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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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婉凝吃得食不知味,她已經(jīng)開始籌劃逃跑計劃。 “我有那么可怕嗎?”婉凝沒怎么動筷子,但元琰已經(jīng)吃完用紙巾擦嘴了。 “難道不可怕?監(jiān)視我,還隨時想控制我,不知道你以后會對我做多可怕的事?!彼訍旱馈?/br> 他現(xiàn)在十分后悔急于宣示主權,一下把她嚇到了?!氨福裉斓氖率俏业腻e?!彼臉幼幼砸詾楹苷\懇,實際上在她眼里妥妥虛偽小人,還是以拿捏她為樂的死變態(tài)。 “我才點了香檳,你就知道會所里的事,跟你這樣的人生活真的很恐怖,哪天可能悄無聲息就被你殺了。會所老板、貴公子、男公關、牛郎,嘴里沒有一句真話?!彼龤獾脭偱?,不顧形象沖他發(fā)泄怒火,潑他一身茶水,轉身就跑。 “婉婉,不是這樣的!” 他在喊什么,她完全聽不見,比起跟個陌生人睡覺,她還是到酒店暫住為好。 這一帶離她和朋友們一起開的茶餐廳很近,她靠導航走到那邊。茶餐廳位于城市里的僻靜角落,與紅燈區(qū)的喧囂形成鮮明對比,這里近乎幽靜,行人很少,極適合喜歡慢節(jié)奏生活的人。 宋婉凝一推門才發(fā)現(xiàn)滿排空座,只有老板查理和服務生金敏。查理穿著正裝,發(fā)愁地跟金敏在談下個月辦什么活動才能招到客人。 老板查理是婉凝的高中學長,擅長彈吉他,曾經(jīng)無數(shù)次想要組建樂團出道但都失敗的樂手,開茶餐廳后煥發(fā)人生音樂第二春,以在餐廳里表演吉他為樂子。在茶餐廳兼職的女大學生金敏因為疫情后家里越發(fā)拮據(jù),只能靠打工維持生活,來到茶餐廳后被培養(yǎng)成合格咖啡師。性格很好的女生,婉凝和她很聊得來。 查理打招呼,“婉凝,真是好久不見啊,你好久沒來了!你怎么那么傷心?渣男又作妖了?” 她?傷心?氣得傷心還差不多?!拔覜]事,查理哥,好久不見??!你好,小敏。”她笑不出來,但仍然很有禮貌地對兩位朋友。 “眼眶紅了,給你紙巾。要喝點什么?甜甜的果茶?”金敏過來安慰她。 婉凝完全沒有任何心理感受,但照鏡子一看她眼睛里紅紅的,還有點淚痕,怕是被氣死,連情緒都感受不到了。 “我要和平時一樣的半糖鴛鴦奶茶。”她的眼淚居然越擦越多。 “怎么哭成這樣?”朋友們都來安慰她。 她總不能對朋友說自己出軌了,情夫長得很帥卻心理陰暗,是個瘋狂想控制她的死變態(tài)臭老九吧?!拔摇腚x離不了,連家都回不去,天天住酒店?!彼S便講了些 “那怎么辦?渣男無法無天了?!?/br> “不知道啊,我已經(jīng)無力反抗了?!彼娜绲陡睿怀陕?。老公是性變態(tài),找個牛郎居然還是控制狂,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吸渣體質。 朋友趕緊把甜甜的奶茶送來,等她好點了,才聊些輕松的話題。 “說起來,婉凝的衣品變好了,這條裙子真漂亮,藍紫色的鳶尾花可是我最喜歡的,茶餐廳也擺出鳶尾花的盆栽?!苯鹈糁钢拈L裙。 她低頭一看,印著鳶尾花的裙子并不是她的衣服,只喜歡中性風的她也不喜歡這種風格。不是元琰要求,她肯定不會主動穿。 “謝謝?!?/br> 她在茶餐廳坐了會兒,心情陰郁,回到酒店里。 酒店套房住起來非常不習慣,加上她的電腦還在那個人家里,在酒店里無所事事,躺在大床上睡覺可能是唯一的樂趣。 “嗡——”震動聲。 “討厭,是誰的電話?”她下意識接通陌生號碼的來電?!澳愫?,是誰???” “元琰。宋小姐,你的……” 她嚇得手一抖,手機重重摔到地上。 “宋小姐?宋小姐?” “不好意思,元先生,剛剛手機沒拿穩(wěn)?!?/br> “我想問宋小姐是否要終止我們之間的合約?” 他的話語氣冷漠得讓她感覺他們之間從未有過關系,卻恰恰符合她的要求,很“職業(yè)”,不必擔心多余的麻煩。 “終止!” “好的。退款會轉賬給你。宋小姐的行李需要送到府上嗎?” “郵寄吧,我把地址給你?!彼耆幌肟吹剿?。 給他發(fā)完酒店地址,她繼續(xù)躺床睡覺,一覺醒來到晚上九點。睡太久頭疼,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衣服可換,等拿到行李后準備把這件衣服洗好找時間還給他。正打算換衣服時,客房服務送來夜宵,吃了兩口就擱那里。 行李很快就送到了,她剛為要拿到電腦而開心,卻在酒店大廳,看到那張臉時一下子呆滯了。 “你怎么來了?” “送貨上門?!?/br> “謝謝,你走吧?!彼嵝欣罹鸵痈Z。 “我?guī)湍隳??!?/br> 他尾隨她到房間門口,婉凝不準他進去,只叫他把東西放門口馬上走人。 關門時,他的手卡在門縫里,只說句:“婉凝,對不起?!?/br> “我知道了?!彼仙祥T。 她走到落地窗邊,遠處霓虹燈變幻的光影很刺眼,夜空被照亮,那里是真正的不夜人間。 無言的落寞。 清早,她毫不意外地被父親派來的人押送回家。短暫的在逃公主被打回原形,她還是那個日常被說管不住老公,對家庭不夠盡職盡責,毫無責任感的許太太。家人把她關進封閉的臥室,連窗戶都封死,生怕她再度逃走。 然而,世界上沒有人關心她的境遇如何,一開手機,除去那些說教和規(guī)訓,沒有人關心她的情況,切到小號,元琰的信息有紅點,可那些都是在他們斷絕關系之前發(fā)的,出于職業(yè)才會發(fā)那些話。跟她曾經(jīng)玩的乙女游戲男主差不多,都是靠金錢誘惑編織的假象。 在家每天面對四壁,那是想象不到的孤獨,尤其是玻璃窗的合頁被加了限制器,想呼吸新鮮空氣都困難。心被緊閉的時光磨損,她要逃出去。 跪在家人面前渴求“原諒”,放下尊嚴向人渣低頭,無視掉全部的侮辱,只為逃到外邊,重獲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