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奪金枝(重生) 第80節(jié)
晏長裕點?了頭。 作為一個正值盛年的?成年男子,要補充身體的?能量,食物?是最重要的?。況且晏長裕還習武,食量其實比普通男子更大。 如?今他?身體又正處于恢復期,自然?就需要更多食物?了。只不過之前?,心境影響了身體,所以才顯得食欲不振。 “讓陳文業(yè)來一趟?!?/br> 用膳時,晏長裕說了一句。 常文立時應了。 待用過午膳后,陳文業(yè)便來了。 晏長裕直接讓他?診脈,邊問:“還需要多久才能恢復?” 陳文業(yè)被喚來時,其實提心吊膽,還以為殿下又出了什么事。說實話,他?都有些怕了。 殿下身體素質再好,但也是rou體凡胎,哪里?經得住這?般折騰? 他?真怕殿下把?自己折騰壞了。 不想,進來時竟沒看到殿下吐血,反倒頗有些神采奕奕。等仔細診了脈,陳文業(yè)高高提起的?心終于徹底放了下去,臉上終于露出了久違的?笑,回:“若殿下保持這?樣的?狀態(tài),再配合屬下的?治療,最多一月,便能恢復如?初!” 聞言,晏長裕唇角微微翹了翹,近似一抹笑。 陳文業(yè)忍不住瞪大眼,一瞬間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殿下今日竟然?笑了?這?可太稀罕了!這?到底是遇上了什么好事? 陳文業(yè)忍不住向常文使?眼色。 常文眼觀鼻鼻觀心,暫時當做沒看見。 “下去配藥吧?!?/br> 晏長裕自是不知陳文業(yè)的?心思,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便嗯了一聲,把?人打發(fā)了下去。 “喚顧決來?!?/br> “是?!?/br> 常文立刻應了一聲,很快便把?顧決也召了來。 * 晏長裕那邊忙忙碌碌,元朝這?頭倒是頗為清閑。 今日一早,慈惠大師便派人把?平安符送了過來。元朝道?謝后,小心翼翼接過,把?它們仔細地放好。 這?是她來護國寺的?主要目的?之一,如?今順利完成,讓她心情極好。這?樣的?好心情,一直維持了三日。直到第四日,她祈福結束回京。 這?三日過得很平靜。 除了每日的?祈福,便是繡香囊,偶爾會?繞著寺廟走走,總得來說,元朝過得還不錯。 第四日一早,用了早膳,他?們一行便啟程回京。結果沒想到,本?來陽光明媚,走到半途時,卻開始下起了雨。 而且雨勢很急,沒一會?兒便成了傾盆大雨,時不時還有雷電閃過。 這?樣大的?雨勢,他?們自然?不可能再走。 只不過如?今距離護國寺也有一段距離了,他?們也不好走回頭路,只好就近去了附近的?村子避雨。 元朝一行人多馬壯,只瞧著,便知道?身份不凡。是以,最后是村長親自來接待了他?們。 馬車上有瑞王府的?標志,得知來的?竟是瑞王妃,村長一方又是驚喜又是惶恐。 “瑞王妃,可是衛(wèi)將?軍之女元朝郡主?” 有村民忍不住問。 此?地離京城不算遠,消息自然?算是靈通。 正好,元朝從馬車里?走了出來。因著還在下雨,所以她帶了斗笠,只露出了半張臉。 然?饒是如?此?,也是rou眼可見的?尊貴。 “草民見過瑞王妃!” 村長等人便要下跪行禮。 元朝豈能讓他?們如?此?,忙道?:“各位鄉(xiāng)親不必多禮。是我們來此?避雨,打擾了你們,還要謝過你們才是?!?/br> 她雖是郡主,但不過是依靠父蔭得來。如?今是瑞王妃,也只是因著丈夫的?名頭。在京城時,為了家族顏面,她自然?得把?排場撐起來。但面對百姓時,自是不用。 所以,這?禮,她受不起。 眼見著大家很是惶恐,元朝只好趕緊轉移話題,請村長為他?們一行準備一些干凈的?空屋子。 好在村長還算穩(wěn)得住,聞言,當然?不敢耽誤,忙讓人準備了起來。衛(wèi)一飛云也帶著人上前?幫忙。 見眾人忙著,元朝便先由村長妻子領著,準備先去她家堂屋等待。 就在這?時,一陣馬蹄聲忽而由遠及近。 元朝下意識回頭看去,便見闌風伏雨間,有幾?人騎著馬飛快朝此?而來。看這?模樣,想來也是來此?避雨的?人。 這?本?與元朝無關,然?而在看清打頭之人時,她的?腳步倏然?頓住。 “……那是太子殿下?!” 身旁,同?樣看見了的?襲月驚呼出聲。話音未落,她反射性轉頭看向元朝,“郡主,咱們現在該怎么做?” 若沒有看見便罷,但既然?看見了,自然?不可能無視。 私事不談,晏長裕乃是儲君,見了儲君自然?沒有不拜見的?道?理。當然?,以元朝的?身份便是裝作沒看到轉頭就走,晏長裕也不會?真的?治她無禮之罪。 倘若是以前?,元朝或許會?這?般做。遇到自己不想見的?人,她從不會?勉強自己。但如?今,她經歷了那么多,也長大了,自是不可能再那般無所顧忌。 不出意外,今生,晏長裕依然?會?登上皇位。儲君雖是半君,但沒有登上那個位置,其實也不算什么,終究在一人之下,受人桎梏。 太子與帝王,看似只差了一步,其實天差地別。 元朝可以無視只是太子的?晏長裕,卻不能隨意對待未來的?帝王。無論是衛(wèi)家,還是瑞王府,終是在皇權之下,惹了未來皇帝不喜,于他?們來說,百害無利。 所以元朝站在原地沒動,目光定定地看著那快速靠近的?一行人。 待到晏長裕等人到了近前?,元朝主動上前?一步,不等晏長裕下馬,便朝他?微微福了福身,姿態(tài)端莊地行了一禮:“臣婦見過太子殿下?!?/br> “吁——!” 晏長裕騎著馬停在前?方,卻是側了側身子,像是避開了這?一禮。 “郡主不必多禮?!?/br> 他?的?稱呼依然?沒變。 元朝卻是沒再就著這?個話題再說,而是從善如?流地起直起了身子。反正無論是郡主還是瑞王妃,都無法抹殺她與虞晉已然?成婚的?事實。 所以,稱呼其實也沒有那么重要。 晏長裕已然?下了馬,落在了元朝面前?。 元朝只微微垂眸,含笑靜立,并?未再開口。她不開口,跟在她身后的?人自然?也不會?出聲。 晏長裕那方當然?也是。 一時安靜了下來,氣氛微微有些僵凝。 “風大雨涼,進屋避一避吧?!表汈?,晏長裕開了口。 元朝應了一聲是,便立刻轉身朝前?走了。村長妻子早已被太子的?到來驚住了,腦子都木了,只僵硬地帶著眾人朝堂屋去了。 晏長裕一行人不多,都是身強體壯的?男子。得益于上一世,這?些人,元朝基本?都認得。 只不過她只淡淡掃了一眼,便沒再搭理,裝作不識,跟著村長妻子進了堂屋。 這?個村子因著靠近京城,地理位置優(yōu)越,算是比較富裕。如?村長家,看得出房屋應該新建不久,很是寬敞。 不過在那么多人走進來后,再大的?屋子,也顯得有些逼仄了。 “家里?簡陋,還請各位貴客見諒。” 村長妻子慌忙吩咐家里?子女搬凳子倒茶,襲月等人自是上去幫忙,一時倒是打破了一路的?靜寂。 弄好后,元朝挑了個位置坐下。 若不是事出有因,暫時避不開,元朝是一點?也不想與晏長裕有過多交集的?。便是此?刻,不得不與他?同?處一室,她也閉上嘴,只安靜地喝著熱茶,與她平常熱情開朗的?模樣完全不同?。 即便她不說,晏長裕也能感受到那股明顯的?排斥。 只不過,這?一次他?只做不知。 見元朝坐下后,他?也在對面坐了下來。 “你們去幫著收拾。” 坐下后,他?便對顧決等人吩咐了幾?句。 顧決等人應了是,便快速退了下去。因著走得急,所以常文沒跟上來,還留在護國寺。 待到幾?個人高馬大的?男子出去,堂屋里?,立刻空了不少。 飛云衛(wèi)一在外面幫著收拾,是以,元朝身邊便只剩下了襲月。此?次來護國寺,她并?未帶上年事已高的?文嬤嬤。 村長妻子帶著子女早已退了下去。 堂屋里?,又安靜了下來。 元朝不說話,晏長裕也未開口,氣氛竟然?達成了一種有些異樣的?平和。 “郡主方從護國寺出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晏長裕忽然?出聲。他?聲音不疾不徐,清冷淡然?,仿佛只是很平常的?隨口一問。 “回殿下,正是。” 元朝言簡意賅,只回了一句,便又住了嘴。 這?幅模樣很明顯是不欲多聊。以晏長裕的?聰明,自然?會?領會?她的?意思。兩人到底夫妻一場,元朝很清楚晏長裕的?驕傲,他?是不屑與話不投機的?人多說半個字的?。 “郡主是去護國寺祈福?” 不想,晏長裕面色如?常,仿佛沒察覺到她的?排斥,又淡淡開了口。 “是?!?/br> 元朝態(tài)度冷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