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甜癮 第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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忻棠想到這里,一股從未有過的憐惜之情涌上心頭。 她轉(zhuǎn)過身去,在黑暗中輕輕擁住了男人的肩膀,柔聲安慰道:“都過去了,以后會越來越好的?!?/br> 郁韞林望著面前那張陷在黑暗中的臉,心底有陣陣暖流涌上來。 他沉默一瞬,緩緩問道:“那你以后,會一直陪著我嗎?” 在遇見她之前,他總是獨來獨往,卻從不覺得孤單,反而享受著自由的樂趣。 和她互成“擋箭牌”之后,他們一起吃飯、一起出游,在不知不覺中,她已經(jīng)滲透到他的生活里,成了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可他內(nèi)心深處卻時不時冒出孤獨感來。 就好比此時此刻,她就睡在他身旁,可他依然害怕有一天她會突然離開。 因此,他迫切地想從她那里要一個承諾。 她并沒有讓他失望。 “嗯,我會一直、一直陪著你?!?/br> 那柔軟又堅定的語調(diào)仿佛溫柔的春風(fēng),將他心底那些患得患失的浮塵,連帶著所有的舊年塵埃全都吹得一干二凈。 心尖熱熱的,他隔著被子將人擁進(jìn)懷里,下巴抵著她的頭頂,一字一句地說道:“那你要說到做到,不許耍賴?!?/br> 這男人是多沒安全感,總是擔(dān)心她言而無信…… 忻棠的臉貼在他堅實的胸膛上,唇角揚起,點著頭應(yīng)道:“嗯,我保證不耍賴。” *——* 忻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著的,等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已經(jīng)亮了。 她眨了眨迷蒙的睡眼,發(fā)現(xiàn)自己被郁韞林擁在懷里,原本隔在中間的薄被蓋到了兩人身上。 而她的手臂正摟著他的腰,一條腿大喇喇地掛在他身上。 忻棠對自己無語 ——這是真把人當(dāng)男朋友了?睡得這么不客氣…… 郁韞林還在睡,忻棠怕吵醒他,先是小心翼翼地收回自己的腿,然后輕輕抬起胳膊,正打算往回抽時,側(cè)躺在身旁的男人忽然動了一下。 忻棠慌忙停住動作。 手臂在空中懸了好一會兒,見他再沒動靜,這才仰起臉,一邊盯著他的臉,一邊又輕又慢地往回收手。 清晨的陽光從窗簾間的縫隙照進(jìn)來,在天花板上散開絲絲縷縷深淺不一的白亮線條。 男人閉著雙眼,濃密的睫毛一動不動地覆在臉上,鼻梁又高又挺,從她的角度看去,仿佛一座挺拔的高峰。 高峰底下,是一張形狀優(yōu)美的薄唇。 唇色在黯淡的光線里呈現(xiàn)出淡淡的粉色,看起來似乎很柔軟。 不,就之前的經(jīng)驗來說,是真的很柔軟。 忻棠的目光落在那兩片薄薄的唇瓣上,想起曾經(jīng)在甜品店里那個意外的吻,心跳突然就空了一拍。 就在這時,那兩片薄唇冷不丁地張開,暗啞的嗓音緊接著在安靜的房間里響起,“醒了?” 忻棠心頭一緊,下意識地抬眼看去,正好對上一雙狹長的黑眸。 大概剛剛睡醒,那雙眸子朦朦朧朧的,仿佛攏在晨霧中的一汪湖水,慵懶中透著幾分神秘,讓人情不自禁地想要往深處探索。 她就這樣怔怔地望進(jìn)他的眼里,甚至忘了回應(yīng)他的問題。 郁韞林勾起唇角輕輕一笑,眼底泛開的笑意仿佛透過薄霧灑在湖面的陽光,反射出細(xì)碎的光芒。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問道:“看什么,不認(rèn)識了?” 那嗓音低醇悅耳,尾音輕輕上揚,帶出一種親昵的揶揄。 忻棠這才意識到自己傻愣愣地盯著他看了好久,連忙移開視線,正打算掀開被子起身,又聽他問道:“還癢嗎?” 她微微一愣,這才想起自己過敏的事。 她靜默一瞬,沒感覺到任何癢意,隨即抬起手臂,見之前那些密密麻麻的小紅疹全都不見了蹤影,頓時轉(zhuǎn)頭看向身側(cè)的男人,欣喜地笑道:“已經(jīng)好了,一點兒都不癢了!” “那……”男人支起手肘,撐著腦袋,好整以暇地問道,“要怎么感謝我?”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磁性微啞,透出幾分誘惑的意味。 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分毫,那雙形狀漂亮的薄唇就在眼前,只要她仰起下巴,便能親上去。 忻棠不自覺地咽了咽喉嚨。 就在這時,男人忽然伸手過來,細(xì)長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一雙噙著笑意的黑眸對上她的,低聲問道:“看什么呢,嗯?” 一種被看穿的羞窘頃刻間襲上心頭,忻棠的耳根唰得一下紅了個徹底。 “我、我先回去了……”她倏地掀開被子從床上彈起身,然后低著頭逃也似地跑出了門。 她一口氣奔進(jìn)自己房間,氣喘吁吁地靠在門后,胸脯不停起伏。 心口像是揣著好幾只小兔子,一刻不停地胡亂蹦跶。 她抬起手捂住自己燒得通紅的臉,一個念頭猝不及防地從心底竄出來。 那念頭實在是太震撼了,她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隨即掏出手機(jī)給佟伊伊撥了個電話。 響了六七聲之后,那邊才接起來。 “喂——”像是剛剛被她吵醒,對方的聲音里帶著明顯的起床氣,“誰?。俊?/br> 忻棠奇怪地看了眼屏幕,的確是佟伊伊的號碼 ——可為什么是個男人接的? 而且那聲音聽起來,并不像應(yīng)昊的。 這大清早的,佟伊伊…… 跟誰在一起? 忻棠心下一沉,正打算問問對方,就聽那邊傳來佟伊伊的罵聲:“夏逸興你有病啊,干嘛接我電話!” “我以為是我的……”那濃烈的起床氣忽然就變成了低低的委屈。 下一秒,佟伊伊的聲音便從手機(jī)里傳了出來,“棠棠?” 忻棠猶豫一瞬,小聲問道:“他……是誰???” “就……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 佟伊伊的話音還沒落,那叫夏逸興的男人就扯開嗓子忿忿地抗議起來,“我艸,你說誰無關(guān)緊要呢!要不是我,你昨天晚上就……” 男人微啞的嗓音很快就被一道關(guān)門聲擋住,大概進(jìn)了某個密閉的小房間,佟伊伊傳過來的聲音還帶著輕微的回聲,“終于清靜了,你可以說了。” 忻棠卻有些不放心。 “你昨天晚上又去喝酒了?你當(dāng)心點,可別遇上什么……” “安啦!”佟伊伊笑著地打斷她的話,“那家伙是我發(fā)小,我們穿著尿不濕一起長大的,他脾氣是有點爆,但人還是挺好的?!?/br> “哦,那就好……” 距離“520”,已經(jīng)過去整整一個半月了。 要在以前,佟伊伊早就沉不住氣主動去找應(yīng)昊和好了,可這次,她好像徹底死了心。 不僅沒去找他,還把他所有的聯(lián)系方式都刪掉了。 大概怕觸景傷情,失戀之后她再也沒去過“月光甜鋪”。 她還以“要獨立”的名義從家里搬了出去,白天在公寓睡大覺,晚上就輾轉(zhuǎn)在各個live house里喝酒、聽歌,看似自由灑脫,但忻棠知道,這只是她發(fā)泄內(nèi)心傷痛的方式罷了。 忻棠并不希望佟伊伊就這樣頹廢下去,但…… 總比在應(yīng)昊那棵歪脖子樹上吊一輩子的好。 “對了,你找我什么事呀?” 聽佟伊伊問起,忻棠這才想起自己打電話的目的,她咬了咬唇,欲言又止,“我好像……嗯、嗯……喜、喜歡上……郁教授了?!?/br> 她磕磕碰碰,好不容易把一句話講完整。 以為佟伊伊?xí)妥约阂粯哟鬄檎痼@,卻沒想到她頗為淡定地來了一句,“你才發(fā)現(xiàn)?。俊?/br> “誒?”忻棠懵了。 卻聽佟伊伊說道:“我覺得吧,你從最初找郁教授做‘擋箭牌’的時候應(yīng)該就喜歡他了?!?/br> “誒?沒有啊,那時候我只是……” “你別急著否認(rèn)。”佟伊伊打斷忻棠的話,“你先想想自己是怎么對其他男人的,又是怎么對郁教授的,就明白我說的對不對了?!?/br> 對別的男人,她是有多遠(yuǎn)就離多遠(yuǎn),對郁教授…… 想起郁韞林,忻棠的腦海中不自覺地浮現(xiàn)出那張清俊英氣的臉,心尖沒來由地一顫。 “你是喜歡而不自知,要不然當(dāng)初也不會拋棄我哥了。 雖說當(dāng)時郁教授占著見過你大姨不肯跟你‘分手’,可本質(zhì)上還是你狠不下心,要不然以你拒絕那些追求者冷情冷肺的樣子,別說一個郁教授,就是一打郁教授你都能給他分掉!” 佟伊伊說得有理有據(jù),忻棠想反駁,可搜腸刮肚,也找不到說辭來。 沉默半晌,也只是憋出了一聲嘆息。 佟伊伊笑道:“嘆什么氣呀?這不是好事嗎?既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就大膽去追呀!說不定他也正好喜歡你呢?!?/br> 聽到最后一句,忻棠眼睛一亮,可不過數(shù)秒,那亮光便像夜空中的煙花,轉(zhuǎn)瞬間消失不見。 她垂下眼簾,喪氣地說道:“沒有這種可能的?!?/br> 佟伊伊不信,“你怎么知道?你用我之前教你的‘剝香蕉’大法試過他了嗎?” “不用試了……”忻棠抿了抿唇,遲疑一瞬,說道,“昨晚我們睡在一起……” “哇,真的嗎?看不出來,你這么勇猛?。 辟∫烈僚d奮地拔高音調(diào),迫不及待地追問道,“那然后呢?有沒有發(fā)生什么?” 忻棠搖了搖頭,聲如蚊吶,“無事發(fā)生?!?/br> 她還記得昨晚進(jìn)他房間時,他說“我是正常男人,也會做壞事”,可一晚上過去,想做“壞事”的卻是她…… 電話那頭陷入了沉默,就在忻棠懷疑信號是否中斷的時候,佟伊伊的聲音再次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