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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代文里的炮灰真千金 第92節(jié)

    能安穩(wěn)度過十年,還大權(quán)在握的,能有幾個簡單的,聶延未來老丈人,直接派人找到把余思送回來的蔣知,詳詳細細詢問了余思這個人在考古隊的表現(xiàn)。

    蔣知這個人呢,是個比較異類的知識分子,具體表現(xiàn)在,他非常非常識時務,當然,也懂得給自己爭取好處。

    時間回到考古結(jié)束,大家要返程的前一天晚上,蔣知最后一次去查探古墓四周的情況,確定不會有什么疏漏之后,就準備回帳篷休息了。

    “蔣知。”略拖長的尾音。

    此時,天將黑未黑,晚霞漸退,灰黑色漸漸覆蓋,兩種顏色交融,顯出略帶詭異的黑紫。

    細微的聲音伴隨著漸起的夜風傳入蔣知的耳中,做這行許久,從來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的蔣知,激靈靈打了寒顫。

    他腿一軟,若不是靠著文人的一腔正氣撐著,怕不是當場就要摔個屁股蹲。

    正告訴自己什么都沒有聽到,走幾步就能回到隊友的懷抱的蔣知,又聽到了一聲“蔣知”,聲音略沙啞,帶著一些縹緲的虛弱。

    蔣知:!救大命!

    正當蔣知決定放下知識分子的矜持,當場表演屁滾尿流跑回隊友身邊的時候,那聲音又響了起來:“蔣知,我是文景……”

    蔣知:……下次請自報家門先!

    蔣知是在一棵大樹的后面找到文景的,找到她的時候,她幾乎奄奄一息,身上還有不少傷口。

    蔣知打算把文景扶回帳篷,或者叫女隊員過來幫文景先看看。

    文景撐著最后一絲清明對蔣知說:“蔣知,京城聶家你知道吧?我是聶延的親生母親,請你把我送回去,還有,我不想讓人看到我這么狼狽的樣子?!?/br>
    說完就昏了過去,她知道,以蔣知的性格,她必然會安然回到京城。

    果然,蔣知知道文景是聶延的母親后,基本沒有什么猶豫,就做好了安排。

    他是個文人,卻是個很現(xiàn)實的文人,他的圈子里,有些時候,關(guān)系比學識更好用一些。

    把文景安全送到聶家后不久,他的位置就往上動了動,他很滿意。

    現(xiàn)在,有人來打聽文景的事情,他也沒有什么猶豫,就原原本本把事情全說明白了,還仔細回憶了一下有沒有遺漏的。

    在蔣知的認知里,這不是什么出賣,更加跟骨氣沒有關(guān)系,他跟聶延也只是互相幫了一把而已,我?guī)湍惆涯隳赣H送到,你幫我升一升位置,就這么簡單。

    又不是什么世交,也不是什么能交付后背的兄弟,他這小胳膊完全沒有必要為了一條大腿去擰另一條大腿嘛。

    在不跟學術(shù)相關(guān)的事情上,他是一貫好說話的,也是懂得選擇的。

    蔣知安然退場,不久,還換了輛嶄新的二八大杠,一本滿足的。

    這個世上只要做過的事情,都會留下痕跡。

    余思這個名字什么都查不出來,但文景這個人卻是經(jīng)歷豐富的。

    聶延未來老丈人原本查到文景曾經(jīng)和盜墓賊勾連就打算收手了,到這里,跟聶延去聊聊就行了,再往下,就要傷和氣了。

    誰知道,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不知道余思得罪了誰,人家硬是要把千里之外的一起中毒殺人案扣在余思身上。

    對方還有好幾個證人,證明余思在死者死前跟他接觸過。

    “我得到的消息,余思已經(jīng)被帶走,聶延也受到牽連,被約談了好幾次,暫停出任務?!鼻窭衔逭f道。

    蕭玖把玩著茶杯,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那個人的死跟余思確實有些關(guān)系,但人,肯定不是余思殺的。

    有經(jīng)驗的公安也能給出準確的結(jié)論,那時候聽火車站的大娘嫂子們的意思,那人的肩膀被咬掉了,不知道是不是被她打中的那個肩膀。

    那把勃朗寧她以后就不用了,下次有用換一把就行,反正,她槍多的是。

    “知道是誰在針對余思嗎?”蕭玖問。

    “查不出,出面指控的人,據(jù)說是那位死者失散多年的親人?!鼻窭衔逭f道。

    什么失散多年的親人,蕭玖不信,聶家在京城已經(jīng)是成了氣候的一方勢力,什么樣的親人,失散多年,都沒有什么感情的,能為了一個已經(jīng)死了的人杠上一個龐然大物。

    除非,有利可圖,或者跟本就是余思的敵人。

    信息太少了,蕭玖無法推出全貌,但有一點,她能肯定:“聶延這是準備找到貨倉里的軍火上繳立功,去抵消余思事件對他可能的影響?”

    “應是這樣沒錯?!苯戏畔虏璞?,“小玖,聶延此人城府極深,他若單獨找你,你自己小心。”

    “爺爺放心吧,我省得的,倒是您,您最近去哪里都要有七叔或者邱五叔陪著,可別落了單,還有師傅,他跟聶家還有些牽扯,等會兒他回來了,我也跟他說說這事,讓他小心些。”

    蕭玖還是晚了一步,馮老被聶延以為聶震復診為由請到了聶家。

    蕭玖收到消息的時候,把手上的茶杯放到旁邊的茶幾上,發(fā)出了輕輕的一聲“噠”,明明沒有用力,也沒有表現(xiàn)怒氣,直面她的邱老五,心里卻打了個突。

    “爺爺,我去接師傅回來吃晚飯。”蕭玖站起來,直接往外走。

    “姜爺?”邱老五忍不住看向同樣放下茶杯面無表情的姜老。

    “孩子長大了,有擔當了,是好事,你去前面的國營飯店訂一桌菜,等他們回來了,咱們正好吃飯?!闭f完,姜老就背著手去了院子里。

    蕭玖走出四合院,打開車門,直接坐到后座:“聶延呢?”

    韓毅沉默了一下:“小玖,我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跟你好好談談。”

    “我人就在這里,想怎么談都隨你們,先把馮老送回家。”蕭玖沒想跟他搞什么懷柔,從認識起就懷柔了,沒用!

    “小玖……”

    “開車!”

    韓毅沒辦法,只能打斷原來的計劃,先開車去了聶家。

    蕭玖是第一次來京城軍總區(qū),這里看著比京城軍區(qū)要更加大氣莊重,門崗查得更加嚴謹,不過,有韓毅帶著,她倒是很順利就進了軍總區(qū)。

    到了聶家后,蕭玖也沒有氣勢洶洶地到處找馮老,就安靜地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也不動聶家送上的茶點,一言不發(fā)地等著。

    韓毅剛開始還陪著說了幾句話,見蕭玖一點回應的意思也沒有,也覺得沒意思,就不再開口了。

    不久,聶延就陪著馮老下樓來了,他笑著對馮老道謝,又說道:“家父的身體您是最清楚的,還請您再考慮一下我的邀請?!?/br>
    “小玖,好久不見?!甭櫻釉频L輕的一句好久不見,仿佛他們之間的劍拔弩張都是假的。

    “好久不見,家里備好了晚飯,師傅,咱們回去吧?!笔捑辽锨耙徊椒鲎●T老,就要離開。

    “小玖,咱們敘敘舊吧,我看你很喜歡之前吃飯的四合院,我在那邊已經(jīng)訂好了位置?!甭櫻诱f道。

    蕭玖轉(zhuǎn)身,扯了扯嘴角:“我先送師傅回去,你們先過去,我隨后就到?!?/br>
    出了聶家,韓毅追上來:“我送你們回去

    吧,兩邊挺遠的?!?/br>
    “不用了,謝謝?!笔捑辆芙^。

    正當韓毅還想說什么的時候,有個聲音在他們身后響起:“蕭同志?”

    蕭玖看過去,是葉錦昭,她微微和他點頭,就扶著馮老走了。

    葉錦昭跟韓毅點點頭,連忙把車停在蕭玖他們身邊,下車打開車門:“我送你們吧,是回四合院嗎?”

    蕭玖想了想,對葉錦昭道了聲謝,扶著馮老上了車。

    韓毅認出來了,這是那天蕭玖救人時碰到的男人,是葉錦昭,竟然是葉錦昭,怪不得那人他覺得人眼熟。

    失策了,不然現(xiàn)在,他也是葉家的座上賓了。

    回去把自己的發(fā)現(xiàn)跟聶延一說,聶延的神色也鄭重了起來,他嘆了口氣:“看來,咱們對小玖,不能過分強硬了?!?/br>
    韓毅也點頭,本來這次,他們是準備把馮老直接扣下,打定主意要從蕭玖嘴里知道一些什么的。

    哪里知道一貫性情溫和的蕭玖這次會這么強硬地直接上門要帶馮老走。

    為了安撫蕭玖,他們這才妥協(xié)把馮老放了。

    沒想到,蕭玖竟然還救了葉家人,看葉錦昭的樣子,對蕭玖非??蜌狻?/br>
    開車去約定的四合院時,韓毅玩笑著說了句:“早知道小玖身上牽扯的東西越來越多,當初,她年少被你外表所迷的時候,你就應該順勢接受的?!痹捠峭嫘Φ脑挘Z氣卻不是那么回事。

    “胡說什么,她那時候才多大?也根本不是那個意思?!甭櫻雍芮宄捑裂劾锏捏@艷就是純粹的對美好事物的感嘆,不摻雜其他。

    其實是有些摻雜的,蕭玖也衡量過的,只是,那時候的她確實比較單純,畢竟她原來生活的環(huán)境雖然信息爆炸,但她多是圍觀,風浪并沒有打到過她。

    來到這里后,又在生活氣息濃郁的大隊,大家斤斤計較的也就眼前的一畝三分地。

    蕭玖那時最大的擔憂就是如何藏好自己的金手指,以及護著自己的親友平安,說到底,她還是那個有著稚子之心的單純女孩。

    那時候,她以為自己不會輕易離開齊山生產(chǎn)大隊,聶延這樣的人,追求的東西也好,三觀也好,跟她是不合適的。

    她并不想為了一時的驚艷走出自己的舒適區(qū),去迎合未知的生活。

    當然,現(xiàn)在的蕭玖想起這件事情,只會給過去的自己豎個大拇指,贊一句,是個沒有被美色迷眼的。

    把馮老送回家,葉錦昭又送蕭玖去約定的四合院,車上,他忍不住提醒了一句:“聶家最近惹上了點事,有點刺手的樣子?!?/br>
    聞弦歌而知雅意,蕭玖一下子明白了,葉錦昭這是在委婉的提醒她,最好不要在這個時候和聶延有什么牽扯,看來,背后對付余思的人也不簡單。

    交淺言深,葉錦昭肯這么提醒一句,看來他很看重她的救命之恩,或者,他很看重他的妻兒。

    “謝謝,就是跟他們吃頓飯,之前我?guī)煾禐槁櫪舷壬{(diào)理過身體?!?/br>
    “原來竟是令師!”

    “嗯?”

    葉錦昭笑著說:“我們聽說令師于調(diào)理身體一道頗有建樹,一直在打聽令師的消息?!?/br>
    見蕭玖認真地聽著,葉錦昭說:“我妻子生小哲的時候傷了身體,本來我們是不準備再要孩子的,哪里知道意外又有了,就舍不得?!?/br>
    “呵呵,我是想找令師給我妻子調(diào)理身體的,只是聶家人口風緊,問了幾次沒有問出來,不得不放棄?!?/br>
    聶家人不說,是怕馮老找到靠山吧,蕭玖垂下眼簾,說道:“師傅年紀大了,我不放心他像從前那樣cao心?!?/br>
    見葉錦昭面露失望,她又加了句:“不過,把個脈,開個調(diào)理的方子是沒有問題的?!?/br>
    “太好了,等阿婉出院了,我?guī)^去叨擾令師。”

    蕭玖笑著應下來,這事就這么說定了。

    說完這個,四合院也到了,蕭玖謝過葉錦昭,由服務員引著來到了包間。

    包間里,韓毅和聶延正在低聲商量著什么,見蕭玖過來,就收了聲。

    “總算來了,快坐。”韓毅招呼道,示意服務員給蕭玖倒茶。

    蕭玖落落大方地坐下,等服務員出去后,她率先開口:“聶延,我?guī)煾的昙o大了,我不放心他單獨出診,以你父親的情況,最好請個醫(yī)生長期住家看顧,我?guī)煾挡缓线m?!?/br>
    聶延不妨她一上來就說這個,放下手里的茶杯,臉上就有些不好看。

    蕭玖會在意嗎?當然不會啊,陪著王莽輪回的時候,什么樣的人事沒見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