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甜癮 第8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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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小的掌心嬌嫩柔軟,帶著舒服的涼意松松地包裹著他的手指,他舍不得放開。 于是,只好強忍著那股討厭的味道,低聲回道:“他只喜歡看書,大部分時間都把自己關(guān)在書房里看書、做研究?!?/br> 忻棠:“……”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爺孫倆簡直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忻棠又問:“那……一點其他的愛好都沒有嗎?比如喝茶、下圍棋什么的?” 郁韞林回憶片刻,說:“之前倒是會練太極,但奶奶走了之后他就不練了,至于現(xiàn)在,最大的愛好……大概就是逼我相親了。” 忻棠:“……” 提到“相親”,忻棠便想起了葉珊珊。 想起葉珊珊,她就忍不住發(fā)愁。 “你爺爺要是對我不滿意怎么辦?”她無意識地捏了捏郁韞林的手,“你說,他會不會扔給我一張卡,然后霸氣十足地說,‘給你五百萬,離開我孫子!’” 郁韞林不知道她怎么會冒出這種奇怪的想法,卻也沒有探究緣由,只是順著她的話問道:“那你要嗎?” “當(dāng)然不要啦!”忻棠不假思索地?fù)u了搖頭,隨后微微俯身,稍稍放低了聲音笑瞇瞇地說道,“再加一個零還差不多!” 郁韞林:“……” 見面前的男人拿一雙狹長的黑眸默然瞧著自己,忻棠“撲哧”一聲笑出來,“跟你開玩笑的啦!” 之前怕他抗拒,她動作太急,退燒貼貼得并不平整,此時見他沒有任何要撕掉的意思,忻棠便放開他的手,一邊將退燒貼的四個角輕輕壓平,一邊很有骨氣地說道:“我‘男朋友’這么好,就是后面加十個零我也不要!” 說的倒是好聽,可誰又知道連一張合影都不肯往臥室里放呢? 郁韞林心下微澀,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小騙子?!?/br> 忻棠皺了皺鼻子,不服氣地反駁道:“我說的都是真心話!” 她說著瞥了一眼床頭柜上的玻璃杯,里頭裝著之前泡好的退燒沖劑,那沖劑泛著深沉的褐色,看著就苦。 正發(fā)愁如何讓郁韞林喝下去,就聽他輕輕“哼”了一聲,“都說酒后吐真言,而你,喝醉了還騙人?!?/br> “誒?”忻棠詫異地瞪大了眼睛。 想起佟伊伊喝醉后一會兒哭一會兒笑、一會兒把應(yīng)昊罵得狗血淋頭、一會兒又抱著路邊的大樹說我好喜歡你你為什么不喜歡我的失態(tài)模樣,怕自己也跟她一樣,說出什么讓人社死的話來,一時間又緊張又心虛。 郁韞林平躺久了,腰酸背疼,便翻了個身。 忻棠原本在床沿坐著,見他換了姿勢,便矮身坐到地板上,對上他的視線,急切地問道:“我騙你什么了?” “你騙我說……”話到了嘴邊,郁韞林忽然猶豫了。 忻棠遲遲沒聽到下文,心臟像被一根細(xì)線提到了半空中,她傾身靠上床沿,盯著他的眼睛一臉迫不及待地等著。 昨晚她抱著自己手臂不肯放的畫面又浮上腦海,郁韞林心神驀地一蕩,他垂下眼簾默了一瞬,隨即迎上她的目光,啞著聲,一字一句,緩慢而清晰地說道,“你喜歡我?!?/br> 郁韞林說話的時候,一瞬不瞬地盯著忻棠的臉。 可她的表情自始至終都沒有變化。 直到他話音落下許久,才出聲問道:“我昨晚就跟你說了這個?沒別的了?” 郁韞林默默點頭。 “啊——”還以為自己說了什么了不得的話呢…… 忻棠神情一松,不以為意地笑道:“這怎么能算騙人呢?” 這不算騙人? 也就是說,她…… 真的喜歡他? 郁韞林的心跳驀地漏了一拍,可還沒來得及欣喜,又聽她補充道,“你對我這么好,我要是不喜歡你,那不成白眼狼了嘛?” 她眼神坦蕩,臉上不見一點羞赧之色。 所以…… 她所謂的“喜歡”和他以為的“喜歡”并不是一回事? 意識到這點的時候,郁韞林眼中剛剛亮起的光驟然間滅了個干凈。 他垂下眼簾,掩住眸底的情緒,低聲說道:“既然沒騙我,那為什么要把照片換掉?” 第63章 “什么照片?”忻棠一時沒明白郁韞林的意思, 睜大了眼睛等著他提醒,結(jié)果沒等他出聲,她自己就先反應(yīng)過來了, “你是說露營拍的那張合照?” 郁韞林沒說話, 只是掀起沉重的眼皮靜靜地注視著她。 一定是他昨晚送自己回房間時發(fā)現(xiàn)的…… 忻棠心虛地避開他的視線,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脖子, “因為那張照片拍得太丑了……” “丑?”郁韞林不解。 “對呀?!彼c點頭, 小聲說道,“本來就不好看, 被你一襯托,更加慘不忍睹, 所以就換掉了……” 郁韞林沒想到竟然是這個原因, 在心頭沉積了一晚上的郁氣驟然間散開。 他瞧著坐在床邊地板上的女人, 神情認(rèn)真地說道:“可我覺得一點都不丑?!?/br> 他還記得照片里她的樣子, 白t恤搭著米色背帶褲,馬尾高高地扎在腦后, 神情閑適地坐在帳篷底下, 拿著一根烤串吃得津津有味。 白里透紅的臉頰上一雙笑眼彎成漂亮的月牙,襯著遠(yuǎn)處的綠水青山,一如那初夏的光景,清麗而生動。 忻棠也記得照片里自己的樣子。 當(dāng)時她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手上拿著根烤串,嘴里還橫著一根,那滿嘴都是油的貪吃模樣, 被身旁清俊的男人一襯—— 丑得讓人無法直視。 不過既然他好心安慰自己, 忻棠便笑了笑, 隨口道了聲謝。 卻聽郁韞林說道:“我說的是真的?!?/br> 為了證明自己的話, 他還擺出了證據(jù),“我打了一張放在辦公室里,還把它設(shè)成了手機屏保。” 忻棠愕然地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問道:“你把……我吃烤串的照片擺在辦公室,還設(shè)成了手機屏保?” “嗯?!?/br> 忻棠:“……” 她瞠目結(jié)舌地愣在那里,那表情實在有趣,郁韞林的唇角不由自主地翹起來,甚至忘了那渾身的酸痛和額頭上傳來的難聞氣味。 忻棠緩了好一會兒,還是難以理解,“不是……你天天看著我的丑照不覺得膈應(yīng)嗎?” 郁韞林搖頭,“不會啊?!?/br> 忻棠無語。 這個滿腦子只有數(shù)學(xué)的大直男,連最起碼的美丑都分不清嗎? 她很快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傾身湊到郁韞林面前,好聲好氣地和他打商量,“郁教授,那張照片真的——太丑了!你把它換掉好不好?” 他們只有這么一張合照,拿什么去換? 郁韞林不動如山地躺在那里,原本黯淡無光的眸子里漫開點點笑意,“不換?!?/br> 忻棠:“……” 忻棠好說歹說,那男人就是不肯松口。 忻棠氣性上來,鼓起臉頰質(zhì)問他,“那我把你現(xiàn)在的樣子拍下來設(shè)成手機屏保你愿意嗎?” 此時的他看起來病怏怏的,額頭上還貼著一塊歪歪斜斜的退燒貼,憔悴中又透出幾分滑稽,與平時清雋雅致的模樣大相徑庭。 忻棠等著他斷然拒絕,再讓他將心比心,從而刪掉自己的丑照。 卻沒想到,他竟然毫不猶豫地應(yīng)了一聲:“愿意?!?/br> 忻棠:“……” 這男人,怎么總是不按常理出牌? 雖說他顏值高,即便是眼下這種狀態(tài)也甩普通人好幾條街,可…… 她不愿意好嗎? 每次打開手機,就看到他病歪歪的樣子,她心里能好受嗎? 可主意是她出的,要是反悔了,他肯定不樂意。 忻棠只好先用緩兵之計,“那我們先把藥喝完了再拍。” 她說著就端起床頭柜上的玻璃杯,笑瞇瞇地送到他面前,“溫度剛剛好,一口氣喝下去,再發(fā)一身汗,就能退燒了。” 郁韞林卻嫌棄地撇開頭,“我不喝?!?/br> 忻棠:“……” 一個二十八歲的大男人、堂堂名校教授,竟然像個孩子似地不肯吃藥…… 忻棠猜,他大約是怕苦,就像之前怕酸那樣,只有她試過的才會吃。 于是,她先抿了一口,然后露出十分意外的神情,“唔,這藥一點也不苦!” 隨即輕輕地吧唧了一下嘴,彎起眼睛笑道,“回味的時候還有點甜!” 郁韞林沒想到忻棠會幫他試藥。 從沒有人為他做到這種程度。 記憶中,即便是他母親,也只是把藥放在床邊讓他自己吃。 至于有沒有吃,她從不過問。 母親離開家后,他被爺爺接走。 那時候他差不多六七歲,奶奶還健在,她雖然比母親更關(guān)心他一些,但十分嚴(yán)厲,每次他不肯吃藥,就讓人抓著他的手腳,把他按在椅子上強行灌下去。 久而久之,他對吃藥產(chǎn)生了心理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