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茫的夜中私奔 第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沈蔓歌葉南弦、永生世界、蜜桃成熟時、一號戰(zhàn)尊、掌上明珠(父女1V1)、誘媳(公媳 1v1)、我是同謀、不應(yīng)期(父母愛情,年上)、裝乖可恥、重生歸來,家里戶口本死絕了
月亮的清輝落在她白玉蘭色的高定禮服上,漾出水般質(zhì)感,讓她顯得更加輕盈而通透,比月色更難以捉摸。 傅予沉站在原地看了片刻她的背影,指尖又開始難耐。 他從褲兜里摸出沉甸甸的打火機,又從墨色煙盒里抖出根煙,走到下風(fēng)口才攏手點燃了。 許是顧忌到她可能討厭煙味,他走遠(yuǎn)了些,后腰虛虛倚著圍欄,偏身看向月光下她的側(cè)臉。 她有著玉骨般的鼻梁,鼻頭微微上翹,冷淡中有一絲幼態(tài)的靈動。 她一直望著別處。 傅予沉突地心生焦躁。 可兩人今夜才認(rèn)識,她也擺明了對他毫無興趣,沒有理由一直看著他。 傅予沉穩(wěn)住呼吸,壓下把她拉到懷里來,強迫她看著他的沖動。 沈止初卻在這時看了過來,淡淡地問,“你的煙,味道沖嗎?” 這句話在腦海里轉(zhuǎn)了轉(zhuǎn),傅予沉明白過她的意思,“……想抽?” 沈止初沒應(yīng),似是在等待他回答她的問題。 傅予沉走近了幾步,依舊是后腰靠著圍欄的姿勢,偏頭垂眼看她,嘴角噙著似有若無的笑,頗玩味,“焦油量不到1,算是淡的?!?/br> 他重又從褲兜里摸出煙盒,抖一抖。 沈止初取了一根。 傅予沉要給她點煙。 她不冷不熱地看著他,拒絕的意思很明顯。 傅予沉不為所動,信口胡謅,“我這個人吧,有個原則,”他看著她,“抽我的煙,火兒得我來點。” 沈止初沒有讓步的意思。 傅予沉笑道,“你這樣的人,都在我面前抽煙了,還不能讓我?guī)兔c個火兒?”他又湊近了點,聲音很低,像是帶著哄,“你在抗拒什么?嗯?” 一直冷靜的沈止初似是被他這幅樣子激到了,她扶住他的手,含著煙,將煙頭湊過去。 她的手又軟又涼,像碎玉。 被那觸感搭在手背上,傅予沉整個人都僵住了一瞬,他撳開打火機蓋子,火苗竄出,映亮了她的臉?biāo)难邸?/br> 他的目光無法移開。 她挺直的鼻梁,毫無溫度的眉眼,含著煙的薄唇…… 察覺到她的手要離開,傅予沉立刻反手握住。 他笑,慢條斯理道,“……占了我的便宜,這就要撤?” 他的手像他的人,掌心某個地方略粗糙,裹著灼人的溫度,指骨有力,單手鉗住她的手腕。 沈止初平日里不抽煙,或許是今晚月色太好,又或許是面前的人一直在刺激她,所以她平白生出一絲放縱的心情,這才要了根煙。 煙霧升騰,她另一手將煙從唇邊取下。 “不會抽?”傅予沉把她往身前帶了一把,聲音低下來,“要我教你嗎?” 這樣的姿勢,若有人從大廳里走來,定會覺得她是趴在他身上的。 “放開我。”沈止初看著他。 傅予沉嘴角牽出一抹笑,“我不想放?!笨谖穷H為無賴。 她的手腕太細(xì)太脆,似是再稍微用力就會折斷。 彼此看著,對峙幾秒,他還是輕輕松了手。 這強制的接觸甫一消失,沈止初果然立刻走遠(yuǎn)了兩步。 傅予沉從來不知道,另一人的細(xì)微動作,會如此地牽制著他的心。 她一走遠(yuǎn),他的心就往下沉。 可轉(zhuǎn)念一想,她這樣清冷如天邊月的人,愿意在他面前抽煙,想必,在她的潛意識里,他或許是不同的人吧。 這么著,傅予沉那顆心又猛地從水面之下浮了上來,得以重新呼吸到氧氣。 那支煙,一直在她指間夾著。 她果然真的不會抽煙。 傅予沉捏著打火機,在大理石臺面上磕了磕,沈止初轉(zhuǎn)過臉。 “……你喜歡什么味道?” 沈止初重新轉(zhuǎn)回臉,不搭理。 傅予沉自顧自給她選項,“草莓?橙子?薄荷?” “做什么?” “問問,”傅予沉毫不避諱,“想了解你?!?/br> “不想被你了解。” 傅予沉被她這直白的拒絕逗笑了。 他走開幾步,將自己的煙碾滅在煙灰缸里,雙手插兜走回來。 重新倚靠著大理石圍欄。 微風(fēng)卷起涼意,松垮垮的純黑色細(xì)領(lǐng)帶在他瘦削的腰身前飄揚,他余光瞥到露臺檐下有人影。 “……你拒絕簡影帝的時候,也是這么直白嗎?” 沈止初不回答。 檐下的人影在緩步走近。 傅予沉略傾身,托起她的手腕,就著她的手,抽了口她指間的煙。 唇不期然貼到了她的手指,溫?zé)崛彳浀挠|感讓沈止初麻了一瞬。 她冷冷地看著他,“你干什么?” 傅予沉托住她手腕的手還沒松,修.長的指貼上來圈住,輕輕朝自己身上拉了一把。 沈止初沒有防備,略踉蹌著跌到他懷里。 那勁瘦的腰身還有著少年的質(zhì)感,腹部略往里凹,胸膛堅硬而灼熱。 她下意識要抬頭,視線上移,接觸到他的鎖骨,冷白色調(diào)的皮膚。 后腦勺被扣住,動作被制止。 同時,頭頂傳來傅予沉惡劣的聲音,“噓,別動,簡影帝來了,”他輕笑,“想讓他徹底死心嗎?” 第5章 身體是前傾的,若是沒有任何借力,沈止初就要將重量完全壓在他身上。 可兩人沒有那么熟識,她下意識不想這么做,于是只得雙手抓緊了他西服兩側(cè)對襟,控著身體,拉開一點點距離。 許是體溫偏低,她整個人落入傅予沉懷中,虛虛貼著的身軀給他帶來矛盾的感覺—— 柔軟,但涼。 縈繞在他鼻息間的香味很特別,凌冽得像是從極地淬取而來的。 傅予沉右腳往旁邊撤開一步,她就被完全禁錮在了他腿間。 這樣的姿勢,雖沒有緊貼著,但旁人看來,卻是他在哄她。 腳步聲停在距離兩人不遠(yuǎn)的地方。 沈止初猜測,簡正或許在斟酌,于禮節(jié)上,他能不能上前打擾。 港文酒店在市中心,即便露臺處在50f,也算不得高,周圍遍是更高聳的大廈,摩肩接踵,那枚月亮,在密集的鋼鐵叢林中懸著,虛幻得像一場夢。 街道上如水的車流,疾速行駛中傳來隱約的破空聲和汽笛聲。 周圍方寸間的天地,卻靜得能捕捉到彼此的呼吸,和他的心跳。 沈止初垂著眼,輕聲,“傅予沉?!?/br> 頭頂傳來傅予沉的答復(fù),“嗯,”他掌著她后腦勺的力度卸了幾分,低頸,鼻尖幾乎抵到她垂順的長直發(fā),“沈止初?!?/br> 她喊他,本是要開啟對話,這男人卻低聲回叫了她的名字。 夜中,本來就曖.昧的姿勢,無端更添了一層枕畔般的親昵。 沈止初默了幾秒。 幾乎是本能,傅予沉的掌心從她頸后下滑,欲落在她后腰。 可在貼上之前一秒,他硬生生剎了車。男人五指張開的手掌,在半空中停了一瞬,轉(zhuǎn)而向側(cè)邊,抓住了垂落在她腿邊的白玉蘭色裙裾。 大腿一側(cè)的布料不貼身,這樣的接觸不會冒犯她,同時也防止了她逃跑。 傅予沉說,“你用的什么香水?” 沈止初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問了別的,“……你這樣,是存了幾分私心?” 她的聲音又輕又飄,尾音落地之前就已散去,好像從沒問過。 傅予沉沉聲笑,答得干脆,“全是私心。” 沈止初有一剎的恍惚。 仿佛靈魂原地升空,徒留軀殼,困在傅予沉懷里,被簡正怔怔望著。 靈魂愣愣地想,到底是被簡正糾纏更麻煩,還是被傅予沉糾纏更討厭。 她一時分辨不出。 傅予沉又問,“你今晚住哪兒?” 沈止初的靈魂被這話拉回軀殼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