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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靠抽卡君臨天下[基建] 第21節(jié)

    蘇里青格爾視線落在最后一個絡腮胡子的光頭大漢身上,哼笑道:“伯父,父王竟把你給派來了,是來監(jiān)軍的嗎?”

    光頭大漢蘇摩是燕然王蘇察的兄長,手中掌握著足足一萬五的皮甲精銳,在萬戶中實力最為強大,也是三兄弟竭力想拉攏的對象。

    蘇摩摸了摸絡腮胡,渾不在意地笑了笑:“太子殿下,王上只是心疼你初次領兵怕有所閃失,所以特地派我來給你掠陣罷了,不要多想,你可是王上最疼愛的小兒子?!?/br>
    “絕不會有什么閃失?!碧K里青格爾豺狼般的雙目炯炯有神,“啟朝天子不過只是個無能平庸的毛頭小子,此戰(zhàn)我軍必勝!”

    蘇摩有些好笑,心道你也不過跟人家一般年紀罷了,在他這樣久經(jīng)沙場的大將眼里,都是毛頭小子。

    蘇里青格爾轉頭問:“攻城準備的怎么樣了?”

    副將阿木爾立刻道:“云梯投石車望樓沖車石料木料,該有的都有了,只不過時間倉促,大約只趕制了兩日所需,不過今日又來了幾萬民夫和奴隸,想必會快些?!?/br>
    “對面這兩日一直在派人修羊馬墻,我們也派兵襲擾,不過他們派出來的人非常多,晝夜不停工,到底還是給修起來了?!?/br>
    “好在只有一人高罷了,我看也不太結實的樣子,翻都能翻過去?!?/br>
    蘇里青格爾哈哈一笑:“修羊馬墻有什么用?我們又不會讓騎兵去攻城?!?/br>
    蘇摩提醒道:“太子殿下,對面守城主將乃是雍州的大將軍黎昌,此人也算有點本事,不可輕敵?!?/br>
    “更何況那羊馬墻把城門給遮住了,墻后面還搗鼓些什么,我們都看不見?!?/br>
    蘇里青格爾點點頭:“放心吧伯父,獅子搏兔,亦需全力,本殿從不會在戰(zhàn)場上輕敵。”

    他逐一看向眾萬戶,最后對投靠了二哥的羅樹和格亞道:“待大軍修整完畢,今日就由你們二人主攻,探探對面虛實?!?/br>
    羅樹和格亞兩個萬戶暗罵一聲,隨即躬身:“得令!”

    ※※※

    皇城中。

    早在天還未亮時,收到情報的蕭青冥就從龍床上爬起來了。

    這夜他只睡了不到兩個時辰,簡單洗漱一下,就換了衣服叫書盛一起去督造局。

    彼時,書盛正在親自照顧皇帝最喜歡的那只玄鳳小鸚鵡,這只鸚鵡偷吃了靈蘊丹靈智大開,隔三差五就在蕭青冥和書盛面前說些莫名其妙的話,但一見到生人就慫得要命。

    見主人要出門,小鸚鵡立刻飛到他肩頭,歡天喜地:“溜溜鳥,溜溜鳥!”

    蕭青冥懶得管它,任由小鸚鵡呆在肩頭,一大群人匆匆往督造局去了。

    接到消息的內務總管太監(jiān)、欽天監(jiān)監(jiān)正還有督造局總管嚇了一跳,忙不迭從被窩里爬起來守在督造局門口迎接心血來潮的皇帝。

    蕭青冥免了禮,徑自往里走,劈頭就問進度。

    督造局總管小心翼翼道:“已經(jīng)做了五六十個合用的,不過這玩意不好控制,還有能攜帶的重量非常有限……”

    “才五六十個?太少了!”蕭青冥眉骨壓得極低,“再去招人,一百人不夠就招兩百人,宮外會干這個的老百姓多得是!工錢撒出去,一人一天一兩銀子外加一斗米,做出來一個合用的加十文?!?/br>
    內務總管太監(jiān)等人簡直驚呆了,一兩銀子擱普通老百姓家足夠生活大半個月,這待遇,哪怕是晝夜趕工,別說皇城外的普通老百姓,就算是宮人也是擠破頭的。

    話說間,一行人來到督造局里間寬闊的空地大院,由于召集的宮人太多,屋子里根本擠不下,干脆直接在外間的空地上工作。

    此時天色還是烏漆墨黑,大院里卻是人聲如沸熱火朝天,甚至無人注意到皇帝親自駕臨。

    蕭青冥看到這樣的情景才稍微滿意了一點:“另外一樣東西,制作得如何了?”

    督造局總管更加忐忑了,身子伏低:“這東西同樣需要大量實測,陛下要的太急,那效果……”

    后面的話他沒敢說出來,蕭青冥卻也心知肚明,不過沒關系,并不影響他的計劃。

    他看向欽天監(jiān)監(jiān)正:“這幾日觀測風向和天氣如何了?”

    監(jiān)正原本想洋洋灑灑一大段關于天象星辰的預言,被蕭青冥不耐煩的黑著臉罵了一通,便不敢胡說八道了。

    他老老實實地拿出一樣木質結構的籠子,上面詳細標注的方向和刻度,中央栓一根細繩,吊著一團雞毛攢成的羽葆,還有一塊公雞形狀的薄木牌。

    “回陛下,臣已派人一天十二個時辰時刻觀測風向和風力,還有天候情況,今年跟往年一樣,吹的都是偏北風,近日氣候干燥無雨,不過最近恐有大風?!?/br>
    蕭青冥盯著他:“什么時候?”

    “這……”監(jiān)正擦了把汗,支支吾吾道,“左不過這三日,但是具體是哪日,臣實在是……”

    雖是欽天監(jiān),但又不是真有預言能力,皇帝未免太強人所難了。

    蕭青冥摩挲著拇指上的玉扳指,強行壓下情緒,他在后世科技高度發(fā)達的社會呆了好幾年,早已習慣了對天氣的準確預測,突然回到物質科技落后的古代,反而有點不適應。

    時不我待啊!

    蕭青冥突然升起一種強烈的緊迫感。

    為什么不早穿回來個一年兩年呢?他敢保證,能把燕然那個囂張的太子屎都打出來!

    然而現(xiàn)在卻只能被動地被對方堵著家門口打。

    蕭青冥閉了閉眼,只要挺過這一劫,日后他有大把的時間改變這個國家,和所有人的命運。

    監(jiān)正支支吾吾欲言又止半晌,最后還是提醒了一句:“陛下,雖然臣不知您要這些東西做什么用,不過臣認為,怕是用不上的?!?/br>
    蕭青冥挑眉:“哦?為何?”

    監(jiān)正示意他看測試風向的木籠:“您看,燕然是從北面來的,他們的主攻方向也是北城門和東城門,可是現(xiàn)在吹的都是北風和東北風,他們在上風向。”

    蕭青冥并未露出意外的表情,隨意點點頭:“朕知道了?!?/br>
    欽天監(jiān)監(jiān)正滿肚子疑惑和無奈,忍不住腹誹皇帝打個仗跟兒戲似的,要不是現(xiàn)在出不了城門,自家全家身家性命皆在此處,誰想跟這個亂來的昏君一起陪葬?。?/br>
    難道現(xiàn)在當務之急不是控制城里糧食,cao練士兵嗎?那樣或許還能多熬一些時日,熬到敵人退兵還有一線生機。沒看見糧價都漲的飛起了。整天在這里搗鼓這些沒用的……

    蕭青冥沒有繼續(xù)理會他,轉而朝內務總管太監(jiān)勾了勾手指。

    “朕還要采購一大批東西,你聽好了……”

    內務總管越聽越迷惑:“陛下,這些東西……是打算要召開祭天拜神的儀式嗎?”

    蕭青冥無語,沉聲道:“你不管朕要做什么,盡快準備就是。”

    幸好從皇叔還有黑市賺了一大筆錢,要不然光是各種材料人工費都不夠。

    ※※※

    蕭青冥親自帶著人先后把督造局,軍器監(jiān),太醫(yī)院都巡查了一遍。

    白術不愧是最省心的英靈卡,不厭其煩地訓練那些醫(yī)學徒和宮人基礎包扎,把他的命令執(zhí)行的一絲不茍。

    相較而言,秋朗可真是一尊殺神,這兩日殺了不少人,彈劾他的奏折幾乎可以鋪滿御書房的書桌。

    但那又怎樣呢?外面大軍壓境,誰不滿誰憋著!

    直到天光大亮,蕭青冥帶著秋朗和書盛再次踏上城樓。

    城頭上,再次現(xiàn)身的皇帝在士兵中引起了一陣激動的注目,好在許多人前些天已經(jīng)見過,又有黎昌的威懾,倒也沒出什么亂子。

    喻行舟仿佛早猜到皇帝會不顧風險親臨前線,已經(jīng)在城樓上等著了,這次并沒有再多說什么讓他回宮呆著的廢話。

    令蕭青冥意外的是,除了喻行舟,還有吏部和兵部等幾位尚書重臣竟然都在,沒想到文臣中還有幾個有親臨戰(zhàn)場的膽魄的。

    他哪里知道,他們統(tǒng)統(tǒng)都被喻行舟威逼利誘、趕鴨子上架逼來的,一群文臣衣衫單薄嘴角抽搐有苦說不出,戰(zhàn)場上刀劍無眼,他們也是迫不得已啊。

    蕭青冥看了看他,記得游戲歷史記錄里,昏君是答應了燕然太子的議和條件,才使對方退兵。

    他忽然有些好奇,如果蘇里青格爾沒有退兵,他這位老師會怎么做?

    蕭青冥跳望著遠處逐漸集結的燕然大軍,用只有他二人能聽見的聲音,問:“如果最后也無法退敵,老師還會堅持不議和,繼續(xù)打下去嗎?”

    喻行舟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沉默片刻,低沉沉道:“不管陛下是否信任臣,若真有那一刻,臣就算不惜一切代價,也會保住陛下的。”

    蕭青冥微微蹙眉,喻行舟這話是什么意思?他再厲害不過一屆文臣,又有什么力量做出這種承諾?

    很快,他就沒有多余的時間思考了——

    伴隨著轟隆隆的進軍號角,燕然前鋒終于開始了第一輪進攻!

    大量奴隸被牲畜一樣驅趕著上了戰(zhàn)場,當探路的炮灰,城頭上的箭矢如雨傾盆而下,奴隸們沒有穿任何甲胄,暴露在箭雨之中,不過瞬息就死傷大半。

    最幸運的奴隸突破了第一輪箭雨,眼看著就要抵達被填滿的護城河后的羊馬墻,然而后方緊跟而來的燕然軍反而一槍戳在他們身上。

    有的燕然軍將奴隸們高高挑起,甩入擋住視線的羊馬墻內試探殺傷,而有的則是將他們墊在墻角,當做踏腳石攀登羊馬墻。

    無論哪種,等待他們的結局都是慘死,戰(zhàn)場上的炮灰,連選擇自己死亡的方式都做不到。

    城墻下盡是哀嚎和喊殺聲,敵人進攻的聲勢之浩大,幾乎要將城墻吞沒一般,光是看著,就足以叫人腿腳發(fā)軟,手心發(fā)汗。

    已經(jīng)有第一批順利翻入羊馬墻的燕然軍了。

    奇怪的是,那些沖鋒在最前線的勇士們,沒有一個在羊馬墻后順利架起云梯開始攀登城墻的。

    那堵一人高的墻后仿佛有個黑洞,把人都吸了進去似的。

    蘇里青格爾坐在高大的赤紅駿馬上,在后方架起的望臺觀望戰(zhàn)場。

    半晌,他皺了皺眉,揮手叫來阿木爾:“怎么回事?那個羊馬墻究竟有什么玄機?”

    阿木爾急切道:“已經(jīng)派了我們的人去探了,但是……到現(xiàn)在都沒回來!”

    對面的城墻上,黎昌等人站在飄揚的軍旗下,神情無比嚴肅。

    蕭青冥瞇著眼,扶著墻垛自上而下俯視戰(zhàn)場,微微露出一點冷笑。

    外面羊馬墻擋住了視線,實際上,在它與城墻中間,竟還有一道更矮的墻!

    它并不高,也不難爬,但是偏偏兩墻中間被挖出一個窄窄長長的大坑,里面鋪滿了鐵蒺藜。

    人掉進去,一下子就陷入坑里,比外面的地面憑白矮了好幾分。

    由于羊馬墻特地遮住了城門,對面的敵人根本看不見城門是否打開過。

    矮墻的后面,早已恭候了兩排錯落有致的長槍兵,掉下來一個戳一槍,甚至一個敵人會挨上好幾槍。

    就算靠著人多勢眾,踏著踮腳的尸體爬起來了,城頭上還有蓄勢待發(fā)的弓箭手接著伺候!

    狹長的兩堵墻,一道坑,簡簡單單的防御工事,立刻成了戰(zhàn)場上第一道絞rou機,不斷收割著敵人的性命。

    蕭青冥輕拍著冰冷的城墻,嘆道:“舅舅不愧是我朝軍中第一人,雍州同時受到西面羌奴國和北面燕然的襲擾,這么多年屹立不倒,舅舅真是辛苦了……”

    還有一個昏君和一□□臣在后面扯后腿……

    黎昌剛毅的臉上難得露出一絲笑:“為了陛下和大啟,臣無論怎樣辛苦都是值得的?!?/br>
    聞言,蕭青冥身后一干大臣們紛紛露出了羨慕嫉妒恨的神情。

    從被剝奪兵權的獄中階下囚,到皇帝身邊第一紅人,這才幾天吶?

    那廂,燕然軍中漸漸起了一陣sao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