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靠抽卡君臨天下[基建] 第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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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一個急停,車夫道:“大人,外面街上聚集了很多百姓,我們車開不過去了?!?/br> 喻行舟起身:“無妨,我們下車走過去?!?/br> 街道上到處都是看熱鬧的人群,長海一雙犀利的眼睛四處掃視,他總覺得人群中似乎有不對勁的地方。 喻行舟撩起衣袍,剛下車沒走幾步,一道銳利的破空之聲劃破長空,筆直朝著喻行舟尖嘯而來—— “大人!” 作者有話說: 喻:哎呀本官摔倒了,要陛下扶才能起來 蕭:……?= = 第53章 有朕做主 伴隨著長海的警示, 一支泛著寒光的利箭,沖著喻行舟胸口激射而來。 長海二話不說,旋身擋在主人面前, 拔出藏在腰帶中的軟劍。 手腕一抖,長蛇般的軟劍瞬間變得筆直鋒銳, 在半空中劃過一弧殘影,瞬間將箭頭截成兩段,狠狠釘入一旁的地面石磚縫里。 但聽極其輕微的“咻”一聲, 仿佛貼著耳畔擦過,若非近在咫尺,就要完全淹沒在周圍混亂的人聲中。 長海臉色大變:“大人小心!還有一個刺客!” 他話音未盡, 喻行舟忽然被一股力道沖擊得往前傾倒半步, “噗呲”一聲,利器刺破皮rou的聲音。 “大人!” 人群里不知從哪個隱秘的角落射來一支袖箭, 與那支明晃晃的利箭相對而來, 一個在前吸引注意,另一個在后,暗藏真正的殺機。 長海忙扶住他的手臂, 喻行舟后心處果然插著一支細短的袖箭, 扎破了皮rou,有些許鮮紅的血跡滲透出來, 一點點染紅了官袍。 喻行舟一手撫上左肩,抬眸冷笑, 渾然不覺痛似的, 寒聲道:“動手。” 不需要他吩咐, 長海的信號已經(jīng)第一時間放出去。 布置在各處按兵不動的人手頓時傾巢而出, 不斷排查四周可疑人員, 很快將藏在百姓中間的幾個刺客捉了出來。 朝廷命官竟遭當街刺殺! 周圍百姓間忽然爆發(fā)出一陣兵荒馬亂的喧囂。 不到片刻,前身京城巡防營,如今更名為“警察廳”的巡察官兵迅速趕到,領(lǐng)頭的正是被喻行舟一手提拔的參將魏山。 魏山一身結(jié)識的腱子rou,身形壯如鐵塔,他的兄長魏海曾因為昏君督送花石綱累倒無法起身,參將一職就由弟弟魏山接任。 魏山小山般的身體傾倒,拱手行禮:“末將來遲,請攝政大人恕罪!” 喻行舟面色沉凝,無喜無怒:“以本官遭刺客行刺之名,今日這條街戒嚴,不得放走任何一個可疑宵小,讓這條街上的百姓呆在家里不要亂跑,不要聚集。” “是!” 不多時,兩個刺客和人群里幾個鬼鬼祟祟的男子被帶到喻行舟面前。 喻行舟不顧后肩還在流血,冷冷看著幾人:“你們受誰指使?竟敢行刺當朝攝政?” 其中一個刺客被兩個健壯的士兵壓著,一見他便紅著眼掙扎起來,尖刻的嗓門大聲嚷嚷:“狗官!jian臣!不得好死!” “你一邊指使手下貪官污吏奪田斂財,一邊包庇貪官,大肆索賄!不賄賂你的就要被你彈劾罷官!” “我爹是戶部侍郎范長易,他因清田一事失蹤,必定跟你這狗官脫不了關(guān)系!” “看來確實有人以此暗示你來刺殺本官?!?/br> 喻行舟對這點中傷渾然不在意,唇邊泛著冷笑:“污蔑朝廷命官,不知你有幾顆腦袋夠砍的?!?/br> “整個京州都傳遍了,誰人不知?!” 喻行舟緩緩踱步至男子身前,一只手扼住對方的喉嚨,捏緊,迫使對方完全無法說話,只能不甘地發(fā)出嘶嘶的啞聲。 他湊近對方耳邊,微垂的眼神深沉而銳利,壓低了嗓音:“本官是什么樣的人,輪不到你這等人來評判,你再如何咒罵,本官也不在乎?!?/br> 想起范長易私賬上那些觸目驚心的數(shù)字,喻行舟神色越發(fā)冰冷:“本官會有什么下場,不勞你費心,不過范長易的下場,一定是死的很難看……” “你!” 喻行舟抽身而去,不再看他,隨意擺了擺手:“帶走?!?/br> 他看一眼魏山:“你帶人跟本官走?!?/br> ※※※ 正在被警察廳的巡查士兵戒嚴的這條道路盡頭處,正是京城府尹衙門。 街口的刺殺事件,暫時還沒有傳到衙門來,此時此刻,衙門周圍趕來看熱鬧的百姓,已經(jīng)把門口圍堵的水泄不通。 涉及切身利益的田產(chǎn),和最容易引起話題的狗血八卦糾紛,一下子點燃了百姓的熱情。 更別說還有皇覺寺這樣著名大寺廟來的和尚,竟然當著京城府尹的面,狀告官府。 這豈不正是對著官老爺狀告官老爺? 那僧人身披黃色袈裟,手里一根法棍,眼神輕蔑,絲毫沒有對官府的敬畏之心: “過去十年來,民間苛捐雜稅年年增加,大家想想,哪家哪戶不是苦不堪言?就算是富戶,也逃不開被官府盤剝的日子,何況我等普通百姓?” 這話引得周圍心有戚戚,嘆息一片。 “自今上登基以來,更是朝政昏庸,連連戰(zhàn)亂,又要新增軍餉,哪次不是稅吏強行攤派催繳?” “去年今上為了過壽,動用上十萬船只運送花石綱,不知累倒多少苦工?!?/br> “我等百姓一日比一日窮苦,上層權(quán)貴卻一日比一日奢靡!” “現(xiàn)在,為了填補空虛的國庫,竟然把注意打到了我們的田地上,打著清丈土地的名義,實則是侵奪民田,向民間斂財!” 僧人越說越激動,脖子通紅,朝著外面的百姓大聲道:“我皇覺寺乃先帝親手題牌匾的國寺,深受京城周邊信徒香火供奉,無數(shù)百姓為躲避苛政,投奔我寺尋求庇護。” “今日,就算冒著被得罪官府之大險,貧僧也不得不站出來,為百姓請命!” “抵制朝廷惡政,抵制虎狼稅吏!” 人群中立刻有人跟著叫好,有意無意開始大肆渲染官府之“惡”。 “聽說現(xiàn)在朝廷對清田一事查的極為嚴格,為了達成政績,將我家?guī)桩€下等田竟然報成了上等田,非要我家按上等田交稅!” “竟然有這種事?” “還不止,有的稅吏故意用短尺來丈量土地,明明只有三丈,卻憑空量成四丈?!?/br> 百姓們議論紛紛,有的將信將疑,有的蹙眉沉思。 府尹在京城兢兢業(yè)業(yè)二十多年來,處理過無數(shù)雞毛蒜皮,和民間大案要案,還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感到束手無策過。 這些人一個接著一個,一環(huán)扣著一環(huán),人群中也有在附和著敲邊鼓,未免太巧合了。 從農(nóng)人夫婦,到年輕寡婦,再到這個和尚,表面上是田畝糾紛,實則句句不離指責朝廷清田的政令。 偏偏周圍的百姓無知無覺,反而聽得入神,那僧人言語,極盡蠱惑人心之能事,甚至引得百姓頻頻共情,為之叫好。 但同樣有親眼見到吳家村村民上京感謝學子的人,忍不住出言反駁: “雖然說前些年日子是不好過,可當今陛下前不久不是才打退了燕然大軍嗎?” “我有親戚就在涇河鎮(zhèn),聽說那里真正被催繳糧稅的,實際上只有那些大戶,一般的農(nóng)戶反而降低了賦稅呢?!?/br> “我看哪,只怕是那些動輒良田千頃的大戶們急了……” “我聽說當今圣上是紫薇大帝轉(zhuǎn)身,前些年都是陰鬼附身……” “那些都是上不得臺面的市井之言,不過我也不相信皇帝要動天下廣大老百姓的命根子?!?/br> “俗話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帝真要地,誰敢反抗?用得著費這力氣?” 府尹擦了把額頭的汗,以自己多年宦海沉浮的直覺,立刻嗅到背后不同尋常的氣味,這件事,不是他能處理的。 府尹“啪”的一拍驚堂木,大聲呵斥:“肅靜!你一個皇覺寺的僧人,不在廟中吃齋念佛,竟敢跑到衙門來撒野,污蔑朝廷?” “來人,此妖僧妖言惑眾,把他帶下去,先痛打五十板!交代背后何人指使!” “府尹大人且慢。” 繼農(nóng)婦,寡婦,僧人后,人群中又走出來第四個人,是個書生打扮的士子。 士子拱了拱手:“我在外面聽見這個皇覺寺的僧人大放厥詞,污蔑當今圣上,實在看不下去,不得不出面反駁。” 府尹一愣,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心想總算有人來送臺階下了:“你且說說?!?/br> 誰料那士子話鋒一轉(zhuǎn),揚聲道:“當今陛下力退燕然大軍,保住京城百萬百姓,自然是圣明天子,不過,陛下幽居深宮,難免會被jian臣蒙蔽,閉目塞聽?!?/br> “以至于民間疾苦,達不到陛下的桌案,反而是斂財邀功、欺上瞞下之言,俯仰皆是?!?/br> “所以,學生認為,真正的罪魁禍首另有其人!” “此人權(quán)傾朝野,隔絕內(nèi)外,正是有此jian佞存在,朝堂才一派昏庸,民間才會民怨四起!” “諸位鄉(xiāng)親父老,我們必須要叫必須聽見我們的呼聲,不能再讓jian臣一手遮天!” 士子的話再度引得眾人驚愕不已。 府尹只覺得腦門一陣抽痛,他已經(jīng)知道這場大戲針對的究竟是誰了。 論及權(quán)傾朝野,斂財邀功,除了主持清丈京州田畝的喻攝政,還能有誰? 問題是,誰的膽子如此之大,竟然敢公然蠱惑百姓,挑釁當朝攝政?! 府尹驚出一身冷汗,他想起歷朝歷代,幾乎沒有一個敢行此事的重臣有好下場,最終不是被反撲的勢力清算,就是人亡政息,莫非這位喻大人也將是同樣的命運嗎? 就在衙門口鬧得沸反盈天之時,大隊警察廳的人馬匆匆趕到,將府尹衙門團團圍住,圍觀的百姓被驅(qū)散開來,讓出中間一條通道。 喻行舟甚至來不及處理傷口,就那么一身染血的黑色官服,在眾人喧嘩和驚懼中,從容不迫跨入門檻。 任憑僧人,士子,還有周圍無數(shù)怒目而視的眼光盯著,他單手負背,以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官威和氣勢,逐一掃過在場眾人的臉。 喻行舟眼睫都不曾撲朔一下,笑得心平氣和: “你口口聲聲的jian臣,莫非是在說本官嗎?你可知道,誣告朝廷命官,污蔑重臣清譽,重則處以極刑,輕則全家流放。” “無論是與不是,都要先滾過釘板?!?/br>