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熱戀 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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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怎么喜歡發(fā)朋友圈。 去年他第一次帶她見朋友的那次,她發(fā)過一張平安繩的圖片。 之前送他袖扣的那次,她拍了一張圣誕節(jié)的雪景照,配字“好開心啊”。 生日的隔天,她也發(fā)過一次。 …… 知道了她的心意后,他很輕易地便察覺到,她大部分的朋友圈,幾乎都和他有關。 如今,她卻發(fā)了一張雛菊的圖片。 還有她回復的那句“雛菊也很好”,更讓人覺得,她說的不只是雛菊。 喜歡向日葵的人,卻說雛菊也很好。 也許看謝承禮沉默的太久,程意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干嘛?難不成不是你送的?” 謝承禮的眼中頃刻蒙了一層陰霾。 程意震驚地睜大眼:“真不是你送的?別人送的?有人要追尤枝妹子?” 謝承禮眉頭緊皺地睨他一眼:“你激動什么。” “我這是驚訝,”程意沉吟了一會兒,繼而勾唇一笑,“這么說,有人和你搶尤枝妹子,你才不高興?” “胡說什么,”謝承禮的語氣冷得像塊冰,沉默幾秒鐘,“我只是受不了她的眼光居然是那個人?!?/br> “哪個人?”程意不解。 “……一個處處配不上她的人?!?/br> 程意默了默:“說不定并不是人家不優(yōu)秀,是你眼光太高。” 能比謝承禮還要優(yōu)秀的同輩人,他長這么大還沒見著。 謝承禮瞥向他。 程意連連擺手,將自己的手機拿了過來:“這樣吧,我好不容易來一趟海城,請尤枝妹子出來聚聚?” 這一次謝承禮安靜下來,良久扔出一句冷硬的:“隨你?!?/br> 程意撥通尤枝的號碼,鈴聲響了幾聲后才接聽:“喂,你好?” “尤枝妹子,”程意看了謝承禮一眼,“我,程意?!?/br> “這幾天剛好來海城,又沒幾個要好的,聚聚?。俊?/br>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么,程意頓了頓,才遺憾地點點頭:“好吧?!?/br> 掛了電話,程意看向謝承禮:“工作忙,沒時間。” 謝承禮拿著酒杯的手微緊,繼而嗤笑一聲,仰頭一飲而盡。 * 另一邊。 尤枝掛斷程意的電話,躺在床上,直直地看著天花板。 許冰要回錦市總部一趟,尤枝去機場送了他,又不想這么快回家,就一個人在外面逛到天黑才回來。 也許真的累了,尤枝很快沉入睡眠。 她久違地做了一個夢,夢見了復讀那年的四月份,離高考還有兩個月,復讀班的學生大多是各個學校湊在一起的,同學情誼并沒有很深。 但還是有幾個活躍的同學拿了本同學錄分發(fā)給班里的人。 一塊去蘇老師那里補習的學生里,有一個很活躍的男孩給了蘇老師一張,又在其他人的慫恿下,壯著膽子給了剛好下樓的謝承禮一張。 其他人寫完卷子出去休息,尤枝仍安靜地準備下一張卷子,也是在這時,謝承禮將那張同學錄隨手放了過來便離開了。 尤枝控制著跳動不止的心跳,偷偷地看了一眼。 他的字很漂亮且遒勁,寫得格外簡單,只填了個姓名,大概又覺得太敷衍,在最喜歡的花上,隨手寫下“向日葵”三個字。 很久以后,久到尤枝和謝承禮在一起后發(fā)現他根本不喜歡向日葵,久到尤枝已經真的喜歡上了向日葵后,才隱約想起,那天,有人送給蘇老師兩支向日葵,蘇老師隨手插在了客廳的花瓶中。 而謝承禮,大概是在客廳寫同學錄時,隨意瞥到了那兩支向日葵而已。 鬧鐘聲突然響起,夢也戛然而止。 尤枝睜開眼,眼神有片刻的迷茫,卻很快清醒過來,給自己做了早餐便直接去了公司。 這幾天不只是許冰回了總部,還有幾個管理層的上司也都跟著去了,幸好電影慶典已經忙完,大家可以輕松幾天。 周四這天,尤枝和王姐接到了個專訪任務。 兩個多月前的一部小成本純愛電影,因為前段時間沒有競片上映,竟然拿下了近八億的票房。 尤枝之前就預約過電影導演、演員以及幕后工作人員的專訪,對方一直在忙,這次卻不知怎么,竟然主動聯系了臺里。 尤枝和王姐還有團隊的幾個人當天下午就一塊去了采訪地點。 這次的專訪異常順利,電影相關人員都很配合,采訪氛圍很好。 夜幕降臨時,對方的負責人攔下了正要離開的尤枝幾人,笑著說:“大家都辛苦了,今晚團隊剛好要小聚一下,幾位不嫌棄的話,就也一塊來吧?” 尤枝一時覺得有些莫名,但看團隊其他人因為和明星同聚會的緣故,滿眼的興奮與躍躍欲試,也不好意思說出回絕的話,只能跟在王姐身邊。 負責人派了專人開車送幾人去到一家會員制的俱樂部,尤枝跟在負責人身后,越朝包廂走,越覺得心中隱隱不安。 當包廂門打開,看見堪比宴廳的包廂另一端牌桌上的謝承禮、程意幾人時,尤枝突然記起這部純愛電影的投資人,正是謝承禮的朋友,而他正坐在謝承禮的左手邊。 果然,拒絕了又怎么樣? 對方不過稍稍用點手段,還是得乖乖出現。 尤枝只覺得有些煩躁,她已經很努力地開始新的生活了…… “導演帶來幾個面生的來啊,”程意調侃的聲音慢悠悠地響起,“承禮,你覺得呢?” 謝承禮眉眼漠然,扔出一張牌后才隨意掃了眼來人,隨后定在了某處幾秒鐘,察覺到對方避開他的視線后,瞳仁深了深,收回視線,看向程意。 程意對他挑了挑眉。 接下來的時間,謝承禮明顯有些心不在焉,程意乘勝追擊,竟然真的贏了一輪。 程意得意地將謝承禮面前的籌碼拿了過來,而后慢悠悠地站起身,煞有介事地說:“贏了就不想玩了,真奇怪,”說著看了眼沙發(fā)那邊,“大家有會玩牌的嗎?麻煩先代代我?” 尤枝正躲在沙發(fā)的角落里,不想被同事知道她認識那些與她不是同一個階層的人,聽見程意的話,更是低下頭,朝王姐身后避了避。 天不遂人愿,程意還是走到尤枝跟前,故作驚喜:“尤……記者,我在錦市的時候見過你?!?/br> 尤枝身子一僵,不用抬頭都能察覺到周圍人的視線,最終只能硬著頭皮抬頭,勉強地笑笑:“程先生。” “我在這邊也沒什么熟人,尤記者代代我吧,”程意對尤枝爽朗地笑笑,又看向王姐,“這位jiejie,能放人嗎?” 王姐知道尤枝是錦市總部那邊來的,也只當尤枝采訪過眼前的人,見對方沒有惡意,自然點頭。 尤枝抿了抿唇,看向牌桌時一眼便迎上了謝承禮看過來的目光,她頓了下,心里莫名的有些生氣。 看程意現在的態(tài)度,分明還當她和謝承禮是以前那樣的關系。 謝承禮明明可以告訴程意,他們早就不是之前的關系了,頂多算是朋友。 可這么多人看著,她又不能多說什么,只能滿眼不自在地挪到牌桌旁。 程意為她拉開座位:“尤記者放心玩,贏了算我的,輸了算……”他瞥了眼左邊,笑了兩聲打著哈哈,“也算我的。” 尤枝如坐針氈地坐在牌桌旁,身子緊繃著,目不斜視。 服務生負責發(fā)牌,尤枝也只憑著自己的那點入不了門的牌技,隨意地打著,一心只想著輸了后就順勢離開牌桌。 可每一次在她隨手丟牌時,上家的牌總會剛好是她少的那張。 尤枝控制著自己不朝謝承禮的方向看,牌桌的其他兩位卻隱約看出了端倪,看了看不久前還出手快準狠的謝先生,又看向抿著唇一聲不吭的尤枝,默契地讓了牌。 第一局尤枝居然贏了。 多來了幾局后,就連圍觀的人也看出不對時,尤枝再受不了地轉頭看向謝承禮。 她以為經過那天他摔門離開后,兩個人就該默契地維持著表面朋友的關系就夠了。 可迎上謝承禮幽深的目光時,尤枝突然覺得很沒勁。 這一切都好像他在告訴自己,她牌藝不精又怎么樣?他可以隨意cao控牌局的輸贏,連她也不例外。 剛好手機響了一聲,尤枝松了一口氣,將面前的籌碼推開,站起身:“我回復個消息?!?/br> 說完,她起身朝包廂外走去。 打開門剛好碰見折返回來的程意,看見她時驚訝地問:“尤枝……記者,怎么不玩了?” “不想玩了。”尤枝低聲說了一句,徑自去了包廂不遠處的露天平臺。 程意迷惑地回到牌桌旁:“贏這么多?” 隨后便看見周圍人鴉雀無聲地站在那兒,而謝承禮面無表情地坐在座位上,下頜緊繃,良久起身離開。 尤枝站在露臺的欄桿旁,看著海城的夜景,緩和了一下心情才拿出手機,是許冰發(fā)來的一條微信: 【在干嘛,吃晚飯了嗎?】 還配了一張錦市特色菜的照片。 尤枝看著照片,輕輕地吐出一口氣,打開相機,拍了一張露臺外的夜景照片: 【吃了,和王姐專訪了一個電影團隊,出來聚餐呢?!?/br> 謝承禮走到露臺時,看見的正是她拍照片的動作,而后似乎將照片發(fā)給了什么人。 謝承禮頓了頓,莫名想起一年多前,尤枝有段時間也愛給他發(fā)照片,一些尋常的景色,她總能拍出些趣味來。 可那時,他剛察覺到她對自己的感情,沒有理會。 后來,她就再也不發(fā)了。 謝承禮抿緊了唇,心中有些郁結,他走上前,沉默了幾秒鐘說:“我不知道今晚你也會來?!?/br> 尤枝被身后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轉過身看清是謝承禮后,又看向包廂,確定沒人看見后勉強平靜下來,應了一聲:“嗯?!?/br> 謝承禮看著她的動作,神情微緊,還要說什么,尤枝的手機再次響了兩聲。 他動了動唇,沒有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