿,這是她的酒杯,怎么偏他就給喝了!那梅花釀聽著就很好喝,她很想知道那唇齒留香的味道。 她瞪了沈淮序一眼。她不知她現(xiàn)在雙頰緋紅,眼睛里水光瀲滟,瞪著人時猶如想要討食的貓,眼睛烏溜溜地望著你,再不給它,它就會蓄足力氣撲向你。 “該回去了!” 沈淮序不想讓云弈看到謝婉寧,這一副不勝酒力的嬌俏模樣,直覺他要趕緊把謝婉寧藏起來。 兩人同乘一輛馬車回去。 被馬車一晃,謝婉寧有點迷糊,她什么時候從酒樓出來的?等她回過神,才發(fā)現(xiàn)旁邊還坐著沈淮序!看到他,又讓他想起那杯,被搶走了的梅花釀,一時間,怒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 她逼近沈淮序,狠著聲音道:“你干嘛要搶我的酒喝?還用我的杯子!” 沈淮序抬起頭,很想把謝婉寧拿個布袋包起來,這迷離的嬌軟模樣,讓他生出想要欺負她的欲望。 突然,馬車一個顛簸,謝婉寧一頭扎進了沈淮序的懷里。 第8章 第 8 章 沈淮序被猝不及防地撞了個滿懷,他立刻伸手扶住了她的腰,那腰的主人卻趁勢抱住了他的腿,歪倒在他腳邊。 一股馨香迎面撲來,攬著細腰的手僵住了。 謝婉寧被這一撞,更加迷糊了,忘記了剛剛質(zhì)問沈淮序的話。她只覺得頭暈暈的,坐在下面厚厚的墊子上,抱著沈淮序的一條腿,將頭靠了過去,閉上了眼睛。 沈淮序的身子忽然僵住了,他本能地想躲,剛動了一下腿,卻又被謝婉寧按住了。 “別動!表哥,我頭疼……”也許是醉了,謝婉寧的語氣里帶著一股嬌氣,像是回到了小時候,總愛纏著他撒嬌,表哥長,表哥短地喚他。 那時候的他們,無憂無慮,一個糯糯的嬌氣包,一個風風火火的小魔王。兩小無猜的年紀,青梅竹馬的情誼。 “那你以后還喝不喝酒了?”沈淮序壓著聲音,在她耳邊低低地問。 “喝!我還沒嘗過梅花釀呢?我想知道那個梅花的香氣,像不像當年我們在梅園里釀的酒,對了,我們釀的酒呢?” 梅園里釀的酒? 沈淮序想到了小時候,他們瞞著大人,準備在梅園里偷偷釀酒。 那是他們十歲那年,謝婉寧翻到了古書里,有記載說用梅花釀酒,酒氣中就會沾染著梅花的香氣。 他們就在大冬天里,冒著風雪嚴寒,天天往梅園里面跑,圍著一棵棵梅樹看,等著梅花開放。 可他們還沒有等到花開,謝婉寧就病倒了,那場病來勢洶洶。 他很自責,明知道表妹身體弱,還帶著她往梅園里跑,害她得了風寒。他看著床上那越來越蒼白的小臉,心里的擔憂就越來越盛。 他們形影不離地一起長大,謝婉寧又總愛黏著他。他沒想到,一場病就會奪去她一切生機,那一刻,他很怕失去謝婉寧,才知曉生離死別的意味。 他想要表妹的病趕緊好起來,想帶她去嘗梅花釀的酒。 他獨自一人去了梅園,終于讓他發(fā)現(xiàn)了一枝含苞待放的梅花,開在了高高的枝頭上。他不顧一切地爬上了樹,折下梅花,正滿懷希望時,腳下樹枝斷裂,他從樹上摔了下來。 等他醒來,已經(jīng)被人抬到了鎮(zhèn)國公的書房住著,來了幾名太醫(yī),輪流守著他,他喝了一碗又一碗的湯藥。 那時候他才知道,湯藥原來會是那么的苦。而表妹的湯藥就沒有斷過,吃得苦比他多的多! 他昏昏沉沉那幾日,有天夜里,鎮(zhèn)國公恭恭敬敬地領來了一個人,那人看他的目光十分熱切,摸著他的手連連嘆息自責。而鎮(zhèn)國公則跪在那人面前,向他請罪。 那人坐在他床邊,自稱是他的父皇。 父皇?天下最尊貴的男人,居然是他的父親!那從小悉心教導他的鎮(zhèn)國公算什么?養(yǎng)父?君臣? 還有那個體弱多病的表小姐,卻是鎮(zhèn)國公唯一的嫡女,為了遮掩他的身份,不得不在襁褓中抱走…… 他情緒激動,一時難以接受! 好像他所有的快樂,都在這一年戛然而止了。 “酒呢?”謝婉寧沒有等到沈淮序的回答,便抬起頭望著他,催促道。 沈淮序從回憶里走出來,看著眼前這個柔弱無骨,趴在他腿上的美人,和記憶里那個在床上奄奄一息蒼白的臉,重疊在了一起。 “表哥?” 沈淮序這才輕咳一聲,沉聲說道:“沒有了,老夫人不許你喝酒,你忘了?” “我沒喝,果酒不是酒,還是你小時候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