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熱戀 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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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未放在心上隨意寫下的“喜好”,卻有人偷偷地記了六年。 謝承禮只覺得呼吸有些困難。 過去忽視的細節(jié),好像都能串聯(lián)起來了。 酒會相逢時,她眼中顯而易見的驚喜。 共舞一曲后,明明緊張的她卻壯著膽子拉住了他的衣袖。 聽見他說出自己的名字時,深深地看著他說“我知道你”。 每一次提到秦市,她眼中淺淺的期待。 得知他不記得后,眼中暗下去的光芒…… 還有…… 當初程意提到秦市,他近乎冷漠地說:“都是些不重要的,早忘了。” 察覺到她外露的愛慕,提醒她說:“以后有了很喜歡的人,可以告訴我?!?/br> 不止一次地說著“各退一步,還是朋友”。 尤枝聽見這些話后,心中會是怎樣的感受? 謝承禮突然覺得說出那些話的自己,很殘忍。 試卷中間缺少了不少,很快便翻到了最后一頁。 沒有卡通畫,只有兩行工整的小字: ——今天好像比昨天更喜歡你了,但遠遠比不上明天對你的喜歡^^ 謝承禮靜靜地看著那兩句話,良久,將這些紙張折疊起來。 這些被收上來就不會再有人察看的廢棄的草稿紙,藏匿著一個女孩的心意。 藏了整整六年。 “這個叫尤枝的女孩,好像還和我打聽過你的事?!碧K頌走了過來,聲音認真了許多。 謝承禮頓了下,轉(zhuǎn)頭看了過去,聲音沙啞:“什么?” “問過我你的生日,”蘇頌仔細地回想了一下,“還有就是,高考結(jié)束后,報志愿的前一天,她問過我你在哪里。” “我告訴她,你在錦市?!?/br> 他在錦市。 所以她也去了錦市。 謝承禮只覺得自己的胸口有什么在顫栗著,一陣陣酸痛涌現(xiàn)。 她是用什么樣的心情說出“一年而已”這句話、把自己的那五年全盤否定了呢? 謝承禮從別墅走出時,已經(jīng)下午了。 他去了一趟佛光寺。 大概是還沒有放假的緣故,佛光寺里人并不多。 謝承禮找到師父說明了自己的來意,拿出了那根平安繩,希望對方能幫自己查一下。 師父最初有些為難地表示不一定能查到,卻又在聽見尤枝的名字時想到了什么:“你說那個小姑娘啊,她每年都會回來還愿,可虔誠了?!?/br> 謝承禮勉強地笑笑,當聽見師父給他的答案時,他怔了怔,繼而點點頭表示了感謝。 回到車上,謝承禮出神地看向窗外。 師父說,平安繩是六年前的六月十五日,為一個姓謝的人求的。 謝承禮想起,祖母也曾經(jīng)為他求過一根平安繩。 六年前的四月,祖母重病,他離開了秦市,陪著祖母到六月初,看著她離開了人世。 六年前的六月十五日,尤枝為他求了平安繩。 謝承禮靠著后座,這一次,如此清晰地聽見了心臟跳動的聲音,這種感覺,像極了海城那次,她的guntang的淚珠滴落在他心臟上方的感覺。 他忍不住伸手蓋住眼睛,擋住過于刺得他眼睛痛的光亮。 原來,在老人去世的那年,有一個女孩,無形中為他續(xù)上了那根中斷的平安繩。 而他,卻為了一己之私,避著她的感情,說著“還是朋友”這種話。 謝承禮,你真是個混蛋。 * 尤枝是在假期的第三天,和許冰聯(lián)系的。 因為爺爺?shù)姆孔悠薪?,信號時好時壞,尤枝便提前約定好了時間地點,等到時間直接帶著禮物過去了。 許冰看見禮物有些困惑:“這是?” 當聽見尤枝不好意思地表示,因為知道許母生病的事,如今回到秦市,不論作為朋友還是其他,于情于理都應該去探望一下時,愣了愣,繼而笑了起來,沒有拒絕。 或許是回到家鄉(xiāng)的緣故,許冰明顯感覺到今天的尤枝和自己相處起來,比之前要放松。 醫(yī)院并不遠,尤枝很快見到了許母。 和電話中給她的感覺一樣,許母是一個很和善的人,也很愛笑。 只是由于生病,臉色有些消瘦。 見到尤枝,許母顯然很高興,連連夸尤枝長得俊俏,直到后來,尤枝被夸得面紅耳赤,許冰上前解圍才作罷。 從醫(yī)院出來,許冰玩笑地說:“我媽很喜歡你,枝枝?!?/br> “上一次她這么夸人還是幾年前……”說到這里,許冰頓了下,繼而無奈地笑,“她生病后很少這么高興?!?/br> 尤枝也很少被人這樣直白地夸獎,前段時間郁結(jié)的心思也好了許多,并沒有將許冰的反應放在心上。 秦市是旅游城市,尤其這幾天國慶假期,佛光寺的人更是比平時多了幾倍,多是學生模樣的年輕男女來買個可以登記信息的情侶平安繩,看起來很有儀式感。 尤枝和許冰畢竟已經(jīng)過了為了根情侶繩就排上大半天隊的階段,因此他們先是逛了逛周圍的古城,又去附近的海邊看了晚霞,直到日落時,才慢悠悠地往回走。 佛光寺的人已經(jīng)少了很多。 尤枝和許冰將二人的姓名、出生日期等信息交給師父后,不多時,師父就拿出了兩根幾乎一模一樣的平安繩,連箍圈內(nèi)側(cè)的編號,都是緊挨著的連號。 將平安繩戴在手腕上的瞬間,許冰略帶緊張的聲音緊隨而至:“我們試著在一起吧,枝枝。” 尤枝看向他,又看向手腕上的平安繩,良久,笑著點了下頭:“好?!?/br> 許冰似乎沒想到她會答應的這么爽利,愣了愣神,好一會兒也笑了起來:“好?!?/br> 如果說之前二人相處還算自然,確定關系后,氣氛反而變得有點尷尬。 從佛光寺出來,許冰送尤枝回家的路上,二人之間大多數(shù)時間都是沉默。 尤枝想到剛剛進寺廟時給手機靜了音,忙將手機拿出來調(diào)至響鈴模式,隨后才注意到,在她答應許冰的那段時間里,手機多了幾通未接來電。 天已經(jīng)黑了。 老舊的居民樓下,一輛黑色保時捷停在樓下。 謝承禮攥著手機,聽著聽筒里“無人接聽”的回復,許久斷了通話,另一只手輕輕摩挲著平安繩,唇緊抿著,蒼白的臉上沒有半點血色,眼下滿是疲倦。 那晚,他給尤枝去電并沒有打通,當天便連夜去了海城,卻聽尤枝的鄰居說,她假期會去錦市參加一場婚禮,于是折返回錦市,卻又得知并沒有那場婚禮,幾經(jīng)查詢,才知道她原來就在秦市。 她并不在家。 她的鄰居們說她出門了。 等在樓下的這段時間,謝承禮不止一次地想起那些草稿紙上的愛意,每次想到,總會伴隨著心臟的抽搐以及難以克制的欣喜。 像是心疼,更像是……別的什么情感。 在他不知道的角落,她一個人守著愛意守了六年。 那些她說過的關于分開的話,更像是一個被傷透了心的人的控訴。 分別前她說的那句“不要再打擾我的感情生活”,他也品出了一絲言不由衷。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么急切地想見到她,但他第一次想對一個人率先服軟。 甚至如果可以,他希望他們可以解開之前的矛盾,結(jié)束之前莫名的“冷戰(zhàn)”,重新在一起,哪怕……以男女朋友的關系。 她會是什么反應呢? 謝承禮不覺想到她曾經(jīng)問他“我們這樣,究竟算什么”的畫面,眼底多了絲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緊張與期待。 不遠處一輛車停了下來,天色太暗,看不清是什么車。 副駕駛的門被人從里面打開,尤枝走了下來,白色毛衣杏色長裙襯的她越發(fā)溫柔。 她安靜地站在路燈下笑著,仿佛時間都靜止了。 謝承禮也不覺扯起唇角,朝那邊走了一步,而后笑容僵在了臉上。 許冰從駕駛座走了出來,手中抱著一捧嬌俏的雛菊,遞給了尤枝。 尤枝笑著接了過來,對他說了什么,之后二人便面對面沉默著,似乎有尷尬而曖昧的氣氛流淌。 然后,謝承禮看見,許冰走上前,輕輕地伸手抱住了尤枝。 而尤枝,在短暫的詫異后,也抬手回抱住了他。 第27章 謝承禮看著不遠處擁抱在一起的男女, 路燈將二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這并不是一個禮節(jié)性的擁抱,反而帶著濃郁的曖昧氣息。 ——男人的手臂繞過女人的后背將她擁在胸口,女人偏頭, 一手抱著一捧雛菊,一手攬著男人的腰, 靠在他的懷中。 親密又浪漫。 謝承禮面無表情地站在車前,目光不覺落在地面上相擁的影子上。 他想起曾經(jīng)有一天晚上,尤枝借著錯位,用影子締造了與他緊密相擁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