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熱戀 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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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然也在看著他,淺笑著,唇卻緊張地抿起,而后移開視線看向尤枝:“可以嗎?” 四周的氣氛陡然凝滯,眾人紛紛安靜下來,目光似有若無地看著這邊。 尤枝怔了怔,看了眼裴然伸到自己眼前的手,又看向謝承禮。 她不解謝承禮為什么要前來,明明說好了,只以朋友的立場相處。 今天她在眾目睽睽之下,和裴然一同前來,于情于理都應該接受裴然的邀約。 這么想的,尤枝也是這樣做的,她將手遞到裴然手中,點點頭:“好?!?/br> 裴然緊繃的情緒逐漸輕松,牽著尤枝的手,轉(zhuǎn)頭看向謝承禮,安靜一笑:“抱歉,謝先生?!?/br> “沒關(guān)系,”謝承禮的目光從面前二人交握的手上一掃而過,喉結(jié)用力地動了下,應得得體而有禮,隨后他看向尤枝,勉強扯起一抹笑,像是在解釋自己的所作所為:“剛剛看見你一個人在這里,只是想來打聲招呼?!?/br> 尤枝輕怔,細微地點了點頭,跟著裴然一同前往舞池。 謝承禮仍站在原地,哪怕身處在昏暗中,依舊輕易吸引來周圍無數(shù)人的視線,有人躍躍欲試想要上前打聲招呼,卻又在感覺他周身冰冷的氣場時望而卻步。 良久,謝承禮抬頭,看向舞池中正在跳舞的那一對男女。 熟悉的場景,只是……這一次他卻只能以朋友的名義,來圍觀著他們。 朋友。 謝承禮回憶著這個當初從自己口中說出的字眼,現(xiàn)在卻如同一把回旋刀插入自己的胸口,心臟難以克制地抽搐了下,而后細密地疼了起來,逐漸擴散,仿佛永不消退。 他不覺緊攥起拳,左手原本愈合的傷口再次裂開,有血跡沿著雪白的紗布,一點點地流出…… 舞曲結(jié)束。 《新星》的出品人代表簡單地說了幾句話,與眾人共飲了一杯酒后,便是自由時間。 尤枝挽著裴然的臂彎,彎著唇角聽他介紹著那些影視圈的人。 她知道,往后自己如果真的想將新欄目做起來,免不了要接觸更多這個行業(yè)的人,她不能總是因為自身的膽怯而逃避。 “裴導,這位是……”突然有人意有所指地看著尤枝問裴然。 尤枝唇角的笑微僵,這讓她想起很久之前,和謝承禮出席這樣的場合時的場景。 和太耀眼的人在一起,她的黯然總會暴露無遺。 裴然似乎察覺到她的情緒變化,轉(zhuǎn)頭安靜地看了她一眼,而后看向那人,認真地說:“這是尤枝,省臺的欄目策劃人,我的朋友……” 說到這里,他停頓了下,抿唇笑了下,帶著些誠摯的情意:“也是我今晚的女伴?!?/br> 那人一愣,看了看裴然的神情,又看向尤枝,許久也隨之笑了起來,對尤枝伸出手:“尤小姐,你好。” 謝承禮臉色蒼白地看著這一幕,看著裴然介紹完后,尤枝望向裴然時眼中的放松與感激,手指忍不住輕顫了下,身子僵硬如冰。 這一刻,他后知后覺地察覺到后背爬起陣陣森寒,心底升起一股名叫懊悔的情緒。 ——兩年前,尤枝還在他的身邊時,有人問過他同樣的問題。 那時他是怎么回答的呢? 是了。 那時,他忽略了尤枝眼中的期待與愛慕,忽略了旁人對她的打量與探究,忽略了她當時的尷尬處境,淡淡地說了聲:“女伴?!?/br> 第51章 這場慶功酒會一直持續(xù)到晚上十點。 酒會的發(fā)起人在結(jié)束時, 特地上臺感謝了每一位來賓,最后著重說了“感謝謝先生的到來”。 話音落下的瞬間,人群里多了幾分竊竊私語。 因為那位萬眾矚目的謝先生, 在舞會之后不久,就臉色蒼白地離開了。 尤枝到小區(qū)時, 已經(jīng)晚上十點半了,裴然送她回來的。 今天一整晚,裴然作為東道主一直忙得不可開交,只會比她更疲憊, 尤枝最初是回絕的,本打算叫一輛網(wǎng)約車就好, 裴然卻半開玩笑地說:“過幾天就要準備進組了,尤枝同學不會連這點機會都不給吧?” 尤枝愣了下, 這一次沒有回絕。 回到出租屋后, 尤枝便直接將高跟鞋踢掉, 疲憊地倒在沙發(fā)上,放空地看著天花板。 今晚的酒會,雖然累,但似乎是她第一次嘗試著接受這樣的場合。 甚至舞會后, 裴然去和其他人應酬,她一個人也可以坦然地主動向其他人介紹自己的身份。 而很多人看她, 目光中雖然依舊有陌生與打量, 但也都知道, 她不只是誰誰誰的女伴,更是記者尤枝。 手包中的手機在這時響了起來, 喚回了尤枝的思緒。 她嘆了口氣,吃力地坐起來, 將手機拿出,看清屏幕的來電顯示時頓了頓,又看了眼時間。 已經(jīng)快十一點了,她不知道謝承禮這時候來電做什么。 想到之前他沒有打通就作罷的電話,尤枝這次依舊選擇不接聽,只將手機靜音,起身去洗手間卸妝,洗漱。 等到尤枝擦拭著濕發(fā)走出來,順手拿過手機查看有沒有公司的消息時,才發(fā)現(xiàn)手機竟然多了二十幾通未接來電,來自同一個人。 尤枝神情復雜地看著屏幕,仍然記得當初,謝承禮最大的耐心不過就是三通電話而已。 正思索著,手機再次響了起來,屏幕仍顯示著“謝”。 尤枝沉默了很久,最終點了接聽,沒有說話,只是將手機放在耳邊。 謝承禮也沒有立即開口,他似乎沒有想到電話通了,好一會兒才嗓音沙啞地喚了聲:“尤枝?!?/br> 尤枝抿了抿唇,淡淡地問:“有什么事嗎?” 謝承禮安靜了下來,良久呢喃:“那時候,你是不是很傷心?” 尤枝不解。 謝承禮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語無倫次,他很少這樣:“過去那一年多的每一次晚宴,你是不是……都很傷心?” 尤枝抓著手機的手一緊,莫名的話,她卻懂了謝承禮的意思。 尤枝仔細地思索著,傷心嗎? 無疑是傷心的。 那些人的風言風語,那些或瞧不起或看見她后失望的目光,還有……不被愛慕的人承認身份的難堪,怎么會不傷心呢? 可是,這是她自己選擇的路,是她一廂情愿后需要承擔的結(jié)果,是她擅自傾心一個這樣耀眼的人的代價。 “都過去了,謝承禮?!庇戎π钠綒夂偷卣f。 謝承禮沒有回應她的這句話,他只是沉默著,大概足有兩三分鐘:“如果……” 如果什么,他沒有說出口,尤枝的手機又進來了一通電話,她看了一眼,是高奇的來電,這么晚對方來電只可能是工作上的急事。 尤枝抱歉地說:“我還有點事,先掛了?!?/br> 這一次沒有猶豫,她平靜地掛斷了電話,怔忡了幾秒鐘,接聽高奇的來電。 高奇的聲音聽起來格外驚喜:“尤枝姐,《千面》的制片同意接受我們的采訪了,可能需要你先和對方討論一下相關(guān)細節(jié)?!?/br> 尤枝的眼睛一亮,心情也被感染得雀躍起來:“真的?” 《千面》是一部文藝片,前段時間剛在國際上拿過獎,熱度與口碑都很高,《看不見的他們》第二期是以編劇為中心做節(jié)目,當然也會采訪到其他幕后相關(guān)人物,其中就包括這部電影的制片人,也是天影集團的負責人張誠。 今晚的酒會上,張誠也出席了,尤枝遠遠看過他一面,一個看起來很儒雅的中年男人。 這晚因為這個好消息,尤枝睡了一個好覺。 而接下去的幾天,尤枝和團隊的人始終在忙著節(jié)目的事,將關(guān)于電影編劇的訪談進行完畢后,也在著手對接張先生的采訪。 裴然也忙著進組死星二前的準備,二人偶爾會在微信上聯(lián)系幾句。 這天天氣晴朗,尤枝拿著備采方案前往海城東郊的高爾夫球場——也是和張誠約好見面的地方。 尤枝到達高爾夫球場時,剛好下午四點,負責接待的工作人員駕駛著游覽車載她前往球場。 一路上,尤枝看著四周近乎奢靡的裝潢以及遠處廣袤無垠的草坪,即便是路過的球童穿的都是名牌服飾。 尤枝忍不住靜靜地想,在寸土寸金的海城,有人卻可以在這樣大的地方休閑娛樂。 果然是富人的天堂。 尤枝見到張誠時,對方正在和幾個看起來非富即貴的男人揮舞著球桿,一旁的遮陽傘下,站著幾個身材高挑的女人。 張誠穿著淺灰色的休閑服,戴著遮陽帽,看見尤枝儒雅地笑了下:“尤小姐,又見面了?!?/br> 尤枝一愣:“張先生知道我?” “這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睆堈\比量了下球桿,最終還是放下了。 尤枝頓了頓,遞過手中的文件:“是這樣的,張先生,關(guān)于這次的訪談,我已經(jīng)……” “尤小姐,”張誠接過文件并沒有看,順手交給一旁的助理,“工作一會兒再談也不遲。” 說完,他看了眼周圍人身邊的女伴,笑著說:“真不巧今天的女伴沒來,尤小姐不介意的話,先屈尊一下?” 其余幾人看好戲似的看了眼這邊。 尤枝蹙了蹙眉:“抱歉張先生,我不會打高爾夫?!?/br> “沒關(guān)系,我可以教尤小姐。”張誠說著,將球桿遞給她,又找球童拿來一根球桿,率先示范著動作,似乎真的只是教習這么簡單。 尤枝倒是聽說過上層社會的高爾夫社交,見對方始終彬彬有禮的模樣,以及媒體報道里張誠儒雅的好名聲,最終還是接過球桿。 她不是沒有打過高爾夫,謝承禮曾經(jīng)帶她來過這樣的地方,只是大概他也不喜歡這種場合,后來便很少來了。 如今跟著示范動作練習了幾次,也不算太蹩腳。 “尤小姐這樣抓桿才對?!睆堈\笑著走上前,就要從身后握住尤枝的手糾正她的動作。 尤枝一頓,察覺到對方的氣息,下意識地后退半步,避開了他的手,不小的動靜輕易惹得其他人的注目。 張誠頓了頓,笑著解釋:“有蟲子嚇到尤小姐了,”說完他看向尤枝,“尤小姐不是想談工作嗎?現(xiàn)在就談吧?!?/br> 尤枝抿了抿唇:“張先生今天看起來不想談,不如改天……” 張誠:“改天就不一定哪天了?!?/br> 尤枝微怔,想到馬上就要播出的節(jié)目,團隊其他人的努力,最終垂下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