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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酥酥在線閱讀 - 酥酥 第104節(jié)

酥酥 第104節(jié)

    殷酥酥靜默。

    無言的幾秒鐘光景,于她而言仿佛是好?幾個世紀,與他?相處的無數(shù)畫面和鏡頭無縫串聯(lián)起來,仿佛播放幻燈片般,在她腦海中依次放映,幾乎讓她淪陷其中。

    可這些記憶的正中位置,高懸著一把劍,鋒利陰森,反射著寒光,是周圍人以及她自己對她的告誡。

    剎那間,殷酥酥眸光微閃,沉湎的心緒也?重?新變得清明理智。

    她仰視著他?沉靜的眼睛,淺笑倩兮,回答:“我是你的妻子,你是我的丈夫,我們夫妻關系和睦,會?吃飯睡覺談心親熱,也?會?一起去看望生病的長輩,一切都按照你的計劃有條不紊在進行。我愛不愛你,你愛不愛我,好?像都不重?要吧?!?/br>
    聽完她的話,費疑舟眸色漸深,拇指緩慢抬高,摁在她嘴角那抹笑容上,貼近她些許,低聲道:“你明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br>
    殷酥酥被他?用手指揉碾著唇瓣,呼吸開始失序,暗自吸氣呼氣,竭力?鎮(zhèn)定地說:“我知?道你想要我。我說過,不會?拒絕你做任何事?!?/br>
    費疑舟安靜地盯著她。

    視線中,她的嘴唇顏色原本是淺淡的粉,被他?以指腹碾弄,實在柔弱,禁受不住,色澤以rou眼可見之勢逐漸變深,很快便成了紅色。

    樹梢的櫻桃般,嬌艷欲滴。

    他?唇貼近她,呼出?的氣息混著絲絲酒氣,在她的唇齒間纏綿,隔著將吻又未吻的距離。

    殷酥酥心慌又有點怕,下意?識想往后躲,可腰上的手臂摟得這樣?緊,她的身體只能跟他?貼合更?緊。臉頰耳根都在燃燒,然后就聽見他?平靜地說:“我確實很想要你?!?/br>
    殷酥酥:“……”

    他?話語過于直白,她愣住,沒等她回過神,他?竟已有進一步動作。彎了腰,長臂一手穿過她腿彎一手橫過她腰肢,將她一抱起來,大步就走回臥室。

    殷酥酥心跳如雷鳴,耳膜被震得發(fā)?懵。

    天旋地轉(zhuǎn)間,人就被他?放倒在了總統(tǒng)套房的床上。

    “想到發(fā)?瘋。”費疑舟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輕聲為自己上一句話作補充。

    殷酥酥嘴唇蠕動兩下,想開口說什么?,不料,他?的唇已經(jīng)吻下來,風卷殘云,近乎有些兇狠和殘暴,貪婪將她的呼吸津液悉數(shù)吞噬。

    她嘗到了他?嘴里的酒味,帶著一絲葡萄的回甘,很淡,但是醉人。

    迷糊間在想,漫天煙花背景下和他?親吻,原來會?有一種虔誠又莊嚴的錯覺。

    但錯覺終究只是錯覺,他?親她親得這樣?狠,一點也?不莊嚴。

    她頭發(fā)?亂了,妝也?花了,身上華麗平整的天價禮服皺得像團咸菜,被他?吻到吸不進氧氣。

    他?卻還不滿足,執(zhí)意?要得到她更?多反饋。

    禮服是綁帶樣?式,結(jié)在腰側(cè),不窄不寬的兩段布,纏起不盈一握的細腰。

    費疑舟唇齒逐漸緩下來,由烈日狂風化為如絲細雨,與她的舌溫柔抵觸輕纏,交換彼此的氣息。與此同時,捏住綁帶垂下的那片,輕輕一拽。

    拖尾的雀翎本就精細,顛顛顫顫地落下幾支,飄落在地毯上,又被拋落的裙裝蓋住。

    殷酥酥看著天花板,恍惚間只覺得,自己此刻也?像那些脫落的雀翎,失去了所有依靠和附著地,當?海浪席卷時,她只能用力?抱住他?,像溺水之人攀住浮木那樣?,交付全部,賭上所有。

    感覺到他?的氣息一路蔓延,沾著秋寒的清冽和體溫,停下來。

    殷酥酥頭往左側(cè)偏,緊咬唇瓣,淚眼婆娑中看見自己光潔的肩頭落著一筆黑色,反應過來是他?的領帶。

    觸感柔軟卻冰涼。

    像他?彩繪時落在她身上的筆刷。

    神思飛轉(zhuǎn)。

    嘴唇與唇相觸的瞬間,殷酥酥高高仰起脖子,細白的指從他?黑色短發(fā)?間穿過,用力?到骨節(jié)泛起青白,腳踝也?繃緊,足背形成兩條筆直的線,十趾都羞澀到蜷起來。

    他?唇舌肆虐,興風作浪,游刃有余,親吻她的唇嫌不夠,還以舌尖深深往里抵,打著旋兒地勾。

    殷酥酥腦子里暈眩而迷亂。視線完全是迷蒙的,透過淚光看向天空,煙花竟然還未停歇。

    斷斷續(xù)續(xù)有人上到甲板,仰頭觀賞這場奪目絢麗卻又格外神秘的煙花,交談聲雖遙遠,但還是依稀傳進她耳中,教她膽戰(zhàn)心驚,害怕得直發(fā)?抖。

    幾十分鐘前還衣著華麗妝容精心的女明星,這會?兒關上房門,居然在和一個男人行這種事。

    破防決堤到快要死?,還不敢大聲地哭。

    “……”殷酥酥閉上眼,把臉深深埋進柔軟的枕頭,也?沒閑心去管自己的妝容會?蹭花成什么?滑稽樣?了。

    小?片刻光景,費疑舟頭重?新抬起,傾身在她旁邊躺下,伸出?手,輕柔將渾身乏力?的她摟抱進懷里。

    低眸瞧著她艷紅的臉蛋,和汗?jié)竦念~頭,他?心中的愛憐甚至蓋過了身體里猛烈的沖動與狂癮,啄吻她嘴角,啞聲說:“老?婆,你好?快?!?/br>
    “……”殷酥酥連指頭縫都是飄的,聞聲,羞惱又窘迫,瞪他?一眼。沒力?氣還嘴,眼神已經(jīng)懟他?幾十遍。

    兩人抱在一起平復了會?兒。

    快一點時,費疑舟輕拍了下她的腰窩,道:“緩過來沒有?你明天的拍戲進度如果不能耽誤,今晚我們還得趕回去?!?/br>
    殷酥酥掐他?手指,有些氣呼呼地說:“明知?道我明天要拍戲,你怎么?不知?道收斂點?!?/br>
    “收斂不了?!彼?語氣散漫,無端透出?幾分旖旎又消沉的風流勁,“本來就喝了酒,你還在那兒勾個不停。你教我怎么?收斂?”

    殷酥酥目瞪口呆:“我又怎么?勾你?”

    費疑舟:“你不是說,不會?拒絕我對你做任何事。”

    “……”殷酥酥服了這人倒打一耙的本事,沉默兩秒,忽然又想到什么?,視線無意?識便往某處掃了眼,道,“其實,我有件事挺奇怪的。”

    費疑舟:“什么??”

    殷酥酥雙眸還霧蒙蒙的,臉也?如氤氳艷霞。似有些難以啟齒,又實在好?奇,于是支吾說:“你每次……對我這樣?的時候,自己難道都沒有感覺?”

    回回都是可勁兒折騰她。

    要不是那次親眼見識過一些場景,她只怕真的會?懷疑他?是身體有疾,那方面不太行。

    回憶起他?裝醉那一晚,殷酥酥腦中便不受控制地閃過某些零星畫面,頓時耳根子更?燙。

    雖然那會?兒她緊張窘迫到?jīng)]眼看,也?不敢看,但余光還是掃見了一點點。

    僅是一丁點,都足以確定,整體遠超生物教科書上的那些數(shù)值。

    分外的猙獰嚇人。

    “……”想到這里,殷酥酥有些被嚇到,忙不迭甩了下腦袋,中斷回憶。

    費疑舟盯著她看了幾秒,眼神里漫出?幾絲玩味:“你覺得呢?!?/br>
    殷酥酥讀懂了他?欲河暗涌的眼神,明白過來,卻更?不解了:“那你一般是怎么?解決的,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費疑舟:“?!?/br>
    費疑舟被她神奇的用語措辭引得想笑,低頭吻了吻她的鼻尖,給她正確答案:“我一般忍著?!?/br>
    “忍著?”殷酥酥詫異又困惑,“我都跟你說了,不會?拒絕你做任何事,也?就是說我可以跟你有夫妻之實。你為什么?還要忍著?”

    “你的意?思我清楚?!?/br>
    費疑舟凝視她的眼睛,道,“但我也?說過,會?等到你心甘情愿。對你的任何承諾,我都不想食言。”

    聞言,殷酥酥內(nèi)心不禁一陣柔軟動容。她腦袋靠近他?頸窩,彎彎唇,柔聲道:“今晚的煙花真的很美好?。你也?是?!?/br>
    費疑舟指側(cè)描了下她細滑的胳膊,“這么?美的煙花,不值得給點獎勵?”

    殷酥酥被嗆了下,紅著臉,鼓足勇氣地回道:“你剛才不是自己拿了?!?/br>
    “不夠?!彼?輕撫她耳側(cè)脖頸的線條。

    “……不是要準備走了嗎。我的衣服已經(jīng)皺得沒法穿了?!辈辉冈?跟他?東拉西扯,殷酥酥轉(zhuǎn)換話題,道,“麻煩你想辦法重?新幫我找一件?!?/br>
    費疑舟說:“禮服我原本就給你備的兩件,等下打個電話讓客房部送來就好??!?/br>
    殷酥酥迷茫:“你事先?準備兩件做什么??”

    “有備無患?!彼?食指繞起她一捋發(fā)?絲,慵懶又耐人尋味地道,“現(xiàn)在不正好?派上用場。”

    “……”

    殷酥酥反應過來,深深地無語了,忍不住脫口而出?:“你滿腦子除了這檔事,能不能想點別的?”

    費疑舟從善如流地回答:“這不是也?想了個用煙花為你慶生的主意?。”

    大公子伶牙俐齒,永遠都一副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從容,殷酥酥說不過他?,也?比不過他?的厚臉皮,只能沉默。

    又在床上膩歪了會?兒,不多時,游艇客房部便有人送來了一條全新女士禮服。

    殷酥酥用被子裹住自己,光著腳丫去開門,然后嗖一下躲到門后,清清嗓子說:“你就放門口吧,謝謝。”

    女郎笑容甜美,應了聲好?的,將禮服放進來,一眼沒敢往里多看。

    房門重?新關緊。

    殷酥酥緊繃著的神經(jīng)微松,呼出?口氣,抱著禮服進了衣帽間。幾分鐘后,她穿好?衣裳走出?來,手上還拿著一柄卷發(fā)?梳,正一下一下,將凌亂濃密的卷發(fā)?梳順。

    隱約感覺到背后有風,她回過頭。

    原來是露臺的落地玻璃門開了一半,男人靠在欄桿上抽著煙,西服沒了影子,領帶也?不知?丟到了哪兒,身上只有一件藏青色的襯衣,領扣也?松開了幾顆。

    他?被海風和夜色包裹,指間夾煙,唇齒間溢出?淡白色的煙霧,正直勾勾地盯著她,眼神不明。

    這副模樣?,頹懶散漫而又性.感,和白日里云端之上的冷峻形象頗具反差。

    像個高端會?所的頭牌男模。

    殷酥酥被自己腦海中的“男?!币辉~給驚到了,抿嘴忍住發(fā)?笑的沖動,做出?副平淡表情,說:“我收拾好?了,隨時可以出?發(fā)??!?/br>
    “嗯?!辟M疑舟應著,垂頭隨手掐了煙,將煙頭丟進煙灰缸,從露臺進來了。

    見狀,她自覺進臥室環(huán)視一圈,撿起被他?丟在床邊地毯上的西服,輕拍兩下抖抖開,走出?去。

    “那么?貴的禮服和西裝,你隨便扔一地?!彼谥杏行┎粷M地嘟囔著,人卻乖乖上前,幫他?穿西服,如同所有妻子對丈夫做的那樣?,“錢多也?不是這么?花的呀?!?/br>
    費疑舟就著她的手穿好?西服,低眸整理袖扣。聞聲,自然而然一彎唇,道:“等你什么?時候休個長假,送你去學一段時間金融。”

    殷酥酥愣了下,抬頭迷茫道:“我一個演員,學金融干什么??我沒有改行的打算?!?/br>
    “等你學成歸來,家里的錢就交給你管?!辟M疑舟隨意?地說。

    殷酥酥黑線臉,很有自知?之明地說:“算了吧。你有專業(yè)的財務顧問團隊幫你管那幾千億的財產(chǎn),哪用得上我。”

    他?雙手掌住她腰身兩側(cè),低眸看她,“自己太太幫著管賬,總歸更?放心?!?/br>
    殷酥酥心尖驀地收緊,壯起膽子抬手捏他?臉,輕嗔:“好?了別貧了。再?不出?發(fā)?,明天耽誤了拍攝進度,我又要多一個無故曠工的黑料?!?/br>
    費疑舟:“澳門飛京城也?就三個多小?時,時間完全充裕?!?/br>
    殷酥酥肩膀一垮,喪喪地說:“今晚又睡不好?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