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把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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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在傳,杜楠要搬家轉(zhuǎn)學(xué)。 她父母確實有這個打算,但杜楠本人似乎有些猶豫,云梔親自跑上門去問她,杜楠只是笑笑說,“還在考慮?!?/br> 開學(xué)那天,杜楠穿著整整齊齊的校服出現(xiàn)在班級門口,云梔說不清心里是高興還是難過。 高興的是,她還能和好朋友一塊玩。 難過的是,杜楠的處境很不好過。云梔和她不是一個班,都親眼目睹到不少回明面上的排擠,有時候是集體活動是故意讓她落單,有時候是公共場合故意用奇怪的語調(diào)喊她名字惹人哄笑,甚至于,云梔偶遇過,杜楠被圍堵在女廁所里……云梔揮舞著廁所里滴著黑水的臟拖把,將這幫人惡心走了后,立馬跑去辦公室找李富海告狀。 李富海,隔壁班班主任,生理性別男,五十出頭,頭發(fā)健在。云梔去的時候,陸漭際剛好也在,在挨訓(xùn)。 她站在一旁聽了會,大概是他手賤,摔了化學(xué)老師的試管,燒了物理老師的電表,然后語文作業(yè)也沒交全,英語聽寫不及格……云梔看了眼墻上的鐘,決定必須得插嘴,否則要聽到猴年馬月。 “……還有班上的窗簾被燒了塊角,是不是你干——” “李老師。” 李富海停下來,看了她一眼,“???你是?” 陸漭際聞聲也回過頭,眉飛色舞地對她擠眉弄眼。云梔無視他,“李老師,我是2班的,剛剛在廁所遇到你們班一群女生圍著杜楠欺負(fù)?!?/br> “杜楠?”李富海拿起桌上的杯子猛灌了一口,再放回桌面,“同學(xué)之間打打鬧鬧的,誤會了吧?” “不可能,她們攔著杜楠不讓她走?!?/br> 李富海又端起茶杯,吹著茶葉,慢慢地呷了兩口茶,恰巧上課鈴聲響起,他放下茶杯,“行了,我知道了,上課了你兩都回去吧?!?/br> 李富海拿上車鑰匙往外走,云梔追著還想多說兩句,卻被人拉住。陸漭際沖著她輕輕搖頭,“李富海不會管的?!?/br> 云梔還記著之前黃色光碟的事,不想搭理他,一臉嫌惡地甩開他的手,獨自返回班級。 李富海是真的沒管。 那幫人更囂張,連著云梔一塊欺負(fù),說她是“拖把星”“跟屁蟲”。 杜楠說,“云梔,你在學(xué)校里還是別找我了?!?/br> 起先,杜楠只是在學(xué)校里躲著她,后來,她去敲杜楠的家門,都被攔在外邊。 云梔氣急,跑到籃球場,揪出陸漭際問:“李富海為什么不管?” “他本來就不待見杜楠?!标戜蓦H擦著汗,一臉狗腿,“云梔,你熱嗎?我?guī)闳バ≠u部買可愛多?!?/br> “不去,他怎么不待見杜楠的?” “他在班會上罵……”陸漭際有些猶豫地說著,“雖然沒指名道姓,但大家都看著杜楠?!?/br> “他罵什么了?” “罵……班里個別女生不要臉?!?/br> 云梔十分憤怒,“為人師表,他怎么這樣!” “聽說杜楠那事影響到他評特級教師了,獎金少了不少吧?!?/br> “太壞了太壞了?!痹茥d忍不住遷怒,“你看見杜楠被欺負(fù),為什么不幫她?” 陸漭際有些為難,他與杜楠本就不相熟,“我……怎么幫?” 是啊,怎么幫???連云梔自己都想不出來要如何是好。 她狠狠地剜了陸漭際兩眼,扭頭走了。 “唉,你去哪兒?” “去找方何?!?/br> “我陪你去吧?!?/br> “不用?!?/br> “我騎車帶你,比走路快些?!?/br> 云梔坐在車后座上,手里抱著陸漭際的籃球,他騎得飛快,很快就到了高中部。 其實云梔都不知道方何在念高幾,她也不知道事已至此找方何有什么用,罵他兩句嗎?讓他想辦法幫幫杜楠嗎?……唉,她就是氣不過。 陸漭際帶著她在西校區(qū)里兜轉(zhuǎn),還真就瞎貓碰上死耗子,在禮堂前見著方何了。方何他背著吉他,跟身邊的狐朋狗友勾肩搭背,一臉沒事人的樣子談笑風(fēng)生。 云梔看著氣不打一處來,猛地將手里的籃球砸向方何后腦勺。方何被砸得踉蹌,捂著后腦勺罵了句娘,跟他勾肩的彪形大漢回過頭來,正要找。 云梔心虛,連忙催促道,“快走?!?/br> 陸漭際接到指令,帶著她一溜煙兒地騎車跑遠(yuǎn)了。 “籃球我會賠給你的?!?/br> “不用!你要是喜歡,我再買幾個送你?!?/br> “神經(jīng)?!?/br> 云梔望著天上的云彩出神,她想,小說里描寫的從天而降呢?為什么發(fā)生在杜楠身上的卻是始亂終棄。她暗暗發(fā)誓,小說里怎么寫的她不管,現(xiàn)實里,她永遠(yuǎn)都不會棄杜楠于不顧。 第二天早上,她將自己的書桌搬進了隔壁班。 李富海問她來干嘛,她說來上課,李富海問她怎么不去自己班上課,她說她來旁聽,李富海問是不是她們班老師背著她偷偷上課,她說沒有她就是想來看看。 李富海把禿頭喊來,趕不走她。 禿頭用打電話叫家長威脅,也趕不走她。 禿頭真把她爸媽叫來,終于趕走了。 爸媽前腳剛走,云梔又搬著桌子跑去隔壁班,李富海沒轍,說:“鎖門?!?/br> 于是,云梔把書桌搬到走廊上,擺在窗戶旁,聽他講課。李富海剛講完一道題,陸漭際就舉手,表示尿急要上廁所,李富海翻了個白眼讓他滾。陸漭際特意滾到窗邊,笑著跟云梔說,“我給你留了門,快進來。” 笑的時候沒控制好音量,整個班都聽見了。 李富海說:“陸漭際,你給我出去站著聽?!?/br> “好!”他笑嘻嘻地捧著書,站到云梔桌邊。 陸漭際心里還怪滿意的,教室里人滿為患,而他和云梔頂著那么多人的目光,待在空蕩蕩的走廊里,跟過二人世界一樣。 就是吧,顯然有人不識趣,似乎打算加入他們。 陸漭際一臉費解地看身后的中年男人,“你誰?” 那男人說:“你兩怎么待在外邊上課?” 李富海突然跑出來,臉上擠出的笑紋都能夾死蒼蠅,“這學(xué)生隔壁班的,非要跑到這里來聽?!?/br> 云梔回想起,早上進校門時噴泉開了,她猜這人興許是市里來的領(lǐng)導(dǎo)。她立即說:“領(lǐng)導(dǎo),李老師講的課特別好,比特級教師都好,你也來聽聽吧?!?/br> 陸漭際也湊過來,“主任好,我給您搬條板凳,您是要坐外邊,還是坐里邊?”他爹教他的,不認(rèn)識的領(lǐng)導(dǎo)全喊主任。 李富海打著哈哈,讓大家都坐進去。 云梔成功坐進他們班,李富海怕她再惹是生非,就放任她去了,只是要她承包起每早拖走廊的任務(wù)。她欣然答應(yīng),全權(quán)管理起班里的拖把。 陸漭際恬不知恥地把自己的書桌移過來,和她拼成同桌,趕都趕不走。 然而,自始至終,杜楠都沒有回頭看過她一眼。 不過無所謂,反正云梔只當(dāng)自己是拖把星,來坐鎮(zhèn)妖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