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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進乙游后我渣了四個墮神 第379節(jié)

    第121章 save 121

    魔淵最中央的哥特式尖頂宮殿之中, 在經(jīng)歷了整整一個月的黑暗之后,終于再一次迎來了光輝。

    象征著魔淵最尊貴身份的人魚膏幽然燃燒著。

    火苗幽微搖曳,在墻面和地面上都拖拽出一道道瘦長的剪影。

    嗒, 嗒。

    一道規(guī)律有節(jié)奏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墨色的神袍在空氣中劃過一道優(yōu)美的弧度,象征著傲慢之神的獨角獸圖案在衣擺滾動, 掩住一身純白色的西裝。

    金發(fā)神明臉色冷郁地緩步走來,單手揣在褲兜里,另一只手在空氣中輕輕一點。

    一道淡淡的瑩白色神光自他指尖涌現(xiàn)而出,輕盈貼在緊閉的門板上推開殿門。

    轟然一聲, 厚重古樸的雕花殿門朝著兩側(cè)徐徐打開。

    橙黃色的火光從門縫中爭先恐后地涌出來,光暈灑落在黑絲絨神袍上, 像是流淌著的碎金。

    珀金狹長湛碧的眼眸微瞇,視線第一時間便朝著房間里掃過去。

    精致漂亮的水晶吊燈從天花板上懸垂而下, 反射著迷人的光澤。

    那些光暈在空氣中無聲地穿行, 然后沒入白發(fā)金眸神明眉間的吊墜, 在繁復(fù)的金飾上迂回流轉(zhuǎn),閃躍著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芒。

    寬闊的宴會廳中,赫爾墨斯聽見動靜撩起眼睫,對上珀金不善的視線。

    他色澤清淺的金眸微微瞇起, 隨即唇角勾起一抹松散笑意:“日安,傲慢之神?!?/br>
    就好像先前毀了珀金整片神土白玫瑰的人根本不是他一般。

    珀金對于赫爾墨斯這種云淡風輕的反應(yīng)并不覺得意外。

    他唇角扯起一抹譏誚的笑意。

    赫爾墨斯向來虛偽薄情。

    臉皮簡直比魔淵最高的山巔還要厚。

    珀金直接換了個話題:“送你的禮物, 喜歡嗎?”

    “還不錯?!?/br>
    赫爾墨斯微笑, “除了有些多余以外, 一切都好。”

    目光和赫爾墨斯在空氣中交匯,珀金掃一眼他空蕩的身側(cè)。

    他想要看到的那道身影, 并沒有出現(xiàn)在赫爾墨斯身邊。

    說不上來是嘲弄還是愉悅的情緒涌上來。

    珀金鼻腔里逸出一道辨不清意味的氣聲,吐出的字眼格外諷刺。

    “真可惜, 看來你的愿望并沒有實現(xiàn)。”

    他似笑非笑地抬起眉梢。

    “不知道你那位會心甘情愿回到你身邊的‘美麗的未婚妻’,現(xiàn)在在哪?”

    赫爾墨斯難得穿上了象征著色谷欠之神的神袍。

    但和其他神明工整的穿法不同,他的神袍依舊松松散散隨意系在腰間。

    暖融的光暈在赫爾墨斯的胸膛肆意流淌,勾勒出清晰而充滿力量感和荷爾蒙的肌rou線條。

    他薄唇扯起一抹慵懶笑意,看著珀金眸底的嘲弄,沒有說話。

    的確,他是送給了珀金一點“小驚喜”。

    澤維爾的神宮已經(jīng)被他拆了不知道多少回。

    珀金作為另一名覬覦著他甜心的神明,他又怎么能不讓對方留下一些深刻的印象呢?

    吩咐屬下在傲慢之神的神土上灑滿金子之后,赫爾墨斯便不緊不慢地喚醒了沉睡的獅鷲獸。

    但在做完這一切,回到他熟悉的臥房中,赫爾墨斯腳步微頓。

    他并沒有倚在床頭,而是腳步微轉(zhuǎn),在沙發(fā)上坐了下來。

    赫爾墨斯手肘支著額角,視線漫不經(jīng)心地掃過空無一人的床榻。

    床墊上什么都沒有,床單也被整理得整整齊齊,沒有一絲褶皺。

    也就沒有半分溫馨的氣息。

    曾經(jīng)躺在上面沉睡的少女不知所蹤,赫爾墨斯眼底卻依稀看見她熟睡時頗有些豪放的姿態(tài),以及唇角那一抹輕輕淺淺的弧度。

    他就這樣坐在沙發(fā)上,仿佛回到他們初遇的那段歲月,仿佛床上還睡著一名屬于他的少女。

    一整夜,不遠不近地,像是紀念著什么。

    又守護著什么。

    在人界遇見珀金和溫黎之后,赫爾墨斯沒有主動去尋找溫黎的下落。

    他只是孑然一身地回到了偌大而空無一人的神宮,端起一杯酒倚在沙發(fā)里,看著桌面上無人問津的紅絲絨蛋糕。

    然后看著那塊新鮮蓬松的蛋糕一點點被空氣吸干水分,開始干癟、塌陷。

    最后腐壞。

    它等的人并沒有回來。

    赫爾墨斯猜測,他的甜心可能選擇了依舊留在珀金身邊。

    又或者,她是去找了澤維爾。

    但現(xiàn)在看來,應(yīng)該是后者。

    赫爾墨斯眉眼間流淌的笑意淡了一點。

    雖然,他的確沒有必要強迫她做她不想做的事情。

    但說不悅吃醋,肯定還是有的。

    他并不恐懼承認這一點。

    可同病相憐的看起來并不只有他一個人。

    現(xiàn)在,面前正來了一個最適合他發(fā)泄的對象。

    ——而且身邊也并沒有陪伴著那道令他熟悉的身影。

    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赫爾墨斯冷不丁笑了一下。

    “我的未婚妻,當然是在我的神宮里。”

    他抬了抬眉梢,薄唇揚起一個慵懶散漫的弧度。

    “她說昨夜太累,而這里又很無趣,還不如留在房間里睡覺?!?/br>
    珀金臉色驟然一冷,金絲鏡片后的那雙綠碧璽一般的眼眸像是結(jié)了一層寒霜。

    他盯著赫爾墨斯看了片刻,忽地冷笑。

    “你覺得我會相信這種愚蠢的鬼話?”

    珀金隨手拉開距離他最近的椅子坐下。

    手臂搭在桌面上,冷白指尖有一搭沒一搭地輕擊著餐盤,發(fā)出清脆悅耳的“叮?!甭暋?/br>
    這種噪音還真是吵得人煩躁啊。

    赫爾墨斯轉(zhuǎn)了轉(zhuǎn)手腕,將手中的高腳杯放在桌面上。

    “相信與否,是你的自由?!?/br>
    像是突然想起了另一件有趣的事,赫爾墨斯稍有興致地抬起眼,語調(diào)松散道,“只是可惜你的貼身女仆已經(jīng)死了,不然,你現(xiàn)在不應(yīng)該是獨身一人?!?/br>
    真是個口蜜腹劍的神明啊。

    珀金瞇起眼睛,唇角噙著涼意。

    他的貼身女仆到底是不是活得好好的,赫爾墨斯和他分明心照不宣。

    不過,這種話題令珀金不受控制地回想起之前的一些零星畫面。

    他眸底的溫度不由得再次冷卻了幾分。

    珀金其實不是沒有找過溫黎。

    赫爾墨斯那句“心甘情愿”,像是趕不走的纏人蒼蠅一般圍著他轉(zhuǎn)個不停。

    他思來想去,總算短暫地擺脫這種該死的對于“大度”的攀比。

    他選擇用水晶呼喚她。

    這一次,珀金的神力并未石沉大海,對面很快就傳來了回應(yīng)。

    “珀金大人?”少女聲音脆生生的。

    盡管沒有任何畫面,但珀金依舊能夠瞬息間想象出她笑得傻兮兮的樣子。

    他的神情不自覺緩和了一點,語調(diào)卻依舊蘊著一種故意為之的冷淡和高傲。

    “身為我曾經(jīng)的貼身女仆,你應(yīng)該不會忘記明天是什么日子的,對嗎?”

    但他又莫名不想聽見對面的回答。

    ——就好像,稍有不慎就會聽見什么他不想得到的答案。

    而他又對此無可奈何。

    下意識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珀金才輕咳一聲。

    他聲線稍有些僵硬地接著道,“魔淵宴會,我要你明天和我一起去。”

    “唔,這個啊……”

    出人意料的,少女并沒有立即發(fā)出雀躍欣喜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