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進乙游后我渣了四個墮神 第314節(jié)
赫爾墨斯的聲音本就低沉磁性,帶著一種摩挲般的顆粒感,聽上去極其華麗。 此刻被夜風送過來,低低淡淡的。 失去了虛偽的款款深情,聽上去反而有一種別樣的味道。 “我不是有你了嗎?”他的聲音里漾著一點很淡的笑意,似是揶揄,又像是真心。 溫黎有點訝然地抬眸,撞進那雙迷人的金眸之中。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站在她身前的神明無端與她記憶中的那道身影緩慢重合。 赫爾墨斯還是那個赫爾墨斯,即使他現(xiàn)在根本沒開竅。 他也同樣擁有著情話綿綿的天賦。 溫黎眨了眨眼睛,學著他的語氣不解風情道:“所以呢?” 赫爾墨斯卻并未轉(zhuǎn)移話題,俯身欺近。 “你才是我的未婚妻?!彼〈綋P起一抹半真半假的笑意,“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一陣柔和的夜風吹過,吹散了短暫的沉默。 金發(fā)少女怔愣盯著倏然靠近的白發(fā)神明,向來生動的表情空白了片刻。 然后,她半透明的耳根一點一點染上薄紅,在黯淡的夜色下看不真切。 “啊啊啊,你走開,突然這么正經(jīng)說什么?。 ?/br> 金發(fā)少女用手捂住臉,一邊抱怨著一邊飄遠了。 赫爾墨斯盯著她的背影,慢條斯理地重新直起身。 然后忍不住輕輕笑了一下。 …… 在這次不算愉快的見面之后,赫爾墨斯真的順著露西婭的意思,再也沒有去看過她。 但或許是那天夜色下的玩笑,溫黎和他的關系稍微拉近了那么一點。 赫爾墨斯依舊忙碌,溫黎時常好幾天連他一面都見不到。 即便見到,也不過是匆匆一瞥。 赫爾墨斯不是在出門的路上,便是一身血腥氣地回來。 但是赫爾墨斯卻不再像起初那樣無視她。 瞥見她的時候,他會抬眼挑眉朝著她勾唇微笑,偶爾也會輕輕點頭。 ——這嚇得跟在赫爾墨斯身邊看不見她的魔使一個激靈。 以為這位實力強大手段狠戾的神明,終于在這種沉重壓力下陷入了瘋癲。 在夢境中,溫黎不需要用肢體親密度和生命蠟燭維持生命。 她總是有一種自己在和年輕霸總談戀愛的錯覺。 老公常年在外應酬忙碌,她就只能在家里躺平看看花花草草。 哎,咸魚貴婦的生活簡直寂寞如雪。 點煙.jpg 溫黎幾乎已經(jīng)把赫爾墨斯神土中的每一寸神土都逛了個遍。 其實在夢境之外,她很少有機會這樣漫無目的地閑逛。 雖然之前每次借口離開赫爾墨斯時,她都以“去花園逛一逛”為借口。 但實際上,她總是疲于在幾個老公之間周旋趕場,習慣于在壓力中調(diào)節(jié)自己。 很少有這樣真的屬于自己、也真的可以什么都不去想的時間。 所以盡管稍微有點無聊,但溫黎還是樂在其中。 偶爾她真的會在閑逛時,發(fā)現(xiàn)她曾經(jīng)沒有察覺到的美景。 有時候是一朵叫不出名字的花,有時候是一棵造型奇形怪狀的樹,有時候只是云層稀疏間逸出的大片月色。 巧合的是,每一次溫黎發(fā)現(xiàn)這些小驚喜的時候,總是能碰上赫爾墨斯。 “赫爾墨斯大人——今天我又發(fā)現(xiàn)了一棵奇怪的樹,距離這里不遠哦?!?/br> 赫爾墨斯正解下身上厚重的神袍。 距離勞倫斯繼承魔淵之主的位置已經(jīng)過去了很久,他的身量也比曾經(jīng)更高。 肩背寬闊,腰線收窄,兩條長腿包裹在款式簡單的西裝褲中,卻蘊著極其強悍的力量感。 比起曾經(jīng)鋒銳更盛,卻不再像是高高在上的云,而像是在污泥中殺出一條血路的利刃。 他面無表情地垂眼,修長指節(jié)在衣擺處一擰。 暗黑色的血水混雜著寒涼的露水滴滴答答墜落在他身側(cè)的地面上。 空氣中也仿佛沾染上腐朽的味道。 惡心至極。 但金發(fā)少女卻像是完全感受不到,風風火火地飄過來,絲毫不嫌棄地沖到他面前來。 “我就知道你回來了,很遠我就聽到你回來的動靜,快和我一起去看!” 她的聲音很軟,就算是這樣嬌蠻地頤指氣使,也并不讓人感受到厭煩。 赫爾墨斯將神袍隨手交給一旁侍立的魔使。 心里仿佛有什么沉甸甸的東西,隨著她的到來和神袍的卸下而消散了。 魔使們安靜地退下。 赫爾墨斯掀起眼皮:“現(xiàn)在?” “當然嘍?!?/br> 金發(fā)少女煞有介事道:“我可是第一個就分享給你了哦,別人我都沒有說?!?/br> 那是因為別人看不見她,也聽不見她說話吧。 赫爾墨斯按了下眉心,眉眼間壓抑著疲憊:“等我把身上這些血跡清理干凈。” “沒關系啦,您什么樣子我沒見過呢?”連長出獠牙要吸她血的樣子她都見過。 金發(fā)少女絲毫不嫌棄地直接下意識就要伸手挽他的手臂。 但她卻不出意外地撈了個空。 直到一個人向前飄了好幾步遠,她才后知后覺地回想起來,現(xiàn)在的她根本碰不到他。 金發(fā)少女又飄了回來,拽著裙擺上下小幅度地快速飄了飄——就像是在地面上跳了幾下。 “我不管,您現(xiàn)在就要陪我去?!?/br> 赫爾墨斯挑起單邊唇角:“我陪你去,我能有什么好處?” “好處嘛……”金發(fā)少女眨了眨眼睛,“那當然是大大的有?!?/br> …… 赫爾墨斯環(huán)臂看著眼前這棵奇形怪狀的樹,一時沉默。 半晌,他才從嗓子眼里擠出來幾個字:“這就是你所謂的好處?” “不好嗎,難道不好嗎?” 金發(fā)少女“咻”地一下飄到他身前來,做了一個張開雙臂擁抱什么的姿勢。 她聲情并茂地朗誦道:“這!是大自然的饋贈——大自然,明白嗎?每一個人都是由自然孕育而生,當然也要回歸自然。” “赫爾墨斯大人,這可是魔淵對您的饋贈——它在您的神土上,但不在其他神明的神土上,您知道為什么嗎?” 赫爾墨斯唇角一抽,直覺她又要說什么奇怪的話。 但他還是耐著性子配合道:“為什么?” “因為——”金發(fā)少女伸出一只手,將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比了一個心。 赫爾墨斯:“?”什么意思。 “您怎么這么不解風情啊?!?/br> 見他一臉狀況外的表情,金發(fā)少女有點懊惱地抱怨了一句,然后屈起手指兩只手一起比了一個愛心。 “這下總能看出來了?” 赫爾墨斯漫不經(jīng)心掃一眼少女笑意盈盈比出來的姿勢,又瞥一眼不遠處那棵古怪的樹。 “看出來了?!?/br> 金發(fā)少女臉上表情一喜,鳶尾色的眼睛眨動幾下,像是在期待他接下來的話。 然后,她就聽見他慢悠悠地說:“你和樹看上去差不多?!?/br> 溫黎:“……?” “這不是重點!”金發(fā)少女用力甩開手,賭氣一般飄遠了。 可是下一秒她就又飄了回來,自暴自棄道,“算了,也勉強算是重點?!?/br> 她直接飄到赫爾墨斯身邊,指了一下他的左胸,然后又比了一個愛心:“這是愛心啊赫爾墨斯大人!” 赫爾墨斯垂眼看她指尖捏出來的那個小愛心,喉間逸出一聲散漫的音節(jié),示意他知道了。 “至于為什么這棵樹只出現(xiàn)在您的神土上?!?/br> 金發(fā)少女又伸出另一只手點了一下自己的心口,然后把兩只手緩慢合攏,比了一個大大的愛心。 她笑意柔和:“當然是因為——” “您有我呀?!?/br> 夜風吹亂少女的金發(fā),在空氣中凌亂地飛舞,時而落在她圓潤的肩頭,時而飛揚向后。 她的眼眸明亮,仿佛映著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