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女配拒婚后 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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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年前娶親,娶小時候因我之故,遠走渭南,寄養(yǎng)在文修公名下,鎮(zhèn)國公嫡女謝婉寧?!鄙蚧葱蛘f。 他在謝婉寧三個字前加上了她真正的身份和來歷,而不是簡簡單單一個名字,亦或是一個稱謂。 在進宮之前,他從鎮(zhèn)國公口中得知,夷族拿著信物,有意給他們的神女聯(lián)姻皇子,而且極有可能是他。只要他不是皇子,婚嫁皆應(yīng)由鎮(zhèn)國公做主,夷族聯(lián)姻且讓他們等著吧! 圣上沉吟片刻,說道:“不再考慮一下?夷族的神女聽說花容月貌猶如仙女下凡,況且,夷族實力不容小覷,如果你能娶了神女,將來這江山、這天下你會坐得更穩(wěn),孰輕孰重你掂量了嗎?” “掂量?這江山與我何干,就算我要這天下,也不會用這種方式維系。我和謝婉寧兩情相悅,此生我唯她一人足矣,這婚事,您答應(yīng)最好,您若不答應(yīng)也無妨,橫豎都是我自己的親事,就讓鎮(zhèn)國公cao心行了!” 第73章 第 73 章 圣上面上一哂, 有人爭著搶著要這天下,有人捧到面前都不肯看上一眼。 偏你還不能拿他怎么樣,誰讓他是自己的兒子呢! “此生唯一人足矣”,這話他曾經(jīng)也說過, 那時的他年少輕狂, 以為天下和她皆能唾手可得,殊不知, 世事難料 , 抵不住命運的作弄。 “只要你身上還流著我們宋氏一族的血, 這江山就是你的責(zé)任!難道你想看著我們祖宗打下的基業(yè),毀在你二哥的手里嗎?他什么才能, 想必渭南一行, 你心知肚明。你大哥暫且不提,你四哥, 前日里說要娶夷族的神女, 野心勃勃生怕別人不知道。 ” 圣上覷著沈淮序的臉色,將現(xiàn)在的局勢分析給他聽, “你以為現(xiàn)在是太平日子嗎?夷族這次進京, 不光是為了聯(lián)姻,他們是來看我還能活多久,打算要將這江山交給誰,他們好做好準備。 夷族雖是彈丸之地,但他們武器精良,能人巧匠眾多, 早就生出了不臣之心。 還有邊疆時常異動, 烏蘇國王年輕氣盛, 覬覦我大雍已久。我們宋氏的江山, 你甘心拱手相讓嗎?” 沈淮序低頭垂眸,一言不發(fā)。 江山很重,早在兩年前,圣上就有意栽培他,調(diào)他在勤政殿當(dāng)值,看他和那些大臣們周旋。 他心里明白,就是邁不過心里的那道坎。 這次南下,親眼見到了華縣的貧瘠,渭南水患下百姓的疾苦,也見識了云中的繁華;江南道官場上的陽奉陰違、尸位素餐的官吏;還有二皇子的顛倒黑白,以權(quán)壓法! 那一刻,他渴望擁有至高無上權(quán)勢,整頓吏治,造福百姓,還大雍一片清明。 他決心回宮之前,認真考慮過,想擔(dān)下這個責(zé)任,卻不是這個時候。他沒想到圣上這個時候會病倒,也沒有想到,圣上已至暮年。 突然理解了子欲養(yǎng)而親不待這句話。 圣上見他不發(fā)一言,長嘆一口氣,道:“我不逼你回宮,是想給你自由的,就像當(dāng)初的我一樣。那時的我無拘無束,每天都想飛到宮外去看一看,飛到邊疆去瞧一瞧。 可我心愛的女子被迫進了宮,眼看著她因我身陷囹圄,我想得到她,只得拿起手中的劍,踩著滿地鮮血走進宮,護著她?!?/br> “是我母妃嗎?可你最終沒能護住她!”沈淮序輕聲道。 “是,你終究還是知曉了,當(dāng)你從邊疆帶回周承運時,我就知道有這一天。你想為周家翻案,就要回到權(quán)力中心來,你做好準備了嗎?” “我是要為周家翻案,查清當(dāng)年的真相。但這和我年前成親,沒有任何關(guān)系?!鄙蚧葱蛘f。 “沒關(guān)系?朕問你,江山和美人,你怎么選?有江山,何愁沒有美人?如果選美人,那就放棄江山吧,也別想為周家翻案了。”圣上似乎動了真格,連稱呼都變了。 沈淮序嗤笑一聲,“美人何其無辜,要拿莫須有的江山和她做權(quán)衡!我不做這種選擇,如果沒有她,就沒有如今的我。是我欠她的,情愿拿江山換她! 江山于我是一份責(zé)任,而她,卻是我的命! 我愛她,重于江山,更不容許任何人輕視她! 我為周家翻案,不回宮也可以翻案,只要圣上能直面當(dāng)年犯下的錯,不偏袒不庇護任何人!” 沈淮序眼神堅定,聲音擲地有聲。 說完站起身,鄭重地向圣上行了一禮,“您且休息吧,我的親事就不牢您費心了!” “你可想好了?不后悔?你確定就是她了嗎?世上美人千千萬……”圣上也嚴肅起來。 沈淮序打斷了他的話,說道:“此生不悔,非她一人不可!” “你若不回宮,你那幾個哥哥能饒了你?你能護得住她?且說你能護得住她,她也甘心和你一起籍籍無名嗎?”圣上追問道。 “我的娘子,我自然能護得住!我們心意相通,她對我全然的信任,不論我是皇子還是庶人,她全然不在意。 在她眼里,若我為庶人,情愿和我寄情山水,享受田園的生活。若我要回宮,她亦會全力助我,任勞任怨。 我不需要為后院煩憂,不需要為平衡朝堂關(guān)系娶功臣之女,不需要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和夷族聯(lián)姻。我的婚事,不摻雜任何利益,我只想和心悅的女子成親。 如果這都做不到,那這江山要來又有什么意思?” 一番話說得圣上眼前一片虛花,是啊,如果沒和心愛的人在一起,那這江山,就如這冷冰冰的宮殿,孤獨又凄涼! 如果當(dāng)年他有沈淮序的勇氣,那他和阿若是不是就能長長久久地在一起了,可惜沒有如果,他選錯了! 一滴淚落了下來,圣上抬手拭去,多少年了,他居然又會流淚了。 他掙扎著起身,走到沈淮序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沉聲道:“你的親事我答應(yīng)了,就是不知你母妃答不答應(yīng)。隨我來?!?/br> 沈淮序疑竇叢生,這是答應(yīng)了還是沒有答應(yīng)? 他跟著圣上走到書架后面,見從暗格里拿出了一幅卷軸,遞了過來。 “小時候你總是問你母妃是誰,后來你不問了,凡事藏在心里,可我一直等你再來問我,這幅畫像我已經(jīng)看了十六年,你拿去吧,拿著她去見見你母妃!” 沈淮序小心翼翼地接過畫軸,疑惑地看著圣上,仿佛在問,這個見見母妃是什么意思。 圣上來到書案旁,示意沈淮序?qū)嬢S打開。 畫軸的紙有點發(fā)黃,卷軸兩端有磨損的痕跡,像是時常撫摸所致。畫中女子掩面而笑,眉眼中有幾分沈淮序的影子。 原來母妃是這個樣子,難怪被先帝看上封了圣女! 上一輩的恩怨他無暇理會,眼神定定地望著畫軸下方的一行小字——大雍二年遷于皇陵。 大雍二年,不就是十六年前,他出生那年?遷于皇陵又是什么意思?不是說他母妃葬在皇陵旁,那座無名冢? “你母妃一直住在皇陵那邊,為先皇守陵,為大雍祈福。 自你出生后,她自請離宮,與朕一刀兩斷,發(fā)誓與朕死生不復(fù)相見。 她不愿見朕,朕也不敢去見她。這么多年了,終究是朕錯了,如果當(dāng)年朕像你一樣,一心護著她,凡事為她著想,或許……終究是朕負了她! 你和沈家女兒的親事,是你求來的,朕希望你莫負了她,凡事想想你今日的承諾,要對得起她的信任。 找個時間,帶上沈家小娘子去皇陵見見你母妃吧,她見不見,就看你本事了!” 沈淮序握著卷軸的手都在抖,他執(zhí)著了這么多年,沒想到母妃居然還活著;還有他的親事,本以為會千難萬阻,沒想到一下心愿得償,竟讓他頓時失去了所有的語言,嘴唇顫抖著竟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圣上抬眼看他,想到了剛剛詐他選擇江山和美人,其實就是想試探一下他內(nèi)心真實的想法。 沈淮序的人品和能力都是一個合格的帝王,就怕他丟失了自己最本心的東西。 圣上嘆氣,他想將沈淮序以后的壓力都解決了,不要像他一樣,走自己的老路,日日生活在悔恨當(dāng)中,心愛的人成了心里的一顆朱砂,不能想,不能碰,不管過了多少年,撫過都會痛徹心扉。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吧,趁我還沒有反悔,趁我還能替你守幾年江山,莫辜負了人家,早點成親也好,早點給我抱上大孫子也不錯,如果你母妃在就更好了……” 圣上說著說著傷感起來,他將畫軸卷好,又重新交給沈淮序,“好生收著,僅此一幅畫像了,阿若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了,我也沒臉去見她。” 圣上看了一眼沙漏,“三更了,你回去吧!” 沈淮序手里拿著卷軸,遲遲沒有動,望著腳步虛浮遠去的背影,眼睛突然酸澀起來。 “父皇!”他艱難地叫了一聲。 “唉。”圣上回頭,朝他微微一笑,忽然落下淚來。他等這聲父皇,等了太多年了! 沈淮序心中一痛,不自覺地朝他走去,撲通一聲跪在了他面前,嘶啞地又喚了一聲“父皇”,然后泣不成聲。 “傻孩子!”圣上蹲在他面前想扶起他,奈何他高大健壯,竟未能撼動分毫,索性也跪坐在地上,顫抖著手,將他摟進了懷里。 十六年了,這個命運多舛的兒子終于認他這個父親了,也終于將他抱進了懷里。 章華宮中的燭火,突然迸出一朵好看的燈花。 …… 沈淮序子時前后方回到了鎮(zhèn)國公府,順著小道走到了如意院,他很想翻墻進去,想和謝婉寧說說話,想和她說說發(fā)生的事,想和她說說他母妃。 從渭南回來的這一路,他日日和謝婉寧睡在一起,突然讓他獨自去睡,他還不習(xí)慣。 “主子,”跟在身后的驚風(fēng)問了一句,“要去叩門嗎?” “不用了。”沈淮序說。這么晚了,還是不要去打攪她了,讓她踏踏實實睡個好覺吧。 還有一個月,他就能日日和她在一起了,且先忍忍吧。 他剛轉(zhuǎn)身,就聽到后面吱嘎一聲,門開了。 “表哥,你回來了?” 第74章 第 74 章 夜色里, 謝婉寧穿著一件家常襖裙,披散著長發(fā),瑩白如玉的小臉在燈籠的映襯下,暈著一層柔光, 嬌嬌弱弱如盛放的曇花, 只一剎那,勝過世間所有芳華。 沈淮序心里絲絲甜蜜涌向心頭, 大步跨過去, 一把將她摟進了懷里。 “阿寧……” 他緊緊擁著她, 雙手不自覺用力,低頭在她耳后猛嗅一口, 攔腰將她抱起, 就往院內(nèi)走去。 謝婉寧將頭埋在他胸口上,聽著他咚咚的心跳聲, 伸手攀上了他的脖子。 驚風(fēng)望著兩人的身影, 愣愣地回不過神來,主子剛剛不是說不打攪表小姐的嗎? “傻了嗎?你回去吧!”玉煙看著驚風(fēng)的傻樣, 沒好氣道。 “玉煙, 你就不能對我好一點,以后我們可就是一家人了?!斌@風(fēng)道。 “我呸,誰和你是一家人!公子和小姐是一家人,我是小姐的家人,可不是你的,你趕緊回?zé)o憂院去, 傻子!” 說完, 哐當(dāng)一聲關(guān)上了院門。 “我說什么了, 至于這么大的反應(yīng)嗎?再說, 我哪傻了?以后就是一家人啊!”驚風(fēng)摸了摸后腦勺,悄悄走了。 沈淮序?qū)⒅x婉寧安置到大床上,拉著她冰涼的手說:“一直在等我?怎么那么傻啊……” “我睡不著……”謝婉寧輕聲說。 自沈淮序進宮后,她就開始心慌不安,她怕沈淮序因為她和圣上起沖突,她怕圣上對沈淮序寒心,她更怕又如前世般,鏡花水月一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