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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清宮日常(清穿) 第113節(jié)

    雖說?南邊暖和,但夜間仍是寒涼,輕風(fēng)將?湖中的?水汽卷到岸上,透過厚厚的?大氅,直凍到骨子里,云珠輕輕打?了個?寒顫。

    對此,曹寅自是早有準(zhǔn)備。

    湖邊的?觀景亭里,輕薄的?紗幔將?亭子的?四周牢牢圍住,將?柔風(fēng)擋在亭外?,亭子里沿著紗幔,擺滿了暖盆,上好的?碳無聲無息地燃燒著,紅光閃爍間將?整個?亭子暖如春晝。

    亭子里,頭發(fā)?雪白卻保養(yǎng)得當(dāng)?shù)?老夫人,抿著嘴唇,領(lǐng)著家中女眷,嚴肅地恭迎著,這邊是曹璽之妻,曹寅之母,康熙的?乳母孫氏了。

    “嬤嬤向來可好?”康熙見著這老人,忙上前幾?步,親昵地示意梁九功將?人扶起來。

    “承蒙圣上恩典,許了奴婢在南邊養(yǎng)老,現(xiàn)在奴婢頭不暈眼不花的?,身子好著呢?!睂O嬤嬤望著她親自喂大的?皇帝,不由也心生畏懼,在這畏懼下,隱隱又藏著她親熱的?笑影兒。

    多年不見的?乳母和康熙敘話完畢后,曹家的?小輩們又一一列隊,給康熙及云珠等人行禮,康熙頷首,應(yīng)了這個?禮,才?大馬金刀地坐在首位。

    云珠等妃子分在康熙左右入座,至于曹家老太太,只能敬陪末座。

    曹寅見眾人坐定,忙向旁邊使個?眼色,瞬間,姿容出眾的?侍女們捧著色色佳肴,奉上案前。

    在流光溢彩宮燈的?照耀下,侍女們往來不止,很快,面前的?桌案便被擺滿。

    和宮中賜宴,菜都提前準(zhǔn)備好,等到開宴再上火一蒸便送到席上不同,曹家這宴,確實?是頗費了番心思,魚膾晶瑩剔透,碧螺蝦仁清新爽口、香油膳糊香飄十里,腌篤鮮更是鮮得人舌頭都能掉下。

    “萬歲月,這是奴才?特意尋來的?地道蘇州菜?!辈芤Ь吹叵蚩滴趸胤A,并語調(diào)從容的?講解著每道菜的?做法以及背后的?故事。

    云珠饒有興致地聽著,在康熙聽過曹寅介紹后,將?一道道賞過來時,笑瞇瞇地謝恩。

    桌案上擺著一壺新釀的?梨花白,口味綿軟,抿一口甜滋滋的?,云珠一口酒,一口菜,很快便吃到微醺,臉上染上紅暈。

    清風(fēng)明?月,魚躍鳥飛,水波粼粼之下,酒酣耳熱之時,好似再也無煩惱,快活似神仙。

    月亮滿滿爬上了天中,無遮無擋下,并非滿月也為大地鋪上一層清輝,康熙撫掌稱贊:“不愧是夢里江南,曹寅,你這兒不錯?!?/br>
    眼見著康熙已經(jīng)盡興,欲要離開,曹寅到底舍不得這費盡心力?才?創(chuàng)造出的?兩機,狠心咬牙,決定狠心賭一把,將?他的?殺手锏奉上。

    “謝萬歲爺夸獎。”曹寅笑著謝過恩后,又低低地彎著腰:“奴才?額娘,素日里沒別?的?愛好,就愛聽些歌兒舞兒的?,特特排了歌舞?!?/br>
    “讓她們上來吧?!笨滴跤嗯d猶存,聽曹寅如此說?著,毫不猶豫地便點頭應(yīng)了,就連云珠都從酒菜中抬起頭來,迷離地望著前方。

    曹寅拍拍手。

    只見十幾?二十個?容色艷麗,妝容華麗的?女孩們魚貫而?入,分列而?立,有抱著樂器彈奏的?,有站在一旁吟唱的?,更多的?,是在園中翩翩起舞。

    不愧是江南曹家,家中這般女孩們,技藝真真不錯,絲竹琴弦聲起,清亮的?唱腔穿透天際,跳舞的?女孩們更是身姿柔軟,窈窕可人,云珠津津有味地欣賞起來,愜意地瞇著眼,手上還一應(yīng)一和的?打?著拍子,好不愜意。

    這番歌舞,水平和宮中也差不到哪兒去了,云珠暗自感嘆。

    然而?,云珠還是小瞧了曹家,曹家盤踞江南多年,獻給康熙的?禮物,如何會如此平庸。

    琵琶聲聲響起,琴聲愈發(fā)?激昂,在一陣快似一陣的?彈奏下,舞女的?腳下都要踩出花來,裙裾飛揚,熱烈蹁躚。

    管弦聲止,舞女喘息著抬起頭,飛快地退到一旁,半晌,竹笛之聲又起,湖邊一船踏月而?來。

    只見船上站著一女子,煢煢孑立,清麗非常,在清雅的?竹笛之聲下,女子舞袖而?動,恍若月宮美人,神仙妃子。

    康熙漫不經(jīng)心地眼神,在女子身上凝了一瞬,隨即又恢復(fù)正常,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之上。

    伺候在一旁察言觀色的?曹寅,在見到康熙那?一瞬間眼神波動之時,提著的?心放了下去,此事穩(wěn)了。

    他湊到康熙耳旁,輕聲說?道:“萬歲爺,此女是知縣王國正之女,德才?兼?zhèn)?,素有美稱?!?/br>
    曹寅的?言下之意,康熙心知肚明?,他笑著踹了曹寅一腳:“就你小子心思?!?/br>
    “為萬歲爺分憂,是奴才?的?榮幸?!辈芤桓迸c有榮光的?模樣,小聲請示著:“奴才?便將?王小姐送去您的?行宮?”

    聽到曹寅的?話,康熙心中一動,鬼使神差地看向云珠,卻只見云珠正沉浸地欣賞著湖心的?美人,眼目迷離。

    不知什么滋味涌上心頭,康熙不悅地皺起眉,將?曹寅唬了一跳,王氏本就是漢女,若這等天時地利人和之下,康熙都不愿收她,以后更不可能入宮,這顆棋,等于費了,可惜了這角色容貌,可惜了這么多年的?仔細培養(yǎng)。

    好在,康熙在皺過眉后,還是點了點頭。

    成功了!曹寅壓抑著內(nèi)心的?狂喜,為王娘娘伴駕做準(zhǔn)備。

    如曹家這等近臣,憑著的?便是康熙的?恩寵,他前幾?年在京中修園子,還能時不時在康熙面前刷個?存在感,然而?大好男兒,不能一輩子在這些瑣碎事情上消磨,萬歲爺已經(jīng)透了口風(fēng),很快便會將?他外?放,若所料不錯,外?放職務(wù)將?是江寧或者蘇州的?織造之位,成為萬歲爺插在江南的?眼睛,這種情況下,他和萬歲爺?shù)?關(guān)系更加不能疏遠,有什么關(guān)系,能比后宮中有個?娘娘吹耳旁風(fēng)更近呢。

    曹寅肯定,憑著王娘娘的?姿色與性情,在宮中必然不會泯然眾人矣。

    這番動靜,瞞得過其他人,瞞不過四妃的?眼睛,畢竟他們位置最靠近康熙,見著湖心美人款款退下的?背影,惠妃、榮妃若有所思、宜妃嗤笑出聲,而?云珠,確是欣賞著這步步生蓮。

    曹家夜宴結(jié)束,康熙回行宮的?車隊后,又增添了一個?小油布車。

    進了行宮,游玩了許久的?云珠早就累了,梳洗過后,她喚來秋菊為她按揉著,愜意的?趴在貴妃榻上,昏昏欲睡。

    康熙到來之時,見到的?便是這般舒服模樣的?云珠。

    “萬歲爺,您如何來了?”云珠詫異地坐起,驚訝問道,新得的?美人,難道便這么獨守空房?

    云珠這一詢問,卻讓康熙臉色更黑,他感覺自己在云珠心中無足輕重?,不被重?視的?感覺浮現(xiàn)。他揮退了服侍的?宮人,一字一句道:“烏雅氏,對于王氏,你沒有什么要說?的?嗎?”

    云珠啞然,不知康熙何意,難道是想讓她勸諫,漢女不得入宮嗎?云珠也沒有那?么多的?閑工夫,天塌下來還有佟佳皇貴妃和鈕祜祿貴妃頂著,她又不是皇后,cao這些心干什么。

    “恭賀萬歲爺又得佳人?!痹浦橛χ?,絲毫不見勉強,這卻讓康熙心中更加不好受,他臉色更加難看地盯著云珠。

    直讓云珠笑容都不自然起來,思索著康熙為何不悅,妾室和睦,還不能讓康熙滿意嗎?還要讓她說?什么?

    想到這,云珠怒從心頭起,仗著這么多年的?資歷,索性不哄了,真心實?意地為回宮后爭福利:“萬歲爺后宮添誰不添誰的?,臣妾可沒那?么大能耐做主,只不過臣妾的?永和宮廟下,可容不下這尊大佛,還請回宮后,萬歲爺給那?位王娘娘找個?好地方待著,別?來我永和宮擠著?!?/br>
    說?也奇怪,云珠這番毫不客氣的?話說?完,康熙的?臉色卻迅速便好,他愣了愣,隨即朗聲大笑:“愛妃這醋了的?樣子,真是難得一見,放心,朕必不讓王氏礙你的?眼?!?/br>
    說?完,康熙心情愉悅地歇下。

    就這樣,康熙果然信守了他的?諾言,南巡一路,康熙也沒讓王氏與云珠碰面,當(dāng)然,這不意味著康熙就對王氏冷落了下來,畢竟是難得的?美人,在隨駕的?袁氏查出懷孕后,王氏一躍而?上,成為新鮮出爐的?寵妃,南巡一路頗得寵愛,甚至返程時還被康熙帶回京中,這份寵愛,讓遠在京城的?佟佳和鈕祜祿,都收到了信。

    還不等佟佳皇貴妃和鈕祜祿貴妃出手,觀察了一路的?榮妃,果斷出手,將?王氏要去了她的?鐘粹宮。

    第159章 夜話

    逶迤車架駛?cè)胛玳T,康熙朝的第二次南巡,在春暖花開之時結(jié)束。

    離開時還光禿禿的紫禁城,此時花兒?草兒?全長?了出來,綠葉在梢頭隨風(fēng)搖蕩,清脆的鳥鳴啾啾,永和宮屋檐下的燕子,也重又飛了回來,云珠回宮之?時,除了滿宮的宮人,還?有燕窩里的那幾只嗷嗷待哺小鳥。

    洗去一身塵土,云珠迫不及待地將孩子們召喚過來,胤禛和胤祚隨著太子與兄弟們一道在午門迎接康熙的圣駕,此時正被康熙拎著考較學(xué)?問,被章佳氏送過來的,只有三個女兒并尚未到進學(xué)年齡的胤禎。

    云珠親熱的將幾個孩子摟住,烏希那到底大了幾歲,對著云珠滿是孺慕和想念,而一直被養(yǎng)在太后宮中的雅利奇、年紀(jì)尚小的塔娜和胤禎,對著兩個多月未見到的額娘,眼中浮現(xiàn)出陌生?的神色。

    這份陌生?的眼神,讓云珠心中冰涼一片,等到夜間,胤禛和胤祚被康熙考較過后,來到永和宮請安時,云珠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這讓胤禛想起白日在前頭聽見的傳言,皇阿瑪從江南帶回來一個漢女,頗為寵愛。

    胤禛見著神色怔忡的云珠,擔(dān)心不已,奈何父母之?間事?情,沒有子女插嘴的余地,胤禛只能一改冷面作風(fēng),與胤祚一應(yīng)一和的逗著云珠開心。

    雅利奇和塔娜見到素來穩(wěn)重的四哥這逗樂的模樣,拍著掌笑了出來,云珠這才?跟著舒展了眉眼。

    見著云珠放松的模樣,胤禛終于稍稍放下心來,等到天色漸晚,他才?躊躇著領(lǐng)著胤祚離開永和宮。

    “額娘,”左腳已經(jīng)邁出門檻的胤禛,終究還?是沒忍住,對著送他出門的云珠進去說了一句:“皇阿瑪是一時新鮮,您別憂心?!?/br>
    說完,胤禛扭過頭飛快地走?了,腳步匆匆的好?像有惡人在追。

    云珠愕然,想著胤禛憋紅的臉,失笑出聲。

    康熙對王氏到底是不是一時新鮮,云珠從沒放在心上,自江南回來后,云珠一心教養(yǎng)著幾個子女,和她們修復(fù)感情,永和宮外的事?情,和她毫不相關(guān),只隱隱聽說,鈕祜祿貴妃為了王氏入宮一事?,很是將康熙勸諫了一番,在那之?后,康熙對王氏的熱情,確實熄了下來,雖然還?是喜歡,但?也只是喜歡罷了。

    柳絮紛紛揚揚從空中灑落,桃花杏花海棠花在枝頭盛開又墜落,蟬鳴聲起,盛夏已至。

    紫禁城的夏天,總是難熬的,四四方方的天里,密不透風(fēng),冬日里存著的冰從地下翻出,放在冰鑒里散發(fā)著沁人的涼意,這才?將暑熱緩解一些,然而烏希那幾人到底年幼,屋子也不敢放太多的冰,到底還?是熱的。窗邊的榻上懨懨地躺著幾個孩子,年幼的塔娜猴在云珠身上,苦著臉問道,:“額娘,太熱了,不能再多放幾個冰鑒嗎?”

    “不可以,你們太小了,冰鑒再多就要得病,那可得吃苦湯汁子?!痹浦樾σ怄倘唬瑓s拒絕了塔娜的請求,烏希那眼睛中希望的光芒,也黯淡下來,她想起宮中這些天的傳言:“額娘,我聽說皇阿瑪在郊外修了園子避暑,我們能住過去嗎?”

    云珠搖著扇子的手一頓,她悠悠地望著天空,彎彎的月兒?旁,星光黯淡,燥熱的夜風(fēng)嗚咽而至,很是蒼涼。

    “皇貴妃娘娘病了,再等等?!痹浦閲@息一聲,淡淡和烏希那說道。

    烏希那失望不已,皇貴妃娘娘已經(jīng)纏綿病榻許多年了,要等她病好?才?能去園子,還?不知要等多久。

    然而這次,烏希那卻理解錯了云珠的意思,她說的再等等,未必是等皇貴妃病好?。

    六月里,景仁宮便傳出消息,皇貴妃病重。

    自從生?下小格格后,皇貴妃氣?色便一直不太好?,等到景仁宮格格夭折后,更是將皇貴妃精氣?神都帶走?了,早些年在后宮里飛揚跋扈的佟佳皇貴妃徹底沉寂下來,閉門不出,時不時便要病上一場。

    這次景仁宮又傳出皇貴妃病重的消息,云珠本以為是例行?公事?,然而,日子一天天過去,皇貴妃病絲毫不見氣?色,太醫(yī)院隱隱透出口風(fēng),請景仁宮準(zhǔn)備后事?。

    那天康熙走?進永和宮時的場景,云珠至今還?記得。

    那時一個溫柔的夏夜,微風(fēng)吹拂著,遠遠地將荷花的清香送來,云珠正拿著針線,為塔娜和胤禎做個小肚兜,免得入了暑天,穿多了捂出痱子。

    正是這個時候,康熙揮退宮人走?了進來,臉上的神色很是奇怪,介于難過、遺憾、不可置信又無?可奈何之?間。

    “萬歲爺?!痹浦閷⑨樉€放下,溫婉笑著迎了上去,隨著年歲增長?,康熙這么不打招呼便直接來永和宮的次數(shù),已經(jīng)越來越少,云珠也不像早年一般,在躺上床鋪之?前,都要保持妝容的完整,以免康熙的突襲,梳洗過后,總會換上最舒服的家常衣裳,將束縛了一天的頭發(fā)披散下來,見著康熙,她也不見驚惶,就這樣家常模樣,笑著請康熙坐下,再無?早年間的拘謹。

    對著這幅模樣的云珠,康熙沉甸甸的心,也放松了下來,他接過云珠親手泡好?的茶,喝上一口,深深嘆息出聲。

    “萬歲爺,何事?讓您如此憂愁?”云珠與康熙正對而坐,她望著康熙緊縮的眉頭,亦跟著提起了心。

    “這茶不夠味,朕記得你這兒?酒不錯,拿酒來?!笨滴鯇⒈蛔又刂胤畔拢L?吁出聲。

    云珠眼角一跳,忙吩咐著小歡子去小廚房將梨花白取來,又吩咐著秋菊將小碳爐點上,將小酒壺放上去慢慢加熱。

    “這么麻煩干什么,直接喝便是了?!笨滴醪荒蜔┑龋阋焓至噙^酒壺倒酒。

    瓷白的手輕輕搭上古銅色的手腕,云珠沒有用力,卻將康熙的動作制住,她看著康熙,溫和卻堅定:“冷酒傷身,傷心人更不能喝冷酒。”

    康熙定定地盯著云珠,好?半晌,頹然地將手挪開:“你是如何看出我傷心的?!?/br>
    云珠輕柔笑著,似水的眼眸注視著康熙。

    康熙也不要云珠的回答,他望著碳火跳躍,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伸手拎起壺,這次云珠并未阻攔,溫?zé)岬木频谷刖茐兀瑸R出的酒溢到桌子上,酒香四溢,就著這酒香,康熙將這溫酒一飲而盡。

    隨即又伸手急急倒酒,云珠不再勸阻,只自己也斟上一杯,慢慢地啜飲著。

    云珠一杯尚未喝完,康熙又是幾杯酒入腹,很快,一壺酒便一飲而盡。

    “再拿酒來?!笨滴鯇χ饷娣愿?,小歡子忙掩住詫異,又送了壺酒上來。

    碳火明明滅滅,康熙望著躍動火光,神色難辨,在等著酒熱的時候,康熙帶著醉意,微熏地說道:“朕欲再立后?!?/br>
    啪地一聲,云珠拿在手中的鎏金小酒杯脫手而出,在炕桌上發(fā)出清脆地聲音,彈跳而起,又滾入金磚地板,噠噠噠噠滾到墻角,才?停住滾動。

    云珠早沒有心思關(guān)心這掉在地上的酒杯,她詫異地看向?康熙,不知為何突發(fā)此言,云珠是知道康熙沒有立后之?心,為何突然又改變了主意?難道是...心頭重重一跳,云珠不可置信地看著康熙。

    見云珠已經(jīng)猜到,康熙沉郁地嘆了口氣?:“佟佳氏,就這么幾天了?!?/br>
    “怎么會?”云珠驚詫地甚至想不出什么更好?聽的話來,她睫毛顫動,她自入宮以來,便被佟佳皇貴妃坑過不少次,在她手里也不是沒有吃過虧的,這些年來,永和宮和景仁宮都不是那么融洽,即使這樣,云珠也從沒想過,佟佳皇貴妃會如此早的宣告退出。

    饒是對佟佳皇貴妃毫無?好?感的云珠,都生?出一股世事?難料的悵然,更別提康熙,康熙和佟佳皇貴妃之?間,到底是有著情意的,在死生?面前,過去的種種,都過去了,留在康熙心中的,只有那個年少時笑盈盈叫他表哥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