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女配拒婚后 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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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謝婉寧聽出老夫人故意在“舅舅”兩個字上加重的語氣。那種準(zhǔn)確地傳達(dá)身份定位的意圖,再明白不過。 她眼眸低垂,心里將“舅舅”兩個字默念了幾遍,掩住情緒,將那絲不甘壓在心底,溫順地回道:“寧兒什么都不要,只要外祖母健健康康的……” 老夫人將話都說到那個份上了,謝婉寧心里再有不快,也只能應(yīng)下。 “我要的你們給不了,那我就自己拿回來!” …… 普寧寺的主持無塵大師,親自出面給他們安排了院子,一行人在天黑前總算安頓了下來。 沈淮文趁著夜色,來到了沈淮序的房間。他心里還是擔(dān)心今日打人的事,跟著老夫人來了普寧寺,逃過了他爹那頓打,可現(xiàn)在冷靜下來,他開始擔(dān)心明日朝堂上,會不會有人參他們一本。 “現(xiàn)在擔(dān)心是不是有點(diǎn)晚了?”沈淮序說。 “五弟,你是不知道那柳二有多欠/揍,你要是在的話,肯定也會打得他滿地找牙。”想起當(dāng)時的情形,沈淮文仍心里不忿。 “放心吧,明日只會有參忠勇侯府教子無方的折子,斷不會牽扯到國公府?!?/br>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你經(jīng)常進(jìn)宮當(dāng)差,你說的我信!我倒不是怕他們參我,我怕的是,萬一傳出什么不好的話,牽連到表妹身上,表妹那么柔順可憐的一個人,別因?yàn)槲以佟ィ ?/br> 沈淮文自顧自地唉聲嘆氣,沒有注意到沈淮序逐漸陰沉下來的臉色。 “三哥,你……你喜歡表妹嗎?”沈淮序想到沈淮文說要娶表妹那話,剛剛又在擔(dān)心表妹的清譽(yù),他忍不住還是問了出來。 “喜歡啊,你不喜歡嗎?”沈淮文揉著額頭上的淤青,睜大眼睛反問道。 沈淮序被反問住了。 “表妹已經(jīng)夠可憐的了,無依無靠的。你說萬一這事被人知道,她找不到好人家了怎么辦?哎,這事都怪我,萬一表妹嫁不出去,那我就娶了她!”沈淮文大義凜然道。 “不行!”沈淮序想都沒想立刻否決了。 沈淮文疑惑地看著他這個弟弟,小時候還愛笑愛鬧,跟在他屁股后面三哥長三哥短的臭弟弟,怎么就突然就變了模樣了呢,從什么時候開始深藏不露,不怒而威了呢? “怎么就不行了?啊!” 沈淮文這才發(fā)現(xiàn)沈淮序的臉色不對,他忽然像開竅了一樣,神神秘秘地湊近沈淮序的耳邊說:“難道五弟你喜歡表妹?你想娶表妹?” 喜歡表妹嗎?沈淮序不確定,喜歡是什么樣?他一下想到了昨夜,兩人離得那么近,隱隱一股暗香縈繞在他鼻尖,她閃著水光的眼睛,還有微微咬著嘴角的薄唇…… 沈淮文看沈淮序發(fā)呆,以為說中了他的心思,便認(rèn)真道:“你要是喜歡表妹,我也不跟你爭,你們自小玩在一處,情分總比旁人強(qiáng)!再說了,你要是娶了表妹,你敢欺負(fù)她,我照樣揍你……哎,你干嘛?” 他話還沒完,就被沈淮序推了出去,順道還關(guān)上了門。 沈淮文碰了一鼻子灰,仍站在門口對著里面說道:“五弟,你怎就不聽我把話說完呢,就你這整天冷著臉,像是我欠你銀子使一樣,哪個姑娘能喜歡你?。∩衔缥铱煽吹剿娭憔拖攵銇碇?,你就不能對她好點(diǎn)……” “砰”的一聲,有個什么物件突然砸到了門上。 嚇得沈淮文連忙退后幾步,嘴里嘟囔了幾句什么暴脾氣啊,小心我揍你之類的話,就回自己屋了。 沈淮序趕走了三哥,卻將他的話聽進(jìn)了心里。謝婉寧今天見到他確實(shí)想躲,為什么呢? 他將這幾天的事情認(rèn)真回想了一遍,先是沈承安在書房暗示他和表妹的婚事,又有老夫人推波助瀾,在他打算應(yīng)承下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謝婉寧好似并不樂意。 她說她想要第一公子當(dāng)夫君,那是京中閨閣小姐的夢,也是她的;她還和寒門士子方鴻煊交情匪淺,兩人在后花園花前月下,一起抬頭看星星……還有這個沈老三,怎么他也要娶謝婉寧呢! 云弈今日來鎮(zhèn)國公府的行為也很反常。今日這事,以他們云家以往的處事態(tài)度,唯恐避之不及,怎么還會主動攬上身了呢?圖什么? 圖謝婉寧嗎?云弈至今未議親,如若他們家求娶謝婉寧的話,鎮(zhèn)國公府應(yīng)該會答應(yīng)吧? 沈淮序越想越有這種可能,他心里煩悶,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看到手上纏著的絲帕,還有上面的點(diǎn)點(diǎn)血跡。 他眸光一閃,解開絲帕,又握緊拳頭,重重砸向桌角,已結(jié)痂的傷口瞬間裂開,滾出鮮紅的血珠來。 他勾唇一笑,大步踏出了房門。 謝婉寧服侍老夫人睡下,跟著玉煙往她的房間走,遠(yuǎn)遠(yuǎn)看到沈淮序佇立在她房門口,似乎一直在等著她。 “你躲著我?” “沒有!五表哥這么晚找我什么事?” “上藥!” 第18章 第 18 章 夜晚的普寧寺格外安靜,鎮(zhèn)國公府一行人被安置在東北角的兩進(jìn)大院子里。女眷們住在最里面,沈淮序和沈淮文住在外面,門口都有家丁守著,十分安全。 老夫人已經(jīng)歇下,院子里少了很多丫鬟婆子。 沈淮序堂而皇之地進(jìn)了謝婉寧的房間,大馬金刀地坐在一張小方桌前,將那只血跡斑斑的手伸出來,等著上藥。 玉煙將燭光撥亮,放在方桌旁,看著五公子那嚇人的臉色,趕緊退出去關(guān)上了房門,轉(zhuǎn)身就看到驚風(fēng)已守在院門口,兩人相視一眼,默契地點(diǎn)了下頭。 謝婉寧拿著萬靈膏,剛想讓玉煙上藥,就見那丫頭跑得比兔子還快,嘆息一聲。 她心里郁卒,這兩天發(fā)生的事情,讓她應(yīng)接不暇,仿佛有雙無形的大手,推著她一直往前走,她想停下來看看自己的心,都不行。 這次她終于確認(rèn)了自己的身世,再不像夢境那般懵懂無知,可隨之而來的麻煩也接踵而至。夢里也沒有三表哥為她大打出手這一出。 難道是因?yàn)樽约褐鲃淤I絲線引起的?既然自己做出改變就能影響結(jié)果,何妨試試?就像方鴻煊說的,人生匆匆?guī)资d,莫虛度了去! “在想什么?上藥???”沈淮序看謝婉寧心不在焉的模樣,輕敲桌面催促道。 謝婉寧本不想和沈淮序單獨(dú)相處,她的所有痛苦都是拜這人所賜,說不怨那是自欺欺人,可認(rèn)真追究起來,他又有什么錯呢? 面對這張年少時就無比熟悉的臉,兒時那段無憂無慮的相伴,讓她恨不起來,也喜歡不起,所以,她只想躲著。 今日,怕是躲不過去了。 在沈淮序催促的目光中,謝婉寧坐在他對面。 桌上那只手纏著絲帕,血跡已經(jīng)浸染開,素白的帕子都被染紅了。 謝婉寧將裹著的絲帕慢慢解開,最后一層還揭下來一層痂,血珠頃刻冒了出來。 “怎么這么嚴(yán)重?”謝婉寧不妨他傷得這么重,上午瞧時還以為只是小傷,隨即收起自己恍惚的心思,認(rèn)真給他上起藥來。 “疼嗎?”謝婉寧一邊上藥,一邊問。 沈淮序沒有出聲,他正一錯不錯地望著謝婉寧。她發(fā)絲有點(diǎn)凌亂,額前有幾縷碎發(fā)垂下來,搭在了她長長的睫毛上,隨著睫毛跳動左右搖擺,小巧挺直的鼻子輕輕皺起,恰到好處的可愛,萌動著他的心。 謝婉寧將藥膏輕輕抹在傷口上,嘴唇嘟起,習(xí)慣性地在上面吹了吹。 涼涼的藥膏侵入到皮膚里,又被溫?zé)岬卮盗艘豢跉猓蚧葱蝾D時感覺有點(diǎn)癢,不自覺想縮回手。 卻被謝婉寧一把抓住,“別動,還沒有敷完呢。” 她一手握著沈淮序的手,一手敷藥,嘴里還在問:“不疼了吧?這是怎么傷的?” “疼!你再給我吹吹……”沈淮序眼都不眨地說。 記得小時候,他精力旺盛,經(jīng)??目慕O絆的,身上時常有傷,哪怕只是一個小口子,都會叫謝婉寧給他上藥,假裝疼得吱哇亂叫,她就會哄著說,“不疼了啊,吹吹就不疼了……” “還疼嗎?”謝婉寧只好再輕一點(diǎn),邊敷邊慢慢地吹。 沈淮序望著謝婉寧那桃紅色的嘴唇,慢慢呼出的熱氣,他的心一下也跟著熱了起來。 此刻,腦中浮現(xiàn)出沈淮文問他的話,“難道五弟你喜歡表妹?你想娶表妹?” 喜歡嗎?如果沒有那份占據(jù)她身份的愧疚,他還喜歡她嗎?還會想著娶她嗎? 直到傷口全部敷上藥膏,謝婉寧才放開手,起身去準(zhǔn)備帕子給他包上。 沈淮序那只被謝婉寧握過的手指,不自然地并攏曲起。 一燈如豆,窗外悉索有聲,謝婉寧在里間忙碌的身影,影影綽綽看不真切。 沈淮序的心一下平靜了下來,仿佛此刻身處在夢境之中。 謝婉寧拿新帕子給他重新包上,還不忘囑咐他,“這兩天先別沾水,每天都要重新?lián)Q帕子,帕子我明日讓玉煙給你送去?!?/br> 她低著頭碎碎念的樣子,像極了擔(dān)心夫君的小娘子。沈淮序忍不住嘴角彎起,心里頓時愉悅起來,不枉他砸傷手背來這一趟。 謝婉寧包好以后,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事了,這才將萬靈膏的蓋子合上,推給沈淮序,說道:“還有這萬靈膏,你一并拿回去吧,回頭讓驚風(fēng)給你敷……” “麻煩,你明日再給我換!”沈淮序想都沒想,就將藥膏推了回來。 “我明日要陪著外祖母做法事,沒空給你上藥。”謝婉寧又將萬靈膏推了回去。 沈淮序嚯地起身,退后兩步,晦暗不明地望著謝婉寧,沉聲道:“你這是躲著我?” “沒有!”謝婉寧低下頭,躲開了沈淮序的視線。 她不欲糾纏,起身打開房門,說道:“五表哥,很晚了,該……” 她話還沒說完,就看到沈淮序長腿一邁,長臂掠過她的頭頂,“啪”的一聲又關(guān)上了房門。她站立不穩(wěn)往后一倒,正好被沈淮序堵在了門后。 眼前高大的身影,團(tuán)團(tuán)將謝婉寧圍住,她像是被大灰狼圈住的小白兔,驚慌失措地想要逃離,卻腳軟得動彈不得。 沈淮序只覺得心底剛剛那絲寧靜被什么東西打破了,謝婉寧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樣,讓他又萌生了想要欺負(fù)她的沖動。 他將人堵在門后面,心里的火苗不斷噴涌,用他那只包著絲帕的手,抬起了謝婉寧的下巴。 “看著我,你為何不敢看我?” 謝婉寧心有戚戚,逆著光,她只看得見沈淮序那漆黑如墨的瞳仁,好似一個巨大的黑洞,吞噬著她,拉著她一起沉淪。 “躲著我,是因?yàn)樵妻??還是方鴻煊?” 這和他們有什么關(guān)系?謝婉寧一下陷入迷惘之中。 今天之前,她和云弈只是買絲線那日見過,和方鴻煊也才只有兩面之緣,沈淮序?yàn)楹螁螁翁崃怂麄儯?/br> 沈淮序看謝婉寧有點(diǎn)晃神,一股陌生的情緒襲上心頭,像是他最心愛的貓,突然找不到了,那種偏要得到又找不到,患得患失的感覺,驟然使他渾身無力。 “云弈如果來提親,你會愿意嗎?” 謝婉寧愣住了,怎么突然又說到了提親,難道是因?yàn)槿砀绠?dāng)著眾人說要娶她的緣故嗎? “云公子要來提親嗎?”謝婉寧詫異道。 “你只說,你愿意不愿意?” 那日在馬車上,沈淮序親耳聽到謝婉寧說,讓第一公子云弈當(dāng)夫君,她是愿意的??僧?dāng)時謝婉寧說的是醉話,不作數(shù)。今日,他想再確認(rèn)一次! 謝婉寧垂下眼簾,沉默著。 她不知道沈淮序因何問出這么奇怪的話,說到婚事,是她能愿意就愿意的嗎?別說她一個表小姐,就算她公開身份,是鎮(zhèn)國公嫡小姐,婚姻大事,豈能是她愿意與否,就能決定的? 之前她以為外祖母寵愛她,想辦法回絕了和沈淮序的親事,如今呢?那份疼愛,牽扯到國公府利益的時候,還會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