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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糙漢將軍寵妻日常在線閱讀 - 糙漢將軍寵妻日常 第1節(jié)

糙漢將軍寵妻日常 第1節(jié)

    ?  本書名稱: 糙漢將軍寵妻日常

    本書作者: 溺子戲

    本書簡介: 【預收《不良妾》《回頭婿》文案見下方~】

    季卿語出身江南,書香門第,眉眼如江南畫,體態(tài)似江南水,是季父捧在手心養(yǎng)大的嬌嬌小姐。

    不想一日,季父為報救命之恩,把她嫁給了一個五大三粗的將軍。

    將軍威武,身材健闊,個頭極高,其名顧青。

    季卿語第一次見顧青:坐姿大馬金刀,長相兇神惡煞,連吃飯模樣也很粗獷~

    顧青第一次見季卿語:走兩步路就面紅喘氣,長得弱柳扶風,連飯量都小家子氣。

    宜州城人人盼著兩人和離,不說家世,就是這氣質太不般配了——將軍太威武,嬌小姐肯定會被嚇哭。

    可他們全然不知,哪是武將軍欺負嬌小姐?分明是嬌小姐把武將軍吃得死死的。

    *柔柔弱弱的季家小姐扯他衣角,溫聲細語:“用膳需得細嚼慢咽?!?/br>
    顧青臭著臉:“吃個飯窮講究什么?!”

    下一秒,吃飯的速度就慢了。

    *嬌滴滴的季家小姐坐在榻上抱他枕頭,香腮映雪:“沐浴更衣才能上榻歇息?!?/br>
    顧青蹙著眉:“規(guī)矩真多?!?/br>
    下一秒,便扯了褻衣悻悻起身,跑去沐浴。

    *知書達禮的季家小姐握筆寫字,嫻靜溫婉:“寫字須得平心靜氣。”

    顧青側著眸:“整日弄這些假把式?!?/br>
    下一秒,便唬著臉,叫小夫人教他。

    #口嫌體正直

    #嘴硬式寵妻

    #先婚后愛

    五大三粗的大將軍x知書達禮的嬌嬌小姐

    【高亮】:

    1.在收尾,寫得慢,寫完就發(fā),不一定能日更~

    2.慢熱,小甜文。

    3.架空。

    內容標簽: 甜文 爽文

    搜索關鍵字:主角:季卿語,顧青 ┃ 配角: ┃ 其它:作者專欄求收藏~

    一句話簡介:嘴硬式寵妻。

    立意:平淡才是真,學會認真對待生活一點一滴。

    第1章 青松落色

    日陽晴薄,山色空新。

    九華山山道,一輛榆木馬車悠悠行上石林路,車前沒掛銘徽,一時間瞧不出是哪家車馬。直到它行至嚴明寺前,一緞面盤扣長衫的管事領著位雙丫發(fā)髻鵝黃襦裙的丫鬟從馬車下來,才教人猜出,大抵是個殷實人家。

    只那兩人并不說話,微微仰頭往石階上望,似是在等什么人。

    這會兒新雨剛過,山林間空曠清新,夾道竹林映著幽靜石板,清澈泉水淙淙淌流山石。灌木林叢,青鳥低走,鳴聲清越,層葉間滴答落下的雨露讓人心悠曠遠。

    寺中偏閣小院,季卿語跪坐軟墊,伏案而書,字很秀氣,是尋常閨閣女子慣喜愛的簪花小楷,一截長袖微挽,露出皓腕,像凝了段霜雪似的,只靜坐著,那嫻靜的姿態(tài)連著外頭的清風徐來,叫人看得入迷。

    一紙寫到最后,欞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她擱下筆,抬頭,看到來人是菱書。

    “小姐,行李都收拾妥當了。”菱書一身素羅裙,十六七歲的面孔,黛眉挺闊,眸光從容,模樣很是穩(wěn)重,“府里的馬車也已經在寺門外候著了?!?/br>
    行至寺門,主仆二人瞧見住持正拿著帕子在擦一柄油紙傘,傘上沾有幾道泥漬。

    兩方見過禮,住持溫和道:“季姑娘這便要離開了?”

    “半年來,多有打擾,承蒙樂山師父照顧?!奔厩湔Z說著,從綠衫袖中抽出箋紙遞去,正是方才在小院里寫的那張,“時近秋日,天氣漸涼,江南煙雨重、多濕霧,大師父痹癥久矣,卿語醫(yī)術淺薄,恐難根治,這方子補陽祛濕,效用不敢說,但求勉強舒緩一二……”

    “陳年舊疾,早已不求痊愈,勞季姑娘費心?!睒飞叫υ?,“說起來,這段時日多虧姑娘妙手,解了我們許多難?!?/br>
    “舉手之勞罷。”

    幾句寒暄,季卿語本要告辭,菱書卻把目光落在了那油紙傘上,季卿語見她目光有些直,跟著看了過去——

    樂山便道:“此傘是貧道今日在寺門前拾到的,想來是哪位施主無意落下,傘上描的這蘭花,雅致矣,貧道覺得可惜,便拾了回來,若有一日失主憶起這傘,也好有個尋的去處。”

    主仆二人對視一眼,沒作聲,不為別的,只因這傘是季卿語的。

    準確來說,是季卿語借給旁人的。

    昨日,季卿語在寺門前等信,卻眺寺下石階遠處烏泱一片,看了好一會兒才估摸出大抵是城中哪戶官宦子弟,還頗有孝心,竟背著家中長輩徒步上山祈福。

    九華山連日大雨,那會兒也是剛歇未久,山間樹多風大,風一起,樹上刮落的盡是雨水敗葉。季卿語思忖一二,讓菱書取了把傘,給人送去,莫教老人家凍著。

    她在寺中清閑,那傘面還是親手畫的。

    但可惜她好心送傘,人家卻沒這般好意,借了傘不親自還不說,還隨手扔在寺外,今日又是大雨,好險叫風吹跑了去。

    往階下走時,菱書面上掛著不滿:“也不知是哪家公子,竟這般不知情知趣,他若有意,略打聽便該知是小姐在此抄佛理經,宜州多少官紳才子等著一睹姑娘紅顏,偏那小子得了便宜卻不懂珍惜!”

    季卿語看她皺面,也不知像了誰,柔聲以慰:“他若想見我,我未必能見他,借傘不過舉手之勞,也并未想著憑借還之意演那才子佳人話本里的戲碼。如今我以待罪之身在此悔過,還是鮮叫人知道為好。”

    提起舊事,菱書xiele氣,瞧見候在階下的車馬和容管事,倏然把那無趣公子忘在了腦后。

    容管事遙遙望見那抹青綠人影,早早拍了衣裳,整頓儀容,待人走近,熱絡上前恭敬問好:“二小姐?!?/br>
    “容叔?!?/br>
    說話間,季卿語先瞧了眼菱角。她有兩個丫鬟,一個菱書,一個菱角,菱書穩(wěn)重,菱角活潑,只不過當初她上嚴明寺是為悔過,不好多帶丫鬟,菱角便留在了府中。

    目光對上,菱角張了張口,卻什么也沒說,安靜地挽了車簾,季卿語知她這是有話,便先上了馬車。

    “家中可都安好?”

    “一切都好?!边@話依舊是容叔答的,他是季父身邊的管事,半年不見,對她說話如舊客氣,“就是夫人想您的緊,不時便要同三公子提起?!?/br>
    “娘的身子如何?”

    “夫人也都好,前幾日還同梁夫人一同打雙陸呢?!?nbsp;眼看是聊得熱絡了,容叔話里沾了七分笑。

    卻見季卿語進了車廂,沒聲了。

    容叔也不惱,抹了把臉,偷琢磨著府里這二小姐,只覺得比起半年前愈發(fā)端莊文秀——

    二小姐本就是宜州頂出眾的人物,年近豆蔻,便已初見姝色無雙,如今在嚴明寺抄了半年佛經,素裙寡飾也教人移不開眼,眼波流轉著的淡淡風光,都是能叫人品味許久的脾氣,氣若幽蘭,華容婀娜,整個人多了股清清冷冷的仙氣。

    他暗自品味了一番,想著老爺籌劃的那事,心里五味雜陳,借著支使車夫好生駕馬的功夫,才穩(wěn)住心緒,最后道:“夫人老早便吩咐老奴來接您,還命廚房燒了您愛吃的菜,怕是現在已經在府門外等著了,就等您一下車,便把您往雙棲院帶?!?/br>
    車馬動身,車輪碾過山道,與小石細礫摩梭作響。

    菱角借著聲響低語:“小姐終于回來了?!?/br>
    “可是家中出了什么事?”

    “……奴婢也不知,只覺得怪得很?!绷饨青櫭?,“前些日老爺從揚州回來后便一副高興模樣,給咱們院里送了好些上等細綾,昨兒同武推官一道吃了酒,轉頭便吩咐人把您從寺里接回來,這可是夫人求了老爺大半年都沒見松口的事兒!這段時日,老爺日日紅光滿面,聽人提起年前那事也不惱,眼看像是不計較了……”

    年前那事說來話長。

    那時,季卿語剛過二九,正是議親的年紀。東池初會,柳腰芙蓉,她相貌出眾,又有才名,登門拜訪的人絡繹不絕,幾乎要將季家門檻都踏破了。

    官紳才俊見了不少,詩會游園參加了許多,一番折騰到最后,季父挑中了知府魏大人的二公子魏軒。

    幾場酒席連著簪花宴,季父暗暗表了意,魏家似乎領了情,本該到兩家兒女三五七言入相思,長相思兮長相憶的時候,季卿語出了岔子——

    季卿語并非對魏軒不滿意,只她剛巧與布政使司右參政江家的長女江鶯有舊,又聽聞江姑娘心儀魏軒,便使了些手段,把親事辭了。

    說來,季家在江南也是有名的鐘鳴鼎食人家,詩書簪纓之族,祖上出過一位太傅,兩位祭酒,還有一位大詩人,族中子弟更是不乏進士舉人,是真正的書香門第,而季父在宜州,官至六品通判。

    這樣的家世,在宜州,相看的人家能把門檻踏破,遑論江家比季家還要顯赫。

    江大人時任右參政,在江南一帶頗有威勢,其父在職監(jiān)察,于朝中也頗有門路,和那為求晉升外任宜州的魏家可謂望衡對宇。照理,既然江大小姐屬意魏二公子,兩家該是門當戶對、喜結連理才是,但偏不巧,那江家大小姐是個啞人。

    隱情在前,江姑娘又曾對她有恩,季卿語便起了惻隱之心。

    一番心思,魏家和江家如愿定親,季卿語連賀禮都已備下,孰料變生不測——

    魏軒面上一心取仕、潔身自好,好不謙謙君子,背地里卻早與一農家出身的女兒有染,甚至還在外頭留了子嗣。得知此事的魏夫人為了不讓江家發(fā)現,只能暗中派人取她們母女性命。

    幸是路過的好心人出手相救,二人才逃過一劫,更幸好心人是位見多識廣的義士,聽了那女兒陳情,又識得魏家家仆,不由怒從心頭起,將母女倆送出宜州后,把此事告上了衙門。

    孰知,衙門一聽是知府大人家務,連連擺手,連推帶攆將義士請了出去,駁了個無憑無據、胡說八道。

    可世上哪有不透風的墻,隔天這事便傳了出來,畢竟是義士所言,眾人三分真假七分評述地猜,到后來,又有人空口白牙地說在揚州見到了那對母女,當面聽過她的故事,人們愈發(fā)信之鑿鑿,更有甚者,把這事編成了話本故事,在勾欄茶肆傳唱。

    如今,凡臨井水處,黃口小兒也能吟上幾句,知道魏夫人心狠手辣、魏公子風流不端、魏大人治家不嚴。

    事已至此,江魏兩家的婚事自然不了了之。

    按理這事錯在魏家,可吃虧的卻是江家,好端端一個姑娘被退了親,江鶯又身有不便,往后怕是更難議親。

    再后來,東窗事發(fā),魏家知道季卿語有意搪塞,江家位高權重奈何不得,他們又理虧在前,思來想去,便只能怨季父這六品小官不懂教女。

    江家得知后,也怨季家其實早知魏家為人,自己推脫了婚事落得清閑卻不告知他們。

    那段時日,季家在宜州“如坐針氈”,直到季父將季卿語送上嚴明寺禮佛思過,這事才勉強算過。

    “如此看來倒像是件好事?”季卿語沒聽出怪在哪里,睨了她一眼。

    菱角也剛巧抬起圓眼看她,兩人目光一碰,菱角怔然,要緊話一時忘了七七八八,心里只剩一個念頭——小姐怎生得這般好看。

    從前便端莊大氣、清秀文雅,如今在佛寺住了半年,整個人好似多了股禪意,本就不多的少女爛漫消逝殆盡,一襲素凈薄衫把骨子里的清貴寂寧都勾了出來,只靜坐著,舉手投足間的矜持便讓人側目,教人忍不住一看再看,又不敢多看。

    許是她太久沒答話,季卿語拍了拍她的手背。

    菱角連忙回神,面上有些燙,咳了兩聲才答。

    “奴婢也覺得是好事,可今日出門,夫人卻問奴婢,有沒有什么法子,不接您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