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甜癮 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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忻棠豎著耳朵聽了好一會兒,發(fā)現(xiàn)并沒有叫她回答問題的跡象,這才長長地舒了口氣。 接下來的課,同學(xué)們依然聽得津津有味,忻棠卻興致索然。 沒過多久,困意就找上門來。 她的眼皮漸漸發(fā)沉,郁韞林的聲音像被厚厚的玻璃罩擋住,聽起來又遠又模糊。 哈欠一個接著一個,她很快就撐不住了,腦袋往手臂上一枕,便陷進了黑甜的夢鄉(xiāng)。 直到手臂被人推了兩下,忻棠才悠悠轉(zhuǎn)醒。 大概剛剛睡得太沉,她一時分不清今夕何夕。 光線有些刺眼,她瞇起惺忪的睡眼,緩緩抬起頭。 隔著窄窄的課桌,一個高大的男人站在面前,他雙臂撐在桌沿,微微朝自己俯身。 從玻璃窗外透進來的明媚陽光將他身上的白襯衣照得發(fā)亮,也模糊了他的眉眼。 忻棠想起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穿著白襯衫的少年,也曾這樣站在耀眼的陽光下,用那清潤似水的嗓音對她說: “你再愛她也要保護好自己…….沒什么比你自己更重要……” 兩人的身影在時光中完美地重疊,忻棠迷迷瞪瞪地望著眼前這張臉,一時分不清現(xiàn)實還是夢境。 卻見面前的男人忽然壓低脊背,曲起手指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彈,低聲說道:“上課睡覺,罰你下次再來?!?/br> 第26章 下課已經(jīng)有一會兒了, 教室里的人幾乎都走了,只剩下零星幾個還在整書包的。 郁韞林的音量并不高,但在幾乎沒什么聲音的教室里聽來還是十分明顯。 那幾個學(xué)生聽了全都愣住了——這算哪門子懲罰? 想來旁聽的女生都能繞江大好幾圈了, 也沒見一個能進來的! 卻偏偏讓一個和數(shù)學(xué)專業(yè)毫無關(guān)系的校外人員進來蹭課, 甚至由著她在課堂上睡覺! 難不成郁教授和她有什么 彭佳寧也是留下來“整書包”的其中一員。 他原本打算等郁韞林走了再去叫醒忻棠,畢竟上課前給她當(dāng)了好一陣子“助理”, 總要跟去她甜品鋪里換點實質(zhì)性的好處。 可等他磨磨蹭蹭收拾好東西, 一抬頭,就見忻棠醒了, 而郁韞林就站在她的座位前。 彭佳寧坐在后門旁的位置上,視線穿過整間教室的對角線, 見那扎著丸子頭的纖瘦女人仰著臉, 穿著白襯衣的高大男人彎著腰, 他們面對著面, 就這樣靜靜地對視著。 兩人的身側(cè)是大片寬敞透亮的窗戶,西沉的太陽帶著些許金色的光芒斜斜地照進來, 為他們周身鍍上了一層蜜色的柔光。 那畫面唯美得如同日漫中的場景。 彭佳寧看呆了。 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低著頭溫柔凝視著忻棠的男人真的是那個高冷嚴厲的郁教授? 郁韞林并沒有注意到彭佳寧的視線, 他見忻棠睜著一雙迷蒙的睡眼怔怔地望著自己,那目光雖然落在自己臉上,又仿佛透過自己看向另外一個人。 他壓低脊背,曲起手指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彈,低聲問道:“睡傻了?” 忻棠捂著額頭眨了眨眼,朦朧的視線漸漸清晰,男人輪廓分明的清雋臉龐近在咫尺。 是郁韞林! 她一個激靈徹底清醒過來, 記憶倏地回攏 ——完了, 她竟然在他的課堂上睡著了! 她頓時坐直身體往后彈去。 郁韞林見面前的女人像只受驚的小兔子, 眼角微微泛紅, 因為枕著胳膊睡了很久,左邊臉頰被壓出好大一塊紅印,額邊的碎發(fā)也亂了,看著懶懶散散,卻又呆萌有趣,他一個沒忍住,翹起唇角無聲地笑開。 這是忻棠第一次見郁韞林笑得如此.明顯。 他笑起來很好看,特別是那雙狹長的黑眸,平時總是清清冷冷不帶情緒,此時卻像薄冰消融的春水,在陽光下閃著點點耀眼的碎芒。 可這個十足驚艷的笑容卻讓忻棠心頭一驚 ——從來不笑的人突然笑起來,那一定是憋出了大招! 她很快想起那五百字的聽課報告,該不會字數(shù)要翻倍吧? 對了,他剛剛好像說,罰她下次再來聽課! 這魔音天書的折磨她可不想再承受第二次了! 忻棠想到這里,急忙趕在郁韞林開口之前,飛快地說了句:“啊,這么晚了,我得走了!” 隨即迅速站身,像只被猛獸追趕的小鹿,頭也不回地奔出了教室。 郁韞林:“……” *——* 江州的春天特別短,剛剛進入四月,氣溫就已突破了三十度大關(guān) 即便在這傍晚時分,太陽的余威依然不減。 忻棠從江大回到甜品鋪,只覺得口干舌燥,原本想去榨杯冰橙汁解解渴,結(jié)果點單的隊伍排得老長,只好從冰柜里拿了瓶飲料,打開瓶蓋,一口氣灌了小半瓶下去。 離和大姨約定的時間還有整整一小時,忻棠見飲品區(qū)的員工們忙得不可開交,便進去幫忙。 而原本鎮(zhèn)守在那里的佟伊伊卻蔫巴巴地坐在吧臺前。 平常只要有空,她就會打開ipad,不是追劇就是追綜藝,可自從在東巖山和應(yīng)昊鬧了一場別扭之后,她再也沒開過ipad。 每天就這么無所事事地歪在吧臺前,雙手捧著手機,神情呆滯地瞧著漆黑的屏幕,仿佛里頭有什么東西把她的全部心神都吸走了。 忻棠看不下去,等飲品單子忙得差不多了,便坐到佟伊伊身旁,將今天下午在江大發(fā)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說給她聽。 要是以往,佟伊伊一定會和她同仇敵愾,幫她好好罵一罵那盛氣凌人的葉珊珊,可現(xiàn)在,不管她說什么,佟伊伊都沒有一點反應(yīng)。 忻棠瞧佟伊伊這副丟了魂的模樣,又心疼又擔(dān)心。 正琢磨著該如何讓她從那些負面情緒里走出來,忽然聽佟伊伊說道:“棠棠,你說,他是不是打算跟我分手?” 大概長時間沒有說話,她的嗓音又低又啞。 而她的視線依然盯著手機屏幕,似乎只要一錯眼,手機就會原地消失。 忻棠不清楚那天她和應(yīng)昊在東巖山發(fā)生了什么,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應(yīng)。 佟伊伊似乎也沒指望她的回應(yīng),自顧自地往下說,“從東巖山回來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整整一百二十三個小時了,他一條消息都沒給我發(fā)過……” 說到后面,她的喉嚨像被什么東西堵住,哽咽著發(fā)不出聲。 忻棠聽佟伊伊聲音不對,轉(zhuǎn)眼看去,只見她低著頭,臉上掛著一副泫然若泣的表情,看著就像被主人狠心拋棄的小貓。 忻棠暗自嘆了口氣,正想安慰幾句,卻聽她的手機發(fā)出一聲脆響。 她頓時像通了電般,猛地坐直身子,迅速打開手機,不過剎那,臉上烏云散盡,濕潤的眼底仿佛點起兩盞小燈泡,亮得驚人,“棠棠,應(yīng)昊給我發(fā)消息了!他約我明天晚上一起吃飯!” 那欣喜若狂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她中了五百萬。 忻棠忍不住潑她冷水,“可別吃到一半又跑回去做實驗了!” 佟伊伊臉上的笑意一僵,眼中的喜色瞬間退了大半。 她咬著唇沉默片刻,隨即像下了重大決心般,毅然決然地說道:“要是這次還這樣,那就沒下次了!” 忻棠卻是不信。別說這次,就是無數(shù)次被半途丟下,她也一樣不會長教訓(xùn)。 忻棠想著便要說出口,眼前卻突然浮現(xiàn)出兩分鐘前她那張可憐巴巴的臉來,到了嘴邊的話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而佟伊伊已經(jīng)在給應(yīng)昊回消息了,可打了沒幾個字,又倏然停住,“不行,我不能回的這么快,搞得好像我一直在等他消息似的……” 忻棠:“……”難道不是嗎? 然而不等手機自動息屏,她又改了主意,“算了,還是現(xiàn)在回吧,要不然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收到下一條消息……” 不過讓佟伊伊驚訝的是,應(yīng)昊的回復(fù)來得非常及時,“這次不會了,我會把一整個晚上都空出來,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 佟伊伊盯著這條消息足足看了五分鐘。 “棠棠,我不是在做夢吧?”她抓起忻棠的手,急急地催道,“快,打我一下,看看疼不疼?!?/br> 忻棠便捏了把她的臉。 “哎喲,好疼!”佟伊伊頓時捂著臉叫起來,下一秒又傻傻地笑起來,“我不是在做夢……這是真的!” 可沒過一會兒,她又收了笑,皺起眉頭憂心忡忡地問道,“棠棠,你說他怎么突然就變了?該不會……是把我騙過去提分手吧?” 忻棠思索片刻,認真地分析道:“真要分手,一條消息就把你打發(fā)了,何必大費周章把你‘騙’過去?” “也是!”佟伊伊再次喜笑顏開,可這笑容持續(xù)不到三秒,又凝在了臉上,“誒,他說明天一整個晚上都空出來了,那是不是表示……” 她的話說到一半就沒下文了,忻棠沒聽明白,不解地望向她,“表示什么?” 佟伊伊的臉以rou眼可見的速度紅起來,嬌羞又懊惱地小聲說道,“怎么辦,我的內(nèi)衣……都是卡通款的!” 說到這里,她雙眸忽地一亮,“不行,我得去準備準備!” “誒?”忻棠整個愣住——不是明天晚上才約會嗎?準備什么需要那么久?! 可不等她出聲質(zhì)疑,佟伊伊就像只歡快的鳥兒,頭也不回地飛奔出門了。 忻棠望著她迅速消失的身影無奈地搖了搖頭。 收回視線的時候,腦子里忽然發(fā)出“叮”地一聲響——她好像明白佟伊伊急著準備什么了…… *——* 忻棠的老家云陽市是江州下轄的一個縣級市,距離江州大約兩個小時的車程。 云陽山清水秀、風(fēng)景如畫,是遠近聞名的旅游勝地,可對忻棠來說,卻是個充滿痛苦回憶的地方。 因此她很少回去,除了過年和清明。 而她原本打算給母親掃完墓就回江州的,結(jié)果被大姨拉去爬山,“難得放假,出去看看風(fēng)景、放松放松多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