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師求你別卷了 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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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睜眼時,天又黑了。 摸了摸枕頭下面的小冊子,拿起來翻了兩頁,她便收拾收拾起身,準(zhǔn)備去洗浴一番,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 許幻竹動作一頓,往常青云山的課到現(xiàn)在應(yīng)當(dāng)還沒結(jié)束才對,這家伙怎么回來得這么早? 她走到門口,把門拉開,“怎么這么早?” “不早了,足足有兩日了”,門口那人背著月色,長眉輕挑,濃密烏黑,他唇角一勾,喊她:“許姑娘。” 第63章 許幻竹按在門扇上的手忽地僵住, 她抬起頭,只見白月晏正笑著望著她,神情居然還算得上溫和有禮。 她于是往外看了一眼, 又收回視線,商量道:“能不能讓我留個信?” 白月晏眼中笑意更甚, 甚至搭著許幻竹攏著門扇的手,輕輕拉下來。 許幻竹也跟著給了個笑, 充滿期待地看著他, 接著便見他緩緩張開嘴, 冷漠地吐出來兩個字:“不行。” “給了你兩日的時間了, 還舍不得說么?” “就一會兒也不行嗎?”許幻竹又把手覆到了門沿上。 他再一次將她的手掰下來,拉著她徑直往外走, “我片刻也等不了了?!?/br> 許幻竹沒想到, 這輩子, 自己還能再來一次焚山。 被白月晏拽著停在這入口處之時, 一時忘了要怎么動作。 “你現(xiàn)在進(jìn)去把她帶出來, 我就解了下在你徒弟身上的追魂令。” 裴照雪是以魂魄的形態(tài)被困在焚山里, 若自己去將她帶出來,那豈不是真要把身體讓給她了? 她自然不愿,可目前這情況, 似乎由不得她選擇。 “當(dāng)年我尚在鼎盛之期時,入這焚山都去了半條命。如今我只剩一半修為,稍稍運力就遭阻塞反噬,倒時候只怕不一定能平安出來?!?/br> 白月晏聞言從身上解下一個藥瓶,“早知你要這么說, 這是我在離華天向天帝求來的丹藥,你把它服下, 便能恢復(fù)如初?!?/br> 許幻竹有些好奇,這人盜了寶物,不但能全身而退,還能找來此等貴重的丹藥,可見他在離華天還頗為如魚得水。 她慢吞吞地接過藥吃下,又問:“若到時候她出來了,你不解那追魂令,我豈不是冤死?” 白月晏攏了攏衣袖,態(tài)度風(fēng)雅自然,全然不顧她的死活,慢悠悠道:“這你大可放心,我只要小雪回來。至于你徒弟,我可沒工夫去找他?!?/br> 夜風(fēng)吹著許幻竹的衣擺,她突然打了個哆嗦,“你最好說到做到,不然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br> 白月晏拉著她推了一把,“早去早回。” 許幻竹趔趄著一腳邁了進(jìn)去,回頭看了白月晏一眼,她深吸了口氣,終于轉(zhuǎn)過頭來,慢慢抬頭望向前方,一步步往里走去。 往里走著,方才服下的那丹藥的確有用,漸漸在丹田化開,周身靈力都在慢慢匯聚。 她一邊暗自運氣調(diào)整,一邊回憶起在入口處回頭看白月晏時,余光仿佛看見遠(yuǎn)處的一片青色衣角,很熟悉的感覺,等她再想仔細(xì)回憶些什么的時候,腳步已經(jīng)停在了洞道口。 依著第一次的記憶,她提步邁了進(jìn)去。 ——- 今日散學(xué)時,宋辰邀時霽去楊文楠家喝酒,他理也沒理,轉(zhuǎn)身就去了青云山的后山采了些靈果,又找范玉珍要了些調(diào)理補氣的丹藥,拎著一堆東西,腳步匆匆地往回趕。 到了小院門前,他正伸手要推門,卻又在觸到門扇的那一瞬慢慢收回來。 月光照著他,拉下一道長長的影子,他忍不住去想,許幻竹現(xiàn)在在干什么,是不是在等他,有沒有好好休息? 他昨夜那般……她是否會生氣? 不知怎么的,走到這里,卻有些不敢進(jìn)去了。 手里包著的一個靈果滾落下來,卡在門檻邊上,他俯身撿起,終于順勢退了門,往院子里走去。 許幻竹房里沒點燈,但是門被拉開了一小塊。 他走到門口敲了敲,里頭也沒聲。 這時候翠翠在屋檐下扇了扇翅膀,飛下來用嘴叼著他的袖角將他往里拉。他這才推了門進(jìn)去,只是許幻竹并不在,里頭空無一人。 他將手里的東西放到桌子上,走到床前。 床榻上還有一絲淺淺的余溫,人應(yīng)當(dāng)剛走不久。 他怔楞著坐在床頭,許幻竹該不會是真的生他的氣,特意躲開他了吧? 又等了一會兒,夜色漸深,還不見人回來。終是坐不住了,他掏出通訊符找人,只是符咒使了半天,那邊也沒人回應(yīng)。他又找了柳山齋,柳山齋那一邊也無人應(yīng)答。 時霽捏著通訊符,臉色漸漸難看起來。 明日有許幻竹的符術(shù)課,若她今夜不回,明日也該回了。本打算直接翻了她房里的追蹤蝶去尋她,又想起在青瀘郡中從裴照煙口中所聽到的,許幻竹說她不喜歡他追得太緊,于是又硬生生坐了回去,準(zhǔn)備數(shù)著時間捱到天亮。 幾個時辰過去了,屋外漸漸透出一些光亮來。 院子里靜悄悄的。 應(yīng)當(dāng)是不會回來了,也罷,直接去學(xué)堂吧。 時霽從床榻上起身,正準(zhǔn)備出門去,眼角余光卻偏見枕頭后漏出來的一小塊紙皮。動作比腦子快,還沒來得及思考這樣隨意拿她的東西并不太好,他已然將冊子拿在了手里。 翻開第一頁,是白月晏的畫像。 接著往后翻,事無巨細(xì),都是關(guān)于白月晏的事。 他的喜好,他的習(xí)慣,他的生平…… 心里的疑團(tuán)漸漸擴(kuò)散,片刻后又好似慢慢水落石出。 “我發(fā)覺你和白月晏長得還有幾分相似?!?/br> “你們的眉眼有些像,不過,你的眉毛比他的濃一些?!?/br> 好像被陡然間被丟進(jìn)了冰窟一樣。 其實從一開始,她就從未說過喜歡,不論是在青瀘郡還是在昨夜。 甚至他昨夜那樣問她,問她能不能不再丟下他時,她也未曾給過答復(fù)…… 手里的冊子再也握不住,便是后面還有些內(nèi)容沒翻過去,他也沒那個往后探究的精神了。 或許是有什么誤會,抱著這樣一丁點的念想,強(qiáng)撐著到了青云天宗的學(xué)堂里。 卻見宋辰他們一群人圍在前頭,前頭被他們圍著的那人是劉玉海。 “劉仙長,今日怎么是你來,許仙長呢?” “是啊是啊,許仙長怎么了?” 劉玉海著急忙慌地理著今日上課要用的符紙,“聽宗主說她后頭有些事,剩下的課便由我來帶?!?/br> 后頭有人推他,“時霽,站在門口做什么,快進(jìn)去呀!” 他卻好似聽不見一樣,轉(zhuǎn)頭撞了人就往外走。 “誒,怎么了這是?”翟永柔柔肩膀,一回頭看見自己師尊站在學(xué)堂里頭,也止步轉(zhuǎn)了頭,拉著還在門外正要進(jìn)來的楊文楠逃課去了。 時霽從學(xué)堂里出來,徑直去了找了儲殷。 儲殷從一堆宗門事務(wù)里抬起頭,疑惑道:“時霽啊,你不該去上課么,怎么跑這兒來了?” “宗主,我?guī)熥鹗鞘裁磿r候與你說往后不來上符術(shù)課了的?” “大概是昨日吧?!彼行┯洸磺辶恕?/br> 話音剛落,時霽又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跑了出去。 “怎么了這是?”儲殷抬眼看了看,沒在意,又繼續(xù)低頭忙起來。 ——- 白月晏在焚山外等了一晚上,直到天邊泛起薄霧,淺淺的初陽的光從霧氣里漫射著出來。 他伸出手,攏了一束金光在手心里,那光又順著指縫漫散。 望著那光影,白月晏臉上卻露出難得平和的神情。 一百年了,裴照雪死后,他無數(shù)次后悔,若是當(dāng)年沒有同意與她退婚,沒有答應(yīng)她同柳曄在一起,沒有心軟,她便不會遭遇那樣的事情。以前他只覺得,若她開心幸福,即便是與旁人在一起,他也會好好祝福。 可偏偏那人不懂珍惜。他視若珍寶,想要好好對待的姑娘,卻被他傷成那樣。白月晏緩緩地收緊雙手,長眉凜冽,他絕不會讓這種事情再發(fā)生。 等裴照雪回來,他便要去把柳曄找出來,殺了他,讓他永遠(yuǎn)也不能出現(xiàn)在她面前。 背后傳來輕緩的腳步,那聲音落在松軟的土地上,叫他忽地震了震。 “阿宴?!焙箢^那人聲音輕緩,簡簡單單兩個字從身后響起時,竟叫他一時忘了動作。 白月晏緩緩回過頭,裴照雪停在他身后,陽光灑在她的臉上,她的眼睫輕輕顫動,像蝴蝶閃動翅膀。 的確有蝴蝶。 白色的翅翼緩緩閃動,三只蝴蝶落在她肩頭。 她側(cè)過臉去看,落在陰影里的那一小半臉忽地溫柔下來。 下一瞬,肩頭的蝴蝶被驚開,白月晏一把將她拉過。 蝴蝶飛走的一瞬,裴照雪眼中閃過一瞬的失落,很快又恢復(fù)原樣。 “小雪,你真的回來了。”他聲音發(fā)著顫,緊緊地將人抱進(jìn)懷里。 懷里的人回抱住他,兩只手慢慢撫上他的脊背。 素白的手腕上,纏著一根彩色的繩子,繩子中心的鈴鐺在陽光下閃著光。 裴照雪點點頭,“我回來了?!?/br> “我?guī)慊厍酁o郡好不好,你jiejie還在那里。裴伯父和裴伯母去了北邊,我明日便讓人去找他們?!彼桥d奮得有些不知所措,一張嘴竟就一直說個不停,生怕她走了似的。 “阿宴,你知道柳曄在哪里嗎?” 白月晏的笑意僵在臉上,他其實還有許多話要對她說,只是這時候突然又不想了。 “我們先回去。”白月晏拉起她的手。 裴照雪往焚山的方向望了望,又說:“許幻竹說,叫我出來之后千萬囑咐你,不要忘了解時霽身上的追魂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