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醒
嬰兒床布置的粉粉嫩嫩很好看,玩偶兔子也很可愛,夏夏欣喜地盯了會兒,轉(zhuǎn)眼看,旁邊還擺著個小衣帽架,整整掛了一排可愛的小衣服,顯然都是些女孩的款式。 忽然意識到什么,她眸中閃爍,上揚(yáng)的唇角也跟著耷了下去,扭頭睨了眼站在身后的男人。 想說的話含在嘴里,又不知道該不該說出口。 這眼神什么意思?剛才還說喜歡,現(xiàn)在拉個嘴角欲言又止的,難怪都說女人善變。 周寅坤也不惱,至少一分鐘前她喜歡來著。 男人湊上前,大手往白色小床邊側(cè)的護(hù)欄一搭,好脾氣地問:“怎么,變主意了?還是對風(fēng)格上有了別的想法兒?” 這種白粉色系的風(fēng)格可可愛愛又溫馨,夏夏很喜歡,只不過腦中閃過周寅坤之前說的話,他說他夢見是個男孩,萬一歪打正著真生個小子,那這些豈不是太不搭調(diào)了。 雖擔(dān)心會掃他的興,可夏夏也不得不委婉開口:“不是的。” “挺可愛的,也很漂亮,女孩子用起來沒什么問題,但如果,是個男孩怎么辦?那這不就顯得有點(diǎn)奇怪了,所以我是想說,嬰兒床倒好辦,粉不粉色的就算是個男孩用起來也沒關(guān)系,可是那些小衣服……”,話到一半,夏夏頓了頓,退應(yīng)該是沒可能了,而出于覺得浪費(fèi)東西浪費(fèi)錢,內(nèi)心又涌出一絲僥幸:“現(xiàn)在退掉,是不是來不及了?” 退?他周寅坤什么時候退過東西,買都買了干嘛要退,而且他剛才也看見了周夏夏滿心歡喜的樣子,分明是喜歡,兔喜歡的東西就更沒有退的道理了。 說到底,她就是怕最后用不上糟踐了,這個簡單。 周寅坤一根手指伸過去,輕松地挑起那只掛著件白色小裙子的迷你衣架帶到周夏夏眼前,“你瞧這個大小,頂多也就穿到一兩歲,屁大點(diǎn)兒的小孩能懂什么顏色款式,還不是你給他穿什么他就得穿什么,你喜歡就完了,管他是男是女?!?/br> 說是這么說,可小孩不懂,做為家長他也不懂嗎? 夏夏從男人手上摘過那件小小的白裙子,皺著眉頭念叨著:“男孩子穿出去會被人笑話的?!?/br> 周寅坤不以為然:“怎么會,那么點(diǎn)兒的孩子根本看不出男女,還有,你最好盼著是個閨女,不然丟進(jìn)武裝隊(duì)練鐵人三項(xiàng)你得多心疼?!?/br> 意思很明確,只要是男孩,他就鐵了心要把孩子教的跟他一樣,夏夏不同意:“什么?!你,你休想,我的孩子我會去教,才不用你來管”。 “周小兔,注意你的言辭,這是咱倆共有財產(chǎn),沒有我哪兒來的他”。 一提到把那個小的帶去cao練,周夏夏就跟他吹胡子瞪眼睛要咬人似的,兇得很,還沒出生就開始跳動戰(zhàn)爭了,倘若以后擱家里還了得? 更重要的是,就周夏夏那個飼養(yǎng)方式,對于女孩還好,男孩放她手里,早晚變成她喜歡的那種小白臉,半點(diǎn)男人樣子沒有。 剛才的好心情蕩然無存,夏夏拉著臉,不說話也不看周寅坤,把腦袋別到另一邊。 沉默幾秒,她還是選擇堅(jiān)持反駁,吐出幾個字:“反正我不接受”。 就知道懷孕長肚子,沒想到脾氣也見長,只要一個不如意,周夏夏就跟他犟嘴甩臉子,很好,好得很,看看到時候誰犟得過誰。 感受到男人冷冷的視線,夏夏偷瞄了眼,果然,就對上周寅坤的眼睛,她語氣依舊強(qiáng)硬,就是聲音很小,“你,你盯著我做什么?” 呵,天天一百個不服。 等生完了,就cao到她噴水,cao到她哭天喊地的求饒,看她下面噴著身上抖著的時候還是不是這么硬氣。 提及到這個,男人腦內(nèi)靈光乍現(xiàn)。 周寅坤雙手插兜,悠哉地朝臥室中間那張巨大的雙人床走過去,他大喇喇地坐下,摩挲著深藍(lán)色的純棉床單,偏過頭來:“周夏夏,咱倆多久沒做了?” 該來的還是會來的,夏夏身體僵著,不知道該怎么拒絕這種赤裸裸的性暗示。 坐在床上的人繼續(xù)說:“算算看,我十個手指再加上十個腳趾都不夠用的了,你說吧,什么時候做?今天還是明天?” 他那里大的駭人,每次都進(jìn)的很深,夏夏怕碰到肚子里的孩子,壓根兒就不想做,她試著理論:“我現(xiàn)在懷孕了,能不能不做?” 周寅坤不假思索:“不能”。 “可是你……,那個太深會碰到孩子的?!?/br> 周夏夏臉都紅透了,他懂她意思,見過女人嫌短嫌小的,還沒見過嫌粗嫌大的,也是,小兔只跟他做過,沒有對比,哪知道其中的優(yōu)勢所在。 當(dāng)下是得說服她,讓她心甘情愿的跟他上床,畢竟有孕在身,大著肚子被硬上弓實(shí)屬不大合適。 男人好聲好氣的勸說:“這次絕不太深,許你喊停,姿勢隨你挑,地方兒隨你選,滿意了吧?” 以前周寅坤也這樣承諾過,結(jié)果做的時候不是那么回事兒,他激動起來,就算喊了停也不會聽的,夏夏端量片刻,眼前的人坐在床邊,雙手向后懶懶一撐,好像在等她似的,完全看不出個說真話的樣子。 周夏夏神情里充斥著審視,周寅坤又補(bǔ)充道:“機(jī)會只有一次,想好沒有?” 這語氣不容商量,話里話外不管答不答應(yīng)都是要做,唯一的區(qū)別是,前者主導(dǎo)權(quán)在她,后者主導(dǎo)權(quán)在周寅坤,夏夏內(nèi)心忽悠一下,苦著張臉:“我今天很累了,不想做?!?/br> 周寅坤輕笑了聲,心情不錯的說:“行,那就聽你的,明天?!?/br> * 或許是真的太累了,夏夏感覺自己睡的很沉,醒來的時候周寅坤不在,亞羅也沒有守著,家里就只有她一個人。 窗外下著雨卻聽不到雨聲,四周一片寂靜,連鐘表的嘀嗒聲都被淹沒,仿佛時間都在此刻停止。 沒了周寅坤的打攪,必然自在了很多。 夏夏認(rèn)真地看了會兒書,而肚子里的孩子愈發(fā)活躍,蛄蛹地不停,她放下手里的筆撫了撫孕肚,柔聲低語的哄了句:“好了,我的書看完了,可以看些你喜歡了的?!彼S手拿起桌子上的一本兒童畫冊,“這本怎么樣?看起來很有意思,我們?nèi)窍逻吅裙呏v給你聽吧?!?/br> 一杯清香的橙汁放到客廳茶幾上,夏夏在沙發(fā)坐下來,才坐下,門鈴就響了。 周寅坤從不按門鈴,向來都是推門就進(jìn),平時家里也不會來外人,那八成是亞羅被派回來監(jiān)視她的,尋思著,夏夏隨手把兒童畫冊往沙發(fā)上一放,起身朝門的方向走去。 門推開,夏夏怔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映入眼簾的是穿著黑色西裝的中年男人,那張臉?biāo)煜さ牟荒茉偈煜?,一時的驚愕讓人手足無措,神經(jīng)緊繃喉嚨像被大石壓著,她啞著嗓子:“爸,爸爸?” 不可能,根本不可能的,她難以置信又希望不是夢境,情緒復(fù)雜而激動,失而復(fù)得的感慨,夏夏喜極而泣,淚珠大顆顆的滾落,聲音哽咽著說:“爸爸,你……還活著?真的還活著?!” 周耀輝開始還笑著,隨著目光的下移,他斂了笑,繃著臉語氣嚴(yán)肅:“夏夏,你這肚子怎么回事?誰的?” 剛才光顧著高興都忘了自己已經(jīng)懷孕了,聞言,她心頭猛然一緊,呼吸都變得滯澀,半個字也吐不出,總不能告訴爸爸自己懷的是他親弟弟的孩子,她不敢說,更說不出口。 “周寅坤的?”周耀輝聲音冷到極致。 一句話,把夏夏問地一哆嗦,無比的羞恥和內(nèi)疚在心臟里膨脹發(fā)酵,就快要裂開,不管是被罵還是被揍她都認(rèn)了,錯了就是錯了,沒什么好解釋,也沒什么好躲的,夏夏眼內(nèi)通紅噙著淚,語氣堅(jiān)定道:“是?!?/br> “是我錯了,是我不應(yīng)該,爸爸對不起,真的對不起?!?/br> 她閉了閉眼,等待著疾風(fēng)驟雨般地暴怒,然而耳邊傳來男人地嘆氣聲:“夏夏,爸爸知道不是你的錯,都是他逼你的?!?/br> 從爸爸的神色里,夏夏看到了失望、無奈,卻不曾有一絲責(zé)怪,她不知道該怎么做才能彌補(bǔ)自己的過錯,豆大的淚滴不受控制地往下掉,滑過白皙的臉蛋兒,留下一道道痕跡。 周耀輝摸摸女孩的頭,似是種安慰亦是種原諒:“好了夏夏,都不請爸爸進(jìn)去坐坐嗎?” 夏夏才反應(yīng)過來,話說了半天都還沒請爸爸到屋里坐坐,今天周寅坤不在,家里也沒有他的人守著,應(yīng)該不會有大問題,她抬手抹了把下巴殘留的眼淚,立刻說:“剛才只顧著說話了,爸爸你快進(jìn)來坐?!?/br> “爸爸你先坐,我去給你沏杯茶”,她忙活著,還不忘回頭看看那張久違親切的臉,只是看著,就不自覺的笑了,笑的時候眼中也是酸澀的,或許是覺得不真實(shí),也可能是怕再一次失去。 醇厚甘鮮的紅茶端到周耀輝面前,茶杯放到桌上,茶香并未勾起男人的興趣,而是手邊刺眼的兒童畫冊引得他注意,他才打算去拾,就在手觸及到的同時,女孩比他先一步撿走。 夏夏眼神躲閃,緊張地說:“這個礙事,我拿到一邊去”,她在側(cè)邊的單人沙發(fā)坐下,順手把畫冊遮到身后。 “夏夏”,周耀輝叫了聲。夏夏看過去對上他的眼睛。 “你現(xiàn)在,幾個月了?” “六個月多”,夏夏撐在沙發(fā)邊緣的手尷尬地收緊。 周耀輝喝了口茶,“你想不想打掉這個孩子?” 女孩眸色一僵,手不由攥皺了奶白色的沙發(fā)絨布,回答不想,爸爸會失望的,回答想,這個孩子恐怕就留不住了,“爸爸,這個我問過醫(yī)生,醫(yī)生說,孩子月份大了想要流掉是要做引產(chǎn)的,但超過五個月風(fēng)險就比較高了,搞不好很可能會大出血的,而且在泰國擅自打胎……是違法——” 話音未落,男人就接過話來:“沒關(guān)系的夏夏,爸爸認(rèn)識很多私人醫(yī)生,技術(shù)都是很好的,別說是六七個月,就算是足月,你也不必?fù)?dān)心。” “夏夏,只要你想,爸爸就會幫你的?!?/br> 足月,那跟謀殺有什么區(qū)別。 即使別墅里冷氣開的不算很低,夏夏脊背也感到隱隱發(fā)冷,仿若冰涼的鏈條纏繞禁錮每一寸肌膚,寒意刺骨。 周耀輝看出了她的遲疑,繼續(xù)說:“夏夏,周寅坤就像個沒感情的怪物你是知道的,所以他沒有軟肋,不過現(xiàn)在不同,沒有人不在乎自己的妻兒,假如一個怪物擁有了人類的情感,那么他也同時擁有了人類的軟肋,如此一來就變得好對付多了,所以,你說他最終會不會死在自己愛的人手里,會不會因?yàn)槭プ约旱暮⒆佣床挥^?” “所以,爸爸是要?dú)⒘宋叶亲永锏暮⒆訂幔俊毕南哪樫康匕琢?,眼中失了光,身體控制不住的發(fā)著抖。 “他做的那些傷天害理的事,你也都看在眼里,夏夏是要站爸爸這邊,還是周寅坤那邊?” 向著周寅坤即是跟爸爸做對,而且爸爸說的也沒錯,他做了太多壞事,還殺了爺爺,是爛人、惡人…… 可肚子里的孩子又有什么錯。 見周耀輝眼色愈漸凜冽,夏夏也越來越害怕,她強(qiáng)迫自己扯出一絲笑,調(diào)整好發(fā)顫的嗓音:“爸爸,我,我上樓去吃個藥,懷孕以來身體不太好,貧血也很嚴(yán)重,要按時吃藥才行,那……爸爸你等我下?!?/br> 對面的人點(diǎn)頭,夏夏才起身離開,忐忑交雜恐懼,腳底像灌了鉛,怎么都走不快。 不確定這樣做是不是對的,僅僅是本能性的想要保護(hù)自己的孩子,推開臥室的門夏夏就直奔桌上的手機(jī),她警惕的看了眼身后,確認(rèn)沒有跟上來,才手抖著去撥那個她從來不會去打的電話號碼。 號碼一遍遍的輸,偏偏每次都會按錯數(shù)字,好不容易號碼輸對,就在拇指觸碰到撥通鍵的瞬間,她又停下,心里很清楚,撥了這通電話,等于表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爸爸永遠(yuǎn)都不會原諒她,很可能還會給爸爸帶來麻煩,怎么可以這么自私?怎么可以知錯犯錯? 想到這,夏夏打消了念頭。 屏幕還亮著,由于思緒混亂她也沒管那么多就準(zhǔn)備放在桌上,而下一秒手里的手機(jī)就被奪走,周耀輝瞧了眼屏幕中顯示的號碼,冷臉盯著她:“夏夏,你要打電話給誰?” “沒,沒誰…”夏夏才伸手過去想要拿回來,男人就摁了撥通鍵,順便放了免提。 嘟了兩聲那邊接起來,熟悉的聲音,懶懶的語氣:“怎么了?兔?!?/br> 心蹭地提到嗓子口,夏夏錯愕地瞪大了眼睛,所有的話都噎著,跟啞巴沒什么區(qū)別。 周寅坤沒得到回應(yīng)則又問了句:“干嘛不說話?”,對方連個聲兒都不出,那邊明顯著急了:“周夏夏,說話!” 聽著電話里的聲音,眼眶就開始發(fā)熱,他是在著急她,怕失去她,他所有的強(qiáng)勢帶來的不僅是傷害,他護(hù)過她。 此時幾名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進(jìn)來,繞過周耀輝直徑?jīng)_夏夏過去,突如其來的舉動夏夏嚇到腿發(fā)軟,她張張口想要叫電話那頭的人:“周——” 名字都沒喊全電話就被掛斷,兩名醫(yī)生大步湊上來抓著她的胳膊就要將人強(qiáng)行拖走,她拼了命的掙扎,“放開,放開!放開我!” 強(qiáng)拉硬拽之下夏夏被拖到門口,而自己的爸爸完全無動于衷,她扯著脖子回頭看他:“求你了爸爸,我錯了,我知道錯了,你放過我好不好?” 到最后夏夏甚至大著肚子跪在地上壓低重心,來抵抗拖拽她的人,而那點(diǎn)力氣跟重量實(shí)在不敵兩名成年男性。 “放開!救命!救命!”,掙扎反抗的同時夏夏聲嘶力竭的喊著,顫抖的嗓音詮釋了所有的無助:“周寅坤,周寅坤!”,叫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她的軟弱如泄洪河堤,眼睛就像開了閘的水管,哭的厲害,整個人都近乎崩潰。 “兔,兔,醒醒” “夏夏,怎么了?” “醒醒” 耳邊聲音逐漸清晰,夏夏終于聽見那個人在喚她,潛意識中的世界越來越模糊,白晝變成了黑夜,屋內(nèi)光線昏暗,只亮著暖黃的床頭燈,男人的臉湊近,在眼前放大:“三更半夜的喊人名字,做夢了?” 不明亮的燈光下,那雙紅通通的兔眼睛里還汪著淚,委屈巴巴的看著他,周寅坤沒料到周夏夏說夢話都會叫他的名字,正盤算著逗弄幾句,她就撇著嘴哭了,都哭出聲了,上氣不接下氣還不忘自己用手抹眼淚。 害怕、愧疚、羞恥,太多情緒交織在一起,形成極為壓迫的窒息感,她消化不掉便只得以眼淚的形式宣泄出來。 “兔,夢見什么了?嚇著了?”周寅坤把哭兮兮的人摟進(jìn)懷里,一手輕輕撫著纖薄的背,那眼淚順著赤裸的胸膛滴在深藍(lán)色的床單洇出朵朵水漬,也滴在男人心上灼的他心疼。 夏夏記得很清楚,夢境里爸爸讓她打掉肚子里周寅坤的孩子,但她認(rèn)為爸爸沒有錯,錯的是自己,她的怕在于之后那幾個穿白大褂的醫(yī)生,怎么看都像是黑白無常,直接把她嚇破了膽。 聽人說噩夢要說破才行,這樣就不會成真,夏夏稍稍抬頭,嘴角一抽一抽的:“我夢見有好幾個醫(yī)生,他們要把我?guī)ё撸o我打胎,我肚子都這么大了,他們還強(qiáng)拉硬拽的,我跑也跑不掉,家里又只剩下我自己,唔唔唔唔——” 都說孕婦容易焦慮情緒波動大,疑神疑鬼的,嚴(yán)重的情況下還會無緣無故找邪茬兒,今兒個他當(dāng)真見識了。 倒也不錯,告狀訴苦總比不搭理人強(qiáng),被個夢嚇得屁滾尿流的小兔,好歹能心甘情愿地偎在他懷里,男人笑了,粗糙的手掌胡亂擦擦女孩臉上的眼淚:“有我你怕什么,夢都是假的?!?/br> 夏夏還抽著,哭的停不下來,她從前不是這樣的,至少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緒,今天不知怎的,無論如何都調(diào)整不好了。 沒完沒了地哭下去也不是個事兒,以免她背過氣去,周寅坤想了個法子:“兔,電視劇看不看?上回咱倆看的那個臺,沒準(zhǔn)兒現(xiàn)在正播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