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靠抽卡君臨天下[基建] 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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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當(dāng)皇帝是個昏君的時候。 蕭青冥看著安延郡王,嘴角勾起一絲和善的笑容:“你們聊的如此開心,不知在聊些什么?不如說出來,讓朕也開心開心?!?/br> 安延郡王的表情頓了頓,回以和煦一笑: “陛下近日在裁撤禁軍一事,大家都知道了,臣等本不應(yīng)對陛下施政過多干涉,只不過,臣等宗室勛貴少不了一些親眷在其中被牽連。” 他指了指一旁的寧越郡王,道:“寧越郡王的兒子原本就在禁軍任職,誰料有些個刁兵覬覦他的職位,串聯(lián)起來告狀,將人下獄?!?/br> “寧越郡王就只有這么一個兒子,陛下總不能僅憑一面之詞,就讓堂堂郡王絕后吧?” 寧越郡王雙眼微紅,憔悴不堪,立刻朝蕭青冥哭訴:“陛下,我兒年紀(jì)尚小,縱然有錯,說不定也是被他人慫恿。” “更何況,底下小兵犯事,哪個軍官不會管教一二,手下人難免有怨言,有了機(jī)會就會報復(fù),陛下若如此嚴(yán)苛,以后哪個軍官還敢管教下屬呢?” 他求情的話還沒說完,又一個宗親開始哭訴起來,緊跟著,第二個,第三個,整個大殿里亂糟糟吵雜一片,如同菜市口一般。 他們的有的親眷被剝奪了軍籍開革出禁軍,從此失去了一份吃皇糧的鐵飯碗,有的違背軍紀(jì)被罰軍棍打得皮開rou綻,有的被下獄,更慘的還有的被砍頭抄家。 宗室們各個聲淚俱下,有求情的,求暗示威逼的,還有陰陽怪氣的,就差沒有指著皇帝的鼻子破口大罵。 蕭青冥整頓禁軍的事,如同捅了一個巨大的馬蜂窩,一群馬蜂飛過來圍著他轉(zhuǎn),腦門都被吵得嗡嗡作響。 “統(tǒng)統(tǒng)給朕閉嘴!”蕭青冥厲聲大喝一句,周圍瞬間為之一靜。 蕭青冥環(huán)顧四面,逐一掃過宗室們一張張同仇敵愾的臉,冷笑道:“錯都是別人的錯,你們的親眷就是無辜的嗎?那些被他們欺負(fù)過的士兵們找誰說理去?” “與其今日跑到太后這里哭訴,要朕放過他們,倒不如好好反省反省自己是如何約束親眷的!” “子不教父之過,依朕看,最大的過錯就是養(yǎng)出了這些紈绔的你們?!?/br> 宗室登時嘩然一片。 “陛下,你怎么能這樣說話!” “陛下這是在羞辱宗室嗎?” “縱然有錯,小懲大誡也就算了,陛下難道要為了收攏權(quán)利,對自己的親眷趕盡殺絕嗎?” “陛下執(zhí)意如此,恐怕將來會被人口誅筆伐唾罵刻薄寡恩!” 太后秀眉微蹙,輕輕咳嗽兩聲,不悅道:“皇帝,在座各位都是你的叔伯長輩們,你不能如此無禮。便是先帝在時,也絕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煜蚴宀畟兊狼福 ?/br> 皇帝眼珠一轉(zhuǎn),低頭嘆口氣道:“若是父皇還在,又豈能容得你們對朕如此放肆?” 太后大怒,臉色鐵青:“皇帝,你是想說哀家也對你‘放肆’嗎?” 蕭青冥退后一步,往瑾親王身后一躲,搖頭道:“朕無此意?!?/br> 瑾親王見宗室們咄咄逼人,要向著皇帝群起而攻之,偌大的殿中,唯獨蕭青冥一人苦苦支撐,立刻起身攔在他面前,出來打圓場: “太后息怒,陛下他還小……還只是個孩子。若是語言有所沖撞,還請?zhí)蠖鄵?dān)待。” 太后面如寒霜:“皇帝都二十多歲,已經(jīng)親政了,哪里還小?!?/br> 蕭青冥從瑾親王身后探出頭來:“寧越郡王的兒子年紀(jì)比朕還大呢。” 太后頓時卡殼:“你——” 太后身側(cè)站著一個身形瘦削的男子,正是太后的外甥陳玉安,年紀(jì)三十歲,也是現(xiàn)禁軍五營指揮使之一。 由于前幾日外出替太后辦事,正好避開了禁軍比武和大清洗,軍營下面的士兵都知道他是太后親外甥,哪里有人敢告他的刁狀? 陳玉安得了消息一回到禁軍,就發(fā)現(xiàn)天都變了,昔日呼朋喚友的好幾個軍官全去了位,只剩下小貓三兩只,還在茍延殘喘。 要是再繼續(xù)下去,清洗早晚得洗到他頭上。 他立刻就跑進(jìn)宮找太后做主。 陳玉安見太后氣得臉色都發(fā)白了,覺得表現(xiàn)的時候到了,上前一步朝著蕭青冥道: “陛下,今日在座皆是親眷,一家人何必大動干戈?更何況,為人子怎能頂撞嫡母?若是傳揚出去,外面只怕還以為陛下苛待太后。臣以為,還請陛下向太后——” 請罪兩個字還沒說出口,蕭青冥一記眼刀箭一般釘過來,冷厲的神色直接將陳玉安凍在原地。 “朕在與太后和眾王爺議事,你算什么東西,也有你插嘴的份?” 陳玉安尷尬地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進(jìn)也不是退也不是。 蕭青冥慢吞吞又補(bǔ)了一句:“太后自然是朕的嫡母,不過你一個外姓,跟朕有幾分關(guān)系?稱是一家人,未免牽強(qiáng)附會?!?/br> 蕭青冥冷冷瞥他一眼:“掌嘴?!?/br> 陳玉安頓時臉色慘白,安延郡王臉色也極為難看。 這哪里是在掌他的嘴,分明是扇太后和所有宗室的臉! 太后一口氣哽在胸口差點沒喘上來,瑾親王面露不贊同的神色,為難地勸道:“陛下,您這是何必……” 蕭青冥搖搖頭,一聲長嘆:“皇叔,當(dāng)某些人坐在宮中享受錦衣玉食的時候,朕在京城城頭,迎著燕然的冷箭,和將士們一同吹冷風(fēng),嚼炊餅?!?/br> “當(dāng)某些人在禁軍中吃空餉喝兵血作威作福的時候,朕在賣自己的血籌措銀兩軍備,只希望讓前線的士兵們少死幾個?!?/br> “外頭普通百家姓的孩子若是受了欺負(fù),自有長輩出面保護(hù)孩子,給他出氣,在座諸位說是朕的長輩,可朕被外敵欺辱的時候,你們在哪里?” “現(xiàn)在卻在朕面前咄咄逼人,連起伙來欺負(fù)朕!” “依朕看,不是朕苛待宗室,而是宗室苛待朕才是!” 皇帝一番話說得理直氣壯,把殿中一眾宗室全聽懵了,怎么他們就突然成壞人了? 瑾親王愣了愣,內(nèi)心百感交集,想到皇帝年紀(jì)那么小就失去了父母,還要用他“單薄”的肩膀一肩挑起國家大梁。 他們這些宗室不出面維護(hù)自家孩子也就罷了,竟然還要責(zé)怪對方。 瑾親王看著陛下薄怒又委屈,還要強(qiáng)裝堅強(qiáng)的神色,莫名的,一股強(qiáng)烈的保護(hù)欲油然而生,雙眼都忍不住微微泛酸。 他連聲音都充滿了慈愛:“陛下,有皇叔在,皇叔會護(hù)著你的……” 作者有話說: 蕭:瞅啥瞅?沒見過187的巨嬰嗎? 第35章 敲骨吸髓【二更】 蕭青冥小小地感動了一下, 皇叔不愧是上一輩最受寵的皇子,說話好聽心又軟,要是宗室都是皇叔這樣的, 哪里會惹出這么多亂子。 他瞥眼冷冷掃向陳玉安,后者已經(jīng)開始瑟瑟發(fā)抖了。 在禁軍他可以橫著走, 沒人敢得罪他,但在這里,他就成了最軟的那只柿子, 沒想到連太后都壓不住皇帝。 陳玉安只好委委屈屈地打了自己一巴掌,夾著尾巴躲回太后身邊,閉緊嘴巴不敢再多說一句。 安延郡王皺眉看向瑾親王, 眼神盡是疑惑。 他記得這位親王以前跟皇帝并不親近, 經(jīng)常對皇帝的示好視而不見,隔三差五的召見更是找各種借口不理睬, 更喜歡一個人清凈地呆著。 怎么突然轉(zhuǎn)了性子, 變得如此維護(hù)皇帝了? 他不過是月余沒有跟宮中頻繁往來,怎么短短時間,周圍人都大變樣了似的, 實在莫名其妙。 “瑾親王, 您身為宗室之首,又沉穩(wěn)持重, 理應(yīng)講講道理才是。就算陛下年紀(jì)氣盛,如此言辭激烈指責(zé)宗室也就罷了, 怎么能把太后也埋怨上了?” 安延郡王搖搖頭, 朝太后懇切道:“太后坐鎮(zhèn)宮中, 并非安于享樂, 而是為陛下守好家宅后宮, 試問倘若家宅不寧,陛下又如何全心全意治理朝政?” 陳太后半靠在軟塌的紫檀矮桌上,一只手不斷輕撫胸口,方才一口氣提不上來,差點被皇帝氣到厥過去。 外甥陳玉安又是給她倒茶,又是給她揉太陽xue,這會有了安延郡王的圓場和安撫,才終于感到氣順了許多。 她沒好氣地瞥一眼皇帝,蔥白的指尖隔空顫巍巍地指向他:“皇帝,你是翅膀硬了,仗著手底下一些蠻橫的武夫,就不把哀家放在眼里了是不是?” 蕭青冥老神在在地道:“朕不敢?!?/br> 陳太后冷哼一聲:“你不敢?說什么宗室欺負(fù)你,你也不想想,連年與燕然起戰(zhàn)事,一再增加的軍餉錢糧,是出自哪里?” “你難道忘記了,前不久是誰為了支持你,慷慨解囊,湊了整整二十萬兩銀子的軍費?” “你以為宗室的錢都是大風(fēng)刮來的嗎?怎能說這樣的混賬話?” 太后幾句話又把局面拉了回去,眾宗室們紛紛叫好,竊竊私語,明里暗里指責(zé)皇帝刻薄寡恩。 “朕當(dāng)然記得?!笔捛嘹の⑽⒁恍?,轉(zhuǎn)頭看向瑾親王,“自然是皇叔心疼朕,又深明大義,深知如果燕然大軍破城,大家都沒有好下場的道理,這才四處奔走籌措軍費?!?/br> “而且事后還絲毫不居功,更沒有挾恩圖報,這才是真正的國之棟梁,宗室的榜樣?!?/br> 蕭青冥眨眨眼:“朕說得對嗎,皇叔?” 瑾親王被皇帝直灌迷湯,羞赧地掩唇輕咳,耳朵微微泛紅:“陛下言重了,那些銀子也是宗室們一道出的,非我一人之功?!?/br> 不等安延郡王開口,蕭青冥又繼續(xù)道:“誰的錢都不是大風(fēng)刮來的,不過奉養(yǎng)宗室的錢本就是國庫出,國家遇到危難,多做些貢獻(xiàn)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氖??!?/br> 沒想到皇帝嘴皮子變得這么利索,陳太后也說不過他,血壓又開始升高,太陽xue突突直跳:“好好好,哀家不與你爭辯這事,現(xiàn)在宗室們的意思,是希望陛下不要繼續(xù)為難大家?!?/br> “陛下就算不記宗室們襄助的恩惠,至少也不應(yīng)該繼續(xù)迫害自家親眷吧?” 太后言辭越來越嚴(yán)厲:“不要覺得哀家在危言聳聽,皇帝繼續(xù)這樣放任下去,把宗室都得罪光了,你知道將來會引發(fā)什么禍?zhǔn)聠幔俊?/br> 她雖然沒有明說,但誰都聽得出來,祖上因皇權(quán)和宗室的矛盾,出現(xiàn)過無數(shù)爭斗,最后往往都落不下什么好結(jié)果。 更何況,眼下國家的局面,就像是個勉力支撐又四處漏雨破洞的破屋子,根本經(jīng)不起內(nèi)部過多折騰,否則早晚得散架倒塌。 蕭青冥從瑾親王背后繞出來,慢條斯理道:“太后息怒,朕怎會迫害宗親呢?” “只不過,所謂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那些人觸犯軍規(guī),總要有所懲罰,朕如果徇私枉法,如何能平息眾怒,治理偌大的國家呢?” 寧越郡王實在等不下去,他算是看出來,眼前的皇帝早就變了,已經(jīng)不是之前那副稍微逼迫一下就任由人拿捏的主了。 寧越郡王微微躬身,惶急地問:“那陛下總不至于趕盡殺絕吧?可否從輕發(fā)落?” 蕭青冥眉梢揚了揚,安延郡王突然有種不妙的預(yù)感。 皇帝仿佛早就有所準(zhǔn)備,他稍一抬手,書盛立刻呈上一只托盤,里面整整齊齊疊著一摞白紙黑字的紙。 寧越郡王拿起一張仔細(xì)看完,愕然抬頭:“贖罪券?” 書盛將那疊“贖罪券”分發(fā)到每一位宗室的手上,上面清清楚楚寫著“贖罪券”三個大字。 再用稍小一號的字體,將罪名和處罰從大到小依次排列,每行后面還有對應(yīng)的贖罪金額。 當(dāng)然,嚴(yán)重到死罪程度的,是沒有贖罪資格的,只能以命抵命。 蕭青冥努力擠出一副十分為難的表情:“一邊是軍法如山,一邊是親情如海,朕夾在中間亦是心中難安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