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甜癮 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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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偏郁韞林不懂得變通。 他先是否認(rèn)了身體的原因, 之后又毫無保留地道出真實原因, “明天要跟忻棠回老家見外婆,得早點回去準(zhǔn)備。” 郁承晏詫異地?fù)P起一側(cè)眉梢。 明明個把小時前郁韞林還說忻棠是獨身主義者, 怎么開了個視頻會議的功夫就見家長了? 他笑著調(diào)侃道:“你們這是坐上火箭了?” 郁韞林沒作聲,兀自低頭收拾電腦, 忻棠猶豫一瞬, 決定和盤托出:“我和郁教授只是……” 可她的話剛說到關(guān)鍵處, 就被郁韞林的聲音蓋了下去, “惜惜還在帳篷里睡覺,你看著點……我們先走了?!?/br> 郁承晏直覺郁韞林在隱瞞什么, 但也沒有深究, 只是點了點頭,從善如流地說道:“那你們路上小心,到了給我電話?!?/br> 郁韞林道了一聲“好”,便拎上電腦包帶著忻棠離開了。 營地離停車場有一段幾百米的下坡道,忻棠走了沒幾步,按捺不住心底的疑惑,扭頭看向身側(cè)的男人, 不解地問道:“您……” 下意識地又用了敬稱, 她連忙改口, “你剛剛為什么不把實情告訴晏哥?” 郁韞林腳步不停, “少一個人知道就少一分露餡的風(fēng)險?!?/br> 既然這樣,又為什么要把去見外婆的事透露給他? 郁韞林似乎猜到她心里所想,解釋道:“等老爺子知道了,我就不用被逼著相親了?!?/br> 忻棠之前并不知道郁韞林也被相親困擾。 作為同病相憐之人,她自然愿意做他的“擋箭牌”,只是和他的相親對象比起來,自己實在不夠看。 她抿了抿唇,說:“你爺爺……大概不會同意我們在一起吧……” 郁韞林偏頭問她,“為什么?” 忻棠低著頭,邊走邊說:“因為我們的差距實在太大了……” 腳前的青石磚縫里,一只小螞蟻慢悠悠地爬過,她唇角輕勾,“就像螞蟻和大象,活在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里。” 郁韞林發(fā)現(xiàn)她腦子里總是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比喻,什么螞蟻和大象、螢火蟲和月亮…… “忻棠。”郁韞林停下腳步。 “嗯?”忻棠也跟著站定,納悶地對上他的視線。 “我們之間沒有差距?!蹦腥舜怪?,望向她的目光深邃而嚴(yán)肅,就像在糾正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有的只是差異?!?/br> “差異?”忻棠歪了歪腦袋,心想這兩個詞有區(qū)別嗎? “性別的差異、年齡的差異,還有身高、體重、職業(yè)、性格等等的差異……” 男人的表情掩在口罩之下,她看不清,但他的嗓音不急不緩,聽在耳里鄭重又清晰,“這些差異微不足道,并不影響我們在一起?!?/br> 即便他們并不是真正地“在一起”,但聽了他的這番話,忻棠還是有些感動。 她彎起唇角笑起來,“郁教授,我發(fā)現(xiàn)您呃你……” 平時說習(xí)慣了,一下子要改還真不容易,為了讓自己盡快適應(yīng),她一口氣說了好幾遍,“你你你你你你——真的很好?!?/br> 表面看著清冷疏離,內(nèi)心卻溫柔細(xì)致,有這樣的男人做男朋友,應(yīng)該會很幸福吧? 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忻棠就被自己嚇了一跳 ——她在想什么? 她可是獨身主義者!要什么男朋友? 更何況郁韞林對她好,也僅僅是因為她是他的“合伙人”而已。 “有人這么稱呼自己男朋友嗎?”身側(cè)傳來的嗓音打斷了忻棠的思緒。 她微微一愣,隨即反問:“這個稱呼不好嗎?” “情侶之間不應(yīng)該有獨屬于對方的昵稱嗎?” 這話聽起來倒是有點道理…… 忻棠望著面前的男人,歪過腦袋,想了想,問道:“要不然叫你‘林哥’?” 她叫佟琛“琛哥”,叫郁承晏“晏哥”,到了他這里便是“林哥”——和他們沒有任何分別。 郁韞林搖頭,“太普通了?!?/br> “那就……韞哥?” 這和“林哥”有區(qū)別嗎? 郁韞林依然搖頭。 這也不好? 忻棠皺著眉頭想了幾秒,腦袋空空,一個合適的稱呼都想不出來,索性問他自己:“那你覺得叫什么好?” 郁韞林與那雙晶亮亮的杏眸對視片刻,隨即曲起手指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輕輕一彈,丟過去三個字,“自己想?!?/br> 忻棠:“……” 男人雙手插兜,邁著長腿兀自往前走。 忻棠站在原地,捂著額頭望著那道信步遠(yuǎn)去的頎長背影,頓了幾秒,忽然想到什么,當(dāng)即彎起唇角追上去,笑瞇瞇地問道:“要不就叫——小韞韞?” 郁韞林:“……” 他一直覺得自己的名字同自己的性情一樣,穩(wěn)重而寡淡。 即便在小時候,父母、長輩也只叫他“韞林”,從未像她這樣疊了字,還加上一個“小”,聽起來就像在叫幼兒園小朋友。 她的嗓音清甜動聽,普普通通的三個字竟被她叫出了一種特別的韻味 ——柔軟的、可愛的、活潑的,就像一副山水畫突然間變成了兒童彩繪。 一股從未有過的愉悅感在心底漫開。 山道蜿蜒,一旁是郁郁蔥蔥的高山,一旁是緩緩流淌的溪澗,淙淙流水宛如琴音,伴著幽幽鳥鳴和風(fēng)吹過山林的沙沙聲響,奏出一曲歡快悅耳的旋律。 郁韞林壓下心頭的情愫,佯裝不滿地側(cè)眼睨她,“沒大沒小。” 忻棠狡辯:“我們不是情侶嗎?還分什么大???” 她穿著件純白的 t 恤,外頭套著一條卡其色的背帶褲,長發(fā)在腦后扎了個高馬尾,襯著身后盎然的初夏光景,一張白里透紅的小臉明麗而動人。 郁韞林心頭一動,眼角便滲出星星點點的笑意來,他抬手揉了下她的腦袋,說:“隨你喜歡?!?/br> 忻棠:“……” 他這是同意自己叫他“小韞韞”了? 可她只是隨口跟他開了個玩笑而已呀,怎么就……同意了? *——* 小長假的最后一天,繞城高速堵得水泄不通。 從江州到云陽,一個半小時的車程足足開了三個多小時。 到大姨家已經(jīng)將近下午一點了。 車子停在一棟氣派的五層小洋樓前,忻棠暈乎乎地下了車,看到浩浩蕩蕩迎出院門的一大家子,臉上的表情瞬間繃緊。 她下意識地去看郁韞林。 他正要往車尾去,察覺到她的視線,轉(zhuǎn)眼望過來。 隔著一輛黑色suv,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錯。 大概瞧出她眼底的緊張,對面的男人揚起唇角,緩緩漾開一個淺笑。 忻棠懵了—— 都什么時候了,這人竟然還有心情笑? 要是待會兒當(dāng)著全家人的面說漏了嘴,看他怎么笑得出來! 想到這里,忻棠的耳邊忽地回響起昨晚從營地回家的路上他說的那句話,“要是露了餡,那就只能——以結(jié)婚收場?!?/br> 都露餡了還結(jié)什么婚? 他以為結(jié)婚是做加法嗎? 一個男人加一個女人就能變成夫妻了? 就在忻棠暗自吐槽的時候,男人繞過車頭朝她走來。 他穿著一身煙灰色的襯衣,衣擺束在黑色修身長褲里,一眼看去,寬肩長腿、利落挺拔。 “別擔(dān)心,我會好好表現(xiàn)的。”男人走到她身側(cè),俯身在她耳邊低低說了一句,隨即牽起她的手朝眾人走去。 那動作自然又大方,就像他們平常做慣了似的。 忻棠垂下視線,瞄了眼他們牽在一起的手,感覺十分微妙。 心跳莫名有些快,她想一定是自己太心虛了。 忻棠暗自做了個深呼吸,隨即綻開笑臉,帶著郁韞林上去認(rèn)人。 “外婆好……” “大姨好……” “大姨夫好……” “……” 從外婆到表弟,身側(cè)的男人跟著她挨個兒叫過去,那張向來沒什么表情的俊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禮貌中透出幾分少見的靦腆,像極了第一次上女友家見長輩的樣子。 這男人還是有幾分演技在身上的…… 忻棠稍稍松了口氣。 認(rèn)過人之后郁韞林又從車子后備箱里卸下一堆禮品。 有給外婆的滋補(bǔ)品、給大姨的護(hù)膚套裝、給大姨夫的茶葉; 給懷孕的表姐準(zhǔn)備的是新生兒禮盒,給表姐夫的則是一支專業(yè)網(wǎng)球拍; 剛上高中的表弟收到的則是一套英文原版書,外加他自己出的兩張數(shù)學(xué)摸底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