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肖涵的說法，這個人肯定是他們認識很久的男人了。

    可他從來沒有注意到肖涵和哪個男生走得過近？

    而就在他這么想著的時候，肖涵突然再次開口，“而且，我經(jīng)常要看到他對那個女孩子各種情深，他對那個女孩子的愛，也一樣不比我對他少，我不僅要隱藏我的心思，還要去看他痛苦，愛并愛得那么痛苦，我也一樣啊?！?/br>
    季賀深的面色好像又變了幾分。

    他明顯看到了肖涵眼中的深情，而且她的目光，是對著他的……

    一瞬間，季賀深竟然有些慌亂。

    肖涵她，她喜歡的那個男人……

    他突然不敢吭聲了。

    他害怕，如果問得多了，就會面臨更多的事情，他突然害怕這種感覺。

    而這一瞬間，他好像突然理解了恩恩的感受？

    而他這才突然猜測到肖涵喜歡的人可能是誰。

    可是恩恩，知道了這么多年，他喜歡她的事情，她想必也備受煎熬？

    甚至有些害怕？

    只是，就在他糾結(jié)之際，肖涵卻笑著再次開口。

    “你知道我有多難受嗎？我明明那么愛他，可我卻不能那么自私，我知道他中意的人從來都不是我，我沒法張開嘴，只能忍受著感情的煎熬。起碼，你的感情可以說出來，而我卻……一直忍著，賀深你知道這是什么樣的感覺嗎。”

    季賀深：“……”

    他張了張唇，卻愣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同時，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剛剛他是沒有任何興致去說話的，可現(xiàn)在他卻覺得如果不說話，會讓涵涵心里更加難受。

    涵涵雖然沒有明說，可卻已經(jīng)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他了。

    他剛剛就應(yīng)該想到的，肖涵身邊從來沒有什么男性，也就只有他自己，那么……她喜歡誰，真的太一目了然了。

    肖涵忍不住輕嘆了一口氣，“賀深，有的時候，天意弄人就是這個道理，但凡是兩個人相愛，也不至于出現(xiàn)這么多的事情。”

    季賀深抿了抿唇，沒說話。

    肖涵則是坐在季賀深的身旁，輕笑著開口，“有的時候我多希望他喜歡的那個女孩子是我呢？我多希望可以和他長長久久的過一生呢？可是我知道，感情的事情不能強求，縱然我希望，我也知道不能，所以，真的愛，不如成全?！?/br>
    真的愛，不如成全。

    這幾個字，肖涵刻意咬重了幾分。

    季賀深瞳孔猛縮。

    真的愛，不如成全……

    所以他應(yīng)該成全恩恩的對嗎？

    肖涵微微低眸，強忍著不和他表白的心，也沒有再說話。

    該說的，其實都說了。

    沒說的，她也沒法再說出來。

    第690章 日日夜夜

    季賀深眉頭皺了皺，他想了半天還是覺得不太對勁。

    涵涵是不是故意來讓他放棄恩恩的，所以她說了那么多讓他誤以為的話？

    畢竟這么多年，他從來沒……

    剛想到這，他的神色微滯。

    因為他突然想起三年前他們幾個人一同出去玩，涵涵喝醉的場景。

    她傻笑著抓著他的手不放。

    一直在和他扯長扯短，而且目光一直是黏在他身上的。

    當時他沒有多想，可現(xiàn)在回想那天她的狀態(tài)和情況，加上這些年來，她陸陸續(xù)續(xù)的反應(yīng)……

    其實如果知道了，是能發(fā)現(xiàn)一些端倪的。

    這一瞬間，他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可是涵涵自己也知道，感情這種東西是最無法控制的。

    而他心里有恩恩，根本不可能和她在一起，涵涵也知道這件事情，所以很識趣地從來沒提，今天突然這么提起來，可能就是想勸他？..

    季賀深垂下黯然的眸子，沒再說話。

    他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也不想去說什么。

    肖涵則是凝望著他，神色認真道：“賀深，放棄吧?！?/br>
    季賀深的心突然狠狠一跳。

    放棄？

    他怎么舍得放棄？

    他真的不想放棄和恩恩在一起的時光，雖然……從來沒有過任何他們二人的甜蜜相處。

    可……起碼在知道她答應(yīng)自己的時候，他只覺得自己是用幾輩子的霉運換來這一世的和她牽手相伴。

    “放棄吧賀深，這樣下去，不僅為難的是恩恩，也是你自己?！?/br>
    季賀深的面色頓時變了，他抬起頭看向肖涵，“所以……恩恩真的是因為我出了車禍，才……”

    后面的話，他都沒有再說。

    縱然他也心明如鏡，可他卻不愿意承認，不愿意相信，總覺得是恩恩被他的追求動了心。

    肖涵輕嘆了一口氣。

    “賀深，到了這個地步，你還是不愿意醒過來嗎？”

    季賀深眼睫微顫，他突然覺得，那一次車禍，他就不要醒過來才對。

    不然怎么可能會有這么多的痛苦？

    一瞬間，季賀深臉上的情緒都快要繃不住了，本還算是平靜的雙眸這一刻充滿了悲傷、失望、黯然。

    肖涵眼中的淚水，不自覺滴落，她也不知道是因為今天突然大膽和他表白，還是心疼他的難過，總之淚珠大顆大顆滾落。

    季賀深都有些慌亂，他立刻起身，將紙巾送到她面前。

    “你別哭，涵涵，我……”

    肖涵拿起紙巾，立刻擦拭著淚水，轉(zhuǎn)過頭不敢看他。

    突然這樣的失態(tài)，也是她所沒想到的。

    她不敢吭聲，身子控制不住地抽噎。

    季賀深的神色突然更復(fù)雜了，他連忙再次開口，“涵涵，不要哭，是我不好，惹你傷心了。”

    大家都是朋友，涵涵又從來沒有做過任何出格的事情，而他不知道照顧她的情緒，居然在她面前三番五次表現(xiàn)喜歡恩恩，甚至各種追求恩恩……

    這段時間傅景年和薄穆寒的頻繁出現(xiàn)，天知道他有多痛苦，更何況是涵涵這樣幾乎可以日日夜夜都看到？

    第691章 十年的心聲

    肖涵搖了搖頭，盡可能地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不，不怪你。”

    她說話聲音略帶著抽噎。

    今天……

    她算是將自己隱藏了十年的心聲都說了出來，她從來沒有想過表白會以這樣隱晦卻又讓對方知道的方式。

    他們誰都不點破，可現(xiàn)在的情況，已經(jīng)很明了。

    肖涵微微吸了一口氣，“對不起，我不應(yīng)該這樣的?！?/br>
    季賀深連忙搖頭，“是我，是我不對，我今天不應(yīng)該給你帶來負面情緒?！?/br>
    肖涵搖了搖頭，輕嘆一口氣，“這并不怪你，只是……有的時候，感情的事情真的是相互控制不住的，我明明知道你喜歡的人是恩恩，可我還是控制不住我的情緒，我也不想的?！?/br>
    這一次，肖涵說得更加直白了，剛剛不點破，是因為不好意思。

    但現(xiàn)在，既然他都已經(jīng)知道這個情況了，也沒有什么不能說的了。

    雖然這樣的方式告訴他，肖涵覺得缺了很多東西，可同樣，她又覺得，全部說出來之后，她整個人都舒暢了不少。

    季賀深的眸光又復(fù)雜了不少，他張了張唇，愣是一個字都沒說。

    肖涵嘆了一口氣，輕聲開口，“賀深，我不會去追求你，就是不想看見你夾在中間為難，但同理，恩恩也是如此的，她只把你當成最近親的朋友，可如果你持續(xù)這樣下去，你就不擔心，直接讓你們連朋友都沒得做嗎？”

    季賀深的面色好像變得更難看了。

    肖涵則是無奈地笑了笑，“我就是因為害怕這個，我從來不說，賀深，如果這些年，我一直像追求恩恩一樣追求你，你覺得你會怎么樣？”

    季賀深：“……”

    他一個字都沒說。

    內(nèi)心別提有多復(fù)雜了。

    因為，他已經(jīng)想到那個畫面了，如果……肖涵像他一樣對恩恩那樣死纏爛打，他可能真的會和肖涵當做陌生人，因為他不能讓恩恩誤會什么。..

    肖涵輕嘆了一口氣，“有的時候，人總要面臨各式各樣的困擾，賀深，我理解你的心情，也知道這有多痛，可……愛并不是真的要在一起，成全和放過，才是愛到一定境界，其他的，是自私。”

    “其實有的時候，在你出車禍之前，我有勸過恩恩，讓她考慮考慮你，我雖然想和你在一起，但我愛你勝過愛我自己，我不想讓你委屈，不想讓你難過，所以我對你的喜歡絕口不提，也想成全你，可……感情就是不能控制的啊。賀深，你再好好想想吧，如果持續(xù)這樣下去，我怕恩恩以后都會越來越疏遠你，難道這是你想看的局面嗎？”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