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茫的夜中私奔 第71節(jié)
沈止初停住腳步,只覺喉嚨發(fā)緊。 她回頭去尋嚴寶華。 嚴寶華笑了笑,“去吧,正好我讓保姆車帶我去趟商場,我想買點東西。” 柯尼塞格轟鳴著,駛出停車場,開上夜中的城市道路。 這里離沈止初家里很近。 車程只要二十分鐘。 即使有些堵,半個小時也到了。 全程,傅予沉都沒有說話,他好像只是來充當她的司機。 到了別墅門前,沈止初提著裙擺下車。 背鏈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拍打著脊背。 傅予沉下了車,站在車門旁。 “謝謝你送我回來?!?/br> 她說。 傅予沉盯著她看,沒說話。 半晌,他才開了口,“……沈止初?!?/br> 他嗓音很好聽,日常里總是散漫的,但從第一次叫她名字開始,她的名字就被他賦予了特殊的含義。 總夾帶著曖.昧和纏.綿。 “你要的是這樣嗎?” 不知是不是他隱忍克制了許久的原因,沈止初覺得,他的眸色好像比以前更沉更深了幾分。 “頂多只是送你回家的關系?!彼f,“這是你要的距離嗎?” 沈止初愣了一會兒,才搖了搖頭。 不知是不是,還是不知道。 傅予沉靜了靜,而后一步一步走近,站在她身前。 高大的身影完全將她籠住。 他曲指托起她的下巴,眸子凝著她,低聲問,“今天不要煙了嗎?” 沈止初被迫與他對視。 他漆黑的眼眸,他挺直的鼻梁,他淡紅的薄唇。 她能感覺到,他眸底那壓制了許久的暴風雨幾乎要噴涌而出。 她的眼眶很快暈出濕意,好一會兒,才輕聲說,“……要?!?/br> 尾音尚未完全消散,淡色的唇還未完全閉合,傅予沉胸膛劇烈起伏著,托著她下巴的那只手掌心擦著她的下頜骨往后滑,扣住她的后腦勺,幾乎是把她提著摜到懷里,垂頸吻上她的唇。 動作間帶著幾分兇狠。 極其有侵略感和攻擊性的吻,撬開齒關,探入深處。 沈止初難以呼吸,喉間逸出破碎的嗚咽,腰往后折,顫抖著幾乎難以站立,只能攀緊了他寬闊的肩。 閉緊了眼,卻還是克制不住不斷涌出的眼淚。 吻持續(xù)了很久,他終于退出了一點。 激烈急促的鼻息交纏著,在夜里分外清晰。 傅予沉啞著聲,幾乎是從齒間磨出的低嗓,“老子只能忍到今天了?!?/br> 第47章 沈止初訥訥地看著他,說不出話。 淚流了滿臉,她還沒有來得及卸妝,幾粒瑩瑩的亮片亂七八糟貼著眼皮,鬢邊的發(fā)也被他弄亂了。 襯著那水潤潤的眼眸,和微紅的鼻尖,顯出一種凌亂的碎感。 傅予沉喘著看了她幾秒,重又壓下臉來吻她。 唇舌交纏的間隙,他問,“幾天沒親你了?” 她發(fā)不出像樣的音節(jié),只喉嚨里逸出嗚嗚聲表示回應。 “八天?!彼f,“還記得我是誰嗎?!?/br> 語氣有些惡狠狠的。 沈止初模模糊糊嗯了聲,只是那聲音聽起來不像是回答,更像是某種低吟。 “叫我的名字。”他命令。 沈止初又想哭,怎么叫,唇舌一直被他占用著,完全無法正常發(fā)聲。 傅予沉哪里管這些,她不叫,他就吻得更狠。 只是一個吻而已,她軟得幾乎要虛脫了。 傅予沉抱起她。 沈止初閉著眼,無力地軟在他懷里。 下意識以為他要抱她上樓,可過了幾秒,她察覺到他彎身。 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被放到了柯尼塞格的副駕駛。 傅予沉繞到另一側,彎身坐進駕駛座,車門合上。 他傾身過來給她系安全帶,手上在動作,眼睛卻看著她的臉。 咔噠一聲。 嚴絲合縫。 系好了。 他沒有動,保持著極近的距離。 別墅門口的燈光被他的身影擋住了大半,沈止初辨不清他的神色,可被那又開始糾纏的鼻息弄得心跳不穩(wěn)。 她屏了屏息,問,“去哪兒?” 聲音清清涼涼,從耳膜一直熨帖到傅予沉的心尖。 他的指腹落在她下唇,揉捏了一會兒,說,“嘉木路?!?/br> 傅予沉單手帶了把方向盤,柯尼塞格調轉車頭,猛地竄出。 這一次,柯尼塞格終于發(fā)揮了它引以為傲的本領,一路風馳電掣開到嘉木路36號。 傅予沉的私宅。 嘉木路36號在二環(huán)三環(huán)中間,臨著使館區(qū)。 從四車道的主路拐入一條幽深的街巷,這條短巷里,只有一戶,即36號。 巷口有保安,旁邊立著塊牌,上有幾個大字: 「私宅 非請勿入」 開到巷子中段,一道雙開的雕花鐵藝門開在路邊。 比起莊園,院子面積算不得大,三百多平,但好在特意請園藝師打理過,即便是冬天,也滿園蔥郁。 圍墻也頗有特點,大理石砌到半身高,上面是鐵藝圍欄,藤蔓纏繞其上,遮住了從外向內窺探的視線。 是個在寸土寸金的地界里鬧中取靜的好地方。 車庫就在入口的右手邊。 車子一停穩(wěn),沈止初就下了車,提起裙擺,剛走了兩步,就被繞過車頭過來的傅予沉從后面撈住,一把打橫抱起。 她抱著他的脖頸,瑩瑩的眼眸看著他,“你總這樣抱,衣服要壞掉了。” 傅予沉偏頭去尋她的臉,意味莫名道,“你還有心思想著衣服?” 話里的警告意味明顯,沈止初一時沒了聲音。 穿過院子、門廊,徑直上到二樓。 傅予沉將她放在主臥更衣間里,“換衣服?!?/br> 他則抱臂,后腰虛虛倚靠著島臺看她。 看樣子是打算全程旁觀。 一整面衣柜都是女式的服裝,從睡衣睡裙到常服、禮服,一應俱全,對面是箱包區(qū)域,空置了不少格子,還沒有擺滿。 再旁邊是鞋靴。 粗略一看即知,這是早就為她準備好的,衣服鞋子風格鮮明,簡直是寫了她的名字。 “你帶我來這里,要干什么?” “獨處?!?/br> 他簡短地答。 “在翠岸不行嗎?” “改了?!?/br> 忍了這么些天,傅予沉悟出一個道理:他實在不擅長忍耐,尤其是對她。 她當時讓他走,讓他永遠不要再來,他應該把她扛走,鎖到嘉木路36號二樓主臥的床頭才對。 他是犯了傻了,由著她把他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