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余還不知道怎么回復，就又發(fā)來一條信息。

    -聽說你也報了b大，收到錄取通知書了嗎？

    阮余在屏幕上打字。

    -你怎么知道的？

    -我有密探。

    阮余覺得陳奕西說話奇奇怪怪。

    -誰是密探？

    -都說是密探了，怎么能告訴你？你應該收到通知書了吧，希望這次咱們能分到一個班。

    -我們不一定是同個系。

    -你怎么知道不是？

    阮余不擅長和人聊天，更不擅長聊微信。他不想回復了，把手機放到一旁，收拾收拾準備出門。

    提前查好了公交路線，下車阮余看到蛋糕店門口已經開始排隊了。

    明明離開售時間還有半個小時。

    他走過去，排在隊尾，很快后面就又多了幾個人。

    這家蛋糕店人氣很火爆，因為限量發(fā)售，只能到現(xiàn)場買。

    阮余喜歡吃甜的，并厭惡一切酸澀苦的食物，能吃生日蛋糕是他期待生日的理由之一。

    買完回到家，叢向庭不在房間里，阮余問準備下班的廚娘他人呢。

    “少爺開車出去了，應該是和同學去玩了吧?！?/br>
    阮余點點頭，跟她說了拜拜，把蛋糕放進冰箱里。

    一直到晚上，叢向庭都沒有回來。過了十二點，阮余跟自己小聲說了句“生日快樂”，糾結是自己先吃蛋糕，還是等叢向庭回來。

    他看到他們發(fā)的朋友圈了，今天是出國前的最后一次聚會，他們在酒吧蹦迪，宣稱不喝趴下不散局。

    還是等等吧。

    十八歲生日對阮余來說意義重大，他希望叢向庭能在場。

    不知不覺阮余睡著了，再醒來是被劉遠博打電話吵醒的。

    電話那頭很吵，震耳的音樂聲傳過來，在安靜的房間聽得很清晰。

    “阮余，向庭喝多了，我一個人照顧不了他們，你過來幫個忙吧?！?/br>
    阮余聲音中還殘留著睡意：“.....你們在哪？”

    “我發(fā)地址給你。”

    劉遠博發(fā)了一個位置過來，阮余點開導航，距離十公里左右。

    出門前他本來想叫司機，但這樣會被叢崇陽知道，雖然不一定會生氣，但保險起見最后他還是打了輛出租車。

    目的地一條街都是酒吧，雖然已經凌晨兩點多，但依舊人潮洶涌，擠滿了各式各樣的年輕人。

    阮余費力地找到地方，被門口穿著黑西服的保安攔住了，問他：“你成年了嗎？”

    周圍有人群的嘈雜聲，也有里面?zhèn)鞒鰜淼穆曇?，導致阮余沒有聽清他說什么，皺眉反問：“你說什么？”

    保安不耐煩地喊：“身份證！”

    這回聽清了，阮余從身上找出身份證遞給他。

    保安確認上面的出生年月日，一臉詫異地說“哈，今天剛成年？”

    他把身份證還回去，擺了個進去的手勢，在阮余擦肩而過的時候說了句:“生日快樂啊！”

    阮余第一次來這種酒吧，剛踏進去就感覺耳膜被擊穿了，音樂聲像是敲打在心臟上，隨著節(jié)奏咚咚咚地響，人都快被震碎了。

    按照手機上發(fā)來的指示，他穿過人群找到卡座里喝得爛醉的幾人，只有劉遠博還保持著清醒。

    看到阮余，他招了招手，說了句什么，一個字都聽不清。

    阮余用手機給他發(fā)微信。

    -他們幾個怎么辦？

    劉遠博看到他的動作，也去看手機。

    -司機馬上到了，你在這里看一下，我先把李欽送上車。

    阮余坐下來，看著劉遠博扶李欽出去。王卉和房司瑤都醉趴在桌上，只有叢向庭靠在沙發(fā)上，眼睛閉著，也不知道醒著還是睡了。

    劉遠博一趟趟把人送上車，等只剩叢向庭的時候，走過來拍了拍阮余的肩膀，湊近他耳朵說：“我們走吧?！?/br>
    高考前體檢的時候，阮余記得叢向庭的身高是一米八七。阮余不算矮，但站在他身前還是矮了將近半個頭。

    劉遠博一個人搬運不動醉倒的叢向庭，只能和阮余一人扛著一條胳膊，即便這樣走出酒吧的這段路程也相當艱難。

    坐上出租車后，阮余先揉了揉肩膀，又揉了揉耳朵，感覺自己耳膜受損嚴重。

    “我跟你一起把向庭送回去吧，你一個人弄不動他?！眲⑦h博坐在前面說。

    阮余“嗯”了一聲。

    司機把車停在別墅門前，劉遠博付了錢，和阮余一起把叢向庭送到二樓房間里。

    等叢向庭在床上翻了個身陷入沉睡后，劉遠博才喘著粗氣說：“累死我了。”

    他走出房間，阮余雖然沒有身份，但覺得出于禮貌，還是應該送他到門口，于是跟著走出去。

    下樓梯的時候，劉遠博突然頓住腳步，對身后慢幾個臺階的阮余說：“說真的，你為什么長得這么像女孩子？”

    劉遠博長相不錯，換女朋友的速度很快，但他總是說自己單身，可能在他眼里那些女生都算不上正式的女朋友。

    他不是第一次對阮余說這種話，每次阮余都不接話，他也不會再繼續(xù)說下去。

    但今天可能喝了酒，再加上叢向庭睡得很死，不會突然冒出來，所以他做了個平常絕不會出現(xiàn)的舉動。

    他邁了兩個臺階，湊過去，在阮余脖頸上聞了聞。

    “女孩子都沒你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