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清宮日常(清穿) 第111節(jié)
“四哥?”和胤禛說?了許久話,卻沒有得?到回應(yīng)的胤祚,不高興地扯了扯胤禛的袖子。 胤禛將幾?年前那個,南巡時見到的,雖然黑瘦卻精神矍鑠的身影從腦海中甩開,淡然地看向胤祚,毫無被他抓到開小差的心虛。 胤祚是個心大的,見著胤禛看過來,之前的不悅都忘了,興高采烈說?道:“四哥,胤禵可以抬頭了,我讓夏荷做了布老虎,晚上請安時送去給胤禵吧!” 永和宮總孩子不少,但胤祚之后,云珠所生均為格格,胤祚對著這些meimei們,也很喜歡,但他更想要有個弟弟,當(dāng)?shù)?知云珠終于生了小弟弟之時,胤祚激動的幾?天沒睡好,開了小庫房,將他小時候的玩具全放小箱子里,抱給胤禵,還是云珠哭笑?不得?地阻止,告訴他胤禵現(xiàn)在?年歲還小,用不上這些玩具,胤祚才作罷。 此時的胤禵還是兩個月的奶娃娃,每日里吃了睡睡了吃,自詡已經(jīng)長大的胤禛,不明白胤祚為何對這動都動不了的孩子有如此大興趣,就連睡夢中吐奶泡泡都能津津有味的看上半天。 但到底是一手寵大的弟弟,既然胤祚想看,胤禛也不會拒絕。 頷首應(yīng)了胤祚晚上多陪一會兒胤禵的請求。 夜幕低垂,黃昏時分的陽光使勁從遮天蔽日的風(fēng)沙中穿透,在?紫禁城中灑下慘淡的日光,胤禛和胤祚頂著漫天風(fēng)沙,跑入永和宮中。 云珠乍見兩個小泥人?,唬了一跳,等定睛一看,掌不住地笑?了出來:“今兒外面風(fēng)沙這么大,還不戴上兜帽,成了兩個小泥猴了吧?” 永和宮中的宮人?也善意地笑?了出來。 胤禛和胤祚雖然已經(jīng)搬去了乾西五所,但日常衣物在?永和宮還是留著的,秋菊笑?過之后,指揮著小宮女們找出換洗衣裳,又接來溫?zé)岬臒崴?,讓兩個小主子換上干凈的衣裳,洗去滿臉的沙塵。 夏荷從秋菊手中接過換下的衣服,抿唇笑?著拿去里面,將沙子抖弄下來,胤祚早就忍不住,撒著歡的跑去了胤禵的悠車旁,看著睡得?香甜的胤禵,呵呵傻笑?。 烏希那也湊了上來,戳著胤禵臉上的軟rou,被胤祚認(rèn)真?地阻止。 胤禛自持大了幾?歲,不屑于如同?胤祚一般,傻乎乎地逗弄著胤禵,他依靠著門框,溫和地看著撒歡的弟弟meimei們,眼?中亦滿是溫情。 塔娜早已忍不住,在?旁邊的炕上呼呼大睡,除了又送回寧壽宮的雅利奇,云珠的幾?個孩子,都圍在?這小小的暖閣里,打?打?鬧鬧,云珠眼?中細(xì)碎的笑?意汨汨而出,在?明滅的燭光中,格外溫柔。 胤禛自持大了幾?歲,不屑于如同?胤祚一般,傻乎乎地逗弄著胤禵,他依靠著門框,溫和地看著撒歡的弟弟meimei們,眼?中亦滿是溫情。 但即使如此溫情時刻,胤禛微微蹙起的眉心也沒有解開。 胤禵還小,云珠最近大半的精力都放在?了胤禵身上,但這不意味著對于其他孩子的情緒,她便不敏感了,更何況,此時現(xiàn)出愁色的,是遠(yuǎn)超同?齡人?成熟的胤禛,若非真?被什么事情困住,萬不會表現(xiàn)地如此明顯。 “胤禛,如果有心事,可以和額娘說?說??!痹浦榈股弦槐采癫瑁崧暭?xì)語地問著,孩子到底大了,已經(jīng)不是小時候那樣,什么事情都愿意和額娘分享的年紀(jì),若胤禛不愿提,云珠也打?算尊重他的想法。 云珠知道,胤禛不是逞強(qiáng)的孩子,他如若選擇不說?,必然是心中有數(shù)。 雖然,這樣云珠難免會擔(dān)心。 好在?,胤禛未讓云珠多cao心,他皺著眉,將白日里從尚書房窗口?見到的情景和云珠轉(zhuǎn)述,困惑地比劃著:“額娘,我記得?之前見過靳大人?治理的黃河,水中船只川流不息,河道兩岸碼頭上全是等著卸貨的壯士,精氣?神都比其他地方好許多,為何皇阿瑪要將靳大人?革職呢?” 同?樣的困惑,在?康熙二十一年的時候胤禛也有過,但那次爭議之后,整體治河思路還是按照靳輔規(guī)劃而行,甚至沒過多久靳輔還官復(fù)原職,然而到了此時,還是同?樣的事情,為何皇阿瑪?shù)奶幹媒Y(jié)果,卻截然不同?? “胤禛,你皇阿瑪做事,自有他的道理,許多事情,你不能只看表面,還要綜合考慮各種形勢。”前朝大臣任免之事,云珠無意多說?,畢竟后宮不得?干政,是清宮中一直秉行的規(guī)矩,云珠也無意插手權(quán)利的運(yùn)行,她只能輕聲提點(diǎn)。 至于云珠為何會如此提點(diǎn),只能說?,云珠不懂政治,但她懂康熙。 大阿哥大婚之后,入朝議政,讓朝中大臣意識到,除了皇太子,康熙還有別的兒子,且這兒子文才武略,皆不俗。然而皇太子此時猶在?尚書房中讀書,此消彼長之下,皇太子的聲勢便弱了下來。 明珠對于皇太子,簡直是明晃晃的不喜,他對作為皇太子講師的湯斌,都不見幾?分尊重,康熙對皇太子到底還是有幾?分父子感情,康熙早便想壓壓大皇子一脈的氣?勢,氣?勢煊赫的明珠,正好撞到了這個槍口?上。 而靳輔,不過是兩派人?斗爭的犧牲品罷了。 至于康熙為何拿明珠開刀,而不是讓皇太子入朝議政呢?云珠垂下眼?,遮住眼?底的冷笑?,這自然是康熙對皇太子的愛,比不過他對皇權(quán)的愛。 “額娘,我明白了!”云珠說?得?含含糊糊,胤禛卻完全聽懂了,他眨眨眼?,若有所思:“有些事確實(shí)鬧得?不成樣子?!?/br> 云珠駭然,這便是愛新覺羅家的血脈嗎?才這么大點(diǎn)的人?,骨子里就無師自通了各種權(quán)勢糾葛。 然而,胤禛骨子里,到底還是有著血性的,他倔強(qiáng)地說?道:“皇阿瑪如此行事,置靳大人?于何地,又置黃河兩岸百姓于何地?” 云珠帶著香氣?的手,忙捂上胤禛的嘴,嗔道:“噤聲。” 見著胤禛猶自憤憤,云珠戳著他的額頭:“也不聽額娘說?完,既然靳大人?如此狼狽,在?京中日子必然不好過,額娘傳信給你舅舅,讓他們對靳大人?多關(guān)?照幾?分,至于治河一事,你皇阿瑪心意已定,黃河千百年來也未能治理成功,靳大人?這些年費(fèi)了數(shù)不盡的人?力物力,下游入???亦沒能疏浚,說?不準(zhǔn)于新?lián)Q上的河道總督,能徹底解決黃河水患呢,事情既未出結(jié)果,不能莽撞做結(jié)論?!?/br> 胤禛連連點(diǎn)頭,以示受教?。 第155章 又是南巡 治河的人才,不是?那么好找,于成龍?jiān)诶糁紊洗_實(shí)清明,官聲頗佳,他所主張疏浚下游入???也確有其道理,甚至將康熙都說服,然,黃河到底是?黃河,若能被這最尋常的手段馴服,黃河水患也不會成為?千百年來各個王朝的心腹大患。 靳輔被革職后,新上任的河道總督王新命按著疏浚下游入??诘乃悸?,戰(zhàn)戰(zhàn)兢兢治理了一段時間,卻毫不見?成效。 更諷刺的是?,在康熙免了靳輔職位后沒多久,江南方?面?傳來奏報,由靳輔主持修建的中河,已然開通,下游水患,亦可緩解。 單說這消息,除了康熙,朝中對此置若罔聞,江南隨即傳來的奏報,便讓朝堂之上的大人們也上心起來,何也?原來是?從江南到京城的漕運(yùn)河道,被淤泥堵塞,沿河官員希望靳輔能夠去主持漕河疏浚工作。 何謂漕運(yùn),漕運(yùn),說是?京城的生命線也不為?過,江南魚米之?鄉(xiāng),每年的稻米賦稅,白鹽絲綢,全部要通過運(yùn)河,從杭州,從蘇州,從江寧,沿河而上,過天津衛(wèi),至通州,源源不斷的東西被從江南運(yùn)至京城,使京中物資頗豐,可以說,京城人過著?這樣的日子?,離不開漕運(yùn)。 得知漕河堵塞,朝堂上的官員們急了眼?,無論公心私心,一致認(rèn)為?必須盡快疏浚河道。 雪花似的折子?飛到康熙的御書房中,有請求將靳輔放出治河的,也有舉薦其他有才之?事的,甚至還有渾水摸魚,趁機(jī)舉報政敵的,嘴仗筆仗便沒停過。 康熙冷眼?旁觀著?這場鬧劇,只想看什么時候才會停下來。 前朝紛亂,讓康熙也興致缺缺,后宮中妃嬪已經(jīng)有許多日子?沒有見?到康熙的身影了,唯有宮中還有孩子?的妃嬪,康熙會去坐坐,看看孩子?。 永和宮里,除了搬到乾西五所的胤禛和胤祚,在皇太后寧壽宮養(yǎng)著?的雅利奇之?外?,還有整整五個?孩子?,從胤祥開始,四?個?孩子?年歲相差不大?,又正是?最最鬧騰的時候,多少宮人都盯不住,一不小心便是?這兒磕了那兒絆了的。 云珠這兒倒還好,畢竟她是?四?妃之?一,伺候她的宮人只有多沒有少的,真?使喚人不夠了,去內(nèi)務(wù)府傳句話,甭管規(guī)矩不規(guī)矩,內(nèi)務(wù)府的人,總是?可著?云珠挑的,一個?人盯不住孩子?,便讓十個?人盯,好歹沒磕碰太多。然而章佳氏那兒的人,卻只有那么幾個?,一個?錯眼?沒見?著?,胤祥便在地上摔了個?狠的,直將章佳氏心疼的直掉眼?淚,卻毫無辦法。 見?著?臉上青青紫紫的胤祥,云珠到底于心不忍,干脆和章佳氏說了,讓她將胤祥和小格格送過來,白日里將幾個?孩子?放在一處看著?,到底能省她的點(diǎn)事。 對于云珠的這個?決定,章佳氏感激涕零,對著?云珠說不盡的感謝,被孩子?鬧得眼?圈都青了的章佳氏,總算能趁著?白日養(yǎng)養(yǎng)精神。 因此,康熙再次走進(jìn)永和宮主殿的時候,在暖閣里見?到的孩子?,又多了五個?。 只見?胤禵吐著?泡泡,胤祥蹣跚著?拖著?布老虎過去,塞進(jìn)胤禵手里,笑瞇瞇地看著?他玩,塔娜很有大?姐的模樣,拿著?手帕擦著?小格格的嘴角,將沾上的奶.汁子?擦掉。 “這幾個?孩子?倒是?處得好。”康熙倒也沒有進(jìn)去,只隔著?暖閣的門扇,含笑望著?幾個?孩子?鬧騰,良久,才略帶嘆息地感嘆出聲。 “日日都在一塊兒,感情?可不就深嗎?”云珠嘴角是?為?人母的笑意,柔聲細(xì)語間,滿滿的愛憐都要溢出來。 “都這么省心便好了?!睂τ谠浦檎f的話,康熙不置可否,只聽他冷哼一聲,云珠敏銳地察覺出康熙此言,必話出有因,八成是?想起大?阿哥和皇太子?了。 她垂下眼?睫,柔和地望著?幾個?孩子?,不言不語,對于大?阿哥和皇太子?事,云珠向來秉承不聞不問的中立態(tài)度,任兩人爭得如何風(fēng)云變幻,云珠聽聞之?后,從不多言。 正如云珠所想,康熙看著?這幾個?親密無間的孩子?,想到的確實(shí)大?阿哥一黨和太子?黨在前朝愈發(fā)激烈的爭奪,擰著?眉,臉上神色越來越黑,在見?到胤禵霸道的將胤祥手上的玩具搶走時,嚯地抬腳,便要進(jìn)去斷這個?官司。 然而被搶走玩具的胤祥,卻不哭不鬧,只笑呵呵地湊上去,胤禵疑惑地歪頭看著?胤祥空了的手,啜著?手指頭吸了一會兒,又將手邊其他的玩具塞進(jìn)胤祥手里,兩人樂呵呵的玩樂起來。 這讓康熙滿腔主持正義的心熄了下來。 這時,云珠才笑著?說道:“他們每日打打鬧鬧的,感情?可好著?呢,若您插手進(jìn)去,兩人都會和您生氣??!?/br> 康熙忍俊不禁笑了,好半晌,又悠悠嘆了口氣?:“若是?他們一直都這么大?,就好了!” 玩笑似的話語,卻正是?康熙的心聲,小時候的胤褆和胤礽,承載了他多少期望,兩人年歲相仿,一同進(jìn)學(xué),也是?有過兄友弟恭的好時候的。 然而現(xiàn)在,卻斗成那副模樣,真?是?人心易變。 “這怎么成。”云珠卻不理康熙心中的感慨,她駭笑著?嗔道:“那可不得成精怪了?!?/br> 康熙沉默了許久,才苦笑著?說道:“是?朕妄想了?!?/br> 晚膳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擺滿了圓桌,小歡子?探頭探腦好幾次,想要請主子?用飯,又怕擾了他們的興致,還是?云珠眼?角的余光掃到,心中一盤算,倒是?到了用膳的時辰,盡管此時天已轉(zhuǎn)暖,膳食沒那么容易涼,但放置時間長了,入口總?cè)绷藥追治兜馈?/br> 云珠笑著?請康熙去了起居室,又吩咐乳母將阿哥、格格們抱去喂奶,至于胤祥和小格格,則抱回給章佳氏,云珠只是?見?著?章佳氏帶孩子?憔悴的模樣心生憐惜,卻沒有將她的孩子?搶過來的意思。 當(dāng)?云珠吩咐完畢,走到起居室的時候,康熙已經(jīng)挽起了袖子?,在宮女的侍候下凈手,云珠褪下玳瑁甲,素白的手上甲片瑩潤,丹蔻將指甲染上艷麗,接過干爽的帕子?,云珠接過宮女的活,輕柔的為?康熙擦干凈手上的水跡。 潔白和古銅交疊,纖細(xì)和粗狂交織,柔軟和粗糙相碰,對視間,空氣?都變得粘稠。 還是?云珠率先回過神來:“萬歲爺,先用膳吧,涼了傷身子??!?/br> 康熙從怔忡中回過神來,咳嗽兩聲掩飾住他的失神,威嚴(yán)地說道:“快用吧?!?/br> 然而剛一坐下,望著?滿桌子?的菜色,康熙兩道濃眉,緊緊鎖在一起:“這些日子?,他們便這么糊弄你?” 乍聽康熙所言,云珠尚不知何意,等順著?康熙的目光望去,只見?桌上全是?羊rou、豬rou等大?葷食材,偶有時令蔬菜還是?北地里最常見?的那些,南邊的時鮮玩意兒,一點(diǎn)也沒上云珠的膳桌。 “萬歲爺,這些味道也不錯,倒也不是?糊弄?!痹浦槿岷椭?聲音,為?宮人說項(xiàng)。 “不是?糊弄,南邊剛送了些新鮮玩意,朕記得你素來愛南邊的吃食,怎地一點(diǎn)也沒給你做上來?”康熙冷哼著?。 這卻是?云珠沒有注意,往年里南邊新送上的好東西沒有缺過云珠的,在吃食上她最多也就是?分量比康熙少點(diǎn),然而今年,漕運(yùn)堵塞,南邊的船只進(jìn)京,難度驟然大?了許多,往年里都有的新鮮玩意兒,送到京城挑挑揀揀后,也就只有那么一小撮,康熙和皇太后分分后,就不剩下什么了,云珠這段日子?,所食之?物和冬日里相差不大?。 對于餐桌上沒有南邊的時鮮,云珠倒也沒有多想,只覺得大?概是?南邊晚送了幾日,等到康熙見?著?這桌菜發(fā)怒,云珠才知,南邊早送了東西過來。 “傳膳房掌事太監(jiān)過來。”康熙見?著?云珠不以為?意的模樣,只覺得要為?她討這個?公道,令梁九功將膳房掌事太監(jiān)帶來。 云珠一應(yīng)飲食,均由永和宮小廚房出,小廚房的掌事太監(jiān),面?對著?帝王的怒意,哆哆嗦嗦地磕著?頭,抖著?聲音解釋緣由:“萬歲爺,內(nèi)務(wù)府送來的菜只有這些,實(shí)在不是?奴才怠慢?!?/br> 康熙眉皺得更緊,就算只進(jìn)京一條船,憑著?云珠的地位,也不至于一點(diǎn)都分不著?,疑惑心起的康熙,索性又將內(nèi)務(wù)府總管召了過來,這才在內(nèi)務(wù)府總管嘴里得知,送進(jìn)京的那些時鮮,路上耽擱太久,能入口的不足二三,便沒給后宮娘娘們送。 揮手將太監(jiān)們退下,康熙心不在焉地夾著?羊rou嚼著?,味同嚼蠟。他知道漕運(yùn)一事,茲事體大?,但他沒想到,就連受盡天下供養(yǎng)的皇宮中,都成這般模樣。 心事重重地一頓飯吃完,康熙早沒有了飯前的旖旎心思,抬步往乾清宮走去,召王公重臣商議。 也不知他們?nèi)绾紊塘康?,過了幾日,康熙再來永和宮的時候,云珠便聽見?他說:“朕欲再次南巡,你現(xiàn)在便可讓人收拾東西,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的?!?/br> 云珠一時不知是?該為?康熙又要南巡詫異,還是?要為?康熙南巡居然還帶她伴駕驚訝,愣了愣,云珠直覺反問:“南巡?” 康熙肯定地點(diǎn)頭,隨后才解釋般的說了句:“朕總要看看,現(xiàn)在河道,到底成了什么樣子??!?/br> 第156章 又是南巡 南巡,到底不是康熙說走便走,物?資籌備、后勤保障,沿途行程,乃至朝中大事?,無不?需要安排妥當(dāng)?,才能啟程。 在明珠一黨傾覆之后,康熙二十七的?前朝并?無大事?,盡管準(zhǔn)噶爾虎視眈眈、鄂羅斯戰(zhàn)事未平,但總體上而言,都是小打小鬧罷了,大仗再所難免,仗前的平靜就更加為人所珍惜。 更何況,還有件讓康熙一直牽掛著的事情,尚待定論。 這一年里,讓朝堂上的?大臣們最費(fèi)心力的?事?情,居然是給仙逝的太皇太后定謚號一事?。 謚號,是對太皇太后生平的?總結(jié),康熙自幼失怙,對太皇太后的?感情何其?深厚,謚里象征意味最好的?字,康熙尤覺不?夠,禮部擬好報上的?謚號,一次次的?上奏,又一次次的?被打回?。 在拉扯了將近一整年后,十月份太皇太后的?謚號終于定下,為?孝莊仁宣誠憲恭懿翊天啟圣文皇后,那個從科爾沁草原上嫁給金國大汗,子孫成為?大清帝王的?女人,這一生的?功過,自此蓋棺定論。 待太皇太后謚號定下,康熙又去孝陵大哭了一場,終于騰出心思,準(zhǔn)備第二次南巡。 金秋十月的?北京,正是最美的?時候,天高澄澈,云淡風(fēng)輕,景山的?葉子逐漸沾染上顏色,紅的?黃的?,將山林染上層層疊疊色彩,漫山遍野全?是好風(fēng)景。 云珠帶著永和宮中的?幾?個孩子,又特特將雅利奇從寧壽宮接出,趁著天色正好,前往景山游玩。 景山不?高,坡平路緩,很適合幾?個孩子游玩,年紀(jì)大點(diǎn)的?烏希那,早已撒著歡的?到處跑,雅利奇在寧壽宮中生活,只有胤祺請安時能和這哥哥見一面,和其?他兄弟姐妹們相處不?多,驟然見到這么多的?同齡人,咧開嘴笑得開心,邁著短腿跟在烏希那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