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師求你別卷了 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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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左右方向忽然也遞過來三個盤子,里頭分別裝了剝好的葡萄和枇杷。 “meimei,吃葡萄?!?/br> “裴姑娘,吃枇杷。” 許幻竹:“……” 第54章 大約一炷香后。 “我去趟茅房!” 許幻竹終于推開面前的三個空盤子, ‘嗖’地起身離開。 生怕他們還要再給她剝什么,跑得那叫一個腳步利落。 許幻竹才起身離開,凌清虛也站起來, 他走到時霽身后,一只手搭在他肩上, “少君,我也去透透氣, 你留下陪著裴姑娘, 我一會兒便回來?!?/br> 說完, 也不等時霽回話, 提步就追上了許幻竹,往外邊去了。 裴照煙抬頭看了時霽一眼, 他此時正皺著眉頭, 十分嫌棄地拍著肩膀上方才被凌清虛碰過的地方。 凌清虛好賴比他要大一百來歲了, 玩得還不是他剩下的, 學(xué)人精! 他鄙夷地看向凌清虛離開的背影, 又慢慢收回視線, 反正凌清虛追上去也沒用,隨他去折騰。 “少君,你若也想出去便自管去吧, 我可以一個人在這里等你們。” 君沉碧此時不知自己的身份早已被看穿,還十分盡職盡責(zé)地扮演著裴照雪jiejie的角色。 “我不想出去”,時霽一口回絕,“正好又事想要問問裴姑娘?!?/br> “少君請問?!?/br> “小雪今日與我不太親近,反倒與柳公子聊得頗為開懷。你是她的jiejie, 可知這是為何?”時霽倒是不認(rèn)為君沉碧能答出什么來,畢竟與他這個假未婚夫比起來, 她這個假jiejie也好不到哪里去。許幻竹大概也不會同她說什么。 只是閑著也是閑著,便就問問吧。 他心里雖這么想著,但看向君沉碧的眼神,還是藏了些期待。 君沉碧摸了摸眼前的果盤,將落在桌面上的葡萄皮撿起放進(jìn)了盤子里,猶豫了幾息才開口:“meimei她……” 時霽接著問:“她怎么了?” “她說,少君追得太緊了,她有些煩?!本帘陶f完這一句,不敢去看時霽的表情,又補(bǔ)充了句:“少君勿怪,meimei心直口快,大概不是這個意思。” 他追得太緊了? 有些煩? 別告訴他她就是單純喜歡凌清虛那般端著的。 “我不怪她”,時霽黑著臉站起,“我也去院里透透氣?!?/br> 接著便長腿一邁,往外走了。 許幻竹上完茅房并未馬上回去,而是停在百悅樓后院的一處小角落里,朝著天上輕聲吹了道口哨。 伴著她那道口哨聲,一只小麻雀從屋檐上飛下,落在她肩上。 這就是她的專屬傳信小麻雀,她從裴家醒來時,這麻雀便跟在身邊,小東西看著雖呆了些,但也湊合能用。 她輕輕點著麻雀的腦袋,“今日在云溪的亭子里,他們兩人說了什么?” 許幻竹腳下隨意踢著石子兒,眼睛看向她從酒樓里出來的過道口,她是從后門出來的,這條道還是時霽帶著她走的。 小麻雀攀著她的肩膀朝里走了幾步,靠在她耳朵邊,嘰嘰喳喳了半晌。 許幻竹認(rèn)真地聽著,她眉間忽地一挑,她猜得沒錯,那人果然時霽。搞了半天,加上她們師徒倆,誤入這玲瓏塔的居然有四個人。 許幻竹正想著,一會進(jìn)去了要不要直接攤牌商量出去的法子。 畢竟認(rèn)真說起來,她是真的不想攻略凌清虛啊。 “裴姑娘?!庇腥私兴?。 許幻竹看向來人,是百悅樓中的那個喜鵲姑娘, 她提著個水壺,來后院澆花。 許幻竹這才注意到自己身后的墻角下,種了一片月見草。 她給喜鵲讓出一條路來,“喜鵲姑娘,這花是你種的?” “是的”,喜鵲往花叢里澆著水,繼續(xù)道:“少君也喜歡這些花草,閑著無事,我便種了一些,這樣他來樓里時見了,心情也能好一些?!?/br> 許幻竹蹲下輕輕摸了摸粉色的花苞,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抬頭問喜鵲:“那姑娘可知道,月見草的花語是什么?” 院落中掃過一陣清風(fēng),清風(fēng)掠過墻角的一叢花,拂開許幻竹額前的碎發(fā)。許幻竹看見喜鵲停下動作,她一手托著水壺,另一只手彎腰折下一支月見草,遞到許幻竹手里。 許幻竹伸手接過,便聽見喜鵲接著開口:“月見草,又名待宵草,一次播種,開花不絕”,許幻竹將花朵輕放在鼻尖上,癢癢的,頭頂又傳來喜鵲的聲音,“月見草的花語便是,默默的愛?!?/br> 街道上有人放煙花,就在這時候,一朵彩色的煙花綻放在百悅樓的天幕上,巨大的轟鳴聲響環(huán)繞在耳邊。 一聲又一聲。 “你栽的那花還挺好看的?!?/br> “那師尊可知它們有什么寓意?” 許幻竹顧不得抬頭去欣賞漫天繁華,只靜靜地盯著手里的粉色花朵。 “默默的……愛?!彼鋈挥X得手里這花,無端有些灼熱燙手。 煙花漸漸停了,喜鵲也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離開了。許幻竹揉了揉發(fā)麻的腿,正準(zhǔn)備站起來,頭頂忽然罩下一個陰影。 她還來不及抬頭,那人忽地將她撲倒,天旋地轉(zhuǎn)間,耳邊傳來一句:“小心!” 許幻竹猛地睜大雙眼,只見上空忽地躥出來一道黑影。 那黑影,她不可謂不熟悉。 影子動作十分快,起初是朝著許幻竹的方向沖過來的,后來凌清虛將她撲倒后,那黑影便直沖沖地朝著凌清虛了。 許幻竹也不知哪來的力氣,扣著凌清虛的肩膀猛地從地上翻身而起…… 時霽到后院之時,見到的便是這么一副場景。 一只長著牛頭馬面猴身的怪物從樹上一躍而下,朝著凌清虛生生撲過來。而在那怪物要張嘴咬上凌清虛的下一瞬,許幻竹從地上一躍而起,將他擋在身后,于是這兩道獠牙便破進(jìn)了她的脖頸。 “裴照雪!” “裴姑娘!” 時霽和凌清虛飛身上前,兩人一左一右圈在那怪物兩側(cè)。時霽蓄力往它身上砸下一道白羽飛箭,凌清虛吸起地面上的沙塊石礫聚成一道網(wǎng)朝它打來。只是那東西身手敏捷又皮糙rou厚,實在是不好對付。 君沉碧聽見打斗的聲音趕過來時,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她正要上前去幫忙,時霽沖她喊道:“快帶她回去!” 分神間,時霽被拿東西的爪子抓了一把,右肩的衣裳破了個洞。 “你怎么樣了?”許幻竹被君沉碧攬著往外走,她捂著脖子,不知是流了血的緣故還是怎的,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也沒力氣答話,便干脆就讓君沉碧拖著走。 百悅樓里一片混亂。 兩人出了百悅樓大門正要往裴家趕,有人忽然攔在她們倆跟前。 君沉碧抬頭,只見那女子一襲彩衣,身后跟著宮城中巡邏的白羽衛(wèi)。 她正要開口求救,卻見那人出聲喝道:“裴照雪被妖物咬傷,這妖毒霸道蠻橫,恐怕會傳播,為了城中百姓的安全,請諸位快將這兩人捉了送去宮里處置。” 于是君沉碧和許幻竹被團(tuán)團(tuán)圍住,那一群白羽衛(wèi)個個嚴(yán)肅平整,不容她們多說半句便押著她們?nèi)チ藢m里。 許幻竹開始有意識時,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被關(guān)進(jìn)了地牢里。 牢里陰冷潮濕,透著股死老鼠味兒。 她抬手摸向自己脖間的傷口,只摸到一塊白布,應(yīng)是被人包好了。 許幻竹走到牢房的門邊,搖了搖牢門上的鎖鏈,一個穿著黑衣的牢頭走到她跟前不耐煩道:“干什么?” “為什么把我關(guān)進(jìn)來?” 那牢頭看了一眼許幻竹,不屑道:“還以為自己是少君的未婚妻呢?你如今中了妖毒,不將你關(guān)起來,難道留在外頭害我們不成?” 許幻竹又摸了摸脖子,這不是妖毒。今日那怪物的模樣,她見過的,與十年前漁陽村子里襲來的那群魔潮一樣。她之前就被魔潮咬過,傷好之后并沒有什么事。怎么聽著人的意思,這毒好像還會傳染似的。 “我不會害你們,大哥能不能替我跟郡王說說,將我放出去?”許幻竹兩只手抓在牢門上,但又立刻被彈了回來。 “你離這出口遠(yuǎn)些,這可是青瀘郡中特意用來關(guān)人的地方,你碰一下都要皮開rou綻的。實話和你說了吧,咬你的那妖物還咬了百悅樓中的一個伙計,那伙計比你傷得厲害些,已經(jīng)長出了獠牙和長甲,變成妖物了!” “依我看吶,你的下場估計也差不多??ね蹩丛谀阒熬冗^少君的份上,還叫我們好好關(guān)照你,你可消停地在里頭呆著吧?!?/br> “那白月晏呢?”許幻竹手心裂開幾道傷痕,有血絲一點點地往外冒,她不敢再碰那牢門,遠(yuǎn)遠(yuǎn)站著問他。 “少君和白羽衛(wèi)還在捉那只妖物……誒剛叫你消停呆著,你問這些有什么用呢?郡王連夜取消了你和少君的婚事,少君便是回來了,也不會來救你的。” 許幻竹聞言默默退回了角落,蹲在了地上。 那牢頭見她不再折騰,便也離開了。 牙有些癢。 許幻竹伸手摸了摸,嘴角的兩顆牙齒好像變得長了,尖了。 不是吧。 她怎么這么倒霉? 無緣無故被拉到這玲瓏塔中出不去也就算了,裴照雪這身體讓她喝不了酒,睡不了好覺也就算了,如今還被這不知是哪冒出來的魔潮咬了一口,隨時還有魔變的可能。 越想越氣,許幻竹捏緊了拳頭又痛得立馬松開。 腦子里那股眩暈感又襲來,于是她只能靠在牢壁上,慢慢睡了過去。 再一次睜眼時,她是被人掐著臉弄醒的。 耳邊傳來那牢頭的聲音,“少君,你別這樣,我不好交待啊?!?/br> 時霽頭也不回,“誰若有什么意見,讓他來找我。” “少君?”許幻竹睜開眼,便見時霽面無表情地蹲在她跟前,一只手捏著她的臉,十分粗暴地把她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