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收徒稱霸修真界 第1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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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jù)記載,昆侖、玉虛兩位道祖在成就?化神之后?,不到百年就?接連飛升而去。 鳳九簫在神州抵抗天道威壓足有萬載,如此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之舉,不知在背后?付出了何等代?價(jià)。 周易上九,曰:亢龍有悔。 萬年前的她,是因?yàn)樾蕹值交裥逓檫@一步而后?悔嗎? 不,葉懷瑾微微搖頭,記憶不同,然?本源不變。 無論?輪回多少世,她都?不會(huì)因?yàn)檫x擇進(jìn)取而后?悔。 葉懷瑾把視線放在宣紙下方的“貴極無位,盈不可久”之上。 這像是一句讖語,仿佛預(yù)示著她自己,也?是乾坤門與三名弟子們的命運(yùn)。 ... ...等等,命運(yùn)。 葉懷瑾的瞳孔縮緊,似乎想到了什么。 修士修行至元嬰,便能感應(yīng)到與自己相關(guān)之人的一線因果,而修至化神,是否算盡他們所有的命運(yùn)? “轟??!” 烏云中砸下一道紫色雷霆,無數(shù)電光游走耀動(dòng),幾欲接天銜地。 世人常言:天命難違。 因而眾生自可承天命,卻從未有違天命一說。 天命本身就?不可窺見,不可更改;即使化神修為想要得以一觀,也?要付出代?價(jià)。 在命運(yùn)的長(zhǎng)河中,每向前看去一步,天道就?會(huì)帶去她百載的修為與壽元。 ... ...然?而那?又?如何? 葉懷瑾坐于地面,漠然?閉起雙目。 她周身靈力透體而出,衣袖鼓蕩,煊赫金光不斷閃耀,騰霄入云,一起一伏,仿佛與大道交相呼應(yīng)。 與此同時(shí)?,天穹中高懸的大日驟然?隱去,神州各地,均是暗入黑夜。 轟??! 地動(dòng)天搖之間,一道金光驀地從西方升起,宛若天火燎原,照亮神州的萬里山河! “你們看!” 嵐霧山上,有弟子指著天邊那?一道流星般的金光,驚呼道:“是掌門真?人所在的劍靈山!” 落雁湖邊,厲釋天與莫離均感應(yīng)到那?股震撼天地的靈機(jī),兩人的眼?中訝然?:“恩師為何準(zhǔn)備于現(xiàn)在飛升?” 昆侖劍閣,一名白衣青年抬起頭來,目光穿透樓閣,望向西南,神色動(dòng)容。 此時(shí)?的神州各地,但凡修行之士,均能看到那?道浩大金芒。 在一片混沌中,葉懷瑾睜開了雙眼?。 她仿佛位于天地未開之處,周身二?儀未分,混沌玄黃,未有成形,每一處都?蘊(yùn)含至理,卻又?每一處都?空若無物。 耳邊聞得大潮般的潺潺流響,葉懷瑾沒有遲疑,向著聲音的方向走去。 在一處長(zhǎng)河中,她停下了腳步。 在這里,她可以推演出關(guān)注之人的所有命運(yùn)。 葉懷瑾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眼?眸低垂,把手輕輕放入河水。 下一瞬,她站在了瓢潑的大雨中。 宮觀破碎,樓閣傾頹,無數(shù)修士駕馭法寶,面容肅穆,刀劍出鞘,齊齊指向前方。 斷壁殘?jiān)g,柳無霜獨(dú)自站在劍靈山口。 身后?青石的山門上,刻著得正是古樸的“乾坤”二?字。 他昂起頭,琉璃般的眼?眸漠然?望向天空。 雨水從天穹而下,而后?從眼?角劃過,像是血液,又?像是淚水。 “小?心!”有修士高喊道,“這妖孽還未使出真?身!... ...” 話音剛落,天地之間,忽而閃過一道雷電,而后?被巨大的陰影遮蓋。 鱗片開合的巨響聲中,九首的巨蛇纏繞在山峰之上,嘶鳴著喚出滅世的洪水。 “怪物,怪物!” 樓外的修士們死?傷無數(shù),紛紛驚惶地落荒而逃。 一名青衣老道一掃拂塵,瞇眼?看向相柳真?身,肅容道:“快出帝禹臺(tái)!” 光芒將巨蛇定住,他翻滾著,用長(zhǎng)尾把空中重新集結(jié)的修士掃落,即使已經(jīng)鱗片破碎,鮮血如泉涌出。 劍光如虹,一名持劍的昆侖弟子面容猙獰,運(yùn)轉(zhuǎn)全身劍氣,終于斬下相柳一首。 ... ... 葉懷瑾沿著樓梯拾級(jí)而上,雨水夾雜著血水,已被染成淡紅。 山間血色如洗,尸首遍布。 敬師堂內(nèi),莫離坐在一處陣盤前,他雙目微斂,正在認(rèn)真?推演著什么。 陣法一道,可于決勝于千里之外,小?小?的一方陣法,只需改動(dòng)細(xì)微的一點(diǎn),就?能變化無窮。 但若想窮盡所有變化,耗盡的不僅是修士的修為,更是最為珍貴的神魂。 厲釋天持劍站在殿前,他望向山腳的方向,原本堅(jiān)毅的肩膀忽地一抖,心有所感。 他眸色一如既往的平靜,聲音卻流露出些許端倪,微微發(fā)顫。 “小?師弟... ...已經(jīng)歿了。” “咔”得一聲,莫離推好陣盤上的最后?一處陣位。 他閉上眼?睛,輕輕地呼出一口氣。 “這是恩師昔年所設(shè)的護(hù)山大陣,發(fā)動(dòng)之時(shí)?,可將十萬大山內(nèi)修士的識(shí)海崩壞,殺滅所有陣中外敵?!?/br> 莫離的手摩挲了一下這方陣盤,輕嘆道:“可惜... ...我還未能修行至恩師的境界?!?/br> “大師兄,”他問,“你要去鎮(zhèn)守天武閣嗎?” “嗯?!眳栣屘斓捻忾W過一絲寒芒,冷聲言道,“天武閣不失,乾坤門就?有再起之日?!?/br> 莫離露出一絲笑容,頷首道:“正是?!?/br> 他低下眼?睛,望著那?一方轉(zhuǎn)動(dòng)的棋盤大陣。 距離大陣全力運(yùn)轉(zhuǎn),只差一子。 若燃盡己身全部修為,他便能有一瞬,能達(dá)到恩師之境。 這一子落在棋盤上,就?再無回頭之路可走。 莫離的神色分外從容,玄衣青年整了整衣冠,將手掌慢慢覆于棋盤之上。 棋盤中的經(jīng)緯線道道亮起,法力流水般地涌出,很快便消失殆盡。 他回首,對(duì)著厲釋天微微一笑:“大師兄,師弟便先?行一步?!?/br> 厲釋天沒有說話,走向殿外的大雨之中。 在離開的那?一瞬,他還是回頭看了一眼?。 莫離孤身坐在大殿內(nèi),腰背筆直得似一把鐵尺。 有風(fēng)吹過他的額發(fā),微微浮動(dòng),玄衣青年的眼?簾低垂,像是陷入了安詳?shù)纳蠲摺?/br> ... ... 最后?一處,葉懷瑾走到了天武閣。 護(hù)山大陣只開啟了一瞬,只是那?一瞬,就?使得外敵的金丹修士神魂均滅,元嬰修士身受重傷,再也?不能向前一步。 最后?到達(dá)天武閣的,只剩下八人。 這八人的修為均是化神二?重,修行已達(dá)千載,其中的四人,已死?于厲釋天的劍下! 剩下四名化神修士身上各個(gè)帶傷,目光忌憚地望向前方那?人。 云崖道人手持御極劍,長(zhǎng)嘆道:“道友這又?是何苦呢。” “若道友交出承天命,我自可放道友一條生路,乾坤門的道統(tǒng),也?不會(huì)斷絕在今日?!?/br> “我尊重貴門葉真?人,她想做的,是前人從未敢做之事?!?/br> “可事實(shí)證明,葉真?人錯(cuò)了?!痹蒲聬澣?道,“道友身為她的大弟子,更不應(yīng)該重蹈覆轍才是?!?/br> “既然?天命已不再眷顧葉真?人,那?么承天命... ...自當(dāng)該有能者得之!” 厲釋天的天元?jiǎng)σ徽?,血液散落,露出清光般的劍鋒。 他發(fā)出微微低喘,目光依次從六人貪婪面容上掠過,嘴角忽地勾起,露出一個(gè)嘲諷的微笑。 “爾等算是什么東西... ...也?敢染指恩師的遺物?” 厲釋天握住了劍柄,他是乾坤門的大師兄,也?是乾坤門內(nèi)最后?一人,自當(dāng)要守好山門。 遙遙中,有一道長(zhǎng)嘯傳來:“今以恩師在天之靈,我行大誓!” 天元?jiǎng)ιl(fā)出無盡星芒,破開云霧。 在場(chǎng)的四名化神修士的瞳孔皆是一縮,大叫道:“不好!” 御極劍不斷震顫起來,云崖上人神色大變,飛快地遁離劍靈山。 厲釋天垂眸,在星光中看到了無數(shù)虛影。 初入門內(nèi)時(shí)?,恩師賜下寶劍;修至金丹時(shí)?,與師弟月下飲酒;終成化神時(shí)?,決意破界飛升。 如此種種,百年時(shí)?光似是一彈指,直至今日。 星光運(yùn)轉(zhuǎn)到極致,他陡然?睜開雙目,微微一笑。 轟隆一聲大響,天元?jiǎng)ι硪徽穑邞铱罩?,轟然?炸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