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心 第1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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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阿煙,”詹長寧喝了一口茶水,溫聲?道:“開市一事很順利,兩國之間商定協(xié)議,可以商隊往來,還會?挑選出各國的商人去對方的國家開鋪子,促進兩國的交易繁榮?!?/br> 阿煙杏眸微亮:“真的??!那?這是好?事??!” 詹長寧點頭:“我覺得也?是好?事,我還想著去大歷京城開一間鋪子,怎么樣,你有沒有興趣?” 方才?阿煙還想著開分店的事情?,但她沒敢細想,因為手里的銀錢不多,她不敢冒險。一聽他提了這么一嘴,阿煙身子朝著他的方向傾斜,眼睛里帶了幾分急迫:“真的嗎?詹公子愿意帶著我?” 少女眉眼昳麗,唇形精巧,湊近看?睫毛濃密根根分明。她頭上戴著一只步搖,隨著她動作,步搖輕輕晃動,像是劃過人心似的。 詹長寧愣了一瞬,半響之后才?垂下眸子,讓人看?不清他眼里的神色,溫聲?道:“當然,你的香膏和口脂賣的很好?,若是我們合作,相信生意會?更上一層樓?!?/br> 阿煙當即答應,還笑著道:“需要我做什么詹公子說話,到?時候我們可以商議分成?的事情??!?/br> 暫時是這樣打算,具體如何還要詳細商議。 “好?,”詹長寧笑的溫和,隨意的和阿煙聊了兩句旁的,就說回去了。 回到?住處,侍從過來說道:“幾位大巫醫(yī)叫二爺過去。” 到?了之后,為首的大巫醫(yī)皺著眉頭一臉的難色,詹長寧眉心一動:“是公主的病情?又不好?了嗎?” “那?倒沒有,目前的情?況還算穩(wěn)定,但是……”大巫醫(yī)年歲大了,他說話有些喘,緩了一會?嘆氣道:“只是總這樣不是個辦法,我們不該再讓公主在外,應盡早回到?南疆,若是出了什么岔子也?方便?應對?!?/br> 雖然沒明說,但是詹長寧聽出來,大巫醫(yī)們還是沒研究出應對之策,只能維持著。 但榮公主的身體就像是一個漏水的木桶,如果不補上窟窿,只一味的用手捂,是沒有用的,最后只會?功虧一簣。 詹長寧笑意收斂,垂頭坐在那?一時無話。這時另外一個大巫醫(yī)開口道:“最好?在明年夏季之前治好?公主,因為公主的身子支撐不了太久了?!?/br> 屋里一時安靜下來,全是巫醫(yī)們的長吁短嘆,詹長寧緊緊抓住扶手,指腹處泛白。 回到?自?己房間后,他將帶來的所有書籍取出來,一股腦的鋪在桌子上,快速的翻來翻去,急切之色溢于言表。 旁邊的侍從幫不上忙,只能去泡茶,端來后小聲?安慰道:“二爺莫急?!?/br> 詹長寧未言語,只一目十行?的翻找醫(yī)書。 侍從明白,若是榮公主死了,那?二爺成?為大巫醫(yī)的夢也?就到?頭了。南疆王如此寵愛榮公主,到?時候說不定要怎么懲治這些沒治好?他女兒的巫醫(yī)。 外面艷陽高照,但室內還是有些冷的,阿煙將炭盆撥弄一番,還是覺得手涼,索性?去柜子里找出之前做好?的冬衣換上。 果然,穿的厚實?了手也?暖和,她坐在桌子邊,纖細的手指去擺弄材料,準備做好?秘料,然后再請人做胭脂便?好?。 做了一下午,總算是弄出來不少,估摸著可以做出一百盒香膏,三百盒口脂。 但這遠遠不夠,她合計晚上睡前再做一份出來,左右現在天氣冷,放到?屋里蓋好?,可以保存一段時間。肚子咕嚕嚕叫,已經是吃晚膳的時辰了,正好?王姐敲門,送來幾個大包子加素菜湯。 “這不是中午剩下的,是我剛才?現包的,這兩個是rou餡,這個是素的,東家,喝些熱湯肚子里暖和。” “多謝王姐!”阿煙朝著她甜甜一笑,王姐出去和桂圓他們一起吃飯。 可惜阿煙的包子只吃了半個,王姐匆忙的敲門:“東家,東家來人了?!?/br> 阿煙忙起身隨著王姐出去,王姐小聲?道:“就是那?日?的老嬸子,好?像出了什么事情?,我看?她眼睛都哭腫了?!?/br> 烈兒的祖母? 阿煙心里一咯噔,直覺不好?,快步的朝著前面走去,見老婦人形容憔悴,還在低頭抹眼淚。 “姑娘啊,”看?見阿煙就像是看?見救命稻草似的,老婦人哭著道:“續(xù)寧他……他要不行?了。” . 上次來看?李續(xù)寧時他就已經憔悴的不成?樣子,時不時的還咳血,這回短短幾日?,他瘦如骷髏,只一雙眼睛還算清亮,看?見阿煙的時候,他甚至還能笑一下。 “抱歉,嚇到?姑娘了?!?/br> 床邊趴著烈兒,正睡的香甜,老婦人要將烈兒帶走,但李續(xù)寧阻攔,虛弱道:“娘,就讓烈兒在這吧,不礙事?!?/br> 屋里濃重的藥味熏的阿煙想捂住鼻子,但她沒動,屏息坐在離床榻不近不遠的距離,怕吵醒烈兒,阿煙聲?音放小了許多。 “李掌柜,要不我去替你請王府的府醫(yī)過來瞧瞧?” 李續(xù)寧搖頭:“不勞煩姑娘了,我這是長久病癥,其實?早就支撐不住了,只是記掛著老人和孩子,所以才?硬拖著?!?/br> 一旁的老婦人不贊同,厲聲?道:“你就是心??!” 她這一聲?喊,將睡著的烈兒嚇醒,當即哭了起來。李續(xù)寧安撫幾句,讓老婦人將孩子帶走。 “我娘對我妻子有怨氣,總覺得是因為她我才?這樣,其實?,若不是她救了我,恐怕我早就消散于這世間了?!?/br> 提到?妻子,李續(xù)寧臉上溫和不少,rou眼可見的帶著幸福感,阿煙想,他們的感情?一定很深。 “烈兒娘是個潑辣的姑娘,且在山里住著自?由自?在的慣了,很多時候不懂風俗習慣造成?誤會?,所以我娘會?數落她,倆人在我不在家的時候針鋒相對,時間長了,嫌隙就越來越大。” 李續(xù)寧笑著,似乎并不因為妻子頂撞婆婆而不悅。 “抱歉,和姑娘說了這些不相干的事情??!?/br> 李續(xù)寧是半靠在床頭的,若是可以他也?不想以這幅樣子見人。甚至連頭發(fā)都沒束,只披散在身后。 “姑娘,這個是之前答應送你的方子,統(tǒng)共有十個,三個是烈兒娘傳家的,還有七個是我和烈兒娘一起研究出來的。之前答應給姑娘,現在,你拿走吧?!?/br> 他眼神里帶著眷戀,阿煙沒接,反而搖頭:“留給烈兒吧,李掌柜你放心,我會?幫忙照顧烈兒和嬸子的?!?/br> “嗯,我相信姑娘,但這個還是給你,留在烈兒手里不見得是好?事?!?/br> 就說了這么幾句話,李續(xù)寧咳嗽個不停,吐出來的血更多了。 阿煙急忙起身:“我?guī)湍憬写蠓颍俊?/br> “不用,我的身體我知道,時日?無多了。”李續(xù)寧用帕子擦干血跡,道:“之前姑娘問我胡府的事情?,今日?一并給姑娘解答?!?/br> “姑娘可認識錢先生?” “錢先生?認識,是秦王府的幕僚?!卑熁貞浟艘幌?,“不過好?像許久沒見過他了。” 早就想告訴她真相的李續(xù)寧實?話實?說道:“其實?,錢先生曾經兩次聯系我想要我殺姑娘,不過秦王將姑娘照看?的很好?,我無從下手?!?/br> “你是殺手?等等,錢先生為什么要殺我?” 想起曾經被?誣陷的事情?,阿煙似乎明白了什么,訝道:“難不成?就因為我是南疆人?” 李續(xù)寧點頭:“大概如此,不過剛開始我不知要動手對象的身份,等到?了胡府才?知道,竟然要讓我對姑娘動手,我自?然不會?這樣做,但是錢先生安排了另外一撥人,所以現場我叫姑娘和胡小姐躲進房里,我?guī)兔χ蔚?援兵來后就逃了?!?/br> 怪不得,他這么一說所有的事情?都有了解釋。 “有些大歷人對南疆人就是異樣眼光,幸好?姑娘身邊有王爺的暗衛(wèi)保護,即便?出行?也?不怕賊人襲擊?!?/br> 阿煙有點懵,趕緊回頭朝著門口看?過去,半開的門吹進寒風,將藥味散了一些。 李續(xù)寧笑著解釋:“既然稱為暗衛(wèi),自?然躲在暗處看?不見,不過阿煙姑娘不知道嗎?” 阿煙僵硬的想要搖頭但又改成?點頭。 從李家走出來后,阿煙緊張兮兮的朝著四周看?,但并沒有發(fā)現什么可疑之人。 她身后不遠處圍墻后的兩個暗衛(wèi)立刻縮回腦袋,低聲?道:“姑娘在找什么?” “不會?在找我們吧?王爺特別?交代過,不許被?姑娘發(fā)現。” “應該不是,別?自?己嚇自?己?!?/br> 連著兩天,阿煙都在疑神疑鬼,她想要問秦王但如果秦王否認呢?還是得抓個現形才?是。 漠城百姓安樂,哪有賊人?他這樣分明是在監(jiān)視她。 有時候阿煙突然打開后院的房門探出腦袋,結果小巷子里連一只狗都沒有。但她關上門后,在對面樹上下來倆人,心虛的擦了擦汗。 有時候阿煙出行?會?猛的回頭,但是除了逛街的百姓,并無旁人。 只是等她轉回頭后,路邊攤販呵斥站著的人:“喂,不買別?亂動?!?/br> 平靜的過了幾日?,李家又來消息了,只不過這次老婦人沒來,是托鄰居帶的口信。 李續(xù)寧死了,李老太太接受不了直接暈倒到?現在也?沒醒,家里只剩下個反應慢的李烈兒。 阿煙急了,立刻去了李家,在街坊鄰里的幫助下給李續(xù)寧辦了喪事。 只不過李老太太的情?況很不好?,大夫搖頭,只說怕是挺不住多久。果然,李續(xù)寧喪事當天晚上,李老太太也?去了。 還不知道發(fā)生什么的李烈兒趴在李續(xù)寧的棺上,說什么也?不走。 阿煙心疼這孩子,不由自?主想到?自?己,抱著李烈兒她忍著淚意安撫:“烈兒,往后你就跟著jiejie?!?/br> 李烈兒視線一直在棺上,一會?看?看?李續(xù)寧的棺,一會?看?看?李老太太的棺,最后小手一指:“jiejie,爹,爹在里面?!?/br> 小孩子眼神純真,他想的是爹在里面睡覺,怎么還不醒呢? 阿煙手都是顫的,忍不住哭了,轉過頭沒叫李烈兒瞧見。既然李家只有李烈兒了,守靈自?然要他來,可是孩子太小,阿煙只能陪著。 夜晚的時候,冷的嚇人,阿煙將身上的披風合攏,看?向正跪在那?一動不動的李烈兒。 “烈兒?”阿煙走過去,就見身穿孝服的小孩抬起頭,眼睛含了淚珠,怯生生的問:“他們說,爹,死了?!?/br> 眼淚往下淌,小小的人兒倔強的擦了一下眼淚:“沒,爹,睡覺。” 爹只是在睡覺,爹沒死! “烈兒,”阿煙蹲下,將自?己的素色披風給小孩披上,她摸了摸小孩的頭,“他們在天上看?你,你如果想爹和祖母就抬頭看?看?,最亮最閃的那?兩顆,就是他們,不信你抬頭瞧?!?/br> 李烈兒仰起腦袋,正巧看?見兩顆挨的很近的星星在閃,像是對他眨眼睛似的。 阿煙也?抬起頭,指著遠處一顆亮晶晶的星星道:“看?,那?個是jiejie的祖母,不遠處的另外一顆,就是jiejie的祖父?!?/br> 小孩子似乎信了,重重點頭。 阿煙幾乎一晚上沒睡,外頭守著的十幾個暗衛(wèi)自?然都醒著,還將李家的情?況傳回王府。 夜色深重,湯伯都打了個哈欠,可他抬頭瞧見自?家王爺還在看?書。可眼睛放在書頁上,手卻半響也?沒翻動一下。 “王爺,阿煙姑娘那?有人看?著,您得休息了。” 府醫(yī)說以前的一個月毒發(fā)一次,很可能會?變成?多次,湯伯提心吊膽,生怕一個沒注意秦王就又毒發(fā)了,所以他想讓秦王早點休息,免得沒事倒惹出毒發(fā)作。 “嗯,湯伯先回去,牛乳放下便?好??!?/br> 這些日?子,夜里的濃茶都變成?了乳茶,偶爾他會?喝一盞溫熱的牛乳。 可是,并不是像她說的那?樣睡的好?。 齊譽合上書籍,一手捏著額骨。 他最近心境不寧,總覺得會?有什么事情?發(fā)生,為此夜里也?時常驚醒,眼下的青色極為明顯。 齊譽起身,這時候房門被?敲響,是傷剛好?一些的胡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