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庶女的庶子 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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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到宋朗旭挑選了,他對著糕點挨個挨個一指,都來半斤!小二正在打包,背后突然傳來一聲呼喊:“旭哥兒?” 宋朗旭回頭一瞧,竟然是自家大姐!笑意頓時攀上嘴角。 宋朗雪打這條街經(jīng)過,本來也是打算買點東西,不料竟然碰到弟弟,喜不自勝上去招呼,并且詢問近況。 宋朗雪挽著婦人發(fā)髻,戴著碧玉簪,年輕的面容平添了三分端莊,笑的如同春風(fēng)柔和,“旭哥兒!最近怎么樣?” “還不是老樣子,一直在家讀書,這次出來買了幾本基礎(chǔ)書?!彼卫市衽e著手里的書冊笑道。 兩姐弟站在路邊,都是說不完的話,你問我在家如何,我問你在夫家過的好不好,恨不得時間走的再慢些。只是時間終究不受人控制,沒一會兒旁邊的車夫就催促起來,宋朗雪不得不收起話頭,“好了,既然這樣,如今就好好在家讀書,過段日子我再去看你。” “嗯!”宋朗旭重重點頭。 他跟大姐歲數(shù)差的多,小時候大姐帶著長大的,只可惜一旦嫁人,大姐就成了別家主婦,連出門回娘家都要受限制。之前處理宋父的葬禮事宜,宋朗雪頂著婆家的反對,硬是留到最后,回去不知道受了多少排揎。心知大姐出門很難,他也只能裝出期待的樣子。 宋朗雪依依不舍的離開,走出老遠還要掀開馬車簾子回頭看,直到弟弟的影子變成一個小黑點。 宋朗雪放下簾子,長吁短嘆。宋家三個孩子都不是同母,但是彼此感情不錯,再說父母去世后,留在世上的血脈親人,也就只有這三個,宋朗雪當(dāng)然會多上心。 宋朗旭追著馬車多走了一段路,再抬頭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錯過馬車約定的地點,他抬頭看路,原來他不知不覺走到了米糧街,正要找回去時,抬眼看街邊招牌,宋記米鋪的藍色旗幟迎風(fēng)招展,門口還擺著一筐筐白生生的大米面粉,二指寬的木招牌寫著價格。 宋朗旭看著宋記的價格,再看看旁邊的價位,眼睛不由自主瞇了起來。 * 宋朗雪的夫家距離集市不遠,公爹姓劉,是曾經(jīng)宋父的同窗,不過宋父考上舉人,而劉公爹徘徊在秀才之位上,多年不得寸進,好在家業(yè)頗豐,還能支撐他繼續(xù)上進。 宋朗雪回了房間,正把糕餅拆開搭配著分好,劉家人口多,分東西也就有講究,送禮如果送不好,光得罪人,效果比不送還差。 正分著,劉大姐夫推門而入,看到擺放的糕點直接上手就吃,含糊道:“吉祥糕餅的?味道還真不賴!” 宋朗雪一個不防,嚇的胳膊一抖差點把茶壺掃下去,心臟砰砰直跳,好容易安定下來她才說:“對啊,我今兒去集市正好碰到旭哥兒,他硬要塞給我的,差點拿不了,正好分些給爹娘還有弟弟meimei們?!?/br> 劉大姐夫一邊大嚼紅棗酥,一邊眼睛骨碌碌的轉(zhuǎn),熱情的說:“那旭哥兒最近怎么樣???也不知道他吃不吃得飽,穿不穿的暖,可憐見的。你是大姐,沒事可以多回去轉(zhuǎn)轉(zhuǎn),看看弟弟meimei,畢竟都是一家子骨rou,打斷骨頭連著筋呢!” 宋朗雪狐疑:“你今兒轉(zhuǎn)性了?之前我回娘家?guī)椭鍪?,不過多留半天,你對我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如今倒是勸我多回去?” “咳咳,以前那是我目光狹隘,腦子混沌,犯糊涂嘛!”劉大姐夫掩飾假咳,“被爹罵過了,這些日子我也想明白了,長兄如父,長姐如母,多照顧照顧都是應(yīng)該,怎么說也是咱們孩兒的小舅舅嘛!” 這話宋朗雪愛聽,眼角眉梢掛上笑意,“這可是你說的!回頭我真回娘家,不許再教訓(xùn)我?!?/br> “一定一定!”劉大姐夫指天發(fā)誓的,保證自己再也不犯糊涂。 * 話分兩頭,宋朗旭帶著基礎(chǔ)書回家,第一件事不是翻看,而是把賬本全都找了出來。 前頭說過,宋父名下有七間鋪子,大小不等,一直都是租出去吃租子。但是后來田產(chǎn)增加,地里的米糧如果賣給米商,要被狠狠壓價,尋思著反正也是要賣,不如自家開個鋪子賣,反正東西都是現(xiàn)成的,于是就開了米鋪。 但是宋父厚道,當(dāng)初就對鋪子里做了規(guī)定,自家田里產(chǎn)的米糧,一概比市價便宜一文,以回饋鄉(xiāng)鄰。 這些舊事還是最近趙管家想起來,就會告訴他的。宋朗旭看的出來,趙管家是打算慢慢把家中的人情來往,都交給宋朗旭。趙管家是一腔無私,而有些人就是,人走茶涼,心懷鬼胎了。 宋朗旭想了想,又把趙管家叫了回來,問他要米鋪本年的細賬,趙管家眨眼,“米鋪的細賬還要等半月才能送來。” “好,到時候趙叔記得第一時間送來,還有,趙叔我給你瞧個東西?!彼卫市癜岩粡垖憹M字跡的白紙挪到趙叔面前。 第五章 這些年風(fēng)調(diào)雨順,地里收成一直不錯,不說年年增產(chǎn),但至少沒有跌過,再加上鋪子跟米糧都是自家的,成本少,運輸便利,怎么鋪子賺的錢還是不多呢? 趙管家再看紙上,把每個月,每個季度,每一年的純利潤統(tǒng)計出來,就能清晰的看出來,利潤其實是逐年減少的,先是少了五兩十兩,然后擴大到二十三十,最后變成五十上百。 趙管家拿紙的手不停抖動,幾欲把白紙撕破,一口郁氣憋在心頭不上不下..... “欺人太甚!” “趙叔先別急,我們手里也沒有證據(jù),做生意本來也是有賠有賺,誰能打包票說自己,一文錢都不虧?所以賬本上的完全不能算是證據(jù)?!彼卫市裨僦匦掳奄~本合攏,“所以,還有些證據(jù),需要趙叔去收集?!?/br> 趙管家一愣,不得不吞吞吐吐的說:“但是....現(xiàn)在米鋪的掌柜,是大房夫人的表弟,沾了親的。”事情要是鬧大了,大房夫人再去求求情,擺擺長輩架子,作為晚輩的宋朗旭,自然只有吃虧理虧的份,可如果不鬧大,對方能心甘情愿的把吃了的吐出來? 明明發(fā)現(xiàn)了自家鋪子的蛀蟲,偏偏還要忍氣吞聲,這都算什么事兒?。?/br> 宋朗旭沉吟著,“這事我自有主張,趙叔先把證據(jù)收集完整,留在手里就算咱們最后不理,也要給對方一個教訓(xùn)?!北阋丝刹皇悄敲春谜嫉摹?/br> 趙叔猶豫再三,終于還是離開。 宋朗旭重新把書本拿到案幾上,有些事看起來是劣勢,說不定又是優(yōu)勢呢! * 趙管家出了房門后,先是安排了幾個面生的人去宋記米鋪門口盯著,然后自個在屋里生悶氣。 他就想不明白了,這些人怎么不知道感恩呢!當(dāng)初大房夫人的表弟,一家子窮的飯都吃不上,上門來打秋風(fēng),衣裳還帶補丁呢!老爺正好撞上發(fā)了善心,見那人識文斷字,才給安排了一個職位,再慢慢晉升成掌柜。 如果不是老爺,那人還不知道在哪兒喝西北風(fēng)呢! 趙管家生完悶氣,突然又想起一事,一骨碌爬起來去問石頭:“石頭,衙門最近送文書過來了嗎?” “最近官差沒來過,要是來了我一準(zhǔn)看的真真的?!笔^回答。 趙管家不由得皺起眉頭,老爺去世后,按照《戶令》應(yīng)該準(zhǔn)備好一應(yīng)資料,然后把名下的田產(chǎn)地產(chǎn)都更成二少爺?shù)拿?,雖然衙門辦事拖沓,但也沒有拖了幾個月沒辦好的道理??! 趙管家放心不下,于是悄默聲的出門去,找了衙門里相熟的官差打聽。盡管趙管家塞銀子塞的爽快,對方說話還是支支吾吾的,不肯給個痛快話。 可是不回答也是一種回答,趙管家明白了,這中間有人搞事??!可是到底是誰呢? 這事不管怎么樣,還是要告知給二少爺?shù)?,宋朗旭聽說后,只覺得果然如此。他放下筆,“我們在衙門沒有說得上話的人嗎?” “這些人收銀子爽快,辦事可指望不上。”趙管家生氣的說。 宋朗旭一時也沒想到辦法,他對衙門的事情不熟,只能指望趙管家用銀錢大法開路,早點把契約辦好。 但是坐以待斃不是他的風(fēng)格,他開始認真搜索記憶,尋找解決的辦法。 “......說起來,阿松兄弟前段時間倒是來找我托關(guān)系,想要在衙門謀個差事,不管干什么都行。我當(dāng)時還說他總算想通了,先立身再謀求其他,說不準(zhǔn)我以后還有求上門的時候呢!” 一段畫面出現(xiàn)在腦中,當(dāng)時的宋父一邊穿外袍一邊偏頭笑著,對宋母說這話,窗外雪花飛舞,室內(nèi)燒著炭盆,溫暖如春。 宋朗旭抓住這縷思緒,迅速告訴趙管家,讓他去找一找衙門最近有沒有剛進去不久的,名字帶松的人。 趙管家一聽還有這等關(guān)系人物,咧開嘴笑了:“不管這人在哪個部門,總歸是咱們老爺托關(guān)系送進去的人,只要他在其中緩和關(guān)系,辦契約的事情就不難?!?/br> “那可不一定?!彼卫市竦恼f,貧賤時相交的好友,在富貴后翻臉的數(shù)不勝數(shù),因為對方見證了自己落魄的模樣,成為永恒的黑歷史。因為這事還要趙管家cao辦,所以宋朗旭耐心解釋著: “米鋪掌柜不就是個現(xiàn)成例子?升米恩斗米仇的事可不少見?!?/br> 一提這個,趙管家也沉默了。 宋朗旭輕聲說:“趙叔,我能信任的也只有你了?!?/br> 趙管家沉默,良久才回答:“好的,二少爺?!?/br> * 清水縣是個普通的縣城,環(huán)山抱水,風(fēng)景秀麗,更要緊的是,距離京城也才三百里,四舍五入就等于天子腳下,讓居民也能吹噓自己的出身。 因為如此,清水縣的衙門也修的不錯,青磚黑瓦,端正肅穆,從里面進出的官差們,昂首挺胸,自帶一股高傲感,畢竟能吃上公家飯,在時人眼中的確值得驕傲。 陳松收拾好賬冊,再把桌面清理干凈,跟同僚打過招呼后,打算出去用午飯,人剛走過墻角,突然撞見了一老一少正愁眉不展的在側(cè)邊小聲說著什么。 陳松不欲聽別人的家事,正要換個方向走,抬眼看到一個熟悉的少年面孔,此時這張臉孔透出無助和惶恐,扯著老人的衣角低聲道:“趙叔,他們要是還不肯改契約,我們怎么辦???” “父去子繼,天經(jīng)地義的事兒!按照慣例也會辦好的,不過最近衙門忙,多耽誤幾天而已。再說了,我們不是已經(jīng)偷偷塞了銀子嗎?銀子開路,總歸能辦好,旭少爺放寬心就好?!崩先诉@么說。 陳松心里一動,仔細看老人的臉,莫不是他? 墻角,少年還是一副愁眉不展,格外擔(dān)憂的樣兒,他低低說了一句,“希望如此吧?!彪S即臉上表情轉(zhuǎn)為慶幸和依賴,“爹爹去了,要不是趙叔你在,我都不曉得該怎么辦才好?!?/br> “這些都是我該做的,要不是當(dāng)初宋老太爺收留,我骨頭都該化灰了!”老人肅然道,“旭少爺別客氣,都是我該做的。”說著老人回頭一看,陳松即刻躲到柱子后面,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躲這么快。 老人又放緩聲音,“這幾天我沒事就跑來衙門,多多督促,一旦辦好契約,一定立刻告訴旭少爺。” 少年回答了什么,聲音漸行漸遠,沒一會兒就看不見了。 陳松長吁一口氣,這才從柱子后轉(zhuǎn)身出來,雙目低垂不知道在想什么,忽而轉(zhuǎn)身又回了班房。 出了衙門口,宋朗旭跟趙管家一直走到街口,然后隨意在外頭尋了個餛飩攤子吃飯。 宋朗旭難得在外頭吃飯,十分新奇,小口小口的咬著,店家做生意也很良心,湯鮮味美,每一口都能咬到實在的rou,湯也是大骨頭熬煮的,火候十足。 趙管家捧著一碗湯有一搭沒一搭的喝著,心里憋屈的很,想著從前,二少爺人雖笨但是心軟,看見耕牛犁地都會可憐它辛苦,如今也不知道地,竟然生出這么多心眼來,連老爺?shù)呐笥岩惨囂剑豢现毖詫で髱椭?/br> 可是悶了一會兒,又覺得有米鋪的前車之鑒,加上喪父的打擊,尋常人都要多長些心思,迅速成熟起來。二少爺還有meimei要養(yǎng),肩上擔(dān)子重,一夜成熟也是正常的。 想通這一關(guān)節(jié),趙管家又覺得可憐,就跟二少爺說過的,如今能信任的只有他了,他膽大充個長輩,以后定然要好生照顧二少爺跟三姑娘。 趙管家想明白了,迅速開始用飯,他多長個眼睛,就能多替他們看一眼。 第六章 “這是太陽?!?/br> “這是月亮?!?/br> “這是拒絕,這是承認。” 宋朗旭轉(zhuǎn)動著手指,正在耐心教導(dǎo)宋朗月手語。宋朗月一點就透,很快就學(xué)的像模像樣,把他的那點子手語存貨全都掏了個干凈。 宋朗旭也就上過兩堂手語課,能記住一些基礎(chǔ)就算不錯了,僅有的庫存被掏干了,他干脆跟meimei約定,兩個人重新琢磨一些手語出來,以后就這么比劃。 好在語言本身的作用就是溝通,只要說話者跟聽話者能懂,外在樣式反而不重要,所以宋朗月興致勃勃的,準(zhǔn)備搞一些花俏復(fù)雜,外人都看不懂的樣式出來,還專門訂了一本冊子用來記錄,免得后來忘了。 “夠了夠了,別畫那些復(fù)雜的樣式,容易記不住?!彼卫市襁B忙勸阻,畫的太多,他都要記不住了。 宋朗月歪頭,眼睛撲閃撲閃的,讓他能很容易讀出其他的含義,meimei在說這些東西超簡單的!怎么會記不??? 宋朗旭忍不住笑:“你當(dāng)然能記住啦,可是手語最終還是要花嬤嬤,葉嬤嬤讀懂才算啊,你看兩個嬤嬤是不是都暈頭了?” 葉嬤嬤上前湊趣:“老奴是有些記不住,姑娘受累,容老奴多花點時間來記?!?/br> 宋朗月再次眨著眼睛,這次的意思是好吧,她決定把手語改的簡單些。哥哥說得對,嬤嬤們讀不懂又有什么意思? 見meimei改了主意,宋朗旭很欣慰,他又給朗月布置了五篇寫大字的作業(yè),讓她慢慢練字,這才離開后院。 葉嬤嬤陪著寫字,一邊緩緩給三姑娘打著扇子,三姑娘現(xiàn)在性子沉得住,枯燥無趣的練字也不喊哭不喊累,半路也不叫停,非要等寫完才肯休息。寫完之后,二少爺還要抽空圈紅,說那些寫得好,鼓勵姑娘繼續(xù)練字。 葉嬤嬤好生羨慕,她沒有識字的機會,能看著跟著學(xué)點,就受用不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