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發(fā)妻 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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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蹲在一旁訕訕笑了聲, 小心道:“我也不是有意打聽此事, 少爺吩咐, 不能不仔細?!?/br> 何平安背靠著墻,悶頭吃面。 “那今天咱們出來閑逛, 等他?回去了, 你會告訴他?么?” 成碧擺了擺手, 小聲道:“其實我有時候也會偷個懶。” 何平安:“我不信。” 成碧笑著道:“那我?guī)闳ノ彝祽械牡胤娇纯?。?/br> 顧蘭因來這潯陽城已有一年,成碧閑來無事, 用手中的余錢在城里買了一座小小的院子,這院子偏僻, 有正房三間,左右兩間小小的廂房,因久無人打理,墻角雜草都有半人高了。 成碧掏出鑰匙把院門打開,他?身后的少女望著門上褪色的楹聯(lián),故意道:“我還?以為你多忠心,沒想到也有私心。” “心長在自己身上,當然要為自己這具臭皮囊存一些私情?!?/br> 成碧把她?喊進?來,這屋里家?具都是舊的,不過他?時常偷懶過來,里頭掃的干凈。他?平時一個人過來睡覺,一睡就睡個大半天,眼?見今日時辰還?早,顧蘭因一時半會兒不會回別?院,成碧就帶著何平安把這屋里的廚房收拾了一番。 兩個人用那半碗銅錢去附近的市集買了一籃子菜蔬,成碧說她?今日既然是生辰,少不得要他?來露一手。何平安坐在灶膛前給他?的油鍋添火,半天工夫過去,成碧被油點?燙的一蹦一跳,手忙腳亂。 何平安吃著手里的玫瑰果餡蒸糕,只是看著,見他?終于忙活好了,問了一句:“你今兒改了性,不在白?瀧那里討她?歡心,怎么獻殷勤獻到我跟前了?” 成碧一貫是笑嘻嘻的,聞言并?不生氣,他?給何平安盛了一碗熱米飯,坐下后不緊不慢道:“自己動手才有些滋味?!?/br> “白?瀧那兒……” 成碧有些羞赧道:“她?滿心都是少爺,我哪配的上她??!?/br> 何平安朝他?豎起大拇指,夸贊道:“聰明人才知道及時止損,你頭腦靈光,其實不必妄自菲薄?!?/br> 成碧笑了笑。 何平安于是接著道:“說起來,咱們天生的一對。” 成碧抬眼?看她?,被勾出一絲好奇心,問道:“這怎么說?” 對面的少女眉眼?彎彎,笑起來十分溫柔,指著自己,又指了指他?,道: “你一個下人,我一個窮鬼,生下來就是矮人一截,怎么不是一對呢?” 成碧微微愣住。 何平安吃著碗里飯,自己倒酒,捏著杯沿,與他?碰了一下,方才的笑像是曇花一現(xiàn)。 午后日光絢爛,曬在被褥上暖和極了,正房里,何平安酒足飯飽,睡在成碧的床上,對他?竟一點?都不設防。 那坐在桌上的少年看著她?,覺得自己像是在伺候一個大爺。 她?說話有時候真是扎人心窩子。 他?盯著外面的天,等到日頭偏西將至傍晚時,將何平安叫醒。兩個人從別?院后門偷偷溜進?去,彼時顧蘭因還?沒回來,成碧換了干凈衣裳,出來放水,他?有好幾日沒見白?瀧,偏偏提褲子時被她?看見了,從廊下走過的侍女投來一記嫌棄的目光,成碧抓著頭發(fā),重重嘆了口氣。 入夜,山明從外盯梢歸來,將璧月那漢子近來的舉動仔仔細細告知顧蘭因。 顧蘭因白?日才去平荊村見了璧月一次,她?這些天跟陳俊卿廝混在一起,得了不少好處,就是肚子沒反應。 “她?那個老相?好收拾好了家?中細軟,這些天在平荊村外不遠的湖岸邊泊舟,像是要跑路?!鄙矫鞯?,“可要提前綁了他??” 顧蘭因搖了搖頭:“陳俊卿把璧月看的跟眼?珠子似的,輕易不會叫她?跑掉。況且我今日提醒過他?一回,想必會多留個心眼?。他?母親十月就要回潯陽準備兒子的婚事,這還?有一個月。璧月這婊.子要是還?不見懷上……” 顧蘭因笑了笑,似乎很是無奈,山明卻聽懂了他?的意思。 “少爺放心,她?還?有個meimei呢?!?/br> “她?這個當jiejie的要真能狠下心,我只怕是要動那一絲惻隱之心了?!?/br> 沐浴后衣著閑散的年輕人坐在官帽椅上,他?捏著手里的一串念珠,微微仰著頭,想起陳俊卿白?日虛弱的模樣。 昔日的翩翩公子,明日的紅粉骷髏,都是活該。 何平安躲在陳家?那幾個月,依著陳俊卿的本性,他?有什么做不出來的,那一日柳惠娘說的恐怕還?只是冰山一角,旁人看不見的地方,也不知他?是如何下流齷齪。 顧蘭因看著自己案上攤開的孤本,十分惋惜。 孤本之下,趙婉娘的小像被擋住了半張臉。 眉眼?清雋的男人抬手將另半張臉也擋住,扭頭問起何平安,山明哪知道她?的事,扭頭就想把成碧叫過來,快到門口了,身后的顧蘭因叫住他?。 “少爺?” 顧蘭因沉默片刻,開口道:“算了?!?/br> —— 時間飛快,展眼?到了一個月后。 陳太太朝圣回來,喜氣洋洋,正要著手準備兒子的婚事,把柳惠娘風風光光娶進?門,哪知道一到家?差點?就被氣昏了。 原來顧蘭因拿璧月的meimei威脅她?,見她?是鐵了心要跟老相?好私奔,就先剁了她?meimei的一根手指送過去。在看到meimei的斷指后,璧月剛狠下的心便碎的稀爛。meimei是她?身上的軟肋,生下來又聾又啞,爹娘嫌棄她?們姐妹兩個是累贅,七八歲便賣給了老鴇子。老鴇子嫌棄meimei是個傻子,而璧月為了meimei不被那些男人糟蹋,拼了命學那些取悅男人的本事,好不容易站穩(wěn)腳跟,能護著meimei了,偏又遇上了顧蘭因。 他?讓她?勾引陳俊卿,在他?成婚之前懷上孩子,明擺著是要毀了他?的親事,順帶著毀了他?的名譽。 璧月看著meimei的斷指,強忍著淚,心想若要在這短短不到兩個月的時間里懷上,不下點?猛藥是決計不成的,于是將風月場里最烈的藥喂給了陳俊卿,一連三天之后,他?竟就不中用了,一病不起。 陳老爺常年不著家?,年前正好去了外地做最后一樁大宗買賣,知道這事時還?比陳太太要遲些。 陳太太回到家?見兒子一副要死要緊的模樣,又驚又怕。明明她?走的時候,兒子還?好端端的,怎么這會兒虛成這樣。 她?將陳俊卿院里人喊出來,一眼?就看見璧月。 待秋mama細細地盤問過其他?人,便知這侍女璧月就是罪魁禍首。若是擱在從前,陳俊卿不曾傷金霜時,她?或許已經(jīng)一巴掌將這狐媚子打歪過去,只是今時不同往日。 陳太太指著璧月,恨極了,不過她?生來性子太軟,今日氣的厲害,就叫人把她?捆起來,趁早叫個人牙子來把人賣了。 但說來也巧,幾個粗使婆子將人摁在地上,拿繩捆好,她?不知怎么,忽然嘔吐不止。 璧月白?著臉,心里高興,大喊自己懷孕了。陳太太皺著眉,一時只覺得頗棘手,又不知真假,便讓下人請大夫回來先看看。 那大夫到家?看診把脈,竟都有三個月了! 陳太太聽了,就像是晴天一個霹靂落在頭上。 “你、你這不知羞恥的賤人,沒名沒份的就跟著男人廝混,連個通房都不是,趁著家?里沒有長輩,弄虧了我兒子的身子……” 她?氣得渾身發(fā)抖,無助地看向秋mama。 “太太,先別?氣,若氣壞了身子就不好了。” 正房里,秋mama將閑人都趕出去,與她?分析利弊。少爺如今身子不好,若是熬不過去人沒了,老爺定然要把外頭養(yǎng)的那個女人抬進?家?來,太太如今已經(jīng)不能生了,與其養(yǎng)別?人的兒子,那還?不如養(yǎng)自己的孫子。 陳太太閉著眼?,她?知道陳老爺有個外室,當初因為自己有兒子,不曾放在眼?里,如今陳俊卿病的太重,要是說沒就沒了,她?這輩子也就白?熬了。 “我不甘心,我好好的兒子,叫這賤人害了!” 秋mama附耳小聲道:“婦人生產(chǎn)就是走一趟鬼門關,自古以來不知多少女人死在難產(chǎn)上。她?這樣的小娼婦,本就沒有廉恥,日后也不配教養(yǎng)孩子,與其等她?生下孩子后作?妖,不如咱們早些下手?!?/br> “你是說……阿彌陀佛,我們做這樣的事,只怕會招來報應?!标愄p手合十,很是為難。 秋mama嘖了聲,道:“若真有報應,就該一雷劈死她?。” 陳太太看著案上的木魚,不敢出聲,秋mama見狀,心里有了數(shù)。不過少爺與柳家?的婚事,怕是不成了。 陳俊卿病重垂危,柳夫人顧念舊情,上門借著探望陳太太的機會,看了他?的現(xiàn)狀。 她?原想著,若是真病了,年輕人身子骨硬朗,等熬過去病好了再成婚也不遲,沒必要退婚,但她?沒想到陳俊卿病成這樣。 柳惠娘得知此事,意外松了口氣。 秋去冬來,天氣漸冷,她?跟著家?里的婆子上街采買冬日的菜蔬,路過一處巷子,瞧見個熟悉的身影。 第52章 五十二章 如今月底, 顧蘭因跟著顧六叔去了外地催賬,當鋪里沒人盯著,何平安故意去的遲。閔先生知道她并非此道上的人, 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早上兩個人在路邊攤子上吃朝食,何平安穿著青布棉襖, 一路走到?這兒來, 臉上被風吹的發(fā)紅。成?碧跟她說近來市井里有趣的事, 她聽著聽著,忍不住插嘴罵幾句。 兩個人吃完朝食后到了當鋪門口各自分開,何平安照舊悶頭干活,不曾注意到?門對面?有個人路過幾回,專為了看她一眼。 傍晚成?碧在門口等?何平安,當鋪里的學生一個月也吃不上幾口rou,何平安這會兒入冬又瘦了好多, 兩個人趁著顧蘭因不在, 回去的路上逛了一遭附近的夜市。平常市井百姓家里,一兩銀子就能置辦下百盤菜肴, 成?碧一個月便十兩銀子, 他樂意做冤大頭, 何平安便放開了吃。 擁擠的人潮里,穿著青布棉襖的兩個少年人東張西望, 沒了約束, 吃撐了走不動路。 原來何平安出門就要吃rou, 成?碧是個不缺錢的主,怕她一只燒雞吃不夠, 一口氣買了三只,何平安吃完一只燒雞就到?處找水喝, 等?到?成?碧買來酒,她又一口氣喝了個飽,哪還吃得下剩下兩只。 成?碧懷里揣了兩只燒雞,身上都是燒雞的香氣,走在路上,何平安難得湊過去夸了他一句,只是話?聽在耳里,有那么些不正經(jīng)。 “成?碧,你身上味道?真好聞?!?/br> 成?碧耳朵微紅,正想還口,但話?到?嘴邊,又覺得燙嘴的緊。 “你是不是醉了?”他問。 何平安搖搖頭,手抓著他的領子,蹲在樹下打了個酒嗝,臉頰通紅。成?碧心想她定然是醉了,便打算把她帶回去,偏她這一會兒賴在樹下不動,一雙小狗眼睛盯著周圍的彩燈,不知心里想的是什么。 成?碧蹲在邊上,歪頭看著何平安的臉。 從前在顧家的時候,他只覺得她跟趙婉娘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如今相?處日深,他發(fā)現(xiàn)何平安眉毛似乎要長一些,唇也薄些,比起?趙婉娘的矜貴,她就像是樸實?的狗尾巴草,燈光落在身上,那些碎發(fā)似乎都鍍了層金。 “何平安……” 他斗膽拍了拍她的肩膀,將人喊醒:“要是困了,咱們就回去。” 何平安搖了搖頭,臉埋起?來,嘴里嘟囔道?:“我不想看見他,我不回去?!?/br> 成?碧自然知道?她說?的是誰,不過跟她跟少爺斗,差不多就是以卵擊石。 “少爺這樣的人,你越是想和他反著來,他就非要將你捋順。若是你順著他,他反倒興致缺缺?!?/br> 成?碧小聲道?:“少爺恨你,不過是恨你生了這樣一張臉罷了。趙小姐在世時……” 他伸手捏了捏她烏蓬蓬的發(fā)髻,回憶道?:“趙小姐性子十分好,我見過她,極善良的人,又不諳世事,要哄她輕而易舉,有一句話?怎么說?來著,叫出淤泥而不染,趙家那兩個老?貨生了一個好閨女,哪像你,一整個人都鉆到?了錢眼里,還滿肚子的心眼,專愛哄騙別人?!?/br> 何平安原本是醉的,聽他說?了這一大段話?,猛地抬起?頭,面?無表情看著他,一言不發(fā)。 成?碧仔細看她,發(fā)現(xiàn)人懵懵懂懂,只是不開心罷了。 “實?話?實?說?,實?話?實?說??!背?碧笑了笑,“你要是想少吃點苦頭,我教你怎么做。” 她擺了擺手,搖搖晃晃站起?來。 “你們主仆兩個一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