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理解?！鳖櫼D了頓，“很可惜啊?！苯又⑽@了一聲。

    許奚沒接話，心里很酸。但他不想讓顧寅看見，于是只得別過臉去，裝作在看蔣旻池是不是快結(jié)束了。

    “對了，”顧寅突然想到什么，“明天要下午才開始，算是有半天假期。你們沒說要出去轉(zhuǎn)轉(zhuǎn)什么的？”

    許奚知道這事兒。他之前問蔣旻池要不要出去逛逛，當(dāng)時蔣旻池說想在酒店休息。

    “嗯，”許奚思考著，“還沒打算過?！彼隽藗€小謊。

    “哦，”顧寅打量著許奚，試探性地提議，“那要不晚上出去吃飯?！?/br>
    “嗯？”許奚轉(zhuǎn)頭看過來，“吃飯？”

    “對啊?！鳖櫼哪樕鋈挥悬c不自然，摸了摸鼻子，“叫上你哥一起，出去吃個飯?！?/br>
    許奚心里掂量著，不知道該不該嘗試去問蔣旻池。

    “研討會的壓力還是很大的?！鳖櫼^續(xù)勸他，“總得放松放松，給腦子放個假?！?/br>
    說這話的時候，蔣旻池那邊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正自己推著輪椅往這邊走。

    許奚顧不得回答，馬上走上去扶著輪椅，然后才說：“結(jié)束了嗎？”

    蔣旻池點點頭。

    顧寅也跟著上來了，些微說了兩句沒什么營養(yǎng)的話。幾人走到門口后，這時他才問：

    “要不晚上大家一起吃個飯？我知道一家不錯的餐廳，是當(dāng)?shù)厝送扑]給我的，咱們要不要去試試？”

    許奚停下來，用眼神詢問蔣旻池。

    蔣旻池抬頭，看到顧寅正殷切地等著他。他沒直接回答，而是轉(zhuǎn)而問許奚：

    “你想去嗎？”

    “我，我，”許奚心里緊張了一下，“我都可以?！彼Ａ艘幌拢澳隳?？”

    蔣旻池還沒來得及決定，顧寅又說了：“反正都是要吃飯的。換個環(huán)境吧，別回酒店吃了。吃了這幾天都膩了?！?/br>
    蔣旻池又看了眼許奚，然后說：“嗯，好?！?/br>
    飯店離酒喃楓店不遠，是一家粵菜館。雖然來北京吃粵菜有那么一些奇怪，但是這家的味道確實不錯。

    菜點了一大桌，都是顧寅點的。點菜的時候他問了許奚要吃什么，也照顧了蔣旻池的胃口，算是很體貼了。

    “這家的湯還不錯?！背灾灾?，他感嘆了句。

    許奚去洗手間了，蔣旻池就不得不回應(yīng)他。

    “是還可以?！彼謬L了口，“比較鮮?！?/br>
    這還是兩人第一次單獨待一塊兒，氣氛有點尷尬，說什么都有點別扭。

    但顧寅好像不這么覺得。他一門心思地認(rèn)為蔣旻池是許奚的哥哥，因此對他多了一份不那么讓人討厭的殷勤在。

    “還需要點什么嗎？”他拿起菜單看了看，“還有沒有什么想吃的？”

    “不用了。謝謝?！笔Y旻池微微笑了下。

    其實桌子上的菜已經(jīng)夠多了，但顧寅還是說：“那等許奚來了，看看他還有沒有想吃的?！?/br>
    蔣旻池聽到這，不經(jīng)意地抬眼，眼神在顧寅的臉上短暫卻刻意地停留了片刻。

    “也不知道你們喜歡吃什么?！鳖櫼鷽]感覺到，心思還在吃的上，“不過我們同一個地方來的，應(yīng)該胃口都差不多?！?/br>
    “我都還好，沒什么特別的要求?！?/br>
    “那許奚呢？”顧寅盡量裝作隨意地問，“他有什么喜歡吃的嗎？”

    “他……”蔣旻池還沒說完，許奚回來了。

    “還需要點一些什么嗎？”顧寅馬上把菜單遞上去。

    “不用了。”許奚沒接，“我已經(jīng)飽了?！?/br>
    “確定已經(jīng)吃飽了嗎？我看你吃的也不多，是不是不合胃口？”

    “不是，可能是這幾天不消化?！痹S奚喝了口茶，“沒什么胃口?！?/br>
    顧寅臉上隨即一抹擔(dān)憂掠過，“別是感冒了什么的。你要多注意，北京的天氣跟我們那不一樣，早晚記得穿衣服?！?/br>
    許奚笑了下，說知道了，還感謝顧寅提醒他。

    回到酒店也還早。這是這幾天里，蔣旻池第一次不用一回家就往書堆資料里面鉆。

    許奚在洗漱的時候，他就在落地窗旁看著外面的夜景發(fā)呆。

    這也是他這么久以來第一次仔仔細細地聽許奚洗漱時嘩啦啦的水流聲。

    不過聽了一陣，就被敲門聲打斷了。

    他推著輪椅去開門，看到顧寅提著東西站在門口。

    “嗯？”顧寅有點意外，“我以為是許奚開門來著?！?/br>
    “他在洗澡?！笔Y旻池解釋，

    “哦?！鳖櫼鷽]在意，不過還是好像有點遺憾，“我買了水果，比較多，想著來分一點給你們?！?/br>
    說著，他就把其中一袋遞上來，打算給蔣旻池。

    “不用?！笔Y旻池沒接，“許奚下午去買了?！?/br>
    “他只買了蘋果嘛?！鳖櫼蟠筮诌值?，“我這還有其他的，你們可以換著吃?！?/br>
    蔣旻池還是沒打算接。而這時，許奚也從浴室出來了。

    “怎么啦？”他看著門口的兩人問。

    剛洗完澡，他就穿了個浴衣，頭發(fā)上的水都沒擦干，臉上也還有一點殘余的水汽。

    原本白白的臉，被水汽蒸得紅彤彤的，眼睛也濕漉漉的，里面有波光在閃一樣。

    蔣旻池皺了下眉。

    “我給你們分點水果?！鳖櫼层读艘幌?，之后才反應(yīng)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