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是滅世反派,而我才三歲半 第71節(jié)
—— 歸元宗舉辦御劍大比一事,轟動整個仙門道州。這段時日,修真界天驕榜上無數(shù)杰出人物,各宗門世家的精英弟子等,皆從四面八方趕來,齊聚歸元宗山。 不出意外,這一場宗門御劍大比后,修真界又有幾個新名字會閃閃發(fā)亮。 可這一切都跟秦巡沒有關(guān)系,因?yàn)樗魂P(guān)押在刑堂之中,因殘害同門的罪名,他受了一連串的刑罰。 熱鬧都是旁人的,留給他的只有一地孤寂! 飛霜劍在他身邊。 如今大家都知道,他這柄劍是神兵利器了,他再用“混沌珠”遮遮掩掩也沒用,所幸露了出來。 一時之間,寶劍之鋒芒,湛湛如冰,瞬間閃花了歸元宗弟子的眼。 大家都驚疑不定,不明白一個筑基弟子,為何能得到一柄上古神兵。秦巡當(dāng)然不會說,這種天道機(jī)緣他誓死也要守口如瓶。 七十二道刑罰,道道沒有留情。秦巡傷得不輕,一身黑色長袍下滿是血?dú)狻?/br> 程長老負(fù)責(zé)驗(yàn)收刑罰效果,他告訴秦巡:“當(dāng)你戰(zhàn)勝了心魔,你就能出來了?!?/br> 這個處置已經(jīng)極輕,還是虞飛雪以絕食相逼、哀哀戚戚求了他好幾日的結(jié)果。聽到這個結(jié)果,少女眼眸流露出一絲喜意。 程長老卻搖了搖頭,他經(jīng)驗(yàn)何其豐富老道,一看秦巡在刑罰之下,凌眉不受控制地流露出戾氣,眼眸冷冰冰像毒蛇一般。 程長老就知道,秦巡距離出去還早。 起碼十年百年吧。 一個修士如果真的意識到自己殘害同門此舉不對,他面對刑罰應(yīng)該是幡然悔悟、痛哭流涕甚至甘愿受罰,怎么還會流露出怨恨呢? 更別提程長老是化神期修士,自有判斷心魔是否根除的手段,根本不是一個小小的筑基弟子能隨意糊弄的。 關(guān)于這一點(diǎn),秦巡十分憋屈,他也克制不住! 他此前一直放縱自己,慢慢催生出來的心魔實(shí)在太過霸道狠毒,即使服下了寒溫丹,無處不在的心魔邪祟還是鉆了出來,一股灼熱烈火燃燒他的丹田,無論怎么運(yùn)轉(zhuǎn)心法,也壓制不住,他根本對付不了。 偏偏他很想出去! 他要參加御劍大比,他要嶄露頭角一鳴驚人!他是救世之子,怎么可能在刑堂無所作為消磨時光! 心中越是焦急,越是無法戰(zhàn)勝心魔。 更別提七十二道刑罰落下,他心魔不僅沒治愈,怨恨的力量反而加深了。 就在這時,他從刑堂弟子口中,聽到了一個久違的名字。 刑堂弟子道:“今日看到宋師姐了,她跟云中闕陸麒淵在一起,兩人笑得好開心啊,聽說兩人還算青梅竹馬,若不是師姐修了無情劍道,兩人真是天作之合……” 一句話如雷劈一般,讓秦巡臉色煞白。 他一直是有意不去想大師姐,可這個名字一出現(xiàn),他腦中就浮現(xiàn)了大師姐那紅衣絕艷,如九天神女下凡一般的身影。 七十二道刑罰,沒讓他心生痛苦,可是一聽到大師姐的名字,他臉上倒是閃過一絲痛苦之色。這是天道施加的懲罰——心魔纏身、天打雷劈。 他捂著絞痛的心口倒了下去,腦海里一片渾噩震蕩,只剩下一個念頭:他要出去!否則大師姐會被搶走!他已經(jīng)失去了渺渺,不能再失去大師姐!云中闕那陸麒淵是什么人物,敢肖想他心目中冰清玉潔的神女! 痛到極致,他本來一直想不到走出去的方法,可是如今他想到了—— 他嘴唇嚅動了兩下,啞著嗓子道:“……” 程長老感到莫名其妙。 因?yàn)樯弦幻?,他分明還看到秦巡這個弟子的表情,一會兒咬牙切齒,一會兒充滿憤怒嫉妒,表情如走馬觀花一般豐富多彩,唯獨(dú)沒有悔恨之意。 結(jié)果下一秒,少年斂下眉目,跟他說心魔已經(jīng)克服。 程長老自然不信,他沉聲道:“你確定要接受心魔考驗(yàn)?” “弟子確定?!?/br> 程長老不抱希望地伸出了手,攝住秦巡的心魂,他本以為會探測到一股望不見底的黑色深淵,不曾想片刻后,他愕然地看向自己的手掌,竟是滿臉震驚。 五指一攏,攝入掌心的是一股渾然精純的道心,似月華一般皎潔明亮。 真的沒有心魔,這、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第57章 程長老有判斷心魔的辦法。 當(dāng)他伸出一只手,攝住一位弟子頭頂,磅礴浩瀚的威壓如高山傾壓,對方所有神魂都被他鎖定,他輕而易舉就能探知所有。 人嘴上會撒謊,可識海不會。 任何走火入魔的蛛絲馬跡都會被他一一探查。 第一次接受心魔考驗(yàn),秦巡直接跪了下去,寒毛直豎,冷汗汩汩,他感覺自己血液凝固,體內(nèi)所有感知,類似于味覺、知覺等都被攝取走。 眼前似乎扭曲了,色彩變成黑白。 秦巡有好幾個瞬間都以為,在歸元宗內(nèi)德高望重、寬厚仁慈的程長老,終于暴露出了真面目,對方是故意加害自己,想讓自己這個救世之子悄無聲息死在刑堂里! 直到這一刻。 他體內(nèi)沒有心魔了,他才知道,程長老的手段對他毫無用處。 那股磅礴的化神期威壓,順著他每一塊肌rou、骨骼乃至丹田識海游走又如何,對方注定一無所空! 反而讓他那一顆道心暴露出來,如月輝玉石一般華光流轉(zhuǎn),他的道心就是這般晶瑩剔透、靈氣內(nèi)蘊(yùn)。 他隱隱約約聽到了不少金丹師兄抽氣的聲音。 要知道,即使是歸元宗里最強(qiáng)悍的弟子,都未必?fù)碛羞@般純粹的道心。 聽到這些聲響,秦巡心下微微得意。 實(shí)力與實(shí)力之間,境界與境界之差,所隔可是溝壑。 程長老是化神期修士又如何,在真正巍峨的高山面前,就是一條微不足道的溪流。正如夏蟲不可語冰,蟪蛄不知春秋,兩者所隔便是天壤之別。 刑堂之內(nèi) 心情最震驚的莫過于程長老了,他臉上流露出駭然之色。 第一次探查秦巡的心魔,他皺起了眉,因?yàn)樗吹搅艘粋€望不見底的深淵,看到了一個黑色湖泊,湖泊之上有黑氣飄散,那濃烈陰煞之氣,似濃稠的霧無法散開。 還有一條黑色蛟龍,在黑湖中遨游棲息。 偏偏這樣的黑暗,都隱藏在秦巡平日風(fēng)光霽月的外表之下,實(shí)在令人震驚。 為什么是龍呢? 程長老一開始沒想明白。 后來一位刑堂弟子跟他悄聲耳語,說秦巡在凡間,是身份尊貴的天潢貴胄,有皇族血脈。而民間有一種說法,皇帝是真龍?zhí)熳樱碇粮邿o上的權(quán)力,而真龍?zhí)熳铀龊⒆樱旋埶谩?/br> “真的嗎?” 程長老似信非信,只能暫且按捺下這個疑問。 這份心魔之盛,足以說明秦巡的性情,什么言笑晏晏、友善同門都是偽裝,真正的他高傲自負(fù)、嫉賢妒能。 程長老斗膽猜測,松藍(lán)很可能只是其中一個,奈何沒有證據(jù)。 偏偏這一次,對方通過了心魔考驗(yàn)。 證明了自己道心純粹,戰(zhàn)勝了心魔。 那心魔這般強(qiáng)大,怎么能說戰(zhàn)勝就戰(zhàn)勝! 程長老當(dāng)然震驚。 感受到師長眸光晦暗地打量著自己,秦巡垂下眼眸,掩住了瞳孔里的笑意。 “程長老,我已戰(zhàn)勝了心魔,我可以出去了吧?”他理所當(dāng)然地引導(dǎo),似溫雅端方的君子一般笑不露齒。 誰也不知道,他剛剛在識海說了一句什么。他說:我想到辦法了,我放開心念,你上我的身軀。 很快一股龐大的大乘神魂就占據(jù)了他的身體,什么萬千魔念,在大乘修為面前都如螻蟻一般,輕而易舉就被壓制住了。 只是秦巡唯一沒想到的是,輔助他的玉佩老者,一副魔修的嘴臉,竟是正統(tǒng)道門出身,道心如此渾圓純粹,實(shí)在超乎他的想象。 對方有這般修為境界,道心也光輝璀璨,究竟為何會隕落,還陷于一枚玉佩寄身,一直以來的行為舉止,只想輔佐他,也從沒想過奪舍他的身體。 秦巡自己也有疑問,不過玉佩老者對他這般忠誠,也從不惦記他的rou身,他疑惑了瞬息后,沒往心里去。 修士一言,有天道見證,不能輕易反悔。 程長老十分不情愿,終究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放了秦巡出去。 師者本能讓他不甘心,他道:“你修為尚可,心境卻極為薄弱,這一日戰(zhàn)勝心魔,切記不要反復(fù),望你日后好自為之?!?/br> 這一番話充滿告誡。 眼前的少年看似恭順,嘴上說,“多謝師長教誨?!?/br> 可當(dāng)他走出刑堂,沐浴在天光之下,他回望這關(guān)押了他多日的刑堂,眼神直勾勾地回望,充滿無限怨毒。 ‘這一次屈辱劫難,我記住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待日后我成為救世之子,歸元宗給予我的這份大禮,我定要百倍奉還!’ 秦巡把自己今日低頭,當(dāng)做了忍辱負(fù)重。察覺到程長老的神識追隨著他,他迅速變幻表情,掩去眼中情緒。 至于心魔,他也想壓制,可他才壓制了幾個時辰,很快故態(tài)復(fù)萌。 歸元宗最近實(shí)在太熱鬧了,仙門道州其他宗門陸陸續(xù)續(xù)乘坐飛舟到來,歸元宗里行走許多生面孔。 人多了就容易發(fā)生摩擦。 宗門大殿的廣場上,停滿了各大宗門的靈獸、飛舟和鑾駕。 一個星陣派弟子,對一群幻音門女修發(fā)起挑釁,“你們一群音修,還是好好唱曲吧,御劍飛行你們真的會嗎?” 幻音門是一個小門派,因?yàn)楫?dāng)家掌門是一個顏控,幻音門男女比例極為失調(diào),只有幾個天賦卓絕的男弟子,所以一眼望去幾乎全都是美女。 一個個抱著琵琶、古琴等的女修登場,蓮步輕移,白衣舒展,不用說話就已經(jīng)是一幅極美的畫卷。為首之人,容色絕美,是一個氣質(zhì)極為不俗的姑娘。 秦巡知道這個美人是誰,是幻音門長老的女兒,林凝音,在仙門道州之中,有凝音仙子的美名。 一個美麗的女修也就罷了,一群實(shí)在令人神魂顛倒。 幻音門弟子也不爭辯,紛紛垂下眼眸,纖纖玉指把手放在琵琶或者古琴之上,悠揚(yáng)清亮的樂音如玉珠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