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書迷正在閱讀:白天黑夜不落的星、可怕!斯文教授竟是釣系天花板、戀愛特困生、臭氧(偽兄妹×半強制)、閨蜜讓我出軌她男友(1v1)、擷春色(強取豪奪高h)、人浪中想真心告白(父子丼,1v2)、三分熱戀、情迷離(出軌 h)、朕靠抽卡君臨天下[基建]
池洲“啊”了一聲,“那我們考上了嗎?” “當然?!?/br> 雖然不是一個專業(yè),但也算完成了當初的約定,收到錄取通知書的那天晚上,池洲答應(yīng)了向諺的告白,開始了長達八年的戀愛。 * 和無數(shù)校園戀愛一樣,他們交往的那些年里有過許多的浪漫和驚喜,會在酒店度過放肆的周末,也會在新年夜的倒計時里許下攜手未來的愿望。 “……大四那年你本來要考研的,陪我去談了個項目被對面總監(jiān)看中,人家直接給了offer,你就沒去考了?!?/br> “后來和我對接新項目的人就變成了你?!?/br> 向諺絮絮說著兩個人交往的過去,背挺得很直,胸前銀質(zhì)的領(lǐng)帶夾在燈下閃閃發(fā)亮。 池洲從桌上的果籃里摸了一個橘子放在手里把玩,一邊聽向諺說話,偶爾插話問些無關(guān)緊要的細節(jié)。 他們喜歡在學校的什么地方約會,哪個食堂的飯菜好吃,哪一年的跨年夜去了哪里…… 大概是學校的飯菜都不夠好吃,除去食堂的問題,向諺都一一回答了。 提到大學畢業(yè)那年自駕去鹽湖旅行時,池洲又一次打斷他:“這次車禍你有受傷嗎?” 向諺撇開眼,“沒有?!?/br> “那就好?!背刂匏闪艘豢跉?,剝開手里的橘子皮,一點點扯著橘子瓣上的橘絡(luò)。 白色的細絲從果rou上剝離,露出晶瑩飽滿的果粒,池洲將剝干凈的橘子瓣遞給向諺。 向諺擺了擺手,說:“不用?!?/br> “你以前都要我?guī)湍銊兒貌懦??!彼α似饋?,“不給你剝就一口不吃。” 池洲正要收回的手隨著話音僵在半空,剝好的橘子從手里掉了下來,在地上翻滾了幾圈,停在向諺的腳邊。 剝?nèi)ネ馄さ拈僮诱礉M灰塵,已經(jīng)不能吃了,池洲抬起頭,視線從橘子轉(zhuǎn)到向諺的臉上。 不知道為什么,面前的向諺看上去特別難過。 額頭的傷口再次傳來鉆心的痛,池洲的眼前突然閃過一道刺眼的光芒,在尖銳的鳴笛聲里,他聽見了向諺的聲音—— “快點想起來吧?!?/br> 第3章 玫瑰 池洲不常做夢,至少在住院期間沒有做過一次夢,但橘子落地的那天晚上,他做了一場很短的夢,夢見了向諺。 夢中的向諺站在一片看不見邊界的鏡湖中,發(fā)絲和衣擺在風里微微飄動,他輕輕招手,嘴唇一開一合,說著無聲的話語。 澄澈的湖水倒映出天空的顏色,帶著咸濕和苦澀氣息的風從池洲面前吹過,風中裹挾的細小顆粒落進眼里,激起一陣酸澀的刺痛。 池洲瞇起眼用力眨了眨,再睜開時,向諺又消失了。 不只是向諺。 那片漫無邊界的鏡湖也消失了,咸濕苦澀的氣息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池洲看了整整七天的天花板。 窗外天光大亮,綿密的云層里透出一縷陽光,樹梢上的麻雀嘰嘰喳喳,對門的病人家屬又在走廊聊天,空氣里彌漫著若有似無的消毒水味。 池洲徹底沒了睡意,躺在床上怔怔地發(fā)呆。 今天向諺又遲到了。 他在夢里說了什么? 池洲努力回想向諺的口型,夢里他們離得太遠,鏡湖倒映出了向諺的模樣,卻被湖風吹起的漣漪攪亂了。 思慮無果,池洲抬起手抵在額頭上,長長地嘆了口氣。 他額頭上的傷口已經(jīng)拆線,結(jié)了痂的傷口被散開的碎發(fā)遮住,不仔細看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這里曾經(jīng)受過傷。 “池洲?!弊o士在門外叫了一聲,“你可以出院了,等家屬來了去辦手續(xù)吧。” 池洲忙不迭收回神,應(yīng)了句“好”。 * 池洲的父母來得很快,在護士告知他可以出院后不到半個小時就帶著meimei趕了過來。 父親去辦理出院手續(xù),母親和meimei在病房里陪他說話。 “終于能出院了,家里燉了烏雞湯,回去給你補補?!蹦赣H摸著池洲消瘦的臉頰,滿眼心疼。 “謝謝媽?!背刂揞D了一下,快速翻遍大腦為數(shù)不多的記憶,像每次回家那樣揚起嘴角對母親露出微笑。 坐在一旁的meimei聞言抬起了頭,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在和池洲對視前又低頭繼續(xù)剝著手里的橘子。 臨近出院,桌上的果籃只剩下最后一個橘子,系著絲帶的藤編籃筐里落了幾片枯萎的花瓣。 向諺送來的那束玫瑰在池洲的床頭放了很久,沒有人精心照料,花瓣已經(jīng)完全干枯了,但向諺沒有再帶新的花來。 開敗的花沒有帶走的必要,池洲想了想,向諺應(yīng)該不會為這種事情和自己生氣,便自言自語道:“等會把花瓶里的花丟了吧?!?/br> 母親溫柔的神情凝滯了,欲言又止,meimei把剝開的橘子塞進池洲的手里,拿走了床頭的花瓶,“我去。” 她匆匆離開,很快就回來了,枯萎的玫瑰不見了,花瓶浸了水,濕漉漉的,水珠順著花瓶的外沿淌下,打濕了桌上的花瓣。 池洲忽然想不起來,向諺送花那天,花瓶里究竟有沒有水。 出院手續(xù)很快就辦好了,池洲的記憶還沒有完全恢復(fù),父母不放心他一個人生活,希望他能回家住一段時間。 池洲沒有異議,他暫時還記不起自己畢業(yè)工作后住在什么地方,和父母住在一起無疑是當下最好的選擇,只是沒那么方便和向諺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