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師求你別卷了 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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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霽乖乖將手伸出來,只見他那一雙手背上,插著五六根花刺。 許幻竹拿著鑷子,一根一根地替他取出來。 燭火光搖曳舞動。 燭光下的許幻竹,表情認(rèn)真仔細(xì),兩指夾著鑷子,又緩緩松開,像是怕弄疼他,動作輕緩細(xì)膩。 她處理完了手上的刺,拉著凳子往前進(jìn)了一步,抬頭去挑他脖子上的刺。 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有那燭臺上的燭火芯子燒得滋啦滋啦的聲響。 時霽被迫仰著頭,許幻竹微涼的手指扣在他后頸上,他不自在地往后縮了縮。 “別動!”許幻竹可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每每要夾住那花刺了,時霽就縮著往后退,又叫她捏了個空。 時霽聞言不再往后退,那一邊的燭火燒得他左耳有些熱得慌,他眼神流轉(zhuǎn),看看那燭臺,又看看翠翠,最后垂眸看著許幻竹頭頂。 許幻竹烏黑的發(fā)髻上插了一支碧色的絨花步搖,花樣是常見那種四瓣小野花,緊緊實實的五六朵壓在一處,顯得熱鬧旺盛。 她往他脖頸間靠近一分,那步搖追著幾縷流蘇跟著左右輕顫。 他鬼使神差地喊了一句:“翠翠?!?/br> 許幻竹也漫不經(jīng)心地應(yīng)了一聲:“嗯?!?/br> 燭臺上的火光好似抽搐了一下。 許幻竹的動作陡然頓住,室內(nèi)突然間靜謐無聲,落針可聞。 時霽撥開許幻竹頭上的一片花葉,戲謔道:“我喊翠翠,師尊應(yīng)什么?” “難不成,師尊的小名也叫翠翠?” 翠翠翠翠,翠你個頭! 許幻竹將鑷子重重地拍在桌面上,拉開抽屜,從里頭翻出一瓶膏藥來,用力地擱在時霽眼前,語氣十分不悅:“刺都取出來了,你自己把藥上了?!?/br> 許幻竹站起身,突然被拉住。 那人抬著頭望著她,脖子上的傷口還往外滲著細(xì)密的血珠。 “可我看不見?!彼裆谷唬碇睔鈮?。 許幻竹一腳踢開凳子,俯身將妝臺上的鏡子拖了出來,擺到他眼前。 她指著那鏡子介紹道,“這兒有鏡子。” 話音剛落,什么東西從鏡子后面的角落里掉出來,落到時霽腳邊,發(fā)出一道清凌凌的脆響。 時霽彎腰拾起那東西,掏出來在燭光下張開手,只見手心躺著一枚玉墜。 長絲絳上只綴著一片玉塊,雕刻成竹葉的形狀,他輕輕撫上那枚玉竹葉,上面肌理縱橫,薄薄的葉脈凸起從指尖傳來。 “師尊的墜子掉了?!?/br> 帶著涼意的袖角掃過時霽攤開在火光下的手,許幻竹從他手心里拿過玉墜,走到梨木桌上拎起鳥籠,回頭叮囑了一句:“你自己收拾收拾,我去外頭看看花?!?/br> 接著腳下不停,開了門往外走去。 許幻竹的腳步聲漸漸遠(yuǎn)了。 屋門半開著,涌進(jìn)來絲絲縷縷的夜風(fēng),夾著滿院的花香,輕輕送進(jìn)屋子里。 妝臺上的燭火一下被吹得伏倒,一下又翻起。 于是照得時霽的臉,明明暗暗,光影交錯,看不出表情。 他還維持著張開手掌給許幻竹遞墜子的動作,一只手?jǐn)傞_,擺在燭臺下,掌心紋路交錯,倒是像那葉脈。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緩緩將手收回,眼中一股莫名的情緒流轉(zhuǎn),唇角難以自抑地勾起。 他轉(zhuǎn)頭看向在花叢里忙碌的人影,月光照著,那人蹲在那處,月白色的裙角迤在紅花綠葉中。 風(fēng)一吹,那片衣角就被掀起,風(fēng)停后又落下,反反復(fù)復(fù)。 他就這么盯著良久,最后緩緩地抬起手,隔著空氣一點點地描摹著那片身影,唇角微微勾起,溢出一縷笑意,隨風(fēng)自語:“許幻竹,這便是,‘雨過天晴,春暖花開’么?” 第20章 昨日青云秘境的出口開啟,時霽一行人得了第一。 儲殷做為宗主向來賞罰分明,一早便親自領(lǐng)著時霽去了溫家選法器。 溫崖與儲殷相識久了,他這笑面虎一樣的脾氣性格他十分清楚。這樣大張旗鼓迫不及待地來選法器,無非是因為上次鑒魔鏡失蹤,他強留下一群新弟子的事情。 他此時還為找不到鑒魔鏡而急得焦頭爛額,也懶得與他虛與委蛇,直接叫上溫明寒帶著幾人去了臨水閣。 溫家臨水閣的法器樣樣珍貴,千金難求。 而他們之所以與青云天宗做這樣的約定,答應(yīng)秘境試煉第一的人能來溫家選法器,主要是想多做人情,廣結(jié)人緣。 畢竟秘境試煉能拿第一的人,未來定然前途無量,不同凡響,用一件死物來換個人物,不虧。 只是沒想到這次拿了第一的人,又是時霽。 溫明寒涉世未深,處事不及他爹圓滑妥當(dāng)。 引著兩人進(jìn)來時,面色不快,態(tài)度敷衍,直直往里指了指,說了句“自己挑吧”,便不再搭理人。 時霽上了二層,里頭陳列的是一圈刀劍,一把把掛在溫家特制的橫木上。 他從樓梯口沿著樓層的圓弧往里走,走到二層的最里,停在了一把劍器前。 天青色的劍柄,劍身長約三尺七寸,看著比一般的長劍要輕薄靈活些。 時霽握住那劍柄,稍一用力,便有一聲劍吟,清透悠長,聽了只讓人覺得暢快過癮。 他將劍緩緩插入鞘中,對溫明寒道:“就要這個。” 這里分明有一堆上等的劍器,時霽選了半天卻拿了把女子用的劍。 果然是沒見過世面。 溫明寒本想叫他直接拿走,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態(tài)度也緩和下來,“行,這劍還未開刃,過兩日我叫人送到山鶴門去?!?/br> 見事情辦得差不多了,儲殷與溫明寒寒暄了兩句,便帶著時霽回了學(xué)堂。 一日過去,到了傍晚,今日學(xué)堂的課也都結(jié)束了。儲殷又遣著榆林拿上一堆靈石、丹藥之物送往那七人的宗門處給他們的師尊,以資獎勵。 于是榆林拿著一堆東西先去了一趟兩儀門。 找到劉玉海時,他正在送走幾個哭得梨花帶雨的女弟子。 榆林一瞧劉玉海愁眉苦臉的模樣,便知道他又是在為那兩個惹禍精徒弟擦屁股了。 “劉仙長。”榆林拿著東西走近與他打招呼。 劉玉海擦擦額上的汗,將他迎了進(jìn)去,“榆林,可是那兩個家伙又欺負(fù)了哪個新弟子,叫你來知會我?” 榆林將一袋靈石遞過去,恭喜道:“您今日沒課,大概不知道,昨日楊師兄和翟師兄他們那一隊在秘境試煉中得了第一,這是宗主給您的獎勵。” “當(dāng)真?”劉玉海滿臉不可置信,在得到榆林肯定的回答后眼眶都濕潤起來,連連拍手自語:“好啊,好啊。” 等榆林都走出去好遠(yuǎn)了,回頭望一眼,見劉玉海還捧著一袋靈石傻傻地在那站著。 時不時還用袖子擦一擦眼角。 這模樣看著著實可憐。 榆林接著去了清音宮。 曲榮榮果然不在。說實話,榆林到現(xiàn)在還沒見過她長什么樣子。 聽童錦芝和姜頌的意思,曲榮榮這次的道侶是個凡人,她跟著去了人間,她們倆也許久都未與她聯(lián)系上。 然后是妙丹閣。 是范玉珍開的門,“榆林,你找我?guī)熥饐???/br> 榆林:“昨日范師姐一行得了秘境第一,宗主高興,說諸位師尊教導(dǎo)有方,讓我給藺陽長老送些東西來。” “那你等著,我去知會師尊一聲?!狈队裾湔M(jìn)去,榆林又喊住她:“也……不必麻煩,這東西您收著也行,我就不打擾了?!?/br> 范玉珍手上一重,再抬頭時,榆林已經(jīng)腳步匆匆地走遠(yuǎn)了。 “玉珍,進(jìn)來?!?/br> “來了?!狈队裾浔е鴸|西往丹房走。 榆林有一回找藺陽長老,他正在丹房煉丹。榆林見四周沒人,便在門外喊了他一句,結(jié)果被藺陽長老一聲呵斥,嚇得他再也不敢來妙丹閣。 這一晚上連著跑好幾處,他真是累得沒了話講。 到凌虛宗時,大晚上的,季晉華還帶著一堆弟子們在后山練劍。 榆林與季晉華說到宋辰這個名字的時候,見他面露疑惑地往人群中掃視一眼,他便十分貼心地指了指那個虛舉著一把劍在隊伍里頭劃水摸魚的大個,季晉華這才連連點頭,認(rèn)出宋辰來。 最后是山鶴門。 一圈跑下來,天都黑了。 完了,這個時間,許幻竹不會已經(jīng)上床睡覺了吧。 想到這里,榆林連忙加快了腳步。 運氣頗好,他來小院時,許幻竹正抱膝蹲在地上,盯著竹床邊上的一叢月見草發(fā)呆。 “許仙長,您換花啦?” 粉色的花朵搖搖擺擺,像是在與人打招呼。 許幻竹敷衍點頭。 她昨日本想把著一處的壓壞了的月季拔了,再尋個好日子種些別的花。 結(jié)果那會才蹲著清理了一株,便覺得竹床上的酒香得很。 想著喝幾杯再來弄。 于是一杯又一杯,好像給自己喝倒了。 方才不知怎么在房里的床上醒來,再走到院子里,便看見這處的殘花都被拔除了,栽了一片粉嘟嘟的月見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