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進乙游后我渣了四個墮神 第234節(jié)
你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只好主動打破這種略有些曖昧尷尬的沉默。 “卡修斯大人,怎么了?” 卡修斯沒有回答,但視線卻依舊沒有挪開。 你被看得實在有些不知所措,干脆坐起身打算繞過他離開。】 下一瞬,游戲光屏倏地熄滅。 溫黎感覺自己好像是坐著的,但還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便有一條修長有力的手臂從身側(cè)摟住了她的月要。 這一次卡修斯的力道不算輕,她猝不及防間被拽人了一個寬闊的懷抱中。 天旋地轉(zhuǎn)間,溫黎落在卡修斯懷中。 緊接著,他的手臂更加用力地纏繞住她的身體,將她緊緊圈入懷中。 那一瞬間,清冽的霜雪氣息鋪天蓋地地涌來,溫柔卻又不容抗拒地霸占了她的全部感官。 “別走?!?/br> 卡修斯從后擁抱著她,微涼的吐息穿過她的發(fā)絲,落在她頸側(cè)。 溫黎不動彈了。 她總覺得卡修斯有點不太對勁。 起初她沒有想通其中的原因,但是剛才約會劇情自動填補的文案卻似乎直白地告訴了她答案。 ——和人界有關(guān)。 或者說,和加西亞有關(guān)。 卡修斯已經(jīng)找到了證明她就是加西亞的證據(jù)? 溫黎不自覺放輕了呼吸。 她很想回頭觀察卡修斯的表情,但又怕暴露得更多,只能躺在他懷中胡思亂想。 似乎再次察覺到了她的走神,箍在她月要間的手臂再次一緊,溫黎下一秒整個人便被更嚴實地扣入了懷中。 “看窗外?!?/br> 他們的身體緊貼在一起,嚴絲合縫,幾乎沒有半點縫隙。 [肢體親密度 20] 溫黎有點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 她此刻面朝著窗臺,窗臺外就是荒蕪的花園。 在她的視野里,窗臺上空蕩蕩的,在一片黑白晦暗的背景里,只有唯一的一點明亮鮮艷色澤。 是那一枝她親手送給卡修斯的紅玫瑰。 可就在下一秒,窗沿上一點點爬上碧綠的枝葉,就像是溫黎曾經(jīng)見過上海弄堂里老房子墻面上爬滿的爬墻虎。 點點綠意在色調(diào)晦暗的空間移動著,就像是在底色中渲染出的一點最搶眼的色塊,在麻木冰冷的正中心點亮生機。 緊接著,低垂在葉片間的花骨朵次第綻放。 一時間,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 安靜得只能聽見花瓣顫抖的聲響。 偌大卻貧瘠的花園,在這一刻重新開滿了鮮花,斑斕的色彩充盈在這一片原本單調(diào)的空間里。 剛才游戲光屏上一閃而過的文案在溫黎腦海中閃回。 ——“窗外一片綠意,如果有盛開的鮮花那就更好了?!?/br> ——“偶爾會有不知名的飛鳥落在窗沿,發(fā)出很清脆的啼叫聲?!?/br> ——“不過呢,黑夜也不錯,只可惜這里看不到星星……” 卡修斯真的為了她,開遍了整座花園中的花。 溫黎猛然抬眼去看夜幕。 不出她所料,那些終日低垂厚重得幾乎將人壓垮的濃云,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散去了。 盡管依舊陷落在一片無垠的黑暗中,但濃云散去,星星點點的星辰便化作萬千光點在高空中無聲閃爍。 魔淵中本不應(yīng)該有星星。 溫黎猜測那些光點,不過是卡修斯用神力維持的假象。 就像是珀金神宮中永遠不會熄滅的神光。 她感覺心底有點澀澀的,說不上來的感覺。 其實,在陰差陽錯間穿越到游戲世界之前,她不過是個再尋常再平凡不過的大學(xué)生。 有著普通的家庭,上著普通的大學(xué),過著普通的生活。 偶爾也會抱怨自己的平凡,想叛逆想反抗,可大多數(shù)時間都循規(guī)蹈矩,是一個名義上的乖乖女,實際上沒什么存在感的透明人。 在她來到游戲世界之前,從來沒有人這樣對待過她。 這樣用心、專注而不求任何回應(yīng)的…… 把她或有心或無意說出的每一句話都深深記在心底。 然后實現(xiàn)它。 溫黎的嗓音有點干澀:“卡修斯大人……” 她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這樣沒什么意義地重復(fù)他的名字。 在盛放的鮮花和絢爛的星辰間,卡修斯蒼白的指節(jié)微微一動,探向懷中少女的側(cè)臉。 她的聲音有點異樣。 是在哭嗎? 可就在觸碰到的那一瞬間之前,卡修斯淡銀色的睫羽斂下來,像是瀕死的銀蝶般輕輕一顫。 她不記得他,這樣的動作,實在過分冒犯了。 今夜他已經(jīng)越矩太多、放縱太多。 他收回手。 終究維持了一個不遠也不近的距離。 “抱歉?!?/br> 卡修斯的音色很淡,聲音很沉,“魔淵之中,沒有啼叫聲清脆的飛鳥?!?/br> 所以他給不了她。 神宮中的裝潢低調(diào)卻奢靡,他們躺在不算寬闊的軟塌上,身體緊緊相貼,就像是千年前發(fā)生過的無數(shù)次那樣親密無間。 可卡修斯卻無端回想起千年前吹拂的夏夜晚風,還有幾乎稱得上簡陋的草坪。 盡管他不愿意去承認、不愿去正視,但他不得不認清,許多東西都變了。 就像他哪怕耗盡一身神力,也沒有辦法讓她再感受到人界那樣熹微的晨光。 卡修斯倏然閉上眼睛,試圖用這種動作來阻隔些什么,也掩飾某些情緒。 他懷中的少女卻沒有察覺到他心底涌動的思緒,所有的注意力都被花園中的盛景吸引。 “天啊,好漂亮!” 她一下子坐起身,身體朝著床沿探去,似乎想要更近、更清晰地將魔淵中難得一見的美景盡收眼底。 “我想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這一天的!” 少女的語氣輕快,像是從未染上任何陰霾。 僅僅幾個字,就像是有無數(shù)愉悅輕松的情緒環(huán)繞著她。 金色的長卷發(fā)散落在身后,卷翹發(fā)尾有些調(diào)皮地卷曲著翹在空中,漫天星光落入她的眼眸,映得那雙迷人的鳶尾色眼睛越發(fā)明媚動人。 卡修斯單手枕在腦后,倚在床邊望著她。 她還是老樣子,依舊是美麗的、快樂的、生動的。 只是不記得他。 也不記得他們之間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一切。 卡修斯突然回想起那一夜眾神之主口中冰冷的神諭。 他在這千年的折磨之中從未屈服軟弱過哪怕一秒鐘。 可是這一刻,他卻突然動搖了。 一個人清晰地記得。 被他認真記得的那個人卻忘得徹底。 或許這才是真正的懲罰。 良久,卡修斯注視著少女難掩雀躍的背影,什么也沒說。 能夠看見她,總好過他在無邊的永夜之中獨行。 永遠失去她。 與此同時,月蝕之日,魔淵。 還算奢華的神宮中,神座上靠坐著一名黑發(fā)黑眸的神明。 他穿著一套筆挺講究的西裝三件套,氣質(zhì)雍容中帶著幾分陰邪,然而容貌卻極為俊美。 一眼看上去,勉強也算是令人賞心悅目。 然而他那雙失去了焦距無神的雙眼卻破壞了這份美感。 一道高大的身影在他身下神座籠罩出的陰影中顯出身形。 杜勒斯摘下兜帽,湖藍色的長發(fā)從領(lǐng)口處傾瀉而下,垂落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