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茫的夜中私奔 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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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清晰地印出了她大面積光.裸的脊背。 冷白如玉。 繃直。 防備。 傅予沉的目光回到她臉上,一寸不錯地與她四目相對。 “繃那么緊……”聲音不疾不徐,低低的嗓中磨著惡劣的深意。 沈止初對他語氣中的逗弄置若罔聞。 傅予沉走近了幾步,暗沉沉的眸色自高處傾瀉,落在她眼下,那里早已沒有淚痕。 “……誰讓你委屈了?” 第3章 沈止初停頓一秒,抬眼對上傅予沉的目光。 這些年來,盛興的老板盛安把她“保護”得很好。 讓她避開了所有骯臟的飯局、聚會,從未為了資源讓她去做一丁點她不愿意做的事。 但這其中的代價不言而喻。 盛安不是做慈善的,這個現(xiàn)實世界也并不是童話,并不會有人覺得她珍貴,就要出手保護她。 像拒絕簡正那樣,沈止初也曾拒絕過盛安許多次。 每次,盛安都笑笑不說話,頂多說一句,“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于是,于沈止初來講,盛安其人的存在,就像時刻懸在她頭頂?shù)倪_摩克利斯之劍。 但,她生活中的危險,并不僅僅只有這一把劍。 還有許許多多不請自來的,斜里刺出來攔住她的去路,就像面前的傅予沉。 不過眼前的男人確實有點不同。 傅予沉其人,縱使神色間是個純天然的壞種,但衣冠楚楚,耳釘、腕表、高定西裝,一看便價值不菲。 不是暴發(fā)戶,他有那種天生上位者的慵懶和松弛。 也不是那種正兒八經(jīng)潔身自好的豪門少爺,好的豪門男人她也是見過的,前不久在某個宴會,她見過那傳聞中的池家少爺池雨深。 前一陣,池雨深與十八線女明星司徒水水的婚事,在熱搜上足足掛了一個星期。 傅予沉也不是那種愛玩的豪門少爺。 那些愛玩的豪門少爺,眼里都透著欲。 他沒有。 他眸色深處很冷漠,沒有欲.望。 似是這個世界對他來說,都非常無聊無趣,讓他興味索然,讓他意興闌珊。 這樣的人,竟然會問出,“誰讓你委屈了?”這種話。 沈止初思緒落定,不由地無聲冷笑。 她的目光凝了凝,似是在認真觀察他,“……傅少爺?” 疏冷的嗓,尾音帶著柔柔的不確定意味。 這聲音再度抓撓傅予沉的心尖,讓他覺得癢。 插在褲兜里的那只手,開始難耐,大拇指撥開沉甸甸的打火機翻蓋,又合上。 發(fā)出清脆的啪得一聲。 “你今年多大?”沈止初沒什么表情,明亮的眼珠子凝著他,“還說得出‘委屈’這種字眼?” 明明是嘲諷的話,她卻不給人盛氣凌人的感覺。 “……還是說,”她停頓一下,“這是你慣用的,吸引女孩注意力的方式?” 傅予沉的耳朵聽到了她的話,但她話音落地足足有五秒,傅予沉的腦子還是沒有將這話語轉(zhuǎn)化成實質(zhì)的信息去處理。 他心里澎湃著陌生的欲.望,那沖動占據(jù)了他的神志。 與她視線相接,仿佛被阿忒女神蒙蔽。 半晌,他偏開臉,視線虛虛落在她身后的鏡子中,他搖頭笑了聲,“你有點,不識好歹。” 沈止初置若罔聞,她轉(zhuǎn)身,提著裙擺,準備離開。 傅予沉默然看她的背影。 “站住?!?/br> 沈止初充耳不聞。 “你出去干什么?”傅予沉話沒有停,“繼續(xù)表演?” “表演”這個詞,成功讓沈止初停住了腳步。 “這位小姐,”傅予沉雙手插兜,懶洋洋地繞到她跟前。 錚亮的男士皮鞋鞋尖,將她一塵不染的裙擺踢開,為他自己更近的站在她面前騰出空間。 他微微俯身,鼻尖距離她的臉頰只有幾寸。 輕笑聲自他喉間震出,語調(diào)不疾不徐,聲音刻意壓低了些許,“我今天看到你三面,等紅毯,頒獎臺上,休息室里,三個場景,你三種模樣,有沒有一面是真的?” 沈止初如常呼吸,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芈园褐掳停欢悴槐堋?/br> 她輕輕地反問,“……你觀察我?” “當然。”傅予沉略直起身子,用視線將她釘住,“你讓人,”故作的停頓,“移不開眼?!?/br> 他的話語尾音,震顫著空中的浮游顆粒。 沈止初不為所動。 也是,這種或真或假的贊揚和奉承,她應(yīng)該聽過很多了。 傅予沉哂笑,“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意味深長的停頓,他的目光在明亮的休息室里轉(zhuǎn)了一圈,重又回到她臉上,“……你旁邊那位簡影帝,眼睛都要黏在你身上了?!?/br> 眼前的女孩垂下了眼睫。 纖長卷翹如灰黑色的鴉羽,落下無聲的暗影。 “我最近沒什么事做,”實際上,他一直都沒什么事做,“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幫你個忙?!?/br> “……我哪里看起來需要人來幫?” 沈止初抬起眼,她的眼眸比室內(nèi)的水晶吊燈還要亮,也比窗外的夜更冷。 傅予沉搖頭,“沈小姐,你看,我們彼此沒有做自我介紹,但你已然知道我姓傅,我也知道你姓沈,”因為身高差,所以他需要垂著頸,才能離她的臉更近些,“……所以,不要再跟我裝模作樣,我們坦誠一點,只要你開口,我可以幫你,把你身邊像簡正那樣的人,一一清理干凈。” 不懷好意的流氓要占對方便宜時,故意做出的輕柔誘哄姿態(tài)。 對于他的提議,沈止初不置可否,只淡淡地問,“……我需要付出什么代價?” “不用,”傅予沉扯起一邊唇角笑,“我說了,我閑著沒事兒干?!?/br> - 沈止初離開貴賓休息室時,頒獎禮已經(jīng)正式結(jié)束。 所有人移步行政酒廊的大堂,寬敞奢華的大廳內(nèi)部,充盈著一股淡淡的混合香氣,水晶吊燈投下碎光,衣香鬢影之間,低低的交談聲嗡響,有一種不可言說的高雅隱秘感。 助理婁小菲沒有進入大堂內(nèi)場的權(quán)限,她站在深紅色的軟包門外,焦急地等。 一抹白玉蘭色從走廊拐角出現(xiàn),沈止初提著裙擺走來。 厚重的地毯吸納了所有聲響。 婁小菲剛剛被經(jīng)紀人丁嵐罵了一通,心里郁著氣,可看到那清淡身影的一瞬,她的火氣不自覺消了幾分。 她迎上來,“嵐姐在里面等著你了,跟我發(fā)了脾氣呢,你進去哄哄吧?!?/br> “因為我中途離開了頒獎禮嗎?” 聲如冰擊石,在那尾韻的輕柔中,婁小菲放輕了呼吸,“嗯,應(yīng)該是。對了,簡正老師也找你呢?!?/br> 沈止初點點頭,邁出一步的腳又停下,她略回身,“簡老師有說什么事嗎?” 婁小菲搖頭,“那倒是沒有?!?/br> 她心內(nèi)腹誹,不管什么事,被簡正特意找,有什么不好么?怎么沈止初還是那幅臉色? 沈止初仔細看她的表情,“……對不起小菲,嵐姐又因為我沖你撒了脾氣。今晚就到這兒,你回去吧,下一個通告還要過一陣兒,你好好休息幾天?!?/br> 其實,平時有盛安護著,沈止初又向來守規(guī)矩,很少會出什么幺蛾子。 即使是丁嵐自己來說,平心而論,沈止初也是這么多年里她帶過比較聽話的藝人了。 可或許是丁嵐今天心情不好,婁小菲又是沒有任何話語權(quán)的低級別助理,丁嵐撿個由頭罵她一通,這也實在怨不到沈止初頭上。 但沈止初不可能察覺不到她不滿情緒的外溢,于是還是跟她道了歉。 婁小菲比她稍矮些,此刻便斂了眼皮定定地看著她。 她可真好看啊。 這好看,給她帶來了太多的“特權(quán)”,可偏偏,她還不知道珍惜。 于是,這好看,也顯得可惡了。 婁小菲笑了笑,“初初姐,你對我太好了,完全不必跟我道歉的?!?/br> 沈止初伸手拍了拍她的肩,鑲著紅鉆的價值連城的手鐲晃了晃,映出清澈的光,“回去休息吧,讓保姆車送你,別打車了?!?/br> “那你怎么辦?” “我跟嵐姐一起打車走,你不用cao心了?!?/br> “保姆車是舒服些,”婁小菲輕松地一聳肩,“那我就不客氣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