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0
這滋味我真是許久都沒嘗到了,餓死鬼投胎一般汲取他口腔里的味道,都顧不上喘氣了,生怕下一秒盤中餐就跑了。 余光間無意瞥到雙鯉和引泉退避叁舍,擺出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姿態(tài)。 我下嘴唇被林致之銜住咬破,他以前是不會這么兇的,最多是有點急。鐵銹的血味在我們嘴里蔓延開來,有種至死方休的奇妙意味在里頭。 我向來是個怕痛的主,有痛便一定要喊出來,才能惹得人憐愛,換取這痛處的最大效用。 “唔……你松開,弄疼我了?!睋Q氣的功夫便被我抓到了賣慘的好時機,我輕舔了下嘴唇,眉頭急急一皺,那微微刺痛感讓我的存心賣慘更為可憐。 可林致之今日就絲毫不通風(fēng)月,是個鐵石心腸的人?!熬褪且葱?,才叫你以后不敢自傷?!?/br> “我沒有啊!”他這是緊張過了頭,可著勁冤枉栽贓我。 若不是頂了天的難受,我前陣子才不會把自己折騰病,這身子可是錢和愛堆出來的金貴。 雙鯉一陣做作的咳嗽提醒了我這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色字頭上一把刀,這刀不要命,只要情,叫人朗朗乾坤就開始不管不顧了。 我抱住林致之的后腦,讓他的耳朵貼在我嘴唇上,未干的血漬沾在上面,我小聲地對他說:“今日我對佛祖說過頂多在此處與你親親罷了。” 拉了些距離,又飛快地在他臉頰上啄了一口,隨即從他身上跳下去: “但我有點想你,你今晚再來尋我吧?!?/br> 林致之嘴角微翹,拉著我的手在他臉頰處摩挲,頗有些眷戀:“好,我今晚去找你?!?/br> 他陪著我去到佛塔繞著轉(zhuǎn)了叁圈,塔身上嵌著座座神佛,每碰到一座,我就很是虔誠地拜上叁拜,我也不知這是哪生出來的念頭,就好像我已經(jīng)做過千百遍一般熟練,知道該在哪里停步頓足,在哪里俯身相拜。 但每一次的俯身再起身,心上的壓迫難受就升上來。 “也不知為何,我有些難受?!蔽野粗目趯α种轮f。 他大步一跨上前,一手替我拍著后背,一手讓我撐著:“莫不是還像之前那樣想吐?” 我又在他眼里看到了之前的那一抹憤恨,他這是在恨我折騰自己嗎?男人,有時候才是更難捉摸的那一個。 “不是,不想吐?!蔽艺业搅艘粋€絕妙的形容,很貼切又合理地夸張了我此時的感受?!熬褪且环N……哀莫大于心死的滋味?!?/br> 我這下從他眼里看到的是怔然,伸著五指在他面前晃了晃,狐疑地看著林致之。他緩過神 來死死地扣住我的手,帶我離開,一言不發(fā)地走在前面。 我今日兩次賣慘都以失敗告終,還有林致之說好要發(fā)的誓也沒發(fā)成,都不知道他帶我來這靈飛寺是作何打算。 坐馬車回去的路上,林致之一路的心神不寧,他牽著我的手越握越緊,在我忍不住“嘶”出聲的時候,他才反應(yīng)過來要松手,又扭過頭來看我抱住我。 “你最近很奇怪,你知不知道?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對不起我的事?”他要再不自己交代,我都得找引泉去問問了,再不濟讓雙鯉去幫我查查,她消息可靈通了。 “我沒有……”沒有就行了,只是后面還有半句我實在沒聽清。 我還沒把他安撫好,馬車就已經(jīng)到了。總覺得男子女子之間的事到我倆這里就徹底調(diào)了個轉(zhuǎn),林致之除了出了力,這男子的事情好像都是我在做,我真是太虧了,唉,自作孽不可活,我認(rèn)命,只能晚上再哄哄了。 還沒落腳,趙叔就迎了過來,我生怕他看見林致之連忙把車簾子放下。趙叔告訴我說我父親剛出去進宮去了,聽聞官家新納了一個宸妃之后自請覲見的。 母親不在這府里之后,我一直不想說是母親去了,這說法是一去不復(fù)返,我只想說母親是離府,這樣說或許哪一天母親就會回來,自欺欺人罷了,父親就一直在屋子里喝酒,現(xiàn)在愿意出去走走也是好的,雖然我想不通他怎會對官家的新妃反應(yīng)這么大。 且林致之也是一樣的反應(yīng)大,趙叔說完,馬車就駕走了,朝著宮門的方向。 宸,帝王的住所,帝王的代稱,看來官家著實很喜愛這位宸妃啊。 rourouwu.info (ωoо1⒏υ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