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拔rou無情
身上重量陡然一輕,方黎人聽見從很遠(yuǎn)的地方落下一句詢問,這聲音很輕:“你,叫我什么?”來不及回答,一股nongnong睡意襲來,將她拽入黑甜鄉(xiāng)。 那個遙遠(yuǎn)的聲音再次響起時,變得咬牙切齒:“方黎人,你行。” 清晨,方黎人被鳥叫喚醒,山間的空氣清新,她感到神清氣爽。霧蒙蒙的晨光從頭頂?shù)牟A高^來,形成一塊蓋在她腰上的光斑。 她很少醒得這么早,對自己頗滿意,心情不錯地往旁邊看去,另一半的床鋪上空空如也。她呆了一會兒,坐起來,往兩邊看看。房間里只有她一個人。 她光著腳下床,踏在冰涼的木地板上,先是去后院看了一眼,然后沒問一聲就打開衛(wèi)生間的門,通通沒有人在。 阿年去哪兒了?她先是冒出這個疑問,然后才遲疑:是叫這個名字吧……昨晚喝酒完全喝懵了。對后面發(fā)生的事印象模模糊糊。好像被阿年壓在床上,最后是做了,還是沒做? 腿間有不太明顯的異樣感,掀開浴袍看是一片干爽。方黎人經(jīng)驗(yàn)缺乏,得不出結(jié)論,也不好意思更深入地探究這一問題。做不做的,有什么打緊?最打緊的是把人找到。 她披上外套出門,到處看了看,路上抓住一個眼熟的工作人員,不分青紅皂白地問:“昨天跟我一起來的那個男人呢?”抱著一迭毛巾的工作人員一臉莫名:“我……我不知道。” 方黎人放開她,回屋翻遍了茶幾桌面床頭柜,沒有找到任何一張留有訊息的紙條或者便簽。那個阿年,還有昨天的種種瘋狂,就像是她的一場夢。 她坐在地毯上,傻傻笑了一聲,腦子里唯一的想法竟然是:所以,肯定是做了吧,不然怎么叫拔rou無情? 三十分鐘后,一輛白色小寶馬駛離了溫泉會館的停車場,駕駛室里的方黎人帶著墨鏡,行駛在回歸惡毒女配常規(guī)生活的路上。墨鏡下,她炯炯的眼神透露著堅(jiān)毅和冷酷。 此時的她,對于去破壞楊慕蕓和周嘉翰的感情重新燃起了極大動力——情什么情,愛什么愛!都是幌子,謠言,詐騙!他奶奶個熊,老娘的使命就是要斷情絕愛! 一腳幾乎踩碎踏板的油門,小寶馬飆成帶風(fēng)的殘影,山道兩旁的樹葉紛紛落下。 一周后,寧揚(yáng)集團(tuán)在總部舉行了一場盛大的酒會,陸浮將在酒會上親自宣布雙方合作的達(dá)成。屆時溝通榆北的航道上百分之三十的運(yùn)力,都將用來運(yùn)輸寧揚(yáng)集團(tuán)的貨船。 在南江的商業(yè)圈子里,這是一件大事。先前看好戲的多,等事情真的成了,有不少眼紅的暗地里幾乎牙齒咬碎。楊慕蕓也不敢相信事情會這么順利,晚會當(dāng)天一臉喜氣洋洋,走起路來腳下生風(fēng)。 方黎人在她經(jīng)過時冷笑著翻了個白眼:“得意什么,合作還沒開始,這才哪兒到哪兒?”楊慕蕓停下腳步回頭,一看是她還挺高興:“小黎,好久沒見你了!” 方黎人掀了下眼皮:“楊大經(jīng)理忙著在小陸爺面前獻(xiàn)媚,哪兒有空搭理我們這些小嘍啰?!薄澳阏f哪兒去了,”楊慕蕓笑笑,“你不進(jìn)去里面大廳嗎?” “沒興趣?!狈嚼枞死涞卣f,這是實(shí)話。她對在所謂衣香鬢影中與一群生意場合上的陌生人哈拉從來沒興趣,也沒有認(rèn)真參與過宴會,來的唯一目的只為完成劇情任務(wù)——來搞事的! 楊慕蕓知道她不樂意跟自己多話,識趣地笑了一下,就要往里走。沒想到方黎人叫住了她,姣好的小臉上出現(xiàn)了一種令她覺得陌生的神情。 “那個……你跟了小陸爺好幾天,知不知道他身邊有個叫做‘阿年’的,或者名字里面帶‘年’字的人?”楊慕蕓奇怪她怎么會這樣問,仔細(xì)想了一下之后回答:“沒有?!?/br> 她忍不住多嘴了一句:“小黎,你在找誰嗎?用不用我去幫你跟小陸爺問一下?!薄安挥昧?!”方黎人迅速拒絕,恢復(fù)了那副不友好的模樣,“管好你自己吧!”瞪了她一眼,轉(zhuǎn)身走開。 楊慕蕓發(fā)現(xiàn),奇怪的事還不止這一件。宣布完合作事項(xiàng)后,小陸爺就一個人坐在舞臺下首的角落,不參與任何交際,端一杯酒,眼神不時在人群中逡巡,然后沉默地垂下去。 她上前跟他敬酒并表達(dá)感謝,他淡淡地回了幾句,不失禮貌地將酒喝下,卻顯得心不在焉。 放下酒杯,正要走的時候,實(shí)在太在意方黎人臉上那一閃而過的陌生神色,楊慕蕓自作主張地決定詢問:“小陸爺,我冒昧地打聽一下……您身邊是不是有一個叫做‘阿年’的人呢?” 沒想到,陸浮的眼神陡然變得凌厲:“誰讓你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