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茫的夜中私奔 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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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止初閑著沒事,拿著剪刀跟她一起拆。 她物欲極低,但日常總有品牌方合作方寄的禮物,拆了之后,分門別類,有的捐出,有的送人,能留下來自己用的很少。 “好多鞋子啊。”仲姨將幾個盒子摞起來,放在沙發(fā)前的地毯上,粗略一數(shù),至少有幾十雙。 奢牌的包裝都很好認(rèn)。 一眼掃過去,藍血紅血的,也有最近爆火的小眾設(shè)計師款。 拆出來碼在一起,特征就很明顯了:都是平跟或者矮跟的。 仲姨睜大了眼睛,“這是有人特意送你的嗎?知道你不愛穿高跟鞋?” 沈止初一頓,“可能吧?!?/br> 仲姨笑著,“這人還挺有心,漂亮的女鞋大多數(shù)跟兒都太高,這一水兒的矮跟女鞋,又好看又不打腳,估計搜羅起來也得費一番功夫?!?/br> 沈止初沒吭聲。 傅予沉那樣的身份,他一聲令下,多的是人能為他把事情辦妥。 仲姨又道,“但是吧,咱們北方有個習(xí)俗,送人不送鞋。” “送了鞋,對方穿上鞋子,就要去遠方啦。容易分離吶,寓意不好?!?/br> 沈止初本來蜷在沙發(fā)角落里翻看某出版社寄來的新書,聞言,垂眸輕輕笑了聲。 一縷碎發(fā)散落到臉前,她抬手別到耳后,轉(zhuǎn)臉看向仲姨,清透的瞳仁里清晰地映出窗外午后的陽光,“……這些話,都是不愛了的托詞罷了?!?/br> 別墅大門門鈴響了。 仲姨盤腿坐在地毯上拆快遞,聽到動靜要起身,沈止初制止了她,“您別起來了,估計還是快遞,我去讓他放門外?!?/br> 她一手攥緊了胸前的毯子,一手從玄關(guān)取了漁夫帽戴上,習(xí)慣性抬眼看向電子屏幕。 別墅大門外,站著的是傅予沉。 他定定地仰臉看著監(jiān)控攝像頭,極短的頭發(fā)之下,耳釘反射著午后的碎光。 他身后不遠,停著那輛扎眼的柯尼塞格。 沈止初條件反射轉(zhuǎn)身背對著。 放穩(wěn)呼吸思索片刻,她才轉(zhuǎn)過身來,緩步走下玄關(guān),穿過門廊,穿過前院花園,打開了別墅的小門。 身穿黑色長大衣的男人,視線捕捉到她的身影,一側(cè)唇角浮現(xiàn)淡淡的笑意,有幾分混不吝的痞氣,“沈止初,”他慢聲叫她的名字,一步一步走近,低眼看她,“今天戴帽子了啊,看起來好乖?!?/br> 第13章 在家里,沈止初慣常穿著白色棉布長裙,吊帶款式,很寬松,毛毯披在肩上,一年四季都溫度適宜。 傅予沉站在她面前,略垂著頸,“不讓我進?” 沈止初一腳踏出小門,反手將門虛掩上,仰臉看他,“你來干什么?” “還能干什么,”傅予沉眸色深著,“想你了,所以來看你?!?/br> “《明燭天南》還在上映的檔期內(nèi),想看我,請去電影院?!鄙蛑钩醯曊f,側(cè)過身要進門去了,“以后不要再來這里。” 傅予沉用掌心將門摁住,笑著,“不是說不躲我么?” 沈止初背影一頓,默了幾秒,說,“……也不是躲你,只是沒必要再見你?!?/br> “我給你帶了東西來?!?/br> 沈止初不吭聲,依舊背對著他,無聲對峙。 漁夫帽帽檐壓得很低,頭發(fā)別在耳后,露出了形狀漂亮的耳朵。 傅予沉定定地看著她薄薄的耳垂,“回個頭,看看我?!?/br> 她還是沒動。 傅予沉耐著性子,又叫了聲她的名字,“沈止初?!?/br> 她終于轉(zhuǎn)過身來,“東西給我,你可以走了。” 傅予沉默了默,而后散漫地笑了聲,“真有你的?!?/br> 嘴上這么說著,他卻還是從大衣寬大的口袋里拿出個紙袋,手伸進去,掏出一塊小蛋糕,“我酒吧里的,那天看你吃得香,順道兒給你帶來了?!?/br> 說是“那天”,其實也就是前天晚上。 沈止初伸手要接,傅予沉遞出來的手卻往后撤了一下,嗓子里壓著點壞意,慢悠悠道,“……想白拿?” 她的手懸在半空,保持著抓握的姿.勢,沒什么情緒地看著他,“到底給不給?” 傅予沉也看著她,“你是不是覺得我賤得慌?跑一趟來找你,你連個好臉色都不給?!?/br> “想看好臉色,多的是人愿意給你,差我這一個嗎?”沈止初聲音依舊是清清柔柔的,說出的話卻還是那么不好聽,“還是說因為你貴為傅家少爺,所以全世界的人都得給你好臉色?” 傅予沉探出舌.尖舔了舔下唇。 傅之愚說他混賬,旁人說他不好惹,但歸根到底,他自覺自己算是個好人。 可自從遇見沈止初,他心里總憋著一股勁兒,想強迫她,做點這個那個。 那么清冷的人兒,見到他卻總是句句噴火,明亮的瞳仁也總是沒什么感情地看著他。 他想看那雙眼動情。 沉默對峙半晌,傅予沉扯唇笑了下,說,“行,是我賤。” “沈小姐,您請自便?!闭f著,他手臂懶懶一伸,將那小蛋糕,遞到她面前。 沈止初接過來,轉(zhuǎn)身就要走。 “站住。” 沈止初置之不理,進入門內(nèi),又轉(zhuǎn)過身來,準(zhǔn)備關(guān)門了。 傅予沉雙手插兜,“我還有一樣?xùn)|西要給你。” 別墅小門砰地一聲關(guān)上。 毫不留情。 仲姨正站在玄關(guān),一眨不眨地看著電子屏幕,聽到門廊傳來的腳步聲,忙轉(zhuǎn)身回到客廳,“……是快遞嗎?” “嗯。” 沈止初模糊搪塞,走過來,將小蛋糕放在桌子上。 她重新窩到沙發(fā)角落里,捧起之前看的那本書。 仲姨手上忙著拆快遞,將物品分類,時不時瞄一瞄她的臉色,欲言又止的模樣。 過了一兩分鐘,沈止初從書上抬起眼,無奈地,“仲姨。” 仲姨眨眨眼,一語雙關(guān),“是送鞋子的那個快遞員嗎?” “應(yīng)該是吧?!?/br> “是那天抱你回來那個?” “……嗯。” “好高好漂亮的小伙子?!敝僖虈@道,“比你們娛樂圈的人好看多了?!?/br> “就是看起來太鋒利太兇了?!?/br> 沈止初不作聲。 “他在追求你嗎?”仲姨直截了當(dāng)?shù)貑枴?/br> “算不上,”沈止初翻了一頁書,口吻平淡,“可能沒見過我這種類型,想試試?!?/br> 這種想法,屬實有點妄自菲薄了。 仲姨下意識想勸,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那小伙子看起來也不是溫柔那一掛的,不產(chǎn)生瓜葛也好。 她算是看著沈止初長大的,知道她的性子,自很小的時候開始,她就有一種超乎于同齡人的成熟和冷漠。 初高中,周圍的女同學(xué)們,有的忙著追星,有的忙著發(fā)展興趣愛好,有的忙著暗戀,只有沈止初,仿佛對周圍的一切都不感興趣,課余時間也只看書看電影。 在那個同齡的孩子整天圍在一起嘰嘰喳喳的年齡段,她甚至沒有朋友。 她在自己周身建了個厚厚的玻璃罩子,沒有人可以進去,她也無意出來。 看她漸漸長大,仲姨總希望,以后能有個溫柔的男人來愛她,把她從那罩子里接出來。 可沒成想,她進了娛樂圈,找到好男人的希望更加渺茫了。 但是,病急也不能亂投醫(yī),門外那位小伙子,明顯不是沈止初的良人,不接觸也罷。 仲姨這么想著,拆完快遞,分類貼了標(biāo)簽,而后洗手去做飯。 經(jīng)過玄關(guān),她隨意瞟了一眼電子屏幕。 深秋天黑得早,外面殘余了最后一抹天光。 那小伙子依舊站在別墅大門外,低頭摁手機。 下一秒,沈止初的手機嗡聲震動。 又是一條好友申請。 附言:通過我的好友申請,我就走。 沈止初當(dāng)然沒有管。 仲姨做好簡單的兩人份飯菜端出來,忍不住又跑到玄關(guān)看了一眼,嘆口氣,“他還沒走呢,要不要讓他進來吃點飯?。俊?/br> 到底是年紀(jì)上來了,心軟。 沈止初拉開餐椅,“不用?!?/br> “他站了得有幾個小時了吧,讓他進來歇會兒?” 沈止初盛湯的動作微頓,淡淡地說,“我不會讓他再進到我家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